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掠过湖面。苏明渊甩出软鞭缠住二皇子手腕,将他拽得踉跄后退:“二皇子欺负弱质女流,倒是威风。”他转头冲沈明姝挑眉,“沈姑娘,你这机关竹枝,可比寻常刀剑有趣多了。”
二皇子恼羞成怒:“苏明渊,你不过是个江湖草莽,也敢插手皇室之事?”苏明渊却从怀中掏出半块令牌,上面的纹路与北狄巫王印记如出一辙:“草莽?恐怕二皇子与北狄勾结的证据,比我这身份更见不得光。”
侍卫们见状挥刀扑来,沈明姝甩出丝绦缠住最近的侍卫,银针精准刺入对方穴位。她注意到二皇子悄悄往袖中摸去,突然想起陵寝壁画上淑妃手持毒瓶的画面,心中警铃大作。“小心暗器!”她拽住苏明渊翻滚躲避,一枚淬毒的银针擦着发梢飞过,扎进地面瞬间腐蚀出黑坑。
混乱中,沈明姝瞥见远处亭子里闪过一抹明黄衣角——皇帝竟带着皇后和淑妃漫步而来。她灵机一动,故意高声喊道:“二皇子为何要杀民女?不过是因为民女发现了他与北狄私通的证据!”
御花园瞬间寂静。二皇子脸色煞白,手中的毒针“当啷”落地。皇帝望着地上的北狄弯刀和毒针,龙颜震怒:“孽子,这是怎么回事?”淑妃踉跄上前,却被皇后抬手拦住。沈明姝趁机呈上二皇子的玉佩:“陛下,此玉佩与陵寝机关钥匙相同,而二皇子昨夜派人破坏先皇后陵寝......”
“够了!”二皇子突然拔出佩剑,却在触及沈明姝的瞬间,被萧景琰凌空一脚踹翻。玄甲军迅速包围现场,萧景琰手持兵书朗声道:“陛下,臣在二皇子书房搜出北狄密信,铁证如山!”
皇帝颤抖着接过兵书,看罢怒不可遏:“将二皇子打入天牢,彻查同党!”二皇子被拖走时,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沈明姝:“沈明姝,你会后悔的!”沈明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握紧手中的竹枝——这场交锋不过是开始,她要揭开的,远不止北狄勾结的秘密。而淑妃苍白的脸色和紧握的绣帕,更让她确信,更大的阴谋还藏在重重宫墙之后。
二皇子被拖走的脚步声渐远,御花园却依旧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淑妃踉跄着扶住亭子朱柱,精心描绘的黛眉下,眼神几近癫狂:“陛下,这一定是沈明姝的阴谋!她不过是想借题发挥,攀附权贵!”
皇后抬手示意淑妃噤声,凤目扫过沈明姝手中的竹枝与苏明渊腰间的令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妹妹何必着急?陛下圣明,自会分辨忠奸。”她转向皇帝,语气温婉却暗藏锋芒,“倒是臣妾听闻,近日内务府屡屡克扣棠梨宫用度,不知是何缘故?”
皇帝的脸色愈发阴沉,视线落在淑妃骤然僵硬的脸上:“皇后所言极是。来人,彻查内务府,若有胆敢欺辱皇嗣者,严惩不贷!”淑妃扑通跪地,胭脂蹭花了半张脸:“陛下明察,臣妾对此事并不知情啊!”
沈明姝福身谢恩,余光却瞥见假山后闪过一道黑影。她不动声色地将丝绦缠在手腕,趁着众人不备,悄悄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穿过月洞门,一片荒废的梅林出现在眼前,枝头残留的梅瓣上,赫然印着半枚带血的脚印。
“沈姑娘,好胆识。”苏明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明姝抬头,只见他斜倚在梅树上,手中把玩着一枚染血的青铜铃铛,“这铃铛,可是北狄巫医的信物。看来二皇子倒下,还有人想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