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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欢喜各自伤(林迎舟陆清欢)

流月初华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林迎舟白天才刚办好出院手续,傍晚就被送回了医院抢救。醒来时,病房里只有主治医生在。医生神情带着不忍。“唉,林先生,您上次溺水还没恢复好,又在爆炸中严重烧伤,刚刚还给何先生做了植皮手术。”“您这回可得好好修养。”“植皮?”林迎舟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不懂中文了。严重烧伤的他给何言彻植皮?他记得何言彻距离爆炸源很远。医生吐露:“是陆总吩咐的。”林迎舟竟不感到意外。面对他和阿彻,她从来都不会选择他。“她醒了?”“爆炸威力很大,林先生您路过都被波及,车祸中央的肇事者已经尸骨无存了。幸好何先生不顾危险带陆总离开,陆总没有受到二次伤害。”“先是给陆总捐肾,如今又救了陆总一命。”医生感叹:“何先生真是陆总的再生父母。”林迎舟苦笑一声。何言彻一如既往地...

主角:林迎舟陆清欢   更新:2025-05-10 10: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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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迎舟陆清欢的女频言情小说《各自欢喜各自伤(林迎舟陆清欢)》,由网络作家“流月初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迎舟白天才刚办好出院手续,傍晚就被送回了医院抢救。醒来时,病房里只有主治医生在。医生神情带着不忍。“唉,林先生,您上次溺水还没恢复好,又在爆炸中严重烧伤,刚刚还给何先生做了植皮手术。”“您这回可得好好修养。”“植皮?”林迎舟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不懂中文了。严重烧伤的他给何言彻植皮?他记得何言彻距离爆炸源很远。医生吐露:“是陆总吩咐的。”林迎舟竟不感到意外。面对他和阿彻,她从来都不会选择他。“她醒了?”“爆炸威力很大,林先生您路过都被波及,车祸中央的肇事者已经尸骨无存了。幸好何先生不顾危险带陆总离开,陆总没有受到二次伤害。”“先是给陆总捐肾,如今又救了陆总一命。”医生感叹:“何先生真是陆总的再生父母。”林迎舟苦笑一声。何言彻一如既往地...

《各自欢喜各自伤(林迎舟陆清欢)》精彩片段




林迎舟白天才刚办好出院手续,傍晚就被送回了医院抢救。

醒来时,病房里只有主治医生在。

医生神情带着不忍。

“唉,林先生,您上次溺水还没恢复好,又在爆炸中严重烧伤,刚刚还给何先生做了植皮手术。”

“您这回可得好好修养。”

“植皮?”

林迎舟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不懂中文了。严重烧伤的他给何言彻植皮?他记得何言彻距离爆炸源很远。

医生吐露:“是陆总吩咐的。”

林迎舟竟不感到意外。面对他和阿彻,她从来都不会选择他。

“她醒了?”

“爆炸威力很大,林先生您路过都被波及,车祸中央的肇事者已经尸骨无存了。幸好何先生不顾危险带陆总离开,陆总没有受到二次伤害。”

“先是给陆总捐肾,如今又救了陆总一命。”

医生感叹:“何先生真是陆总的再生父母。”

林迎舟苦笑一声。

何言彻一如既往地把什么功劳都揽在身上,再把罪名安到他头上。

这次车祸再怎么样也扯不到他身上了把?

他就要“死”了。

很快就能远离这对姐弟了。

“死者就是肇事者?事故责任在他?”

“据说是谋杀。”

陆家树大招风,本就招人嫉恨。陆清欢自从三年前发生那件事后更是变得喜怒无常、狠辣暴戾,树敌众多。

有人要弄死她很正常。

当年陆清欢一言不合打掉他们的孩子,把他送进监狱时,他恨不得与她同归于尽。

“有查到幕后黑手吗?”

林迎舟这话才刚刚落下,就见病房门被“砰”一声踹开。

身着病服、头缠绷带的陆清欢站在门口。

那双狭长的眼睛此刻被血丝染得通红,瞪到了最大,极致的愤怒在燃烧着。

“幕后黑手?不就是你吗!”

“林迎舟,你就这么想让我死吗?”

陆清欢眼底的情绪除了震怒外,似乎还有痛苦,甚至是委屈。

唯独没有动摇。

林迎舟生出了宿命般的无力感。

最终,他还是成了罪魁祸首......

他注视着她的眼眸:“陆清欢,‘不是我’这三个字我说了太多次了。”

“这次,你会选择相信我吗?”

陆清欢的瞳孔颤动了一下。她抬脚走到病床边,嗓音嘶哑:“林迎舟,你告诉我,我给你的钱,你打给谁了?”

话堵在了林迎舟的喉间。

不能说是给假死组织了。

“陆清欢,只要你愿意去查,就会知道我是为了救你才被烧伤的。”

“我怎么会是始作俑者呢?”

“救我的明明是阿彻!我醒来时就看到他在架着我离开。”

陆清欢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失望和激愤,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我居然差点信了你!相信你是无辜的!”

“你连那笔钱的去处都说不出来。”

陆清欢嗓音带着无尽的怨恨,同时几不可闻地染上了些许哭腔。

“我刚给你一笔补偿,你就想买凶杀我。”

“还那么着急地变卖遗产,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我的命吗?”

“林迎舟,你好狠!”

林迎舟干涩的嘴唇翕动着,说不出半个字。

或许是命运弄人吧。

陆清欢的拳头狠狠地捶在墙上,打得她手臂上的伤口迸裂开来,鲜血瞬间染红了绷带。

她恨自己还是不愿让他死。

“在容城,从没有人像你这样胆大妄为,肆意糟践我的真心。”

“林迎舟,你真该死!”

陆清欢脸色狰狞得可怕:“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爱过你!”甚至到现在还是会犯贱地为他而心动!

林迎舟淡声叹息:“陆清欢,我宁愿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

“你也不该祸害其他人。”

“你就该孤独终老。”

她敏感多疑,还有个疯批偏执的弟弟。不管谁跟她在一起,都不会幸福的。

“或许,你可以考虑何......”

“砰——”

陆清欢又一拳砸在墙上。

手因骨折而无力地垂在身侧,鲜血汇聚到指尖再滴落在地。

她定定地望着他,深深吐出一口气。

“林迎舟,给阿彻捐个肾,就当是还清了。”

“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林迎舟豁地抬首:“陆清欢,我已经给你捐过肾了,再捐肾,我会死的。”

陆清欢怔了一下,随即冷笑。

“你又想说我的肾是你捐的。林迎舟,别撒这种轻易就会被揭穿的谎。”

“扶我出去。”

从他进门就保持缄默的医生自觉过来搀扶。

“肾脏移植手术安排在三天后。”

陆清欢的声音又冷又重,狠狠地砸向林迎舟的心脏。

人微言轻的主治医生敏锐地感觉到了陆清欢的滔天怒火,不敢引火烧身。

“好的,陆总。”




手术室外。

陆清欢在寂静的长廊里来回踱步,不时看向腕表上的时针。钟表发出“哒哒哒”声,比心跳声还要沉重。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担忧将她包裹着。

好像,即将失去什么。

她望向手术门上的灯。

门里面躺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他们在做手术。更可怕的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最先想到的是谁。

“啪啪啪。”

陆清欢拍打着自己的脸。

她怎么这么贱!

林迎舟出狱后,她封杀他,就是要让他知错认错。偏偏就是见不得曾经光芒万丈的他沦落小餐馆刷碗。

她把他带回了陆家。

他呢?死性不改!屡次残害何言彻。

何言彻何其无辜?他们一起长大,除了没有血缘关系以外,何言彻就是他亲弟弟。父母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照顾好弟弟。

因为林迎舟,何言彻数次险些丧命。

弟弟救了她那么多次。

陆清欢的理智被怒火燃烧着,对弟弟的愧疚提醒她应该恨林迎舟。可一想到跟林迎舟再无可能,心就不管不顾地抽痛起来。

入狱三年,她快被思念逼疯了。

再次见到他时,只是对上那双眼眸,内心拼命堆砌起来的仇恨瞬间土崩瓦解。

只要能看着他......

陆清欢背抵着冰冷的墙,最后认命般慢慢地蹲下了身。她将双手捂住滚烫的脸,眼泪伴随着呜咽声从指缝间溢出。

“为什么还要爱着你?”

“我应该恨你的。”

“林迎舟!林迎舟!”

“阿舟......”这一称呼叫得那么自然,让陆清欢停顿了好一会儿。

她痛苦地放下双手,抽泣着吐出深藏心底的话语:“我根本......”

“离不开你。”

陆清欢彻底瘫坐在地。

她知道她输了。

输得一塌糊涂。

这些年,与其说是在惩罚他,不如说是在折磨她自己。

她就是没办法不爱他。

她早就知道他那么耀眼夺目,不会是真心爱她的!果然,他爱钱!他不爱她!他坏到骨子里了!

这些她现在全都认了。

只要他待在她身边就好。

只要他。

在终于认栽接受内心深处这一最真实的想法之后,满足感竟远远地超过了负罪感。

甜蜜和憧憬难以抑制地滋生着,充盈内心。

好像回到了当年,他答应她的告白、求婚。

陆清欢侧头,那双幽暗如深渊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手术门。褪去那层浅薄的怨恨后,是浓稠到化不开的病态占有欲。

他是她的!

不知道坐了多久,手术门上的指示灯熄灭,门缓缓打开。

陆清欢站起身冲上前就要询问。

在看到医生严肃凝重的神情时,陆清欢嘴角漾着的笑意霎时凝固了。不详的预感以排山倒海般的态势袭来,叫她差点刹不住脚摔个大跟头。

她勉强扶着墙壁站立。

“怎么样?”

“抱歉,陆总。”主刀医生简明扼要道:“手术失败了,林先生当场去世。”

血丝几乎在顷刻间布满了陆清欢的眼睛。

好半晌才堪堪挤出声音。

干涩嘶哑得可怕。

“谁去世了?”

“林先生。”

主刀医生拿钱办事,自然是毫不留情地往陆清欢肺管子上戳刀子。

“林先生刚经历过重度溺水和严重烧伤,内外受损,身体孱弱。”

“送他上手术台就是送他去死。”

“您早该有心理准备了。”

陆清欢的怒火还没酝酿成形,就被医生的话给一把浇灭。她无颜问责,怔怔地感受着胸腔里那颗心被撕成碎片。

他死了......

不!不可能!

陆清欢抬脚往手术室里走去,刚挪动脚,就“扑通”摔在地上。她爬起来,又摔,爬起来,又摔,只能连滚带爬地前行。

刚一进门,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视线里只剩下刺目的红色。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那道鲜血淋漓的尸体。

人,居然能流那么多血。

陆清欢想要走近他、唤醒他,脚踩在粘稠的血液上,钻心的痛让她跪趴在地。

她更清晰地闻到了血腥味。

这次,她站不起来了。

“阿舟......”

她四肢并用地向手术台爬去。

再也不用生怕被他发觉心意,不用担心他仗着她的喜欢在陆家作威作福欺凌弟弟。泪水放心地、肆意地大颗落下,与他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阿舟......”

陆清欢握住了他的手。

她牵过他很多次,从未有一次,他的手这么冷、这么......硬。

“阿舟!”

陆清欢痛哭流涕。

他死了......

连尸体都僵硬了。

明明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在畅想着要放下一切仇恨。他不爱她,他恨不得她死。她不在乎。她会将他锁在身边。

但他死了......

“姐姐?”

隔壁手术台上的何言彻悠悠转醒。他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目光先是触及到隔壁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嘴角不自觉翘起。

很快,他看到跪在地上的陆清欢。

立刻不满地皱起眉。

这是他一个人的姐姐!她不许为别的男人掉哪怕一滴泪!

何言彻作势就要起身下手术台拽起姐姐,动作间牵扯到了刚缝合的伤口。腰间剧痛让他愣在当场。

他惊恐万状地低头看去。

“啊——”




雷电的声音逐渐变得遥远又模糊,林迎舟的视野被黑暗侵蚀,一头栽倒在地。

半睡半醒时,林迎舟好像回到了床上。

“为什么?”

陆清欢嗓音难得不冰冷,林迎舟一时间分不清是不是回到了从前。

有湿润滴落脸颊。

似乎是泪水。

林迎舟费力地睁开眼,来不及看清她的脸。

她站了起来。

纤细的身影黑沉沉地映在他的身上,明明没有重量,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她的眸子泛着阴冷的光。

“生病滋味不好受吧?记住教训,好好在阿彻身边赎罪。”

“别想再伤害他。”

字字句句像钝刀子般缓慢割开林迎舟破破烂烂的心脏。

血早已流干了。

她转身离开。

林迎舟穿着半干不干黏糊糊的衣裳,发着高烧,滴米未进。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捏住脑髓,疼得连灵魂都在抖。

他没有发出半句痛呼声,目光空洞地看着女人决绝的背影。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竟然幻想她为他掉泪。

不知心和身哪个更痛,痛得眼前发黑。他下意识抚向脖颈。

空的。

吊坠不见了。

林迎舟撑着沉甸甸的脑袋,坐起身在床上到处寻找。

没有。

林迎舟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踉踉跄跄地往大门口赶去。他暗自期许是刚刚昏倒不小心掉在了外面。

那是支持着他活下来的遗物啊。

林迎舟跪趴着找遍了整个地面。

不好的预感像拴在心上的细绳,慢慢拉紧。

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别找了,不在这。”

何言彻霸道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透着几分看好戏般的施舍,完全听不出前不久刚险些因过敏而丧命。

林迎舟的心彻底沉了下来。

果然又是他。

高烧让林迎舟的四肢绵软无力,已经站不起来了。只得努力抬起头看向他,声音微弱得像是从喉间拼命挤出。

“你把它还给我。”

“求你......”

闻言,何言彻“桀桀桀”笑得很是快意。随即,他拉下脸来,眼神癫狂,直勾勾地盯着狼狈不堪的林迎舟。

“姐姐是我的!”

林迎舟指尖颤动着。

他早就察觉到何言彻对陆清欢近乎偏执变态的占有欲,这绝不是寻常弟弟对姐姐该有的感情。

“当年,你对我百般刁难,我以为你只是单纯舍不得姐姐结婚生子。”

“后来,婚礼举办在即。

为了阻止这一切,你伪造了遗书。”

“甚至......”

林迎舟不敢想象如果何言彻自导自演,不惜冒着被三个歹徒活活折磨死的危险也要构陷他,心理得扭曲成什么样?

还是说......

“都是你!”

何言彻打断了他,眼底翻涌着暴戾。

“你当初就不该出现,现在也不该回来!任何跟我抢姐姐的人,都得死!”

说着,何言彻嘴角咧开一抹恶劣的笑。

“告诉你吧。那条破绳子就在人工湖里。明天人工湖就要进行全面清理了,现在去捞还来得及。”

质问悉数湮没于唇齿间。

林迎舟顾不上思考何言彻对他的恶意来得这么浓烈,是不是还把他当成情敌。而陆清欢又是否得知何言彻的心思。

他只觉得恶心。

凭什么他们全家都要为这对姐弟的不伦恋献祭?父母被舆论压力迫害致死,何言彻连最后的念想都不给他。

林迎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爬了起来。

他一步步走向人工湖。

“砰——”

重物坠落声响起,涟漪漾开,撕碎了湖面在暴雨过后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层层浪花相撞,溅出细碎的水花。

湖水稍稍得到喘息,林迎舟“哗”破水而出。

他肤色惨白,脸颊透着诡异的红。

他似乎感觉不到病痛,再次一头扎入冰冷的湖水里,任由水将耳膜挤压得生疼,灌进鼻腔,掠夺氧气。

林迎舟沉到湖底,用绵软无力又沉重如铅的手翻找着。

石头棱角划伤皮肤,血液晕染开来,在身侧纠缠环绕。

林迎舟一次次下沉一次次上浮。

鲜血让湖水染上不详的铁锈色。

万幸何言彻捉弄了他无数次,这一回倒是没有骗他。

他找到了吊坠。

林迎舟紧握着失而复得的吊坠,嘴角刚轻轻往上翘,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疲惫感席卷而来。

无数双手拉扯着,将他拉向深处。

眼前的景象慢慢褪去颜色,过往的记忆走马观花地上映着。

他看到了陆清欢的脸。

林迎舟眼眸慢慢阖上,在仅剩的一缕光消散前看到她投入水中,打破那些甜蜜与残忍交织的黑白画面,将光线搅和成斑驳的碎金。

她向他伸出手。

他用最后的力气躲开。

如果能重来,如果有来世,如果......能活下来,再也不要遇见了。




何言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素来阴狠霸道的他第一次真情实感地露出了惊诧无助的神情。

他颤抖着手摸了摸刀口。

细密的线将皮肉缝合在一起,像一只丑陋恶心的蜈蚣,放肆地趴在腰部。

“啊!”

“你们都干了什么啊!”

主刀医生正好走了进来。何言彻抬起眼,双眼如刃直戳戳地瞪向他。满口的质问在看清楚他的面容后瞬间噤声。

何言彻嘴唇抖动着,整个人如坠冰窟。

“你,不,不是......”

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收买的医生!他为什么会按照原计划把林迎舟杀死?又为什么要割开他的腹部?

他对他做了什么!

陆清欢沉浸在失去爱人的哀痛当中,根本不想搭理何言彻。

视线短暂地在何言彻身上停留一瞬,知道他没死,回过头自顾自地继续跪在亡夫尸首前哭泣。

“阿舟,你醒醒,我不允许你丢下我。”

“阿舟,我从未想过要让你死啊!我怎么这么愚蠢?啪——啪——”

陆清欢哭着自扇耳光。

“是我害死了你啊!”

“阿舟!”

何言彻这时也顾不上吃醋了。

总归林迎舟已经死翘翘了。何言彻更担心的是肾是否健在。

似是感觉到了他的疑问,主刀医生嘴角咧开一抹诡异的笑。

他抬手,做了个切割的手势。

何言彻当即摔到了手术台下。

“你竟敢!”

何言彻怒目圆睁,恨不能冲上前将眼前这个该死的医生给碎尸万段。

“嘶——”

刚站起来,强烈的疼痛就让何言彻脸色骤然失去血色。除了三年前被侵犯后进院抢救,他从未受过这么大的罪。

居然敢把他完好的肾给摘了!

陆清欢对何言彻的关怀和照顾,这么多年来已经成了习惯。可面对挚爱的死,话语间难免染上怨怼。

“行了!”

“闹什么闹!”

面对何言彻错愕的表情,陆清欢没有出言安慰。

她甚至不愿多看他一眼,对着站在角落里极力缩小存在感的段特助沉声吩咐。

“把少爷送回病房。”

何言彻一下子委屈哭了:“姐姐!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这个混蛋!”

何言彻指向主刀医生。

他尖声控诉:“他割了我的肾!”

“胡说八道什么!”陆清欢怒了,“明明是阿舟给你捐了肾,被割肾的是他!”

“因为你,阿舟死了!”

陆清欢强行压制着的怨恨触不及防地喷涌而出,如同滚烫的岩浆,将理智连带着灵魂和肉体都腐蚀殆尽。

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和绝望。

去踏马的弟弟!

她想把整个世界全都毁掉!

为什么在彻底失去他之后,才后知后觉、刻骨铭心地意识到他对她而言有多重要?就好像硬生生地把心剜了出来,疼得恨不能追随他而去。

从前,她总说还爱他就是在犯贱。

如果能换他复活,就是再犯贱千万次,就是要放下尊严。

她也心甘情愿。

可他死了!

愤怒和悲痛扭曲了陆清欢的面容。

何言彻还是第一次见到陆清欢露出这么癫狂可怖的神情。就是当年他自杀,她都没有这么暴怒悲怆。

“姐姐,你......你疯了。”

陆清欢决然地收回视线,虔诚地捧着那只僵直发白的手。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当年他亲手设计的婚戒。

隔着三年光阴,她终于为新郎戴上了戒指。

可惜圈口偏大,她刚放开尸体的手,戒指就“哐当”一声砸落地面。

“你居然瘦了这么多......”

陆清欢泣不成声。

“阿舟,对不起......对不起......”

何言彻的眼泪跟着簌簌落下。

他清楚地嗅到了危险气息,不敢再不管不顾地直言自己的肾脏被摘除。苦涩和屈辱填满了他的躯壳。

他一定要查个清楚!




病房里的对话触怒了陆清欢,从那天起再未出现。林迎舟有自知之明,他早已不是她的未婚夫,不奢求她的陪伴。

他焦灼地养着病,同时处理父母遗产。

醒来第三天,林迎舟能下地走动了,距离尾款交付截止日期只剩最后一天。

他主动要求出院。

主治医生劝不住,便联系上陆清欢。听到“出院”二字,电话那端传来酒瓶撞击声以及冷沉的嗓音。

“他以为他是谁?自己回来。”

主治医生忙解释林迎舟还需要做持续的心电监护和肺部影像学检查,以便及时发现和处理极有可能存在的心脏损伤和肺部感染。

“如果医治不及时,会危及生命的。”

陆清欢那边停顿了一会儿。

林迎舟急声道:“陆清欢,让我出院吧。我身体没问题,不会有事的。”

“你以为我在担心你吗!”

陆清欢语气带着隐怒:“既然那么迫不及待地要回来赎罪,我答应你。”

电话挂断。

主治医生无奈办理了出院手续。

“真是不要命了。”

林迎舟珍而重之地揣好支票,忙不迭向假死组织办公地点赶去。

陆氏集团在容城只手遮天,好在假死组织背后有京圈大佬撑腰。

他想活下去,就得赶紧交尾款。

只有假死组织能帮他逃离陆家。

“林先生,请您耐心等待,我们会在三天内为您制定切实可行的‘死亡’计划。”

“不会有人怀疑您的死讯。”

林迎舟如释重负。

日夜紧绷着的弦总算松脱开来,连带着那些如附骨之疽的病痛都好像骤然消散了,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回陆家的路上,他的嘴角仍带着笑。

出狱三个月,曾经前途一片光明的他只能在小餐馆刷碗为生,后来更是被陆清欢强行带回陆家羞辱折磨。

因着莫须有的罪名,姐弟俩将他的尊严、自由和健康践踏到泥里。

好在,终于要解脱了。

陆家别墅建在半山腰,需要走过一段山路才能抵达。就在半路上,林迎舟意外在路边撞见了两辆侧翻变形的车辆。

粘稠的鲜血肆意流淌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酒精味和汽油味。

林迎舟冲上前查看情况。

离他最近的司机没了生息,另一辆车的驾驶座上赫然坐着陆清欢。

挡风玻璃被撞得凹陷碎裂,碎片划烂了她的肌肤,安全带将血肉模糊的她牢牢地禁锢在座位上。

林迎舟愣愣地看着不成人形的她。

在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他第一反应是转身要逃。

身后传来微不可闻的声音。

“阿舟......”

林迎舟驻足,泪湿眼眶。

“陆清欢!”

感受着车辆越来越高的温度,林迎舟回过身试图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解不开,只能用牙齿咬。

玻璃金属碎片嵌入皮肤,很疼,泪水决了堤般地冲刷着女人的伤口。

他听到了她无意识的呻吟声。

“陆清欢。我不该救你!你应该给孩子陪葬!”

“我恨你!”

女人喉间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呜咽。

林迎舟的嗓音带着撕裂般的沙哑。

“陆清欢,你要查出真相,要一辈子活在丧夫丧子的痛苦当中。”

“你不能就这么死了。”

“咔哒——”

安全卡扣终于被打开,林迎舟双手放在女人腋下,费力地将她往外拉。

两人摔倒在滚烫的柏油路上。

林迎舟忍着擦伤,爬起来将不省人事的陆清欢架在身上。

他艰难地带着她远离随时会爆炸的车辆。

就在这时,何言彻听到了异响,在冯管家的陪伴下赶到现场。

见到现场惨状,何言彻脸色一变:“谁允许你碰我姐姐的?”

“姐姐是我的!”

何言彻随手从地上抄起一大块金属残骸,迎面砸到林迎舟的脑袋上。

林迎舟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只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淌过眼角,视线里一片血色。像是被剪掉所有丝线的提线木偶,他再也撑不住,瘫软在地。

疼痛在四肢百骸炸开,随之响起的,还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炽热的波浪舔舐着身躯。

他看着何言彻扶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无力的笑。

好不容易凑够假死的钱。

就要这样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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