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寒宋纬钧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八零:手撕知青后,嫁给糙汉当富婆:贺寒宋纬钧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漫漫长夜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隔天。天刚蒙蒙亮,杨柳就醒了。她知道昨天虽然她向贺寒表露了心迹,但他的心里肯定还是有芥蒂。杨柳觉得她应该做点什么,不然宋纬钧会像一根刺扎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她简单洗漱过后,揣上攒下的几块钱和布票,便匆匆往贺家赶去。她知道贺寒今天会去镇上,所以她打算去裁点布,给他做一身衣裳。到了贺家,贺寒推着那辆半旧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出来,正准备跨上去。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确良衬衫,袖子卷到小臂,露出结实有力的线条。晨光熹微,勾勒着他硬朗的侧脸轮廓。杨柳心头一跳,快步走了过去。“寒哥!”贺寒闻声回头,看到是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微讶,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平静。“你怎么来了?”“你去镇上,带我也去呗?”“你要买什么东西吗?”杨柳不打算把做衣裳的事情告诉他,便谎...
《重回八零:手撕知青后,嫁给糙汉当富婆:贺寒宋纬钧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隔天。
天刚蒙蒙亮,杨柳就醒了。
她知道昨天虽然她向贺寒表露了心迹,但他的心里肯定还是有芥蒂。
杨柳觉得她应该做点什么,不然宋纬钧会像一根刺扎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
她简单洗漱过后,揣上攒下的几块钱和布票,便匆匆往贺家赶去。
她知道贺寒今天会去镇上,所以她打算去裁点布,给他做一身衣裳。
到了贺家,贺寒推着那辆半旧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出来,正准备跨上去。
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确良衬衫,袖子卷到小臂,露出结实有力的线条。
晨光熹微,勾勒着他硬朗的侧脸轮廓。
杨柳心头一跳,快步走了过去。
“寒哥!”
贺寒闻声回头,看到是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微讶,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平静。
“你怎么来了?”
“你去镇上,带我也去呗?”
“你要买什么东西吗?”
杨柳不打算把做衣裳的事情告诉他,便谎称,“我就是想逛逛......”
“上来吧。”
贺寒应下,杨柳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麻利地侧身坐上了自行车后座。
乡下的土路坑坑洼洼,很不好走。
自行车颠簸得厉害。
杨柳一开始还觉得新鲜,可没过多久,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
她不由自主地搂紧了贺寒的腰,整个人贴了上去。
贺寒感觉到身后人的异样。
他稍稍偏过头,瞥见她苍白的脸色和紧蹙的眉头。
心一下子揪紧了。
“你不舒服吗?”
“嗯,可能是早上没吃东西,这会儿绞得胃疼。”
贺寒停下车子,从布袋里掏出一块儿饼,“垫垫,等到镇上我带你去吃馄饨。”
“好。”杨柳拿过饼吃了几口,胃果然好受了许多。
后半程的路程,贺寒骑得更稳了些。
等到了镇上,贺寒先带杨柳去吃了馄饨,看着他一脸担心的样子,杨柳笑了笑,“寒哥,我已经没事了,你有事先去忙,我自个儿逛一逛。”
“你能行吗?”
虽然杨柳这么说,但贺寒还是不放心。
“去吧去吧,一会儿我还是在这个地方等你。”
“那我快去快回,你别走远了,回来我陪你逛。”
贺寒一步三回头,终于是骑上大二八走了。
杨柳去了百货大楼,找到卖布的摊位,很快就挑中了适合贺寒的布。
原以为还要等很久贺寒才能来。
没想到她一出门,就看到了他。
“还挺快。”杨柳笑着。
贺寒见她提着一牛皮纸袋子,好奇地问道:“买了什么?”
“布,准备做几件衣裳穿。”
“还逛吗?不逛我们就走。”
“好。”
杨柳以为贺寒是要回村,没想到带着她来到了电影院门口。
“下来,请你去看电影。”贺寒停好车,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电影票。
杨柳点头,只是两人没走两步,旁边角落传来了一阵声音,“同志,要不要瓜子花生汽水儿?”
“都来点,多少钱?”
“六毛。”
不等杨柳拒绝,贺寒已经掏出了钱递给了小贩。
随后把汽水儿给了杨柳。
两人进电影院时,电影还没开场。
两人找到位置坐下。
随后贺寒把手里的瓜子和花生往杨柳面前凑了凑,“想吃就拿。”
贺寒坐得笔直,显得有些拘谨。
杨柳悄悄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侧脸的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硬朗。
电影开始了。
是爱情片。
然而杨柳的心思却不在电影上。
她悄悄地,一点一点地,往贺寒那边挪了挪。
肩膀几乎要碰到他的胳膊。
贺寒似乎察觉到了,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她能感觉到他骤然绷紧的肌肉。
他是不是紧张了?
杨柳心里偷笑。
她装作不经意地,把手放在了两人之间的木板凳上。
指尖离他的手背,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她能感觉到他手上传来的热度。
电影里放到男女主角拥抱的镜头。
杨柳好像被吓了一跳似的,手往旁边一缩。
正好就碰到了贺寒的手背。
温热的触感,让两人都像触电般,微微一颤。
贺寒猛地侧头看她。
杨柳也正抬头看他,眼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慌乱和无辜。
“啊,不好意思,寒哥。”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
贺寒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的手指还停留在他的手背上,柔软,温热。
他喉咙发紧,目光胶着在她脸上,忘了移开。
周围的光线很暗,但他能清晰地看到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和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贺寒不自觉地滚动了下喉结。
一场电影,两人都没怎么认真地看。
出来电影院时,没想到刚刚放晴的天居然下雨了。
地面很快积起了水洼。
回村的路是土路,一下雨就泥泞不堪,自行车根本没法骑。
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
贺寒看着瓢泼大雨,眉头紧锁。
杨柳也有些发愁,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寒哥,怎么办?”
贺寒四下看了看。
不远处似乎有个招待所的牌子。
“去那看看,先住下。”
两人冒着雨,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向招待所。
招待所不大,柜台后面坐着个睡眼惺忪的大姐。
“同志,还有房间吗?”贺寒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大姐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翻看登记簿。
“就剩一间房了,你们要不要?”
一间房?
贺寒下意识看向杨柳,“要不......”
“可以。”杨柳直接答应。
见杨柳都同意了,贺寒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拿了钥匙去了二楼。
房间很干净,贺寒看着浑身湿漉漉的杨柳,把毛巾递给了她,“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别着凉了。”
杨柳进了洗漱间,她快速脱掉湿衣服,打开水龙头。
热水哗啦啦流下,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就在她刚打上肥皂时,眼角余光瞥见墙角有个黑影迅速爬过。
“啊——!”
一声尖叫划破了招待所安静的走廊。
贺寒听到声音,心脏猛地一缩。
是杨柳!
出什么事了?
他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来不及想,猛地撞开了洗漱间的门。
然而,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时,让他瞬间僵住。
水汽氤氲中,女孩赤身裸体地站在那里,肌肤白皙得晃眼。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他,双手下意识地护在胸前。
轰的一声,贺寒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脸颊滚烫,心跳如擂鼓。
临近中午,杨柳心情很好起身去灶房,割下一节腊肠,蒸好米饭,又弄了盘炒豆角,她还在柜子里找到两根排骨,是三婶看她受伤了,特意托人让隔壁村的周屠夫那留的。
她也拿出来,切了根玉米,一起下锅里熬汤。
杨国华夫妇很快回来,看到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一荤一素一汤,顿时熨贴的很。
杨柳这次醒来,倒是懂事很多了。
也没在他们面前提,要嫁给宋知青的事了。
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下午,杨柳也要跟着大队去干活,看她不像是硬撑,何桂花也答应了。
这会儿秋收已经结束了。打谷场到处都是金灿灿的稻谷,远处的稻田上,男人们正在赶牛进行耕地,为秋播做准备。
杨柳一走过来,就有好几道目光直接看过来。
没办法,杨柳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明明换了身干活的粗布麻衣,但阳光下的她依旧特别的娇俏可人。
两只大大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和他对视,就有两个男知青不由脸红了。
杨柳扫视一圈,没找到那个他熟悉的身影,顿时有些意兴阑珊。
“三婶,寒哥没有来吗?”
何桂花正在田里刨坑撒种。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就有一个大婶八卦的说道:
“贺家小子已经连续三天没来上工了,对了,刚才听人唠嗑,大河村的媒婆带着人过来相看,说是要给他说门亲事。那女方家还是城里的哩。”
什么?!
杨柳大惊失色。
她怎么不记得贺寒这会儿竟然和哪家姑娘谈婚论嫁了。
上辈子贺寒不是直到她死都是黄金单身汉吗?
总不会是她的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吧。
杨柳心事重重,油菜种子两次都撒到坑外面,何桂花气得打了他一下。
等挖完坑,腾出手,立马把种子抢过来,把她轰走。
“那我回家烧饭!”
杨柳惦记着贺寒那档子事,立即屁颠颠的跑远了。
刚走进村里,就看见一个眼生的中年男人,穿着中山装,在跟村里的阿婆聊天。
阿婆八十多岁了,有点白内障,但声音洪亮,耳力也很好。
“你来打听贺家小子,那你真是好眼光,那娃儿力气大,不废话,就会埋头干活,长得又高大,一看就是个疼老婆的。”
“贺家婶子手巧,针线活好,咱们这边女儿出嫁,绣花什么的都找她呢。虽然贺家婶子身子骨有些不好,但是对人和和气气的,脾气好的很呢。”
“哎哟,谁家女儿要是嫁给他家,那可是好福气咯。”
阿婆三言两语,顿时把来打听的老陆,心定了。
他倒是心定了,杨柳却是心慌了。
她也知道贺寒好,一想到上辈子那男人为她大半辈子都没找个伴,杨柳就不想把他拱手让人。
贺寒只能是她的。
她这两天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没想她这边还没出手呢,半路突然跳出个程咬金来,可不把她急死。
这时,一个涂着口红右脸真有颗痣的女人走来,跟那个老汉说了几句,刘老汉眉开眼笑。
杨柳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着急地往村东头的山脚走去。
远远地就见,贺寒正站在柚子树下,跟母亲说着什么。
贺寒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但贺伯母脸上笑得很开心。
“寒哥!”
她倚在院门口,喊了一句。
贺寒转身见到她,墨眸闪烁,面上不显。
贺母温和地一笑,招呼她进来坐。
杨柳没说进去,大眼睛看着贺寒。
贺寒顿了顿,明白了她的意思。
两人走出院子。
贺家小院,在村里位置最偏僻,因为当初贺父是外来户,他们在这扎根,自是不比本村人,只能在这山脚下选一块地。
但其实这地段风景很好,两人站在一处岩石上,脚下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微风拂过,还能闻到不远处的桂花香。
山谷间,有些冷,杨柳摸了摸凉凉的手臂。
她抬眸,看向贺寒:
“我,我就直说了,我不喜欢宋知青,更不会嫁给他。”
一旦开了口,后面的话就顺畅许多。
“寒哥,你对我有想法吗?”
杨柳说完,就直勾勾地跟贺寒对视。
贺寒一米九的硬汉,被杨柳看的都快脸红了。
其实他心里惊涛骇浪,已经翻江倒海。
他完全没料到,杨柳会这么大胆。
不过,好像杨柳先前跟宋知青好上时,也是不顾别人眼光,大胆地到田间给他送绿豆汤,被大家调笑也不反驳。
听说还为了给宋知青买读书用的教材,去城里好几趟,搞得全村都知道,杨家村的村花,要被宋知青这头猪,不,弱鸡给拱了。
“你怎么不说话?”
杨柳这会已经想的很清楚,反正迟早她要跟贺寒坦白的,不如快刀斩乱麻。
她就不信了,贺寒对她,真一点意思都没有。
但这男人就只是直直地看着她,那张坚硬的脸庞,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
这傻子!
杨柳急了。
她踮起脚尖,突然趁四下无人,就在男人的脸上亲了一下。
然后,然后杨柳脸就爆红了。
她本来还有话要说的,可怎么也不敢再看贺寒了。
跺了跺脚,杨柳捂着脸,跑了。
她跑的太快,自然就没看到,留下的男人,脸也是赤红的。
幸好她没留下,否则就是两个泡泡茶壶,干瞪眼了。
杨柳一路心怦怦直跳的,回到房间,把门猛地一栓,坐在床上,小鹿乱撞,心里甜丝丝的。
她觉得就算贺寒是根木头,是块石头,也该开窍了。
贺寒确实开窍了。
他走进院子,就对正在忙碌的母亲,径直道:
“妈,我要上门提亲。”
贺母吓一跳,长勺落在大铁锅里,她啊了一声:
“你看上老刘家闺女啦?”
贺寒说:“我要娶杨柳。”
贺母又被吓一跳。
她看一眼儿子,又看一眼,心里高兴的很。
但还是提醒道:
“那你可要抓点紧。”
她虽然不爱出门,但也知道,杨柳多讨人喜欢。爱慕杨柳的适龄青年,从村头排到村尾。
没有宋知青,也有张知青,李知青。
就连隔壁村的,来打听杨柳的也不少呢。
哎哟,这么一说,贺母也急了,赶紧从屋里,把压箱底的珍贵物件拿出来。
她这儿媳妇,可不能被别人半路给劫走了。
杨柳等啊等,以为贺寒那性子,肯定会一鸣惊人,直接来提亲。
但,提亲的人确实等到了,却不是贺寒。
杨柳看着她,记忆瞬间回到了上一世。
周婷是和宋纬钧一同下乡的女知青。
一直默默喜欢着宋纬钧,是他的忠实拥护者。
上辈子,在她和宋纬钧结婚后,周婷没少给她使绊子,明里暗里地说她配不上宋纬钧。
可现在她都跟宋纬钧分开了,她还来找自己干什么?
周婷显然也看到了他们。
尤其是看到两人紧紧牵在一起的手时,她几步冲到面前来,开口就骂:“杨柳,你还要不要脸?”
周婷的声音尖锐,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宋知青对你那么好,你倒好,转头就勾搭上了别的男人!”
她一副为宋纬钧打抱不平的模样。
“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宋知青的一片真心!”
周婷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杨柳脸上了。
杨柳眉心紧蹙,表情却十分淡然,“宋纬钧让你来的?”
“不是。”
“不是你跑过来乱叫什么,隔壁王奶家的小黑都没有你叫得欢!”
杨柳毫不客气的骂她是狗,周婷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我是看不惯你这种人,所以伸张正义来了。”
杨柳被周婷的话逗笑了,她刚要再说些什么。
身旁的贺寒已经往前站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将杨柳完全护在了身后。
他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
那双狭长的黑眸,冷冷地看向周婷,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冰冷和警告。
周婷接触到他骇人的目光,吓得心脏一缩,“干,干什么,想打人吗?”
贺寒眼神里的警告和戾气,像冰锥一样刺过来。
“我们寒哥从不打畜生,尤其是你这种散养的,怕得病。”杨柳拍了拍贺寒的胳膊,让他不用动怒。
身为城里人的周婷哪里听到过如此粗鲁的话,“杨柳,你怎么这么粗蛮!真不知道宋同志看上了你什么!”
“那你得回去考虑考虑,宋纬钧为什么喜欢我这个粗蛮的人也不喜欢你。”
杨柳怼得周婷一句话说不上来,她只能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转头离开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杨柳冷哼了一声,转头看向依旧面色铁青的贺寒,“你刚刚的样子好凶哦。”
“以后我们结了婚,你不会也这么凶我吧?”
杨柳眨着一双眼睛,水盈盈的。
贺寒看着她,眼底的冷意慢慢散去。
他伸出手臂,一把将她重新揽入怀中。
腰肢被他有力的大手箍住,杨柳被迫贴近他滚烫的胸膛。
他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
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暧昧的磁性,钻入她的耳朵。
“只会在床上凶你。”
轰——
杨柳的脸颊瞬间爆红,像是被点燃的炮仗。
这还是那个闷葫芦一样的贺寒吗?
杨柳羞得不行,用力推了他一把。
“不理你了!”
她跺了跺脚,转身就往自家院子里跑。
连头都不敢回。
贺寒看着她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逃回屋里,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笑意。
另一边,周婷一路跑回知青院,没注意到正要出来的宋纬钧,两人撞到了一起。
“哎哟!”
周婷没站稳,往后踉跄一步。
抬头一看,竟然是宋纬钧。
“周婷,谁欺负你了?”宋纬钧见周婷的眼睛红红的,除了杨柳,就属周婷对他好,所以他就关心了一句。
周婷看到宋纬钧,委屈的眼泪唰一下掉了下来,把刚才在杨家门口被贺寒吓唬,又被杨柳和贺寒两个人一起“欺负”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宋纬钧听着,脸色越来越沉。
“她......她还跟你说什么了?”宋纬钧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紧紧盯着周婷。
周婷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心想这是个好机会,可以让宋纬钧讨厌她。
即便杨柳没有说宋纬钧一句,但她还是诋毁着杨柳,“她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说你连给贺寒提鞋都不配......”
“她真这么说?”宋纬钧胸腔里一股怒火熊熊燃烧。
“嗯。”周婷点点头。
“好你个杨柳......”宋纬钧咬牙切齿,他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看着身材姣好的周婷,宋纬钧下意识看向了四周,见没有人,他凑近了些,“晚上一起出去散步?”
周婷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宋纬钧居然约她了。
她也深知他所谓的散步并非真的散步。
周婷娇羞地低下头,“晚上,我去找你。”
说完,她就跑进了屋里。
宋伟钧看着她,刚刚还扬在嘴角的笑容立马就收敛起来,眼睛里露出一抹淬毒。
......
吃过晚饭,杨国华喊住了要回屋的杨柳,“柳儿,你跑一趟,去村长家拿一些你海哥的证明,过两天你嫂子就要进门了。”
“好。”杨柳想到海哥马上娶媳妇,立马高兴地出了门。
晚风带着凉意,村里静悄悄的,但是空中的明月却照亮着村庄的小路。
杨柳哼着小曲正要往村长家拐。
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蹑手蹑脚地往村西头的小树林方向走。
是周婷。
这么晚了,她去小树林干什么?
杨柳皱了皱眉。
白天周婷来找茬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这个女人,一看就没安好心。
她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悄悄跟了上去。
周婷似乎很急切,脚步很快,不时还回头张望,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杨柳跟到树林边缘,不敢再靠近。
紧接着她便听到哼哼唧唧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杨柳瞳孔猛地一缩,立马猜到了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我的天,没想到周婷居然是这样的人!
之前她还跑来为宋纬钧打抱不平呢。
“纬钧......”杨柳正在想周婷的相好是谁的时候,听到周婷喊了宋纬钧的名字。
她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原来这两人早就搞到一起了?
难怪上辈子,周婷如此肆无忌惮,原来是因为宋纬钧在背后给她撑着呢。
杨柳只觉得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她刚一转身,脚下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下身体失去平衡。
咔嚓!声清脆的树枝折断声,在寂静的夜里骤然响起,格外刺耳。
林子里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戛然而止。
谁!”宋纬钓厉声呵斥,声音里带着惊慌。
杨柳怎么也没想到,宋纬钧竟会提着大小礼包,上门求娶她。
杨国华夫妇也很惊讶,尤其是宋纬钧叫了见证人,拿了两包大前门,两瓶老白干,两捆红绳扎好的水果糖。
当然,最后还奉上了一个红包。
虽然不知道里面装着多少,但至少看着鼓鼓的。
这对宋纬钧来说,已经是大出血了。
“叔,我知道你们先前对我有成见,但我是真心想娶杨柳。你放心,她嫁给我,我肯定时时刻刻把她捧在手心里,一辈子都对她好的。”
杨国华顿时拒绝的话都不好说出口了。
其实,经过杨柳自杀那一遭,他本就有所松动。
如果宋知青,这样像模像样地提亲,答应对杨柳好,他觉得,杨柳要喜欢,他同意了也不是不行。
可他还没开口,杨柳就从帘子后冲出来。
“不嫁!我这辈子死都不嫁给宋纬钧!”
前厅喜气洋洋的各位,都愣住了。
那个被宋纬钧拉来做见证的,是这儿资历最老的一个知青,姓高。
老高下乡十来年,早就在村里结婚生子,也很受本村人的器重。
他觉得同是知青,他也算宋纬钧的长辈,小辈提亲,他来陪一下,沾沾喜气,还能得个红包,两全的事,自是没问题。
何况,村里上下都知,杨柳跟宋纬钧早就两厢情愿,这提亲怕就是走个过场。
所以,他也就没让自己婆娘,先上门探探女方家口风。
谁曾想,杨柳竟反对这门婚事。
“杨柳姑娘,你可莫要任性,还是说,最近遇到什么事,你和小宋吵架了?”
老高的话很有技巧,也留了余地。
宋纬钧也反应过来了。
“柳儿,你是不是怪我,没早点上门求娶你?”
他心里有点受伤,“我先前也是......也是囊中羞涩,这不,一有余粮就来了呀。”
“随你怎么说,就算世上只剩下你一个男人了,我也不嫁给你!”
杨柳气愤地打断,话一撂完,冷哼一声,就又回内屋了。
大家都被杨柳的决绝给震惊了。
杨国华正不知要如何收场呢,何桂花立马出来,陪着歉意道:
“宋知青,真不好意思了,柳儿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强迫她呀。抱歉了,这事不成,这东西你都拿回去,啊。”
宋纬钧气得五孔生烟,他一个读书人,何曾被这么羞辱过。
此时围了这么多人,看了这一出,到时会怎么看他。
他怎么都想不通,杨柳为什么不嫁。
前两日不还小心翼翼地找她,仿佛就在暗示她想早点嫁给他。怎么今儿态度完全判若两人呢。
人都走了,杨柳还在生气。
不过她不是气宋纬钧来恶心她,而是气贺寒那根木头怎么还不开花。
殊不知,她是误会贺寒了。
贺寒南下,办“大事”去了。
月底,他风尘仆仆地回到杨家村。
而这时,杨柳家里又闹开了。
原来何桂花再三确定,杨柳是真的不想嫁给宋纬钧后,乐开了花。到处张罗着,给杨柳说个门当户对的对象。这一传十十传百的,顿时上门说亲的多得简直踏破门槛。
这次她终于相了个合心意的,隔壁村大队长的儿子,在镇上当电工,虽然年纪大了点,但小伙子捧着铁饭碗,又是家中独子,有父母帮衬,杨柳嫁过去,不用下田干活,享清福哩。
贺母见到儿子回来,赶紧拉着问:
“你东西都买了没有?”
贺寒点头,能在城里置办的都齐了,还有几样,需要现买的,明早就能安排好。
“那我可就让人去说了。你这孩子,再晚点回来,我看杨柳说不定都嫁给别人了。”
贺寒急了,头一次感到这么迫切地想见到杨柳。
见他这样,贺母难得打趣。
“放心吧,你妹这几日,跟杨柳打得火热。帮你看着呢。”
贺寒次日天还没亮,就起来了。
虽然劳累了大半个月,但他出奇的精神。
推开院门,白雾蔼蔼,南方的秋,异常湿冷。
杨柳起了,笼了一件加厚的棉衣,打了个寒颤。
就在她准备去烧水做饭时,忽然贺盈冲了进来,咋咋呼呼地拉着她,往外面走。
见小丫头这急急的模样,杨柳心突然跳起来。
到了外头,她一眼就看到,墙角站着的贺寒。
这男人这些天,也不知干什么了,脸黑黢黢的,但那双狭长的黑眸,依旧沉甸甸的,看着她。
“寒哥!”
杨柳脸突然烫起来了。
贺寒把一个凉凉的盒子,塞到她手里,“送你。”
然后,男人又深深地看她一眼。
女孩低着头,弯弯的眉,鸦羽般的睫毛,乌黑的眼睛下,那嫣红的唇,仿若涂了胭脂。
不,涂了胭脂也没这么好看。
贺寒突然回味起,那日猝不及防的那个吻。
立即刹住车,不敢再看。
“你乖乖回去,等我......来接你。”
杨柳一阵风跑回去,栓门,用被子蒙住滚烫的小脸,心仿佛充满羽毛,轻飘飘的。
上午,她从池塘边洗衣服回来,突然见到村长媳妇从自家堂屋出来,脸上喜气洋洋的。
一进门,何桂花就拉住她。
“那啥,贺家那小子,你觉得怎样?”
别怪她问得直接,要怪就怪,这些天来说亲的太多了。
杨国华嘱咐,千万别像上次那样,弄得双方都下不了台。
何桂花当然上心了,于是次次都问她的意见。反正,只要不嫁那个百无一是的宋书生,何桂花觉得,都好。
本以为,又像无数次那般,杨柳会默不作声,没料,却听得一句。
“婶,你拿主意就好。”
何桂花顿觉不对呀,再问:
“你愿意嫁给他?”
杨柳这下脸红了。
她很想说我愿意,可面对三婶那刨根究底的眼神,她害羞了。
“哎呀,三婶!你看着办呀。”
何桂花也是被这事搞得糊涂了,很怕好心办坏事,还纳闷着,迟疑着,非要她一个准话:
“那我看着,推了,还是?”
杨柳简直暴跳如雷了,气极:
“怎么推了呢?你是看不上贺寒吗?”
何桂花给吓到了。
心想原来杨柳还有这一面。
她好像明白了,这应该是愿意了吧。
这时,她突然看见,杨柳莹白的耳垂上,戴着一副剔透的翡翠耳环。顿时讶异道:
“柳儿,你这耳坠,哪来的?”
看这成色,根本就不是寻常人家买得起的东西。
杨柳难得忸怩了下,“寒哥送的。”
还没在一起呢,就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了。
何桂花顿时惊了。
她当然知道,杨柳不是那种贪财的女人,否则怎可能跟宋纬钧好的时候,还巴巴地往外拿东西呢。
所以,何桂花这下,才是真的确定了。
这门亲事,当是成了。
2000年千禧元旦。
杨柳死了。
死在她的四十岁生日。
宋纬钧带她登山庆生,上一秒让她摆pose拍照,下一秒就把她推下悬崖。
她的灵魂,怒吼不甘,跟在宋纬钧身后。
看到宋纬钧获得一笔巨额保险赔偿。
看到他接回了外面的白月光和儿子,看到他继承了自己的公司和不动产,一家三口,坐享其成。
杨柳这才知道,原来,这个道貌盎然的伪君子,从到头到尾都只是利用她。
做知青时,利用她的喜欢逃避干农活,自己则躲在阴凉处读书。
上大学时,把她当成提款机,自己在同学聚餐中装世家少爷。
毕业分配,哄骗她拿出十万,顺利留在京市工作,伪装自己很有背景。
工作后,他步步高升,却开始嫌弃她文化低,跟她聊不到一块去。
虽然聊不到一块,宋纬钧却不舍得她手上的万贯家财。
害怕抛弃发妻,在单位影响不好,于是谋划这么一场意外。
既能大赚一笔,还能顺利丧偶。
重要的是,她辛苦创办的服装公司,每月毛利润七位数,从此就是他的了。
更惊喜的是,宋纬钧还能光明正大,迎娶那个家世比她高了不知多少的白月光。
呵,人到中年,升官发财死老婆。
宋纬钧可真是人生赢家。
杨柳真想抽死那个二十多年前的自己。
原来,恋爱脑不仅费钱,还要命。
她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躺在潮湿冰冷的尸坑里。
直到后来,一支专业的救援队突然来到这深山,捞出她发臭的尸骨。
一个全身黑灰西装的中年男人,拄着拐杖,两鬓灰白,急急地走了过来。一道凌厉的疤痕斜跨他的眼骨,使得他整张脸充满肃杀之气。
地上只有一具不成人样的尸骨,男人默了半响,蹲下来,把杨柳抱在怀里,双目赤红,热泪从眼角滑落:
“早知如此,当年我就不会放手。”
看清楚这张脸,杨柳本已千疮百孔的灵魂,蓦地颤动起来。
贺寒......
原来是你。
竟然是你。
如果还能重来,如果真能重来。
我还会放弃你吗。
......
“柳儿,柳儿!”
“你醒醒呀,你可不要吓婶子呀。”
“国华,怎么办?柳儿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对得起建华两口子啊。”
头上的刺痛传来,杨柳只觉得眼皮子有千斤重。
她这是到了阴曹地府吗。
为什么会这么吵,怎么好像还听到死了十来年的伯母的声音了。
不,不对,她突然睁开眼。
就跟凑近想扒拉她眼看看还有没有光的三伯母,来了个斗鸡眼。
“柳儿,你醒啦!真是吓死我了!”
“真是的,你这孩子,太任性了。我跟你三伯不想你嫁给那个宋知青,也是为了你好呀。”
“你说说你,要真那么喜欢,我们答应你就是了。干嘛还想不通,要自杀呢。”
自杀?
杨柳一愣,她打量了一眼屋内的摆设。顿时弹跳起来。
低矮的屋顶,发霉的土墙,窗户上还贴着泛黄的报纸,床头地上摆着一个红双喜的脸盆呃......
这,这不是杨家村吗。
她多少年没回这泥砖房了。
杨柳愣愣地看着面前叨叨不停、明显年轻的三伯母,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痛!
这不是梦!
她竟然重生了。
没等三伯母继续教育,她立即就床上跳下去,夺门而出。
“哎哎,柳儿!杨柳!”
三伯母吓到了,以为她又嫌弃自己多说了,怕她要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抬脚就要追出去。
杨建华抓住她,不赞成地看她一眼。
“行了,我看她肯定是又找宋知青去了。”
“既然她坚持,咱就别拦着了。拦来拦去,成了仇。”
一声叹息,三伯母点头。
杨柳现在,特别想见到一个人。
刚看到那间熟悉的矮房,眼前就模糊起来。
她一阵天旋地转,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一只劲瘦的胳膊扶住了她。
杨柳大口喘气,下意识去往来人看去
只见视野往上,来人挺拔颀长,桀骜不羁的五官,最摄人心神的是那低压的眉眼下,那双幽深狭长的凤眸,总是古井无波,让人看不清情绪。
“寒哥?”
贺寒点头,掩饰住那一闪而过的微讶。
见她站直了,放了手。
“怎么在这?”
不怪贺寒多问,实在是,这条路的尽头,通向的只有贺家三口那间朴素的小院。
这会夕阳倾斜,贺寒是刚从镇子里回来,这才恰好碰见她了。
呃,杨柳顿住,半响,看向他:
“我,我来找你。”
“有事?”
贺寒墨眸平淡,似乎不见一点波澜。
杨柳有些傻眼。
实话说,就算重生,她也还是看不清贺寒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她的记忆里,其实她离开杨家村后,就再也没见过贺寒了。
要不是死后她亲眼所见,杨柳打死也不相信,贺寒竟还惦记着她。
可眼前的贺寒,真不像是对她有好感的模样。
“我,能去你家坐坐吗。”
贺寒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径直在前面带路。
他腿长,几步就走到前头。
要是杨柳此刻清醒点,肯定就会觉得,这男人真不解风情。
幸好,她也心思浮动,闷闷地跟着。
男人早就停了下来,杨柳还没发现,一下撞到贺寒肌肉结实的后背,把她吓了一跳。
“怎么......”
她话未尽,倒是听到了什么,有些发愣。
“妈!是真的。杨柳姐姐为了嫁给那宋知青,直接就撞到那柱子了,以死相逼,一下就头破血流了。”
“桂花婶子急的都不知道怎么办,守了一天一夜,喏,不晓得醒没醒呢。”
“哼,杨柳姐姐真没眼光,那宋知青有什么好,弱鸡一个,哪有大哥——哥?”
尾音戛然而止,贺盈眼睛睁得老大,看向门神一般矗在那的大哥。
贺寒面色阴鸷,那刀子一般的眼神看了过来。
贺盈脖子一缩,立马跳起来。
“妈,我去烧饭!”
一道残影,猴子一样窜走了。
都没发现,高大的贺寒身后,还躲着一个人儿。
杨柳僵住了,她有点后悔,没搞清楚当下的事态,就贸然来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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