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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宝李富贵结局免费阅读辣妞发家日常番外

寒烟遮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其实,楚良夜知道,最让他娘动心的还是那姑娘的父母开出的条件。那姑娘的母亲,也姓孟,提及儿女婚事的时候,便委婉的提到,说闺女将来出门子只要夫家十两银子的彩礼,还额外给二亩地的嫁妆。自然了,因着这一次只是打着吃饭的名义见一面,所以只当寻常闲说话,谁也不会捅破窗户纸,避免亲事不成,日后尴尬。不过,据楚良夜自己看,两桌子人加起来,除了他,好像所有人都很满意。这会儿楚良夜换了身寻常干活穿的短打衣裳正在院门口劈柴禾。楚婆子孟氏和大儿媳魏氏则正在院子门垛子跟前的木头墩子上,一个捧着笸箩给孩子做衣裳,一个则在削土豆皮。看着眼前闷头干活的三儿子,老太太忍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了!“你倒是哪里不满意你说呀?从小就这德行!跟个锯嘴葫芦一样!”楚婆子五十大几的...

主角:秦家宝李富贵   更新:2025-05-12 14: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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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家宝李富贵的其他类型小说《秦家宝李富贵结局免费阅读辣妞发家日常番外》,由网络作家“寒烟遮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其实,楚良夜知道,最让他娘动心的还是那姑娘的父母开出的条件。那姑娘的母亲,也姓孟,提及儿女婚事的时候,便委婉的提到,说闺女将来出门子只要夫家十两银子的彩礼,还额外给二亩地的嫁妆。自然了,因着这一次只是打着吃饭的名义见一面,所以只当寻常闲说话,谁也不会捅破窗户纸,避免亲事不成,日后尴尬。不过,据楚良夜自己看,两桌子人加起来,除了他,好像所有人都很满意。这会儿楚良夜换了身寻常干活穿的短打衣裳正在院门口劈柴禾。楚婆子孟氏和大儿媳魏氏则正在院子门垛子跟前的木头墩子上,一个捧着笸箩给孩子做衣裳,一个则在削土豆皮。看着眼前闷头干活的三儿子,老太太忍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了!“你倒是哪里不满意你说呀?从小就这德行!跟个锯嘴葫芦一样!”楚婆子五十大几的...

《秦家宝李富贵结局免费阅读辣妞发家日常番外》精彩片段


其实,楚良夜知道,最让他娘动心的还是那姑娘的父母开出的条件。

那姑娘的母亲,也姓孟,提及儿女婚事的时候,便委婉的提到,说闺女将来出门子只要夫家十两银子的彩礼,还额外给二亩地的嫁妆。

自然了,因着这一次只是打着吃饭的名义见一面,所以只当寻常闲说话,谁也不会捅破窗户纸,避免亲事不成,日后尴尬。

不过,据楚良夜自己看,两桌子人加起来,除了他,好像所有人都很满意。

这会儿楚良夜换了身寻常干活穿的短打衣裳正在院门口劈柴禾。

楚婆子孟氏和大儿媳魏氏则正在院子门垛子跟前的木头墩子上,一个捧着笸箩给孩子做衣裳,一个则在削土豆皮。

看着眼前闷头干活的三儿子,老太太忍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了!

“你倒是哪里不满意你说呀?从小就这德行!跟个锯嘴葫芦一样!”

楚婆子五十大几的年纪,人长得干瘦,一头花白的头发挽了个规矩的圆髻,只一根寻常的木头簪子簪在头上。

一身暗灰色棉布裤卦,也已经洗的发白,不知道穿了几年了。

因着常年劳作的缘故,脸上泛着庄稼人特有的暗黄,这会儿盯着不知到底在想什么的三儿子,恨的想上去捶他一顿。

大儿媳魏氏,才三十出头,人长得文静白皙,却也娇弱些,这会儿上身穿了件红底白色碎花的褂子,下身一条灰黑色的裤子,也乖巧的在婆婆身边坐着。

不过因着绣活做得好,家里也部指望她干重活,寻常就只管做些院子里的轻松活计就是。

而且正因如此,虽然大儿子都可以娶亲了,却看着仍旧十分年轻,秀气。

不说多漂亮,不过比起其他日日劳作的妇人,看着要白净许多。

这会儿见婆婆愁的这般,就笑眯眯的劝道:“娘,你也别太急了,小叔这么本事,终身大事他心里自然有数!您老不如等他哪天自己有了中意的,直接帮人家跑腿去下聘就是了!”

说着就捂着嘴轻笑了起来。

老太太翻了大媳妇一眼,呵斥道:“等他说?!再等他张嘴,我老婆子脊梁骨都要被戳烂了!人人说我偏心,说三个儿子,老大老二孩子都能打酱油了,结果老三二十多了,媳妇的边儿都没摸着!还说我故意用三儿的钱供儿孙读书,不给人家成家呢!哼!”

想起外头传的闲话,老太太就气得慌。可谁又知道他儿子都是被镇上冯家那个骄矜的丫头给耽搁的,才至今未娶!结果,锅就都甩她这儿来了!

魏氏看了眼仍旧闷头干活的小叔,软和一笑,道:“说起来,我家迎辰确实是沾了小叔的光,这几年进学,笔墨纸砚的,没少花小叔的钱。”

魏氏无心的一句话,落在老太太耳朵里却觉得打脸的很,脸色即刻就不好看了!

“哦,是!怪我们两个老的没本事,供不了孙子读书,还得靠他叔!”

老太太气哄哄的一把将土豆摔进簸箕里,起身就要走。

“娘。”

老太太顿了顿,又收回脚坐下了。

“干啥!”

“我有相中的人了。”

“什么!”

“谁!”

婆媳二人俱都十分吃惊!

楚婆子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的看了眼同样吃惊不已的大儿媳,才狐疑的问道:“真的?这回可是真满意啦!”

老太太立即笑的眼角和额头都是细密的褶子。


“楚三哥,原来真是你!”

楚良夜盯着这姑娘看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昨儿在他二姨家吃饭见过这姑娘。

赶忙客气的起了身,“李姑娘,李大婶子。”

“哎呦,还真是你呀!”

楚良夜又看了眼旁边这二人,居然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不正是昨儿在杨家门口打十月姑娘的妇人和他男人!

原来是十月姑娘的父母。

自然了,他应该不认得才对。

“额,在下楚良夜,不知叔婶是…”

秦许之勉强带了一丝笑意,介绍道:“这是我爹娘,就住隔壁东院儿。”

“哦,原来是秦叔,秦婶。”

秦大山憨憨的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不过李氏倒是看这后生十分顺眼。毕竟长得出挑不说,尤其这人穿的是细布长衫,加上笔直的身板儿,如松的气韵,一看就不是寻常的庄稼人。

“哦,不必客气!这么回事,我也是才听我嫂子说起,说昨儿在他们家前院老孙家,你们一道吃饭来着,可惜我没去就没见着。刚才又听我侄女念叨,说看见你往这边儿来了,所以我跟着过来看看。

如今这一见,果然你这孩子长的是真俊,之前村里人都说我们家许之长得周正!如今据我看那,他照你还是逊色一筹哦!”

说着便慈爱的笑了笑,可那眼神分明微不可察的扫了眼秦许之。

秦许之自然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也不搭腔,也不抬头,只管规规矩矩的叠手站着。

十月就不爽了,揪着小眉头刚要发作,就被他哥冷冷的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不想用不着十月,这楚良夜便接了下话。

“秦婶这话晚辈不敢当,秦兄他身子不便,还能少年志气,出去学了这一手的好手艺,不得不叫人佩服!如今二十出头的年纪,即可以养活自己,不叫大人跟着操心,又能兼顾妹妹,帮着家里分忧,实在是比在下强太多了!”

李氏有些尴尬了,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旁边孟氏微微转过头去,强忍着不笑出声来。

不过这话确实中规中矩又中肯,难堪也只有自己知道,毕竟人家夸你儿子,你还能跟人家生气么?

至于那不是亲儿子,更怪不着人家了,毕竟谁知道呢!

秦大山看了眼媳妇尴尬非常的脸色,见她又把眼神盯到了大儿子身上,便赶紧吆喝道:“成了成了,见也见了,咱们家去吧,稻子还得晒一晒呢!叫他们年轻人在一处说话!”

李氏又拉着脸看了眼从头至尾没和她说过话的十月,倒是意外的冲她使了个眼神,然后又意有所指的往楚良夜身上扫了一眼。

十月自然看到了,遂顺着她的眼神看了眼楚良夜,心道,什么意思?这个亲娘该不会是叫她对人家怎么着吧!

再说这秦大山夫妇打了个招呼出了院子,孟氏便自顾自在桌边坐下,瞅着桌上的饼和菜汤,拿腔拿调的对十月问道:“月儿,这是你做的?”

十月点点头。

“哎呦,这孩子,来客了怎么能做这么简单的饭菜呢!怎么也该有荤有素,正经凑两个待客的好菜才是!”

李彩霞这半晌光顾着偷偷瞧人家来了,听见这话,便颇为赞同的点点头,附和道:“是啊,月儿,你也在家做了这么多年饭了,不会正经炒几个好菜都不会吧?”

楚良夜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头,随即便挂了一丝得体的笑,客气道:“婶子误会了,我本是有点儿活计来找秦兄帮忙的,结果赶上饭时,秦兄这才留我顺道吃顿便饭,非是来做客的。


在梦里,有一个画面她看的清清楚楚,便是已经被折磨的瘦骨伶仃的自己,被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按在门槛上打,打的鼻青脸肿,浑身伤痛。

可即便如此,下一刻自己却还要起来去给他烧菜做饭。

而且不止如此,在梦里,她每每挨了打便会伺机跑回娘家求助。

可之前满口答应,说会护她周全的父母和一奶同胞的二哥秦家宝,却只是敷衍着安慰几句。

甚至有时候,还会一刻不等的就把她送回杨家,哪怕是夜半三更都不会例外。

而每每如此,她则会因为偷偷回娘家告状,回去了就又是一顿好打,可娘家人就好似听不着一般,头都不回的转身就走,徒留她一个人绝望的在火坑里煎熬着。

直到后来,大哥自己出了一大笔银子,好歹叫杨老三签了和离书,她这才留下一口气从杨家活着出来。

而这个慈爱无比的外婆,她自己从来不曾管过这个外孙女的死活不说,每每自己向娘家求助,她还会拦着母亲不叫管,说什么哪个女人都这样,熬几年就好了。

结果,直到自己好容易出了火坑,她却张嘴就叫自己嫁给她的大孙子,也就是大表哥李富贵。

因为她的大表哥也不是个好东西,在梦里,他欺负媳妇没娘家,生生把人给打跑了。所以这老太太便想叫她去填那个火坑不说,恰好还可以帮着她照料曾孙。

这会儿,十月自然也听的出来这老太太是在极力挽回这门亲事。不过,据她猜测,她这位好外婆这么做,绝不是为了自己这个外孙女好,估摸着也并不为了给她自己的闺女解忧。

相反,倒是十分有可能盼着闺女得个好姑爷,年节也能多得些个孝敬。

这样,平日里吃喝穿戴的,她这个做长辈的也能跟着沾点儿光不说,而且杨家势大,她闺女结了这样的亲家,也可以照顾照顾她李家那些个不成器的子子孙孙。

所以,眼见杨二姑已经对这个梦上了心,这老太太就生怕她当真心疼侄子,把这门亲事毁了。

不过,她是个什么人,十月自然也知道,所以,便愈加不想她得逞!

十月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故作善解人意的解释道:“姥姥若说这个梦是反的,也有可能。可小时候我奶奶也说过,凡事不能尽信,却也不能不信。万一这当真是老天爷好心给的提示,咱们却一点儿也不加以考虑,那将来若真有不测,岂不是追悔莫及?

何况,我自小就跟着大哥的屁股后头里里外外的跑,从来鲜少生病。如今怎么才定亲,突然就这么没头没脑的晕了,难道真就一点儿什么说道都没有?”

邻居们闻言,便彼此议论起来,觉得小丫头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自古神明之事,谁也说不清是真还是假!

别人尚在愣怔之中,门口身子笔挺的秦许之却抓住机会赶紧说道:“确实,月儿自小跟着我家里外头的跑,哪怕大冬天也呆不住,却从来没闹过大毛病!”

李老太太见这个继外孙子这么说,就不大高兴了。

“也不能这么说,我记得月儿小时候也发过几回高烧,尤其有一回,寒冬腊月的,还是她大舅三更半夜帮着去请的大夫!”

十月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善意的提醒道:“姥姥,您老是不是没记全?大舅帮我请大夫那回,不是因为表姐把我推到冰窟窿里去了吗?我这才起了高热的,不然怎么会是大舅帮我去请大夫呢?”

“这!我,我…”

十七岁的李彩霞,长得也算清秀出挑。听闻这个表妹今天夫家来下聘,便跟着家里人一块来了,心想着,倒要看看她要是一直不醒,人家杨家还能不能要她。

毕竟,出手就是二十两银子的聘礼,又对姑娘家十分舍得花钱的夫家,在附近几个村子加一起,也没几家。

尤其方才外头的箱笼,她可是扒开缝隙看了看,别的不说,居然连上等缎子,丝绸,都有好几匹,甚至有个托盘里头还是一整套的鎏金首饰。

而且有一对虾须镯还是纯金的,这些加一起已经不知道多少钱了,真是不知道这丫头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结果这人醒了也就醒了,算她有那个命,可平白无故的居然攀扯上了她!

李彩霞摆弄着鬓边的一缕头发,气的小脸儿都红了。毕竟这么多人看着,这个死丫头居然就这么赤裸裸的揭她的短。

可惜,她又反驳不出来什么,毕竟她说的也是事实!

李彩霞憋屈了半晌,见众人都用那种眼神看她,便委委屈屈的嘟囔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表妹怎么还记这么清楚!是,是心理还怨我么?可我那时候,也不是有意的…”

说罢也不知是真是假,靠在李老太太的肩膀上就低声哭了起来。

十月看了眼这个唱作俱佳的表姐,不免想起那年冬天她骗自己,说奶奶在河边洗衣裳,喊自己过去的事情来。

结果去了河边,奶奶根本就不在,她却趁自己不备把自己推下了洗衣裳的冰窟窿之中。若不是大哥发现自己不见了,赶紧找了出来,还不知会怎么样!

再说李老太太心疼大孙女,心里不爽了,旁边儿十月的大舅娘孟氏见闺女吃了亏也恼了!

“这孩子,那时候你们才几岁,不都是闹着玩么?如今都这么大了,你就这么当着大伙的面儿说你表姐?也太记仇了吧!你要是这样,回头嫁了出去,岂不是叫人家说咱们家的孩子没教好?”

十月看了眼这个素来喜欢占便宜的大舅娘,自然也记得想起小时候她从总是带她闺女儿子来奶奶院子里蹭吃喝的事。

自家舍不得买东西,见奶奶心疼她和哥哥,时常给买零嘴,她就摸着边儿了,时常两手空空的就跑来蹭。

于是,当即便看似规矩的回道:“没事,我姓秦,你们家姓李,夫家就是笑话,也笑话不到你们家去。”

“住嘴!怎么说话呢?”

李氏可容不得闺女这么没大没小,上前就照着十月的肩膀不轻不重的怼了一下,邻居们便赶紧上来劝和。

可孟氏性子急,处世为人上也没那么多弯弯绕,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了。

即刻就撂了脸子扯着闺女往外走去,嘴里阴阳怪气的说道:“哼,人家不喜欢咱来看望,咱还是自觉点儿家去吧,往后啊,再不来了!”

“哎,大嫂!大嫂?”


楚婆子这会儿端了个针线笸箩,也出来在桌边坐着,边剪鞋样子边和儿子聊天。

“老三,我跟你说件事,你说的那个闺女,今天下晌,我特意去打听了打听!我的天哪,那就是个浑身反骨的搅家精啊!那自己都能去退亲,闹得人家那个老杨家人仰马翻的!听说亲娘都差点叫她气死,你怎么敢娶她呀?”

楚良夜抬眼瞥了瞥亲娘一脸嫌弃的表情,不在意道:“生反骨怎么了?生反骨才有主意,不受欺负!”

“娘,你们聊什么呢?”

大媳妇魏氏又揣着手笑眯眯的围了过来。

“哪儿都有你,眼见着要过冬了,自己男人孩子的衣裳,做了吗?该缝的缝,该补的补!别等到时候抓瞎!”

魏氏在桌边儿自顾自坐了,浑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老太太翻了一眼,突然说道:“对了,你大嫂也跟着我去了,结果找那村里人问了问,也没听见那姑娘啥好话!”

“哦,确实是这么回事,娘不放心,我就陪娘去了一趟潘家村。”

楚良夜嚼饼子的动作顿了顿,没抬头。

魏氏品着小叔子的意思,赶紧圆场,道:“其实吧,也不是不好,听说挺能干的,就是脾气大了点儿!听说前几天在人家门口上吊杀人呢,可吓人了!我就是琢磨着,这要是进了咱们家门,万一和谁拌个嘴吵个架的,那…”

“就是啊!关键聘礼还那么高!咱们家这境况,你也知道,眼下除了迎昊还小,其他三个也大了,还有你二哥和迎辰还念书,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这么贵的姑娘,咱们是真娶不起呀!儿啊,要不你再瞅瞅别人家的闺女成不成?没事去别的村子再转一转,成不?”

楚良夜喝了口菜汤,心平气和道:“娘,我说了,家里给我出一半就成,剩下的不论聘礼,还是给人家姑娘的尺头穿戴,鱼肉点心等,一概由我自己置办。”

楚婆子发现了,这儿子对那姑娘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可是,可是十两也不少啊?再说你自己出,不也是咱家的钱吗?还不是从一个锅里头捞?”

老太太苦着张脸,十分犯难。

楚良夜不急不缓的放了筷子,压着怒气道:“如果我的钱是这个家里的,那别人的呢?怎么就不见别人往回拿钱,怎么就都指着我呢?”

魏氏见小叔撂了脸子,忙故作惭愧的解释道:“是,你大哥没本事,也就跟着爹侍弄点儿地,也真是交不出什么银钱来。”

老太太也叹了口气,道:“你二哥坐馆虽然每月有二两多银子,可他花销也大呀。笔墨纸砚,交朋好友,年节给夫子的节礼,开学的束脩,哪样不花钱!加上迎辉身子骨也不争气,还要时常喝药,叫他拿什么往家里交啊?”

楚良夜点点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就我没有,所以我就该养这个家这么多年。所以我就该放着好好的书不念,十三四就出去打工赚钱!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连个媳妇都没攒出来么?”

“你,你这是什么话!”

楚婆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么多年,这是这个儿子头一次提这些!

她原以为,他不在意的。

此时就听见“咳咳”两声,楚老头背着手,佝偻着微微弯曲的脊背穿着一身黑色短打,缓步迈了出来。

“老婆子,你别说了,老三既然这么中意那姑娘,那就给娶了。老三这句话没说错,要不是为了供家里念书的,这些年凭他赚回来的钱,几个媳妇也娶了,还用单到这会儿?这事就这么办吧。”


本来一开始,她哥也跟其他木匠一样,都是上门给人家做活。可是他腿脚不便,有些村子又远,又没有专门过去的牛车,偶尔便要他自己走着去。

所以,他这一条瘸腿便成了拖累,再加上还要背着一应工具,着实吃力的很。

本来那时候还是自己给哥哥出了个主意,叫他自己买个毛驴,骑着出门也方便些。

可她哥当时刚学艺回来,也还没攒几个钱,跟爹娘这边儿要,更是做梦。

最后好容易咬牙买了一头,结果可倒好,隔壁她娘三五不时来借去干活。

若是她哥不出门也就算了,用就用了,后来干脆连她哥出门若是毛驴在干活,她哥都要往后排!而且一张嘴往回要,她娘就要说他不孝顺,自己买了毛驴都不给爹娘用云云!

气的她哥当时还偷偷哭过一场,结果这一哭叫十月看见了,干脆叫她哥把毛驴给卖了,这才安生。

后来无法, 她哥就干脆收些个老木头,或者自己破一些木板在家里晾着,然后按照寻常百姓喜欢的款式打几件常用的家具来卖。

起初也鲜少有人来买,只是偶尔谁家缺个桌椅板凳之类的小件家具,会图省事过来挑一挑。

结果发现他东西做的不止工艺不错,花纹也十分繁复好看,这才逐渐被大家喜欢。

再后来有需求的时候便会考虑来找她哥,渐渐的,日子久了,她哥这才有了名气。

直到如今,若是地方较远,不通牛车的村子要请他打家具,甚至会专门赶着牛车来接他。尤其是家里闺女出门子的,做父母的对家具的工艺和花样都会要求较高,来请的也就最多。

自然了,有些客人自己没备木材的,也会直接来他哥的院子里挑,如此,她哥倒是不用折腾了。

一转眼,他哥学艺回来也五六年了,这才渐渐有了今天的日子,自然了,十月也沾了光。

再说十月本打算晚上也在哥哥这院子住,结果到了做晚饭的时候,隔壁院子便传来了他爹的吆喝声,喊她家去。

总归是一家人,虽然眼下出现了巨大的分歧,可也不可能一直不见面,于是十月收好哥哥给的银钱,还是回去了。

许是李氏也有和闺女和好的意思,十月回了家倒是没有再骂她,只是在东屋炕上躺着也不怎么作声。

十月在哥哥那儿睡也睡了,吃也吃了,也好受了些,便系了围裙开始做饭。

片刻功夫,十月正在和面准备贴饼子,她娘自东屋出来,去西屋门后的盐巴罐子里,拿了巴掌大的一大块咸肉出来。

也没多说,只是把咸肉放在案板上,没精打采的说道:“都切了,放菜里头。”

眼下,盐巴价格不便宜,所以,他们这里许多人家便腌些个肉在盐巴罐子里。这样做菜的时候,若是放了咸肉,不仅可以吃肉,还不必格外放盐,倒是还俭省些。

十月听了亲娘的吩咐,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看她娘,直到她人又回了东屋,她才抬头看了一眼她娘的背影。

就见她头发散乱,脚步虚浮,显见得是白天气狠了,没精神。

到底是亲娘,看她这样伤心动气,十月心里也很不好受,可她又不想妥协。一时间,进退维谷,左右为难,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主食是饼子,菜则是农家寻常的豆角,自然了,今天里头还放了许多薄薄的咸肉片。

待十月把饭菜做好,都盛出来以后,她娘才又出了东屋,将饭菜碗筷都端上桌,此时她二哥和她爹也出来在厨房落了座。

十月麻利的将锅灶都收拾干净,厨具和调料归置齐整才解了围裙也落了座。

把最后一个空碗拿到跟前,捏起筷子就要夹菜,结果就见菜里头已经基本看不见肉片的影子了。

十月拿了个饼子咬一口,微微扫了眼桌上几人的碗,果然,他二哥碗里头基本都是油亮的肉片,只零星有几片豆角。

十月只觉得一股子无名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怎么压都压不住了!暗叹她这个二哥这个德行真真是死都改不了!

不过,十月不是个喜欢吵嚷喊闹的性子,见三个人都自顾自低头吃的喷香,便语气和缓道:“二哥,菜里头没什么肉了,我还一块儿没吃着呢。”

不待秦家宝说什么呢,李氏说话了。

“你在你大哥那没吃好吃的吗?”

十月看着她娘还有些发肿的眼皮,明白了,感情是这么回事。

随即便不咸不淡的说道:“这么说我在那吃了,回来就不能吃了?”

李氏被姑娘不轻不重的刺了一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可能做的有些过了,忙又伸筷子在盘子里又搅了搅,翻了几块儿不太大的肉片出来,连着夹进了十月的碗里。

嘴里还不着痕迹的安抚道:“今天这菜味道不错,你二哥可能也是觉得你做的太好吃了,才下手快了些。”

十月自然看得出亲娘安抚的用意,本想敷衍着给个笑脸,可稍微努力了一下,还是没笑出来,最后便只管低头吃饭,什么也不说。

果然,这肉被盐巴腌渍久了,不比鲜肉那么油腻,反倒自有一股子咸香的味道,而且也十分有嚼头。

十月也觉得越嚼越香。

李氏见闺女居然没搭腔,也不怎么看她,就觉得被闺女给了个没脸,加上上午闹的那一场,立时就有些不高兴了。

“你哥是小子,饭量大,不比你一个丫头,吃点儿就饱,怎么几片肉你还挑理了。”

十月将嘴里的菜咽了咽,头也不抬的说道:“个把月家里也舍不得吃顿肉,结果好容易做一回,人没坐齐呢,就都进了二哥的碗了,结果还成了我挑理了!那成,要不把二哥那碗肉都给我,我保证低头吃饭,一声不吱。”

李氏见这孩子嘴巴还厉害上了,心里这股火就愈加大了,可她不想闺女和她当真离了心,便强压着嗓门,半开玩笑道:“你二哥也是寻思你在你大哥那院子,肯定没亏着嘴,这才多夹了几片肉,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这一天被你们气的半死不活,午饭都没吃,这会儿好容易坐下吃口饭,结果还要看你的脸子…”

十月悠然抬头,板着小脸儿认真问道:“那怎么午饭没吃呢?是不饿,还是没人给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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