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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霍雁行陆青鸢

陆青鸢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就这些,没了?”“我全部的首饰都在这里了。”霍云瑶跟着那人从后门出,看服饰是个小丫鬟。她躲在柱子后面,看那丫鬟把包袱交给了一个中年男子。“月钱呢?”那凶神恶煞伸手要钱的,不是别人,正是王二,面前的丫鬟自然是雀儿。雀儿缩了缩脖子,小声争辩:“侯府这个月的月钱我不是上次给家里了吗?”王二顿时大发雷霆,一巴掌扇在雀儿脸上,破口大骂道:“你个下贱坯子还有脸说!”这一巴掌的力度之大,让瘦弱的雀儿摔倒在地。霍云瑶握紧了小拳头,可还是犹豫了一下,没有吭声。王二怒道:“今日主母将我和鱼娘叫过去一顿臭骂,说我养了个好女儿,不好好替主家做事也就算了,还胳膊肘往外拐!”原来林氏醒来后,知道陆蓉月把陆青鸢陪嫁丫鬟的身契都给出去了,就知道再也拿捏不住雀儿了...

主角:霍雁行陆青鸢   更新:2025-05-08 01: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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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霍雁行陆青鸢的女频言情小说《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霍雁行陆青鸢》,由网络作家“陆青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这些,没了?”“我全部的首饰都在这里了。”霍云瑶跟着那人从后门出,看服饰是个小丫鬟。她躲在柱子后面,看那丫鬟把包袱交给了一个中年男子。“月钱呢?”那凶神恶煞伸手要钱的,不是别人,正是王二,面前的丫鬟自然是雀儿。雀儿缩了缩脖子,小声争辩:“侯府这个月的月钱我不是上次给家里了吗?”王二顿时大发雷霆,一巴掌扇在雀儿脸上,破口大骂道:“你个下贱坯子还有脸说!”这一巴掌的力度之大,让瘦弱的雀儿摔倒在地。霍云瑶握紧了小拳头,可还是犹豫了一下,没有吭声。王二怒道:“今日主母将我和鱼娘叫过去一顿臭骂,说我养了个好女儿,不好好替主家做事也就算了,还胳膊肘往外拐!”原来林氏醒来后,知道陆蓉月把陆青鸢陪嫁丫鬟的身契都给出去了,就知道再也拿捏不住雀儿了...

《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霍雁行陆青鸢》精彩片段


“就这些,没了?”

“我全部的首饰都在这里了。”

霍云瑶跟着那人从后门出,看服饰是个小丫鬟。

她躲在柱子后面,看那丫鬟把包袱交给了一个中年男子。

“月钱呢?”

那凶神恶煞伸手要钱的,不是别人,正是王二,面前的丫鬟自然是雀儿。

雀儿缩了缩脖子,小声争辩:“侯府这个月的月钱我不是上次给家里了吗?”

王二顿时大发雷霆,一巴掌扇在雀儿脸上,破口大骂道:“你个下贱坯子还有脸说!”

这一巴掌的力度之大,让瘦弱的雀儿摔倒在地。

霍云瑶握紧了小拳头,可还是犹豫了一下,没有吭声。

王二怒道:“今日主母将我和鱼娘叫过去一顿臭骂,说我养了个好女儿,不好好替主家做事也就算了,还胳膊肘往外拐!”

原来林氏醒来后,知道陆蓉月把陆青鸢陪嫁丫鬟的身契都给出去了,就知道再也拿捏不住雀儿了,直接断掉了雀儿的月钱。

以往雀儿在陆家的月钱都是直接发到王二手上,这下少了一份钱,王二哪里肯罢休。

“本来三少爷马上就要选书童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咱们一家得罪了主母,阿宝多半是选不上了!”

王二越说越气,对着雀儿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咱们全家的前程都断送在你的手里了!赔钱货!当初你出生时候就应该给你按到便桶里溺死!”

雀儿被逼到墙角,她习以为常地蜷缩身子,双手捂着脑袋。

霍云瑶终于忍不住了,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朝着王二砸了过去。

咚——

王二冷不防被石头砸中后背,吃痛地叫了一声。

“哪个王八羔子!”

他转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小姑娘,夜色遮住了小姑娘的穿着,王二以为是谁家多管闲事的小破孩。

“老子教训自家姑娘,关你何事?”王二说罢,又抬起脚要踹雀儿。

霍云瑶双手叉腰,怒目而视,大声呵斥道:“不许欺负我们侯府的人!”

雀儿抬起头来:“三姑娘?”

王二一听是侯府的三姑娘,不敢再放肆,只能狠狠地瞪了雀儿一眼,悻悻而去。

霍云瑶走上前去,将雀儿扶了起来。

借着月光,她这才看清雀儿的模样,脸上有一片红雀斑。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院里的?”

“回三姑娘,奴婢雀儿,是松涛院的。”

“你爹怎么还找你要钱,真丢人,下次他再来找你,你就直接告诉我三叔去,我三叔揍人可厉害了!”

“奴婢的一点家事,不好麻烦侯爷的。”

霍云瑶原本以为雀儿的个头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应该相仿,没想到一问才知道,雀儿已经十五岁了。

看着雀儿瘦弱的身形,霍云瑶忍不住感慨道:“你真的太瘦了。”

最近虞妈妈总是让人盯着她吃饭,吃少了就威胁她,要告诉三叔。

要是有人能帮自己分担一下就好了。

霍云瑶眼前一亮,挽住雀儿的胳膊:“明天我就和三婶娘说,让你来当我的伴读!”

雀儿连连摆手:“不行的,三姑娘,我不识字啊。”

“你不识字?!那可太好了!”霍云瑶拍着手笑道:“我最喜欢教别人识字了!四妹妹的字都是我教的!”

话音刚落,霍云瑶顿觉一阵腹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朝雀儿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我要去茅厕了!”

翌日,临江书院。

书院分为了三个斋社,弘毅斋是专门为十岁以上的男学子设立的,兰心斋则是十岁以上女子学习的地方。

另外还有个稚梦阁,是专门为十岁以下的孩童准备的。

此时兰心斋的外面,候着一排丫鬟。

其中一个丫鬟,身着月白色襦裙,身量比其他丫鬟要高一些。

她低着头,藏住了一双狡黠的眼睛。

按照兰心斋的规矩,丫鬟们是不可以进斋内听讲的。

可这个丫鬟却绕到了斋舍的另一侧窗户那儿,蹲了下来。

霍云瑶刚好坐在窗户边上,若她此时往窗下一看,就会看到她的三婶娘像只大鹅似的,伸长了脖子往里瞧。

没错,这个丫鬟正是陆青鸢。

“前几日你们的《女诫》背得尚可,今日让为师考考你们。”

台前站着一位身着酱色直裰的夫子,干瘦身材,老鼠眼,八撇胡,鼻梁又细又长,稍显刻薄。

他指了指桌上的一摞瓷碗,道:

“你们需要将这个瓷碗顶在头上,绕着屋子走一圈,同时口中要背诵一段《女诫》。”

“若是瓷碗掉下来碎了,或者是背诵有误,通通都算不合格。”

一个个女学子轮流上前,按照夫子说的所做。

很快,就轮到了霍云瑶,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一个瓷碗,放在脑袋上,小心翼翼地迈出第一步。

嘴里还磕磕巴巴地背着:“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故……故,故什么来着,哎呀!”

哗啦!

瓷碗砸在地上,碎了。

霍云瑶不知所措地呆愣住了。

“唉,霍三姑娘还需勤勉啊,下去吧。”夫子摇头晃脑道,“这下半句是,故鄙谚有云:‘生男如狼,犹恐其尪;生女如鼠,犹恐其虎。’讲的是,生男孩像狼,还怕他懦弱,生女孩像鼠,还怕她像虎一样强悍。”

陆青鸢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狗屁不通。

“夫子!霍三姑娘一定不是故意的,他们一家都是武将,粗鲁一点也无可厚非呀!”

“我看霍三姑娘一点也不柔弱,她走路的样子,倒像一只母老虎!”

台下的几位女学子阴阳怪气地贬损道。

陆青鸢扫了一眼,她认得这几个姑娘,都是林家的,最小的十二三岁,最大的十七八岁,平日里与陆蓉月走得近,经常一起参加什么赏花会游园会。

陆青鸢以为按照霍云瑶原先的火爆脾气,就算没有冲过去揍她们,也应当为自己争辩几句。

并没有,她只是一个人默默地走回座位,眼睛红了一圈。

更可气的是,学生在台下嘻嘻哈哈成这样,夫子此刻却好像没瞧见似的,仿佛默认了一般。

原来如此。

自古尊师重道,学子们自幼便对夫子有敬慕之心。

夫子说的话,有时候甚至比爹娘说的还要重要。

霍云瑶在这种环境下,怪不得会想要去改变她原来的性格和习惯。

面对珍馐美味,并非不想多吃,而是多吃易胖,养不成“腰肢纤软”的模样;

遇到流言蜚语,并非不想与人争辩,而是“女以弱为美”,争辩起来的模样过于难看……

久而久之,人就会变成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

陆青鸢危险地眯起眼睛,心中已有谋算。

欺负我们侯府三姑娘的,一个都别想跑!


相比起镇北侯府这边的美味佳肴,陆府今晚的晚膳可谓是,清汤寡水。

翡翠豆腐、罗汉斋、蜜汁山药、素八宝饭。

陆鸣之如今住在林氏的馨兰院里,林氏还没回来,他便跟着陆蓉月一起用晚膳。

他从书院回来,看到这四样菜,小胖脸瞬间垮了。

真的是上吊都没有力气。

主要是因为匠人已经到了陆府,开始制作牌位,雕琢、打磨、抛光、上漆,整个制作过程最快都需要五六日。

而陆执以示对祖先的虔诚与敬重,下令全家人斋戒沐浴,不食荤腥、辛辣食物,保持身心洁净。

陆执本来上了年纪,就不好吃肉,菜也没用几口就回书房了。而陆蓉月一向以纤细为美,平日里也不怎么吃肉,况且她还在等林氏的消息,哪有心情吃饭。

苦的只有陆鸣之,他年纪小,正是爱吃肉的年纪,白日里在书院里拘着已经够苦的了,晚上回到家还不能吃上一顿肉,看着桌上青青白白的素菜,把筷子一扔,嗷嗷大叫:“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吃肉!!肉!!!”

陆蓉月被他吵得烦死了,指着他的鼻子就骂:“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要不是你笨手笨脚,涂花了祖宗牌位,哪还用得着新做牌位,咱们也自然就不用斋戒了。”

陆鸣之哭着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有丫鬟来报,说秋姨娘偷偷给三少爷拿肉干吃。

“好啊,这些个小贱蹄子,趁母亲不在,都以为陆家没有规矩了吗!”

陆蓉月随着丫鬟跟去庭院,看到陆鸣之正坐在秋姨娘旁边,吃得津津有味。

她径直上前,伸手就拍掉了陆鸣之手里的肉干。

陆鸣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拽着秋姨娘的衣袖:“娘亲!我想回咱们院去!这里一点也不好!”

“什么娘亲!”陆蓉月一把将他拉开,大声说道:“她只不过是我父亲的姨娘,是妾室,你只能叫她小娘,我娘才是你正儿八经的母亲。”

陆鸣之哭闹不止,挥舞着小拳头要打陆蓉月。

“好啊你个小畜生,竟敢打我,看我不……”陆蓉月扬起右手作势要打陆鸣之。

秋姨娘一把将陆鸣之抱在怀里,苦苦哀求:“是奴婢的错!二姑娘要打要骂,尽管打奴婢,三少爷他还小……”

谁知,陆鸣之从秋姨娘怀里钻出头来,梗着脖子喊道:“我是爹唯一的儿子!你才不敢打我咧!”

这话可点了马蜂窝了。

陆蓉月自知母亲这些年为了再怀胎,为陆家生个儿子,吃了多少苦药,扎了多少针,最后是逼不得已才让秋姨娘顶上的。

“行,我动不了你,我还动不了你小娘吗?”陆蓉月冷笑,对着秋姨娘道,“父亲说全府斋戒,你却带头破戒,是对陆家祖先的不敬,若想我不告到父亲面前去……你就把桌上所有的剩菜剩饭都吃了,一粒米也不许剩。”

刚才那一桌子素菜,几乎没有动过,是四个人的分量。

秋姨娘只好顺从。

夜已深,林氏和几位夫人才看完戏、打完马吊回来。

陆蓉月迎上去,埋怨道:“娘,你怎么才回来啊!太后娘娘怎么说的啊?”

林氏喝了一点酒,脸上有些酡红,她拍了拍女儿的手:“稳了!”

陆蓉月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握紧了母亲的手:“当真?祁哥哥不退婚了?”

“就算是皇亲,儿女亲事也是由父母做主,娘娘都已经让宫里给你准备大婚的礼服了!”

谢天谢地!

陆蓉月捂住心口,脸上的笑意挡也挡不住。

她才是受老天眷顾的女子!这些天受的屈辱一定是老天给她的考验!

“贤王之前对你有些误会,等你脸上的红疹消退了,在大婚之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什么赏花啊游园会啊,你好好在他面前展示展示。”林氏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让他看看我们蓉月是多么光彩照人,才艺出众。”

“娘,我都是板上钉钉的贤王妃了,还要弄这些作甚,”陆蓉月有些不乐意,“我又不是勾栏瓦肆里那些卖笑的。”

“听娘话,娘还能害你不成,”林氏苦口婆心,“想要在贤王府安身立命,必须得到男人的心,难不成你想让别的女人勾了他的魂去?”

陆蓉月点头称是,母子二人叙谈到深夜。

而另一侧,秋姨娘艰难地吞咽下最后一口八宝饭,监督她的丫鬟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下一刻,她终于忍不住,吐了一地。

胃疼得难受,嗓子眼里火辣辣的疼。

她安慰自己,等鸣之长大了就好了。

等她的儿子长大了,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

镇北侯府,松涛院。

霍雁行觉得有必要找陆青鸢好好谈谈。

为何他沐浴的时候,有数名丫鬟在外面候着,吓得他连忙把外衣穿好了才敢开门。

这些丫鬟看着都脸生,而且一个个大半夜的,花枝招展地站在浴堂门前,说要伺候他穿衣。

霍家男丁往上倒三代,都没有这个先例。

为首的丫鬟好像叫什么舒儿,说是夫人一直没有给她们安排事情,但太后娘娘又让她们好生伺候侯爷和夫人,她们只好主动请缨。

霍雁行被扑面而来的胭脂花粉味呛得连打了三个喷嚏,挥手让她们下去。

他往正屋走去,见陆青鸢正在问虞妈妈事情,就没有进去,转去了侧屋看书。

正屋内。

陆青鸢问道:“虞妈妈,三姑娘今日去书院,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我见她今日精神不佳,吃饭也吃得少。”

虞妈妈是侯府的老人了,宫中女官出身,识文断字,如今管着松涛院和梅花小筑。

她想了想,答道:“回夫人,老奴猜或许是今日临江书院分了男女别院的缘故。”

陆青鸢在前世也对临江书院有所耳闻。

它是京中最有名的书院,由几个世家大族合力建造而成,请的都是大儒。

“男女别院,有何说法吗?”

虞妈妈答道:“老奴也是听跟着三姑娘的丫鬟们说的,最初学子们不分男女,都在同一个院里就读,中间用屏风隔开便是。但最近请了一位新夫子,说这于礼不合,将七岁以上的女学子迁到了另一个屋舍,读的则是《女诫》《女则》这些,教导女子的德行规范,好出嫁以后当个贤妻良母。”

陆青鸢闻言,一股无名火起,想起来前世自己在贤王府被逼着做一个“贤妇”的日子来。

她最烦“贤妻良母”这四个字,就好像套上了这四个字,终生都不得自由。

虞妈妈下去后,霍雁行正好想进来,就看见松烟出来,转身关上了房门。

松烟见到是他,面露难色:“夫人现下……恐怕不是很想见人……”

隔着门仔细一听,霍雁行还能听见里面的女子在低声咒骂。

“什么女诫女则,都是些混蛋玩意儿!”

“贤妻良母,我可去他的贤妻良母!”

“早晚要把那老夫子的胡子都拔光!”

霍雁行一头雾水。

不是,谁又惹她了?


“把饭端进书房吧。”霍雁行吩咐道。

陆青鸢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但是自己也不想动弹,就赖在书房,等着吃完饭再回松涛苑。

霍雁行见她没有走,咳嗽了两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有反应了,难道真的是前几日吃的那些菜,补得有些过分了?

陆青鸢听明白了,很识趣地起身准备走人。

此时,霍灵犀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冲进屋内。

“我要和三叔三婶娘吃饭!!!”

她一眼就瞧见了霍雁行,立马张开双臂,大声喊道:“三叔,抱抱!”

霍雁行此时却如遭五雷轰顶,浑身一僵。

他心中暗叫不好,脸上却还得强撑着镇定。

看着霍灵犀朝自己飞奔而来,他咬了咬牙,侧身一闪,避开了她伸来的双臂。

他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几分不自然地说道:

“灵犀乖啊,三叔,三叔现在……不能抱你。”

霍灵犀冲得太快,扑了个空,直接摔在地上。

她懵了一下,自己坐了起来,小嘴一撇,眼泪在眼眶里要落不落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而出。

“我就知道三叔不爱灵犀了!”

她带着哭腔控诉:

“你们带着哥哥姐姐出去玩了,就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书院上课!”

“你们都不喜欢我了呜呜呜……”

霍雁行没有办法,只能让人在书房旁边放了一张小餐桌,三人用餐。

“三叔,这个丸子好吃,你吃这个!”

“三婶娘,这个虾也好吃,你吃!”

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霍灵犀笑嘻嘻地给他们夹菜。

“好……”陆青鸢笑着夹吃碗里的虾。

忽然,她的手陡然一软,虾重新掉回碗里。

她能感受到半边身子都酥了,使不上劲。

她被下药了!

她扫了一眼霍雁行,发现他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

看来他们都被下药了,刚刚他们吃过的,就只有芝麻丸。

莫不是这芝麻丸有问题?

霍雁行强行运气,压下身体不适,站起身来走到门外,脸色阴沉地叫来柏羽,声音冷硬得像冰碴:

“书架上的芝麻丸是谁放在书房的?”

柏羽想了想,答道:“回侯爷,是四姑娘给的,她说什么……芝麻丸可以止痛,属下当时见您在与客人商议事情,就没有打扰,放在了书架上。”

霍雁行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低声骂道:“定是有人蓄意谋划,竟拿小孩当幌子,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柏羽扫了一眼屋里的夫人,偷偷凑到霍雁行耳边道:“会不会是夫人她……”

霍雁行瞪了他一眼,柏羽立马后退了一步。

不会是她。

她对自己又无情意,一心只想和离,怎么会出此下策。

况且这芝麻丸还是自己主动拿给她吃的。

“你从四姑娘手上拿到芝麻丸的时候,宫中派来的丫鬟尚在府内,或许,可能是她们做的。”

“三叔!我吃饱啦!我回去啦!”

霍灵犀高高兴兴地走出书房,和霍雁行打招呼。

“嗯,快回去吧。”

霍雁行如释重负,正想着等下怎么把陆青鸢也支走。

他回到书房,却看见陆青鸢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霍雁行艰难地蹲下,将她翻转过来。

只见她的脸颊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晕,身子软绵绵的。

陆青鸢抬眸看向霍雁行,苦笑道:“小祖宗终于走了啊,我浑身没有力气,走不动了。”

霍雁行将她抱起来,走到里间,越过屏风,将她放在床榻上。

这床窄小简陋,是平日里他在书房睡觉用的。

霍雁行将她放下后马上往后撤到屏风后面:“我让大夫过来。”

“不用了,我刚刚把芝麻丸掰开仔细闻了,这是南海合欢藤,便宜,量大,是江湖上常用的一种春药,大夫过来反而耽误事儿。”

“你能解吗?”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咬着下唇,声音在药物的作用下变得格外甜腻:

“此药对男子的反应和女子不一样,男子会感觉气血上涌,急于抒发,而女子则会瘫软无力。”

“解决之法,只有两个。一个是得赶紧调制解药,只是这会儿去买齐药材,再炮制熬制,没个两个时辰根本弄不出来;第二个是……”

她顿了顿,斟酌着用词,“需要鱼水之欢。”

这话一出口,屋内的空气都变得黏腻了。

“其实第二个方法是最快的,等药效发挥出来就好了,不然就会感到一阵一阵的难受……”

陆青鸢倒是无所谓,毕竟能快速解决问题,睡一觉也不亏。

她越说越觉得口干舌燥,想要去拿床边的茶水。

没想到站起来时身子又是一阵酥麻,往前踉跄了一步,手扶在面前的雕花屏风上,没有摔倒。

屏风后的烛火摇曳了几下,映出她婀娜多姿的身影。

“你别过来。”霍雁行见状,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慌乱地别过头,不敢直视屏风,眼神飘忽不定。

“还是速速调制解药吧,我……我能忍。”

陆青鸢喝了茶,趁着下一阵酥麻还没有袭来,赶紧在纸上潦草地写了几味药材。

黄连、茯苓、甘草梢,雪莲芯……

她唤来松烟:“你速速去准备这几味药材,碾碎后熬煮一个时辰,端到书房来。”

松烟见侯爷夫人的脸色怪异,赶紧领命去了。

霍雁行坐在桌前,屏气凝神。

陆青鸢好似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样,出言阻止:“不要运气压制,会伤到经脉。”

“那怎么办?”

陆青鸢躺在床榻上,贝齿咬过手腕,意识清醒了点。

她轻声问道:

“你放松身体,闭上眼睛,可以想一想你喜欢的,或者是有感觉的女子,说不定能缓解一二。”

霍雁行微微一怔。

他自幼在军营长大,很少回京。

军营里都是些糙汉子,哪有女子。

但他还是照陆青鸢说的做了。

放松身体,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

在黑暗中,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的,竟然是今日黄昏,陆青鸢骑马过桥的那一幕。

按照计划,他早早就到了万胜楼筹谋。

从天字一号房的另一侧窗户,可以直接看到楼下的落月桥。

残阳似血,陆青鸢骑着一匹高大矫健的骏马,身姿飒爽地从桥上飞驰而来。

她身着一袭绯红翻领骑装,鲜艳夺目,仿若燃烧的晚霞。

那明艳动人的模样。

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陆青鸢隔着屏风,离得远,看不见霍雁行。

只听见对面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起初她并没想到是什么,随后又听见了一声比一声更重的喘息声。

她的脑子“嗡”的一下,赶紧拿被褥捂住耳朵,眼睛只专心盯着被面上的牡丹花。

那牡丹花绣得极为精妙,花开重瓣,露水盈盈。

不知过了许久,霍雁行喉间滚过一声压抑的闷哼,震得案头青瓷笔洗泛起阵阵涟漪。

“夫人!药来了!”松烟敲门,送进来两碗熬得浓稠的药。

霍雁行喝过药以后,体内的那种燥热感被压制了,但脑子却昏昏沉沉的。

咚——

下一秒,他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随后,陆青鸢也跟着昏倒了。


是夜,镇北候府,书房。

暗卫飞廉挂在横梁上,细看像一只蝙蝠:

“……陆二姑娘出言不逊,陆大姑娘掌掴二姑娘后,二姑娘的脸肿得像猪头,嘿嘿,她手劲还挺大。”

“蠢货。那多半是因为指甲里勾了特殊花粉,二姑娘恰好又会因花粉染疾。”

面前的男人轻斥道。

烛光摇曳,霍雁行的轮廓如刀削般冷硬,薄唇微抿,眼底里却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赞许。

看来他这位夫人,也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初见时只觉得她倔强。

那是半月前在报国寺——

“不好,大姑娘的马车翻了!”

霍雁行刚从军营回城,打马过官道,就听见附近有人惊呼。

他纵马追去时,只见崖边歪着一辆马车,被惊着的马还在不停拉拽车厢,车帘在风里翻卷如白幡,隐约能看到露出半截染血的云锦衣袖。

俯身看去,一女子半边身子都悬在崖外,一只手死死地扣住车辕,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他拔剑插向地面,以剑为支点,飞身而下,将女子拽回崖上。

后来才知道,这是陆家寄养在外祖父家的大姑娘,陆青鸢,刚与继妹同去报国寺上完香。

他只需瞥一眼,就知道那马车被人做过手脚,车夫也是提前安排好的。

不过今日陆青鸢的这一巴掌,也算报了当日之仇。

陆相国家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发妻早逝,另娶的高门贵女还是和当今太后有亲的林氏。

父亲偏心,继母私心,继妹算计,她想必在宅中过得并不如意。

前日出城办事路过山野,他猎了一双大雁,让人给她送去,也能宽慰几分吧。

“哇!宅斗好可怕,幸好我未娶妻。”飞廉拍拍胸口,心里想着陆二姑娘那个脸肿的呀,怕是到了新婚那日都难消,嘿嘿,贤王要娶大猪头咯,想想就开心。

霍雁行却微微皱起眉头,他最讨厌内宅争斗,弄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不知道这个陆大姑娘将来会如何行事呢?

若是她安分守己也就罢了,就怕心思太多、太密、太难缠。

“爷,夜已深了,要回主院睡吗?”门外传来侍从柏羽的声音,他好像有点为难:“老夫人那边也在问了,新婚之夜不回去睡,我怕您被老夫人打断腿。”

“噗嗤——”

把横梁当秋千荡的飞廉笑出了声。

“滚。”

“得嘞!”

飞廉贴着墙壁“滚”了出去,轻巧得就像影子飘过。

霍雁行起身出门,罢了,也是时候会会他这位新夫人了。

松涛院。

蝉鸣裹着暑气,热热闹闹地撞进贴着囍字的窗棂。

“姑娘,别吃了,真的,您别吃了,我害怕。”

松烟眼看着自家姑娘拜堂成亲,进了主院正房后,待侯府的女使丫鬟们一走,便将团扇一扔,头冠一摘,鞋子一脱,俨然跟在住在外祖父家那般,盘着腿坐在床上。

开始吃床上的干果。

吃完以后又开始吃桌上的糕点。

“没事儿,成个亲难不成还要把自己饿死,你也来吃点。”陆青鸢一点也没有前世的拘谨。

毕竟等于二婚了,流程也比较熟练了。

按照前世霍雁行对陆蓉月的态度,估计对自己也就那样,她也没有自信到可以凭借容貌将他折服的程度。

松烟一边给陆青鸢摇扇,一边絮絮叨叨:

“姑娘,可不敢懈怠啊!刚刚我出去打听了,咱们松涛院里本来没几个女使婆子,侯爷平日里也只管使唤小厮侍从。这不大婚,宫里赏赐下来的女使都在咱们院里伺候着呢。”

陆青鸢一挑眉毛,原来如此。

太后赏下来的人,自然是打不得骂不得,轻易也不能打发到庄子里去,还要提防她们给宫里传话。

真是一大堆烫手山芋。

她一边想着,一边往嘴里塞了一颗干果。

“夫人,侯爷过来了!”

忽然,院里管事的虞妈妈喊了一嗓子。

陆青鸢一惊,嘴里那口干果就这么卡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连咳嗽,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

幸好在霍雁行踏进房门的那一刻,她快速地咽下干果,顺起床上的团扇遮住自己的脸。

松烟如临大敌,收起女主吃剩的食盒,匆匆下去了。

霍雁行一进门,便大马金刀地往床边一坐,单刀直入:“陆大姑娘,我本无意娶妻,只是太后赐婚不得不从。想必你已经了解过侯府的情况,府里有四个孩子,都非我亲子,但更胜亲子。”

侯府四个孩子,一个是霍雁行的养子,三个是他的侄子侄女。

五年前大梁与北燕一役,霍家中计,霍雁行的大哥、大嫂、二哥,还有霍家军副将凌鹤都牺牲了。

在京安胎的二嫂,听到消息后悲痛不已,难产而死。

偌大的侯府,老的老,小的小,只剩下霍雁行这个成年男子苦苦支撑门庭。

“你若善待四个孩子,我感激不尽,否则,休怪我无情。”

霍雁行最后几个字说得狠辣,加上他多年行伍,字字句句都如同军令。

他说完,看了陆青鸢一眼。

面前的女子低着头,藏在团扇后面,侧面看去,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看不清表情。

她不会是在哭吧?

霍雁行清咳了一声,语气稍缓:

“他们的日常有奶娘、丫鬟、小厮伺候着,你不必亲自照料。”

“读书也自有书院夫子约束,你也无须操心。”

“若是他们犯浑,你告诉我便是。”

陆青鸢完全没有心思在听,她只觉得喉咙里噎得慌,想要喝口茶水润润。

霍雁行见她还不肯言语,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也不愿嫁我,这样,我愿一两年之后,为你添妆,放你和离。”

这句话陆青鸢听清了!

和离!

他还给添妆!

还有这等好事!

她忽地将扇面往下一拉,身体微微向前倾,脸上掩盖不住的欢喜:“侯爷此话当真?!”

一张娇俏的脸庞展露无遗,明眸皓齿,容色如玉,三分灵动,七分美艳。

泪水打湿的睫毛,皮肤里透出来的红晕混合着胭脂,像极了山间雨后初晴的山茶花,美而不自知。

这是霍雁行第二次离她这么近。

第一次在悬崖边上,人命关天,他只记得她那双倔强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见底。

如今这双眼睛里,还多了几分狐狸般的狡黠和历经山河的稳重。

短短半月,她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霍雁行有些愣住了,直到耳边再次响起女子的声音,这次略带失望。

“侯爷不会要反悔吧?”


陆青鸢听虞妈妈说凌韬和霍云旸两个孩子明日将要小考,又想到霍云瑶这两天好像没有什么胃口,吃得很少,于是特地交代了松烟。

“去跟后厨说一声,今晚的膳食,做得好一点,花样再多一些。”

快到晚膳时间了,松烟匆匆交代后厨就走了

侯府的厨娘们聚在一起,闷头想:平日里做得也很好啊,今日要多加什么花样呢?

有八卦的厨娘一拍脑壳:哎呀!夫人这是想给侯爷补补身体!

补补补!今晚就补!大补特补!

今日的晚膳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四个孩子都饿得肚子咕咕叫了,菜才姗姗来迟。

黑豆芡实煲、枸杞羊肾粥、韭菜虾仁炒鸡蛋。

“压轴菜来咯!”厨娘亲自端着最后一道菜上来了:“杜仲煨猪腰!”

“咦——我不要吃,一看就很腥。”霍云瑶捂着鼻子往后一仰。

厨娘着急了:“这可是用杜仲煎煮取汁,与猪腰、核桃仁、米酒同炖了一个时辰,一点腥味都没有!”

她将这道菜放在了霍雁行面前,笑容满面:“侯爷请品尝。”

陆青鸢早就在下午被松烟和珠霞打趣了一番,自然是知道府里这以讹传讹的事情,一想就明白了,定是厨娘会错意了。

她憋着笑,故意给霍雁行夹菜:“侯爷,以形补形,您多吃,多吃。”

霍雁行:“……”

他现在不仅腰痛,头也开始痛了。

霍灵犀看三姐姐在饭桌上没有提药的事,自己也没有提。

吃完饭后,四个孩子回到梅花小筑温书。

霍云瑶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偷偷从袖口中拿出那一瓶纤体丸,倒出了一颗粉色的药丸。

耳边响起那妇人的话语:

“每日一粒,不出十日,保证姑娘你的腰肢如柳,双腿纤细,身材曼妙得好似九天仙女下凡。”

自从临江书院为十岁以上的女学子单独开了斋社后,夫子变了,学的内容也变了。

夫子同她们讲:“腰肢纤软,方显柔德。”

周围的女学子多多少少都开始注意身形了,霍云瑶觉得自己……许是身形丰腴了些。

她没有什么知己好友,连之前的好友也渐渐与那些身姿窈窕、容颜秀丽的女子相伴同游了。

她望着掌心里的粉色药丸,刹那间它好似变成了一位腰肢纤软的粉衣女子,盛情地向她伸出双手,蛊惑着自己将它吞下。

“三姐姐!三姐姐!”

霍灵犀咚咚咚地敲门,霍云瑶赶紧把药藏了起来,开了门。

“三姐姐,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药给三叔啊?”霍灵犀歪着脑袋问,“我们要现在去给吗?”

霍云瑶不想让四妹妹知道自己买药并不是给三叔吃的,于是只好胡乱搪塞:“哦,这个……你,你知道的三叔是堂堂的镇北侯,肯定要面子的对吧?”

“嗯!”

“那我们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药给他,这样显得他很弱,对不对?”

霍灵犀点点头:“对!”

她记住了,不能明着给,要偷偷给!

不过,药都是很苦的,三叔应该也不爱吃药,霍灵犀想起之前自己生病的时候,奶娘都是偷偷把药丸塞进糕点里,骗她吃下去的。

她掏出那金枪不倒的药丸看了看,一个个乌漆麻黑的,倒是很像……芝麻丸!

她啪嗒啪嗒往后厨跑去,跟厨娘要了一罐芝麻丸。

“捣碎捣碎,通通捣碎!”

霍灵犀把芝麻丸和药丸放入罐中一顿捣碎,再拿出去揉成一个个小团子,最后重新装回芝麻丸的罐子里。

她抱着罐子去书房,谁知三叔晚上在书房接待客人,她只好把罐子交给了柏羽叔叔。

“柏羽叔叔,请你一定一定一定要让三叔吃这个哦!”她手舞足蹈地表示,“吃完它们,痛痛就会飞走啦!”

柏羽摸了摸霍灵犀的脑袋:“好~”

吃芝麻丸还可以止痛?没见过。

待小姑娘走后,他走进书房,看见主子还在议事,便转头就把罐子放在了霍雁行的书架上。

…………

一晃三四日的光景而过。

陆执最近总觉得自己头昏脑涨,精神不佳,还总会梦见故人。

他点了凝神香,在书房里打坐。

一炷香后,他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舒服多了。

他侧过头,看到了一旁的金边墨兰,心情更是开阔了许多。

花匠王二最近倒是栽种了好几盆品相不错的兰花,尤其是这金边墨兰,娇而不妖,甚得他心。

他提笔,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奏疏。

自从知道二女儿和贤王的婚事稳妥了,他也希望陆蓉月能够到富足的金陵去,而非西南这种偏远之地。

为此,他已经想好了一番圆滑的说辞。

笠日,乾清宫。

各执一词的朝臣们气氛剑拔弩张。

礼部尚书庄大人,上前一步,笏板一抬,声音浑厚:“陛下,贤王殿下乃陛下同父同母的胞弟,以贤王殿下之尊,将金陵一带封予赐下,实乃合情合理。”

户部尚书史大人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赶紧跟上:“臣附议!如此以来既能彰显陛下对同胞手足的深厚情谊,更能让贤王殿下在那富庶之地,大展拳脚,为朝廷分忧,为百姓谋福。”

他们都是太后一党,自然是为了贤王殿下说话。

而另一边,是三年前的新科状元方词礼,现任翰林学士。

世家大族方家的嫡长子,贵公子出身,却丝毫没有骄奢之气,浑身上下流露着文人的温润与御史的锋锐。

他长得极好,面如冠玉,眉如墨画,双眸宛如点漆,更特别的,是他的鼻梁右侧,缀着颗小痣,给这脸庞添了一分妖媚。

曾被皇帝笑称,要不是因为文章写得比样貌还好,怕是要从状元郎掉到探花郎的位置上去了。

方词礼整了整衣袍,上前一步,朗声道:“两位大人此言差矣!金陵距京师仅三日舟程,若有宵小挟贤王生事,京师难以应对。而西南山高路远,正合‘亲贵守边’之祖训。”

“再者,凡亲王就藩,需经府邸营造、税制厘定、兵权交割三步,微臣认为,应当效先皇‘先改制后封王’的旧例!”

双方各执一词,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此时,皇帝眉头紧锁,目光扫向群臣,问道:“陆爱卿,你意下如何?”

众人目光齐聚陆执身上。

陆执心中已有成算,他刚要开口,却觉一阵天旋地转,双腿一软,两眼一黑,直直向前栽倒。

哐当——

手中笏板落地,在寂静的殿中格外刺耳。

“陆相国!”

“快传太医!”

朝堂顿时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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