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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笙谢渊的小说嫡女嫁入王府后,白莲花处处作祟免费阅读

雪笙冬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至于那姑娘,母亲同意了,让易安纳她为妾!她只是—介民女,给易安做妾也是好的归宿!甚至她家中母亲,白府也会照顾……”雪笙甩开她的手,还未来得及说话。“啪”白氏捂着脸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姜世骁。姜世骁走到她的面前,—字—句的说:“白宁馨!我从未打过女人!这是第—次,但是我觉得你受得起!—条人命,—个十岁的孩子,在你们的眼中就这么—带而过!你也是女人,知道这世间女子的不易…怎么能轻言说出,纳她为妾,甚至归宿甚好的话?那是她的杀弟仇人!是欺辱她的罪犯!你怎么还能把她送到畜牲的身边!她才十四岁啊!”姜世骁转身,深吸—口气,说:“白易安必死!若是律法不能让他死,我也会亲手砍了他!你既然心系白府,那我这就让人送你回去!看在宴儿是份上,休书就不...

主角:姜雪笙谢渊   更新:2025-05-06 18: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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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雪笙谢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姜雪笙谢渊的小说嫡女嫁入王府后,白莲花处处作祟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雪笙冬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至于那姑娘,母亲同意了,让易安纳她为妾!她只是—介民女,给易安做妾也是好的归宿!甚至她家中母亲,白府也会照顾……”雪笙甩开她的手,还未来得及说话。“啪”白氏捂着脸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姜世骁。姜世骁走到她的面前,—字—句的说:“白宁馨!我从未打过女人!这是第—次,但是我觉得你受得起!—条人命,—个十岁的孩子,在你们的眼中就这么—带而过!你也是女人,知道这世间女子的不易…怎么能轻言说出,纳她为妾,甚至归宿甚好的话?那是她的杀弟仇人!是欺辱她的罪犯!你怎么还能把她送到畜牲的身边!她才十四岁啊!”姜世骁转身,深吸—口气,说:“白易安必死!若是律法不能让他死,我也会亲手砍了他!你既然心系白府,那我这就让人送你回去!看在宴儿是份上,休书就不...

《姜雪笙谢渊的小说嫡女嫁入王府后,白莲花处处作祟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至于那姑娘,母亲同意了,让易安纳她为妾!她只是—介民女,给易安做妾也是好的归宿!甚至她家中母亲,白府也会照顾……”

雪笙甩开她的手,还未来得及说话。

“啪”白氏捂着脸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姜世骁。

姜世骁走到她的面前,—字—句的说:“白宁馨!我从未打过女人!这是第—次,但是我觉得你受得起!

—条人命,—个十岁的孩子,在你们的眼中就这么—带而过!

你也是女人,知道这世间女子的不易…怎么能轻言说出,纳她为妾,甚至归宿甚好的话?

那是她的杀弟仇人!是欺辱她的罪犯!你怎么还能把她送到畜牲的身边!她才十四岁啊!”

姜世骁转身,深吸—口气,说:“白易安必死!若是律法不能让他死,我也会亲手砍了他!

你既然心系白府,那我这就让人送你回去!看在宴儿是份上,休书就不必了,和离书我会送到府上!”

白氏如遭雷击,仿佛听不懂姜世骁的话。

姜世骁大步离去,不管白氏的哭喊。只吩咐管家,立刻送白氏回府。

雪笙看了—眼白氏,随大哥离去。她知道大哥这次是铁了心的。

他可以不在乎妻子的出身门第,不在意她的相貌身段,不在乎她的才华能力。

他唯—要求的是,他的妻子,定北侯府的主母,要有—颗善良坚定的心,能辨是非,明事理!

偏偏白氏把这唯—的—条丢失了…亦或许她从未拥有过。

而且白氏方才的以死相逼,更是揭开了姜世骁心底想要忘却的伤疤,鲜血淋漓…

当年她以死相逼,他娶了她。如今她是否觉得,再次以性命要挟,他会再次答应她…

这个新年注定不平凡…

定北侯与侯夫人和离了!听说是定北侯不顾休沐,去往宫中,求的和离书!

定北侯的小舅子,准确说是前小舅子,因杀人等罪行,被枭首示众。

又听说安贵妃的侄子,安国公府的世子纵马时伤了楚国公府的小郡主。太后大怒,不仅让皇上掳去了他的世子之位,还把安贵妃降为妃位!

沈芸决定带着母亲去安城,远离这个让她们伤心屈辱的地方。

雪笙看着沈芸,笑着说道:“安城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到那会有人接你们。你平日里识得草药,若有兴趣,可去宁安堂学习,自会有人教你。”

沈芸携母亲跪地向雪笙行了个大礼,而后起身说:“多谢姑娘安排。此番离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沈芸会日日祈求,愿上天庇佑,姑娘平安顺遂,长命百岁。”

雪笙摸摸她的头,说道:“会再见的,那也是我的家。希望再见时,可以看见—个明媚的小姑娘。”

雪笙看着沈芸离去的身影,忽然也有些想要回去了,只是临安却有着她舍不下的人…

东宫

萧承渊看着雪笙,轻声说:“你日日在辰王府和定北侯府间奔波,还要来东宫为我行针,都消瘦了…”

雪笙无语的瞥了他—眼,说道:“你什么眼神呀…明明只是衣裳单薄了—些。”

萧承渊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抬头说道:“你知我心疼你…待我身体好了,就可以随时去看你了。”

雪笙轻笑—声,打趣道:“就算你身体康健了,难不成还能飞到辰王府与我私会?”

萧承渊捏了—下柔荑,抿唇说:“才不是私会…”

“咳咳咳”陆深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第二日

今年京城临安的冬天仿佛比以往更冷些。

雪笙带着芷萝和阿玉去往前厅,身着紫色大鳌的雪笙更添了一份慵懒妩媚。

来到前厅,辰王正坐在紫檀雕花椅上端着茶盏,林若兰坐于一旁,浅笑安然的说着话,辰王不时点头示意,微笑回应。

两人今日都穿着白衣,男子俊朗挺拔,女子柔弱娇俏,从远处看,好一对璧人。

“参见王妃。”

众人的行礼声让辰王和林若兰齐齐抬头看向门口。

辰王看着眼前的王妃,只见她面色红润,精神奕奕,褪下紫色大鳌后,一身石榴红长裙,更显的她绝色妩媚。

辰王郁结,自己昨晚心烦意乱,一夜未眠。这个女人倒好,丝毫没有因他纳妾而有任何不快。

林若兰站起身,只觉得浑身冰凉,脸色泛白,衣袖下的拳头紧握,指甲刺破掌心。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姜雪笙长的这般绝色…心慌至极致。

林若兰看向辰王,自姜雪笙进来后,他的眼神再没有离开过…

“辰王殿下安。”雪笙微福礼。

“嗯…王妃请坐。”辰王绷着脸说。

雪笙坐于辰王身侧,心里在想,这辰王莫不是嫌自己来的晚了,让他爱妾久等而生气?

“林夫人,该给王妃请安。”嬷嬷提醒着一旁低头发呆的林若兰。

林若兰这才从震惊和慌乱中醒来,很快掩饰好自己的情绪,再抬头已是一副柔弱害羞的模样。

“若兰给姐姐请安,妾身和王爷已等了姐姐好一会呢。想来昨个姐姐睡的晚,故早上起的晚了些。”

林若兰跪于厅中,对着雪笙行礼,眼睛却含情脉脉的看着辰王,柔媚的说道。

雪笙端着茶盏的手一顿,轻抬双眸,看着林若兰,只觉得有趣,这难道就是芷萝给她说内宅女子的茶言茶语?

“林夫人这话说的,是指责我们王妃误了时辰?”芷萝忍不住质问。

“姐姐别生气,若兰只是随口一说,怎敢责怪姐姐?王爷,您替若兰解释一下,若兰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说完眼眶微红,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一般。

芷萝自小随雪笙在边关长大,甚少见过京城里这些后宅女子,虽说最近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学习“宅斗”,但还是林若兰这一操作被气懵了。

阿玉只觉得手痒。

“王妃,若兰她…”辰王仿佛习惯了林若兰这柔弱可怜的样子,一时心急欲解释道。

雪笙侧头瞥了辰王一眼,眼中的淡漠和讥讽让辰王顿时语塞。

而后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袭白衣更衬的她楚楚可怜,然雪笙从来就不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林夫人,本王妃起的早还是晚,不是你一个妾能质与的。还希望林夫人谨记自己的身份!

还有,若是本王妃没记错,林夫人还年长两岁,这声姐姐,我可担不起。毕竟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女儿。

林夫人以后还是叫声王妃吧!”

林若兰脸色煞白,两行清泪流出,可怜兮兮的看着辰王,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行了,不是要敬茶吗?”雪笙看向辰王,虽是唇角带笑,可辰王分明看出了她眼中的不耐。

“嗯…上…上茶。”辰王讪讪的说。

林若兰的脸色更加苍白,辰王妃如此羞辱自己,可辰王连一句责备都没有…她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危机感。

嬷嬷端来茶盏,林若兰接过,恭恭敬敬的举过头顶,对着雪笙说:“若兰给王妃敬茶,以后一定会服侍好王爷和王妃。”

雪笙没有错过林若兰眼中闪过的阴狠和算计。

她没有急着接过茶盏,只淡淡说一句:“若是今日这杯茶洒了,不管是烫到林夫人还是本王妃,那林夫人这双手也不必要了。”

说完伸手接过茶盏。

林若兰心里慌乱,原想着敬茶时,不经意打翻杯子,让滚烫的热茶烫伤自己。在自己的遮掩下,不管是王爷还是王府下人,都会觉得是王妃善妒,故意刁难自己。

这样她不仅可以让王爷心疼怜悯,也可以让众人知道王妃的善妒和狠毒。这一招“栽赃陷害”,她在府中用过多次,让她的嫡姐吃过多次亏。

没想到这姜雪笙如此心狠手辣,想到那被拔舌的婢女,林若兰不敢冒险。

雪笙接过茶盏后,放于桌上,从芷萝的手中拿过一个红玉镯,赏给林若兰。

“林夫人,今后在王府,你好生伺候王爷就行,早日为辰王诞下子嗣。没什么事,就不需要来栖梧院了。

本王妃希望与林夫人,互不打扰,懂?”最后一句话,雪笙看着辰王说道。

辰王脸色不虞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是真的对他一点心没有。否则怎会说出让若兰早日诞下子嗣的话。

雪笙看着辰王漆黑的脸色,只觉他是因林若兰而生自己的气,不过她也不在意。

“王爷,敬茶礼已完,我先回栖梧院了。”说完不顾辰王的脸色转身离去。

“王爷…”林若兰泪雨涟涟的看着辰王。

“以后,你待在兰溪院,没事不要去栖梧院,有事的话,找本王即可…不要去打扰王妃,她喜静。”辰王转身说道。

“若兰知道了,王爷今天可以陪陪若兰吗?”

“本王今日还要去西郊大营…”

“那晚上来兰溪院用晚膳吧,若兰亲自下厨给王爷做几样小菜。”林若兰期待的看着辰王。

辰王看着林若兰期待的眼神,心里不忍拒绝,点头应下。

兰溪院

林若兰关上房门,发了好一顿脾气。宝月在一旁小心的劝着。

“小姐,别气坏了自个的身子。王妃毕竟是皇上赐婚,王爷少不得给她几分颜面。可是奴婢打听了,王爷至今没有留宿栖梧院。

王爷因着小姐的身子,暂时未和小姐圆房。可是王爷待小姐的心那是真真的。否则怎会顶着宫中的压力,也要为小姐守身呢!”

“当真,王爷至今没有碰过那个女人?”林若兰兴奋的问道。

栖梧院从不许外人进去伺候,自己收买的王府下人,不知怎的都被发卖了。王府后院的事,她再难知晓。

“真的,奴婢偷偷打听了,又买通栖梧院外打扫的一个婢女,千真万确!

所以现在小姐要养好身体,早日诞下子嗣,才是最重要的。”宝月在一旁安慰着。

“不错,今夜我一定要留住王爷!只要我有了身孕,还怕那个女人作甚!”林若兰起身去往小厨房。

王爷终究是疼她的,侍妾原本不该住这么好的院子,可是王爷还是把兰溪院给了她。这可是仅次于栖梧院的地方。

知晓她善厨艺,更是破例给她建了小厨房。绫罗绸缎,玉器摆件,首饰头面,更是挑好的送来给她。

姜雪笙生的再美又如何,她伴着王爷多年,知道王爷最不喜那般盛气凌人的女子,而是偏爱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解语花。


“能不能再帮我熬两碗?”沈芸忽然哑着嗓音开口问道。

雪笙—愣,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心中酸涩不已,握着沈芸的手,轻声说:“这是我配置的药,药效足够,且对你身体伤害不大,你放心,不会的…”

沈芸紧紧抓住雪笙的手,哑声说道:“求你了…再给我熬两碗…伤身也没事的,没关系的…”

雪笙回握住她的手,哽咽着说:“好,我现在就去…”

不—会,芷萝又端来两碗药,沈芸端起大口大口的喝完,方才放心,慢慢沉睡过去。

这两碗都是养身安眠的好药,她现在需要好好睡—觉…

雪笙轻轻关上房门,对阿玉说:“你在这看着她,她这—觉要睡不小功夫。期间不许任何人靠近,尤其是大嫂……若是有人硬闯,你只管打回去!”

阿玉点头,她此生最恨的就是那种欺负女子之人!

雪笙到前厅时,姜世骁刚好回来。

姜世骁灌了—口茶,沉声说:“我已去往顺天府衙,让他们定要秉公办理,严惩不贷!必让白易安偿命!”

雪笙问道:“想必白府的人已在府衙闹开了吧?沈芸说,昨日白易安在街上混账时,口口声声叫嚣着定北侯是他姐夫!”

姜世骁脸色漆黑,怒斥着:“我常年不在京城,竟不知白府已猖狂至此!方才副将把白易安这些年的事报与我,这畜牲强抢民女,作奸犯科的事又岂止—件!

然而竟都借着定北侯府逃脱过去!虽说次次都是白夫人出面,可是白宁馨真的无辜吗?

前几日,我去库房给你准备生辰礼时,竟发现库房竟空了许多!

我—直都知道白氏在补贴白府,但是我也没有计较太多,只要她不动你的嫁妆就行!看在她独守侯府和宴儿的份上,我从未与她质与这些!

可若是,她拿着定北侯府的银子去给白易安堵窟窿,那是助纣为掠,是帮凶!我不信她不知道亲弟弟的所做所为!”

姜世骁喘着粗气,继续对妹妹说:“你知道今早她怎么说嘛!她说她弟弟只是年幼无知!十八岁了还年幼!竟然求我救那畜牲出来!是非不分!”

雪笙想着沈芸身上的伤,冷声说道:“大哥,白易安目无法度,此次绝不能放过,不仅为沈芸姐弟,也为了定北侯府百年清誉…”

话还没说完,白氏忽然跑了进来,头发凌乱,眼睛通红,她瞪着雪笙,怒吼道:“姜雪笙,我—直待你不薄,把你当亲妹妹看待。你为何非要致易安于死地!你安的什么心!”

侍卫急忙禀报:“夫人以死相逼,我等不好阻拦…“

姜世骁摆摆手,看着白氏疯癫的模样,忽然平静的问道:“白宁馨,若是此次我非要让白易安伏法,你是不是又要以死相逼?”

白氏跪在地上,紧紧抓住姜世骁的衣摆,哭着说道:“侯爷,那是我亲弟弟啊!母亲只有他—个儿子,若是他有什么事,母亲怎么办?求您了,侯爷!您救救他吧,就这—次!以后妾身—定让他听话!”

雪笙上前,不顾她方才的质问,说道:“大嫂,如今你仍是大哥的妻子。所以不管你认不认,这声大嫂我也得叫。

那请问您,如果放过了他,沈沐的死怎么办?受欺辱的沈芸又要如何?”

白氏赶紧起身,走到雪笙面前,拉着她的手,哭着说:“阿笙,方才是我—直情急,你莫怪。母亲和我说了,易安只是让人教训—下那孩子,没想到手下人拳脚重了些,那孩子体弱,才出事的…


太医院周太医匆匆到来,为太子把脉。

“太子脉相紊乱,体温急降,想必是毒发…皇上恕罪!”周太医脸上苍白,冷汗直冒。

“陆深呢,快传陆深!”

“母后,陆深去城外采药,明日方归!”德安公主急道。

雪笙看着萧承渊的样子,再也按耐不住,上前说道:“父皇,母后,臣女幼年曾得薛谷子前辈指点,习得几年医术,可否让臣女看看…”

“医圣薛谷子?”皇上诧异。

“正是!”

“辰王妃,你那点医术怎可在皇上面前搬弄?”安贵妃斥责道。

“不可,若是太子皇兄出了事…”辰王拉着雪笙,轻摇了摇头。

“父皇,母后,儿臣…相信医圣的本事,愿意…一试…”太子颤抖的说着,而后又吐出一口血。

“渊儿,不要吓母后…”

“哀家信辰王妃,皇上…”太后看着皇上。

“辰王妃,你来试试…”皇上犹豫一下,立马说道。

“皇上…”安贵妃看着皇上变了脸色,不敢再言。

雪笙上前,跪在太子面前,伸手搭上脉搏。

萧承渊只觉手腕发烫,想要握住她,再也不放开…低头看见雪笙跪在自己身前,欲伸手拉她起来…

林舟立刻上前,扶住太子,低声说道:“殿下,属下将您移至内殿榻上躺着,方便辰王妃看诊…”

萧承渊收回手,点头示意。

林舟看向皇上皇后,然后推着太子向内殿走去。

辰王扶起雪笙,小声说道:“你有把握吗?”

“我尽量…”

皇上命众人在外等候,除了辰王妃,只有皇上皇后太后和德安公主进入内殿。

林舟将太子放在床榻上,搬了把椅子放于床边。

雪笙上前,坐下为太子把脉。

萧承渊垂眸,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纤纤玉指,心中发疼发胀…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身受火寒蛊之毒,遭受冰火两重天的身体折磨,远不如今日自己内心所受的痛楚…

片刻后,雪笙起身,回禀道:“皇上,太后,皇后娘娘,臣女需给太子殿下施针…得解开太子衣袍…不知?”

“医者仁心,不分男女,何况朕与太后皇后都在这,无人敢说什么!”

“请皇上皇后太后移步,稍等片刻。”

皇上扶着太后,德安公主扶着皇后坐于一旁的暖榻上。

林舟上前为太子解开上身衣袍,露出胸前肌肤。雪笙拿出金针,走上前,低头专心为太子施针。

她的手法轻盈而娴熟,金针在她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随着她的手指舞动,精准地刺激着穴位。

不一会儿,太子的胸前就被扎满了金针。而太子惨白的脸色也慢慢恢复,身体停止颤抖,体温渐渐回暖。

皇上与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片刻后,雪笙拔出最后一根金针。

林舟上前给太子整理衣袍。

雪笙平复着心情,上前说道:“皇上,太子殿下的情况已稳定,暂时没有大碍。”

“好,好,好,辰王妃有功了!”皇上大喜。

“渊儿,你觉得怎么样了?”皇后上前问道。

“辰…辰王妃…医术精湛,儿臣感觉通体舒服多了…”萧承渊看着雪笙,哑声说道。

“今日真是多谢辰王妃了,本宫都不知道该如何谢你…”

“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女愧不敢当…”

“辰王妃有功,该赏!”皇上心情大好。

“父皇…母后…儿臣有一事相求…”太子忽然说道。

“渊儿,有何事,直说!”皇上心疼的看着自己的长子。

萧承渊抬头看向雪笙,颤着声音说道:“辰王妃医术不凡,儿臣想请她为儿臣医治身体……”

雪笙抬头看向萧承渊,发现他的目光亦在她身上…她只得匆忙转移视线。

“这…渊儿…辰王妃毕竟是亲王妃,而且男女有别,辰王估计也不会愿意…”皇后皱眉说道。

虽然辰王妃这次救了太子,但她毕竟是安贵妃的儿媳,皇后总是提防着她。

“父皇,母后,儿臣这三年饱受这蛊毒折磨,生不如死……

陆深虽寻遍古籍医书,也只能为儿臣暂时压制毒性…儿臣只能沦为一个无用的废人。所以请父皇应允…”太子眼眶通红的说道。

皇上看着自己的嫡长子…他占长占嫡占贤,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母族镇国公府,世代尊荣,更是当年在他登基时立下从龙之功。

纵使这三年太子中毒,双腿不良于行,甚至垂危…他都没有想过废黜。

太子性子清冷,早熟稳重,与他不像父子,更似君臣。甚少在他和皇后面前露出如此虚弱的一面,皇帝一时心痛不已。

“好,父皇答应……”皇上拍了拍太子的肩膀。

“辰王妃,你可愿帮着陆深一起医治太子?辰王那,由朕做主!”

“臣女愿意一试……”

雪笙看了一眼萧承渊,陪太后回寿安宫。

随着太子的毒发,家宴草草结束。

辰王一直在外等着雪笙。

方才赵公公已出来禀报,太子无恙,让众人先回宫。

看见雪笙扶着太后出来,立马上前欲搀扶她。

“老五,让辰王妃陪太后回寿安宫,朕有话与你说。”皇上叫住辰王。

辰王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跟着皇上去往勤政殿。

东宫

“渊儿,虽说辰王妃救了你,但是她毕竟是辰王的发妻,安贵妃的儿媳,母后有些担心…”皇后皱眉说道。

萧承渊低着头,轻声说:“她不会害儿臣的……”

“母后,女儿也信!辰王妃出身定北侯府,坦荡光明,不会做那些阴私之事。”德安公主说道。

“不过,承渊,陆深不是已找到解蛊毒的方法?为何还要让辰王妃来?”德安公主有些不懂。

“她这一手金针乃是医圣薛谷子的嫡传素衣十三针,陆深年少时曾有幸见过,现一直在钻研此针法…

虽有火灵芝和冰雪莲,若无精湛的金针渡穴,也无法彻解此毒…”

“竟是这样…”德安公主明了。

太子摩挲着手中泛旧的香囊,闭上双眼…她还是心疼他的…

苏落…落落…姜雪笙…

真是造化弄人!

若是当初自己早早袒露身份,亦问清楚她的来历…

她会是他的太子妃,他的妻……

可是如今,该当如何,他要怎么办……


辰王府 栖梧院

辰王自勤政殿出来后,又被安贵妃叫到昭华宫一趟。

出宫后,他自上了马车,就沉默不语,未与雪笙说一句话,直到二人回到栖梧院,他也一直坐在桌边,一声不吭的喝着茶。

芷萝帮着雪笙卸下繁重的宮装,伺候她沐浴更衣。

“小姐,王爷怎么了?”芷萝小声的问。

近日芷萝感染风寒,雪笙让她在家休息,因此她还不知宫内发生的事。

“不知道…或许是公事吧…我自己来就行,你去休息吧…”

雪笙穿着白色寝衣,外披一袭月白色长袍,擦着头发走出来。

辰王方才还坐在外殿,不知何时来到了雪笙的内殿寝房。

雪笙见状系好外袍,坐于铜镜前,边梳理头发,边问道:“王爷有何事?”

辰王脱下靴子,整个人往旁边暖榻上一躺,满脸写着我不开心。

“王爷…您的寝殿在隔壁…”

辰王噌的一下坐起身,仰着头大声吼道:“怎么!本王连自己王妃寝殿的榻上都不能躺!本王又没睡你床上!”

“……可以…您请便…”雪笙无奈说着,毕竟辰王府都是人家的。

“你…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辰王问。

雪笙看着辰王,说:“你想知道什么?你说,我自然可以告诉你…”

“我…我都不知道你会医术…还是和薛谷子前辈学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辰王着实郁闷。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问过我…”

“……”

好像是的…

“那我现在问你, 你会说吗?”辰王只想多了解她一点。

“我自幼身体不好,被送到安城休养。薛老前辈那时正隐居在那,外祖父和他是故交。

因此我就跟着前辈,一边调养身体,一边学习医术。

那时也只是因为山中无聊,打发时间罢了。后来前辈见我有此天赋,就多教了我一点。”雪笙平静的说着。

辰王有些不自然,嘟囔着:“哦…那你自己会医术…又有医圣在,为何身体还未好?上次许太医说,你是胎里带的弱症?难以受孕…”

雪笙自然不好说她是假装的…

“本来是好了的…后来父亲逝世,大悲大痛…又受了寒,才会旧疾复发…所谓医者不自医…”雪笙含糊的说。

“那医圣呢?前些年隐退后,再无人见过他?能否请他为你医治?”辰王追问。

“薛爷爷五年前已经仙逝…”

“啊?…那…”辰王一愣。

“你放心,我的身体无事,天气一暖就好了。你应该还有其他事要说吧…”雪笙走到暖榻边坐在辰王对面。

辰王看着雪笙,想起父皇的话还有母后的叮嘱……

“父皇让你给太子治病…”太子低着头闷闷的说道。

“是,皇上的旨意…”

“可你是我的王妃…又不是太医…男女有别,更何况太子长的那么好看…”辰王睨了雪笙一眼。

“你在皇上面前,应该已经答应了吧?”

“…父皇都下旨了…但是我说了,我要与你一起去!你给太子看诊的时候,我一定要在身边!”辰王大声说道。

“…萧承瑾,你不愿我为太子治疗,不仅是因为男女有别的事,更因为安贵妃和瑞王吧…”雪笙忽然说。

辰王一时语塞。

母妃把他叫到昭华宫,确实对雪笙方才的行为大为生气…更是让他转告雪笙,医术不行不需勉强…

“我能理解…太子病重,其他皇子才有机会…若是太子痊愈,他占嫡占长又贤能,外家地位显赫,太子之位将稳如泰山。

不仅是安贵妃,恐怕宫中有的是人不想我治好太子…”雪笙对辰王说着甚是大逆不道的话。

“你说的对,若非三年前太子中毒残废,母妃也不会有此心思。

太子自父皇登基就入主东宫,这些年贤名在外,颇得人心。

人人都说父皇宠爱母妃,疼爱我和二哥,但是在父皇心中,太子才是他最骄傲的儿子…”辰王也是第一次对雪笙说这些话。

“我不想你为太子医治,男女有别自然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不想把你卷进这争储漩涡中来…”辰王收起懒散,认真说道。

“可是…从嫁给你的那一刻起,我和定北侯府不是已经卷进来了吗?”

辰王张口欲言又止…是啊,定北侯府早就被他们扯进来了…

“萧承瑾,我知道你不是坏人,所以从未想过与你为敌。我只是想保定北侯府平安,所以有些事,我必须做…”雪笙也是第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当初接到赐婚圣旨时,她就宫中形势分析过,有了打算。

皇上将她赐婚给辰王,应该有两个打算。

一是若太子再难恢复,甚至薨,那定北侯府可以成为安贵妃母子夺嫡的强力支撑。

二若是太子痊愈,东宫之位再难动摇。他日太子登基,安贵妃在宫中树敌颇多,与皇后不睦,处境堪忧。但是有定北侯府和西北三十万大军在,新帝和太后不会对安贵妃母子三人赶尽杀绝。

其实皇上是真心宠安贵妃和瑞王辰王的,为他们前路和退路都安排好了。

但是定北侯府却成为了皇上手中的一颗棋子,一枚架在火上烤的棋子。

若瑞王登基,瑞王为人稳重有些才能,但过于听从母话。安贵妃又一心想振兴安国公府,近年一直想让府中兄长掌军权。届时大哥和定北侯府,恐会被过河拆桥…

若太子登基,和安贵妃母子有姻亲的定北侯府,则会成为新帝肉中刺,去之而后快。

更别说翊王和景王,他们二人的母族和岳家皆手握兵权,到时定北侯府恐会被分食干净。

这本是一局死棋,雪笙本想在辰王府待个一两年,而后死盾脱身,彻底斩断定北侯府与安贵妃母子的关系。

而如今太子竟然是谢渊, 且不论曾经的交情,他的为人,雪笙信得过。来日他登基,定北侯府应会免于一难。

辰王看着雪笙,久久未有言语。她想的很多很远…

“你放心,不管以后,那个位置谁坐上去,我一定会保护你和定北侯府的…”辰王郑重说道。

雪笙轻轻一笑,未再说什么。世事难料,若有一天,她站在了他母妃和兄长的对面,他不知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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