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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陆知忠陆清河结局+番外小说

幸运的七号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这.....假的吧?”贾氏脸皮抽动不止,喉头翻滚,想起自己夸口要出一半束脩,整个颗心如坠冰窟。陆知义双目瞪圆,一双拳头不自觉握紧了。这怎么可能?老爷子陆远升和妻子张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这真是那个犯过癔症的大孙子?“大哥,真......真是咱家三斤吗?”陆知信用力拉着早已呆若木鸡的陆知忠。“哇哇!!大锅好厉害!”陆二丫在泪光涌动的母亲怀里拍着小手,乌溜溜的大眼睛中满是崇拜。李秀芬此刻无比庆幸自己的儿子上去了,要不然真就给耽搁了。“哎呀,知忠家这小崽子不得了咧!”“啧啧,这要是先前没上去,那可真是掉茅坑里了。”台下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好像一个个巴掌狠狠打在老宅所有人的脸上。陆清河见好就收,将背诵控制在了百字左右,毕竟背太...

主角:陆知忠陆清河   更新:2025-04-25 15: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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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知忠陆清河的现代都市小说《朱门风流陆知忠陆清河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幸运的七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假的吧?”贾氏脸皮抽动不止,喉头翻滚,想起自己夸口要出一半束脩,整个颗心如坠冰窟。陆知义双目瞪圆,一双拳头不自觉握紧了。这怎么可能?老爷子陆远升和妻子张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这真是那个犯过癔症的大孙子?“大哥,真......真是咱家三斤吗?”陆知信用力拉着早已呆若木鸡的陆知忠。“哇哇!!大锅好厉害!”陆二丫在泪光涌动的母亲怀里拍着小手,乌溜溜的大眼睛中满是崇拜。李秀芬此刻无比庆幸自己的儿子上去了,要不然真就给耽搁了。“哎呀,知忠家这小崽子不得了咧!”“啧啧,这要是先前没上去,那可真是掉茅坑里了。”台下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好像一个个巴掌狠狠打在老宅所有人的脸上。陆清河见好就收,将背诵控制在了百字左右,毕竟背太...

《朱门风流陆知忠陆清河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这.....假的吧?”贾氏脸皮抽动不止,喉头翻滚,想起自己夸口要出一半束脩,整个颗心如坠冰窟。
陆知义双目瞪圆,一双拳头不自觉握紧了。
这怎么可能?
老爷子陆远升和妻子张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真是那个犯过癔症的大孙子?
“大哥,真......真是咱家三斤吗?”陆知信用力拉着早已呆若木鸡的陆知忠。
“哇哇!!大锅好厉害!”陆二丫在泪光涌动的母亲怀里拍着小手,乌溜溜的大眼睛中满是崇拜。
李秀芬此刻无比庆幸自己的儿子上去了,要不然真就给耽搁了。
“哎呀,知忠家这小崽子不得了咧!”
“啧啧,这要是先前没上去,那可真是掉茅坑里了。”
台下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好像一个个巴掌狠狠打在老宅所有人的脸上。
陆清河见好就收,将背诵控制在了百字左右,毕竟背太多反而就假了。
他佯装出一脸羞愧看向朱老先生:“后面我......我记不住了。”
“好!好!”
自认学富五车的朱老先生此时除了“好”,再也想不到其他的词语。
整个祖祠都安静下来,只剩下一道道抽气声。
“咳咳!”
陆中政赶紧轻咳两声,这才让失神的朱老先生回过味,他拉起陆清河的小手却又不知该写什么数?
最后,只得写了一个“甲”字。
“该你了!”直到朱老先生移步到陆清涛面前,所有人的目光才从陆清河身上移开。
“知忠家都这么厉害,知义家这个可是文曲星下凡,那得多厉害啊?”
“他们家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说啥呢,咱们可都同一个祖坟!”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朱老先生站在了陆清涛面前:“背吧!”
然而,他的声音落下,却没有立刻听到背诵声。
好一会儿,才听到陆清涛才磕磕绊绊的开口:“人......人......人......”
当一个“人”字重复七八遍以后,他再也背不下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早在听到堂哥陆清河背出百字后,他的整个人都被震惊的脑袋一片空白。
如今,除了一个“人”字,再也想不起其他。
一瞬间,全场哗然。
三年前,一个算命老道士路过村子,一眼便看中正在村口光着屁股用尿和泥巴的陆清涛。
当着众多村民直言这小子是文曲星下凡,将来必能金榜题名,大富大贵。
那段时间,这件事还成了村里的热门话题,老爷子陆远升和张氏那可是乐得合不拢嘴。
甚至还有几个上门想订娃娃亲的,但都被张氏打发了。
毕竟,她小孙子将来那是要娶城里的大家闺秀的。
可没想到这位“文曲星”,如今竟成了村里成绩最差的那位。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蒙圈了。
“这该不会那道士是信口胡说的吧?”
“当时俺就说江湖术士的话不能信,你们还都不信。”
听着议论,贾氏身子一软就要瘫坐下去,还好陆知义动作快,将她扶住。
台上朱老先生摇头,从二十多个孩童挑出数字最大的五个,其他的也都让回去了。
陆清涛回到低着头来到贾氏面前,哭哭啼啼的说道:“我原来记住很多的,后来......又给忘了。”
贾氏闻言,抬起了手掌,可在要落下时,被丈夫拦住:“涛哥儿可能是太紧张了,你打他有啥用?”
“我.....我我打他不争气!”贾氏也是红了眼眶,这些年老宅什么好东西可都进了陆清涛的肚子。
“行了,都闭上嘴!影响了三斤在朱老先生心里印象,家法伺候。”老爷子陆远升低沉的声音响起,心中既高兴又后悔。
要是当时狠狠心拿出看病钱......但愿没落下记恨吧!
听老爷子这么说,陆知忠夫妻对视一眼,都明白儿子的束脩有着落了。
台上,朱老先生不知从哪拿出五个用细麻绳串着的竹牌,分别问了五人的名字,正经用毛笔书写上去。
又将一个个竹牌亲自系到五个孩子的腰绳上:“从今日起,你们就是老夫最后代的学生,往后要唤我先生。”
“先生!”五个孩童异口同声。
“好,好!”朱老先生点头,目光在陆清河身上多留一瞬,朗声喊道:“请至圣先师!”
话落,两个青壮抬着一张桌子小心走了上来。上面正是至圣先师孔子的木雕以及香炉,贡品。
“至圣先师开创儒学,教化万民,恩泽后世。尔等既入我门下,便要秉承先师遗志,以学习圣人之道为己任。”
朱老先生神情庄重,目光扫过每一个孩子,继续说道,“今日行此拜师礼,便是要让你们明白,求学之路,需心怀敬畏,勤勉刻苦。”
说话间,朱老先生点燃炉中香,烟气袅袅。
他后退三步,整了整衣冠,毕恭毕敬地对着孔子雕像行三跪九叩大礼。
每一次俯身,每一次磕头,都是那么的一丝不苟。
陆清河与四个孩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心中油然生出敬畏之情。
行完礼后,朱老先生站起身来,示意孩子们上前。
五个孩子学着他的样子,规规矩矩向至圣先师行三跪九叩大礼。
待孩子们礼毕,陆中政起身,请朱老先生在太师椅坐下。
“接下来便是师徒之礼,我怎么说,你们便怎么说。”
五个孩子点头,各自端着茶水走到朱老先生面前跪下,开始敬茶。
“先生在上,学生愿跟随先生潜心学习,听从先生教诲,刻苦钻研学问,若有违背,愿受惩处。”
朱老先生微微点头,每碗茶都泯了一口。
“都起来吧,望日后你们言行如一,勿忘今日之言。”
陆清河握紧腰上写着名字的竹牌,心中激动不已。
终于完成第一步了。
陆知忠夫妻眼圈泛红,莫名觉得他家儿子以后要有出息了。
众村民议论声不止,其中有羡慕,也有嫉妒,而大多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行了,都别愣着了。正好朱老先生今日来了,让他把束脩一并带走,也省得我往镇上跑。”
陆中政不知从哪拿取一个竹篮,里面是一块猪腰肉,以及一个用红绳系着钱袋。
被选上的孩子家人闻言,立刻兴高采烈的跑上来。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将准备好的束脩放在篮子里,对朱老先生道一声:往后辛苦先生了。
“快去,别让三斤成了最后一个。”老爷子陆远升催促妻子。
张氏犹豫一瞬,这才迈开步子。
不想刚踏出一步,就被人给抱住了。
“娘啊,这钱不能出啊!”

“咋了?政叔,还有事?”
陆知忠一脸疑惑的带着家人又折返了回来。
“等着,我让虎子去家里拿点东西,你们给带回去。”陆中政两手揣在袖筒里,看着陆清河难得露出笑容。
远处的朱老先生看到这一幕,也只是摇头苦笑。
没等一会儿,壮如牛犊的陆虎便风风火火跑了回来,两手各提着一只鸡,腋下还夹着一卷布。
陆中政瞧了眼两只鸡,示意陆虎递了过去。
“这两母鸡都是下过蛋,带回去喂些菜叶就养活,养着给两娃下蛋,可不能宰了。”
两夫妻看着递过来的两只母鸡,只觉喉头有些堵得慌。
陆知忠将心中的莫名情绪压下,连连摆手:“政叔,这可不行......您已经出了三斤的束脩,不能......”
没等陆知忠说完,陆中政冷下了脸,沉声说道:“少废话!让你拿着就拿着!丑话我说前头,这是给三斤的,你少往其他地方送。”
听到陆中政如此说,陆知忠这才颤着手接了过来。
见陆知忠收下后,陆中政又将一卷靛蓝的布料塞到李秀芬手中。
“过年时,还有些没用完的布料,你趁这几天给三斤赶出件衣服,让他蒙学穿,别让镇上的人看不起。”
布料入手柔软光滑,李秀芬立刻便看出是细棉布,声音不由哽咽起来。
“多......多谢政叔!”
过年时,她曾问过细棉的价格,一尺便要33文,这卷少说有七八尺,足够给做两件了。
陆清河抬头望着双手插在袖筒的山羊胡小老头,一时心绪变得复杂。
细思之下,他多少能猜到陆中政的想法,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可是真正的雪中送炭!
若有雄鹰翱翔之日,他不介意护虎子一生荣华。
“行了,早点回去做准备吧!这日子说快可是快的很。”
“政叔,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陆清河一家四口离去,陆中政轻轻叹息了一声,带着陆虎走向祖祠。
“中政,你这可不像临时起意?该不会早就看上那娃娃了吧?”坐在太师椅上朱老先生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那又如何?你觉得那娃娃和我家这个干架,谁胜谁负?”
“自然是你家......”朱老先生说到一半,疑惑看向陆中政。
“虎子,给先生讲讲你和三斤干架的事。”
“哦!”
随后,陆虎将他在槐树林和陆清河打架的事讲了一遍,朱老先生听完不由摇头苦笑:“没想到这娃娃竟有这般心性。”
“若是一般娃娃见到我家虎子早吓傻了,更别说能反败为胜,及时收手,顺带再威胁一通。再加上他今日的表现!我看知忠家这娃娃将来必不是一般人!”
“你就不怕看走眼?”朱老先生疑惑问道。
“也不单是看上了那娃娃,他爹你也见到了,是个老实人。到了咱这岁数指不定哪天就睁不开眼了,别的没啥放不下的,就怕我哪天一走,这孤儿寡母让人欺负了。”
陆中政说完,空旷的祖祠一下沉默下来。
陆虎垂着头,没有出声,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朱老先生感同身受,深吸一口气长长吐出。到了一定年纪,这身体便不由自己做主了。
“瞧你那没出息样!哭啥?还不赶紧给先生磕头!”
陆中政照着大孙子后脑勺狠狠来了一下。
陆虎当即就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
朱老先生扶起陆虎,瞪了老伙计一眼:“你是怕我活的比你长啊。”
“瞧你说的,我家这个什么材料我清楚的很,让他跟着你认认字,将来无干论啥,起码不是个睁眼瞎。”
“哼,你当初没读书真是屈才了,先说好,束脩一个字都不能少。”
“少不了你的。”
..........
“大锅,它们啥时候才下蛋啊?”
破落的土坯小院中,一大一小两个娃娃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盯着两只被细麻绳捆住脚,正在啄地的母鸡。
“不知道,可能明天?也可能后天。”
“那.....它是咋下蛋的?”
“这个......”
作为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陆清河被问住了。
鸡是怎么下蛋的?
这似乎触及了他的知识盲区。
“爹,鸡是咋下蛋的?”
一阵思索后,陆清河果断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正在捆鸡笼的父亲。
陆知忠微微一愣,是这样回答的:“咯哒一声就出来了!”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儿女解释,鸡蛋是拉出来的。
父子三人的对话传到了灶房,这让正在做饭的李秀芬不由笑出了声。
咯咯哒!
恰在这时,一只母鸡突然叫了起来。
两个小人瞪大了眼,便看到一个椭圆的黄色球体从母鸡的屁股缓缓冒出了头。
“大锅!蛋!”
“鸡.....鸡下蛋了!”
随着一颗鸡蛋落在地上,两个孩童的欢声笑语将整个院子填满。
陆二丫倒是一点也不怕,抓起鸡蛋就往灶房跑:“娘,我要吃!”
李秀芬看着女儿风风火火跑进来,手里还紧紧攥着带着些许温热的鸡蛋,忍不住笑骂道:“傻丫头,这刚下的蛋,还热乎着呢,就想着吃。”
她接过鸡蛋,从水缸里舀了瓢水冲洗干净。
又拿出一个瓷碗,将鸡蛋往边上轻轻一磕,蛋清和蛋黄便滑了进去。
搅拌均匀后,直接倒进了正在冒泡的锅里。
“给你们做个蛋花糊糊!”
说着话,李秀芬用勺子慢慢搅拌,金黄的蛋花在锅里翻滚起来。
不多时,一锅热气腾腾的蛋花糊糊就出锅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加了鸡蛋,闻起来格外的香。
当四碗蛋花糊糊端上饭桌时,小丫头便迫不及待地舀起一勺往嘴里送,结果烫得她小嘴“呼呼”直吹,却又不舍得吐出来。
那模样逗笑了一家人。
“真是个馋丫头!”
陆清河看着妹妹的馋样,也舀起一勺,吹凉后慢慢送入口中。
鸡蛋的清香与鲜美,瞬间在舌尖散开。
陆知忠夫妻看着两个孩子吃得开心,脸上同时露出满足的笑容。
虽然是很温馨的一幕,但陆清河心中莫名涌起一阵酸涩。
更加坚定心中要在这古代杀出一条血路的想法。
虽然还有些遥远,但好在他已经顺利入学。
只要足够了解这个世界,他相信凭自己这个未来人,一定能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下一个目标,便定为努力完成学业,将来通过童试!
不过,在此之前好像还得先想办法搞些银钱才行。
读书越往后花销越大,全靠爹娘的话,恐怕连日常花销都供应不起。
陆清河这样想着,又吃了一口蛋花糊糊,细细的品,果然很香呢!
“大锅,我......我的......蛋花糊糊吃完了......”
“啊?”
“娘的分给你,不要和你大哥抢!”
阳光洒在破落的土坯小院,两只鸡的“咯哒”与一家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随风飘向远方。
有人欢喜有人愁,与这边的欢乐气氛不同。
老宅内却已经因某个人,闹翻了天!

“大哥,大嫂!你们等一下!”
突兀的呼唤穿透绝望雨幕,激起两夫妻心中最后的涟漪。
两人回过头,便见老三陆知信撑着两把油纸伞追了上来。
“下雨了,保重身体!”
陆知忠微微一愣,眼中的光芒暗淡下去,麻木的接过油纸伞。
他本能的想笑着道谢,可露出的笑脸比哭还难看,最终也只是麻木点头。
回家的路不远,可两条腿却像灌了铅。
陆知忠刚要转身,那只递来油纸伞的手却是没有收回。
“这些年偷偷攒了些媳妇本,大哥你拿去给三斤看病吧。”陆知信回头瞥了一眼,自怀里摸出用草绳串起的铜板塞了过来。
那串铜钱入手沉甸甸的,少说有几百文,这让夫妻俩不觉鼻头发堵。
“老三......”
拒绝的话说不出口,感谢的话又不知从何说起,嗓子像被堵住一样难受。
在陆知忠的记忆里,三弟是个直爽的性子,平时有些吊儿郎当,没想到竟然也会偷偷藏钱。
见大哥没有立刻收下,陆知信连忙补充:“大哥,大嫂!你们不用有多想,若是这次给三斤看好了,你们再慢慢还我。若是......便当我这做三叔给三斤送行了。”
陆知忠回过神,接下铜钱交给了妻子,重重拍在自家三弟的肩头:“老三,你娶媳妇的事,大哥记下了!”
陆知信摇头一笑,向李秀芬伸出手:“大嫂,二丫交给我吧!你们快去镇上给三斤瞧病,别耽搁了!”
李秀芬点头,将女儿交给陆知信。
夫妻俩抱着儿子,迅速消失在雨幕中。
当他们再次出现时,天色已然大亮。
村口的农家小院中,妇人穿着青色布裙正在冒雨收晾晒的衣物。
陆知忠在门外喊了一嗓子:“嫂子,刘哥出门了没?”
那妇人闻言,扭头看了过来:“哎呀,你们来晚了,你刘哥天还没亮就出门了,这是......”
“哎,知道了!”
不等妇人说完,陆知忠再次发足狂奔起来,身后李秀芬两手打着油纸伞急忙跟上,只留下院中两眼疑惑的妇人。
刘老三是个外来户,十多年前带着婆娘逃荒到陆家村落了户,这些年置办两亩薄田和一辆牛车。
平时给镇上的粮行运送粮食,每日清晨从陆家村出发,若是有进城的村民也会一并捎上。
如今夫妻俩错过了牛车,只能徒步前往镇上。
路程不远不近,约莫有七八里。
小池镇乃是十几个大小村落通往县城的必经之地,也是附近村民们买卖易物的重要地方。
当夫妻二人冒着雨赶到时,已经是气喘如牛。
镇上的郎中有三四位,但正经坐堂的医馆只有名为“归朴堂”一家。
医馆铺面只有十多平,满是抽屉的陈旧药柜靠在后墙,上面用红纸贴着各种药材的名称。
隔老远便能嗅到浓郁的中药味。
堂内,须发花白的老郎中正坐在医案后耷拉着眼皮给人把脉,后面还等着三四人。
虽然都不是什么富贵人,但身上穿的衣物比起普通乡民却要讲究一些。
半晌,那老郎中才抬起眼皮收回手悠悠开口:“嗯......肾阳不足,精气难聚......还需节制......老夫给你开些......”
“大夫,救命啊!”
老郎中话没讲完,便被一声突兀叫声打断。
但见,一对年轻夫妻火急火燎冲了进来。
两人呼吸急促,凌乱的发丝贴在涨红的脸颊,身上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湿答答的还在往下滴水。
“大夫,求求您救救俺家娃,他要不行了!”男人抱着破棉被在医案前跪了下来。
女人也赶紧跟着跪下,从怀里摸出一串铜钱高高举起。
瞬间,店内所有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老郎中皱眉没有说话,当即从医案后走出,弯腰掀起棉被伸手摸了摸,紧锁的眉头才略微放松:“别跪着了,快把孩子抱上来!”
老郎中将医案上东西迅速清理干净,回过头,发现男人却是没动。
“大......大夫,俺站不起来......”
望着气喘如牛的男人,旁边人哪里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这得跑了多远的路?”先前正诊病的那位男子当即接过陆清河放在了医案上。
老郎中掀开棉被,只见瘦小的男童如同一只煮熟的大虾,四肢还在不时的抽搐。
“丫头,银针给我拿过来。”老郎中没有丝毫迟疑,一边解开他的衣物,一边冲柜台喊道。
“哎!”随着一声稚嫩应答,一个约莫五六岁,身穿桃色襦裙,扎着两个双丫髻,粉雕玉琢的女童从柜台后捧着布包跑了过来。
老郎中接过布包在医案摊开,取出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扎了下去。
一针落在人中,两针刺进涌泉。
说来也是神奇,这三针下去竟让不时抽搐的陆清河安静下来。
给屋内几人看得目瞪口呆,暗呼老大夫医术精湛。
这让瘫坐在地上的陆知忠夫妻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丫头,抓药!防风三钱,黄连五钱......”老郎中念着药名,开始给陆清河把脉。
柜台后,五六岁女童的双丫髻若隐若现,抓药,称量都是有模有样,看那轻车熟路的样子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
良久过后,老郎中缓缓收回手,抬眼看向地上的陆知忠夫妻:“温热引起的惊厥,先下一剂猛药,待退温后应无大碍。幸是你们来的及时,再迟些怕是神仙难救!”
听闻此言,陆知忠和李秀芬连连叩头称谢。
老郎中上前将两人扶起,打听了两人的来处,便让他们将陆清河移至后院熬药去了。
这......这是什么味?
当陆清河再次恢复意识时,便嗅到一股浓郁的药味,同时耳畔响起两道喜悦的轻呼。
“三.....三斤眼皮动了!”
“三斤?”
他缓缓睁开眼,便见两张无比熟悉的面孔。
“爹,娘.....”
听到陆清河的呼唤,李秀芬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泪流不止:“呜呜呜!你可吓死娘了!”
陆知忠在一旁也红了眼眶,连声说着:“醒了就好,醒来就好!”
环顾四周!
陆清河一阵懵,偌大的屋子里靠墙摆满了木架,上面全是各种的草药。
这.....是哪里?

“谁说穿越一定有金手指?都是那些狗屁作者瞎编的。”
土灶房内,脸色蜡黄的瘦小男童正蹲在灶口,拿木铲掏出草木灰装进竹筐。
蓬乱的发髻用布条随意系着,泛白的灰色短衣打着二三个补子。
唯有一双清亮眸子流露出与身材不符的成熟。
陆清河胎穿此方世界已经七年,根据目前所知的信息,他身处一个名为大庆的封建王朝。
除了知道年号叫“贞元”外,他猜测自己身在北方地区,因为每年冬季都会大雪纷飞。
最初几年,他也曾幻想过靠着现代知识一飞冲天。
然而,幼小的他在经历过一次叫魂和两次强灌符水后,才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
封建的从来不是这个社会,而是每一个形形色色的人。
从那天起他就学会了隐藏自己,等待厚积薄发的那天。
“大锅,爹爹打了兔子。”
一道奶声奶气的童声打破灶房的寂静,也将陆清河的思绪拉回现实。
转过头,四岁的妹妹陆二丫出现在门口。
她顶着两个红绳扎起的小九九,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兴奋的望着自己。
同样泛白的灰色短衣,再搭配上营养不良的蜡黄脸蛋,实在叫人心疼。
“真的?”
听到爹爹打到了兔子,陆清河立刻丢下手中的木铲起身。
在这个一年到头不见几次荤腥的年代,他已经脑补出表皮金黄的烤兔是何等的美味。
然而,还没等他跑出灶房,外面已经传出争吵声。
“你站住!这么大一只兔子都给爹娘送去,一点都不给你俩娃留吗?”妇人沙哑的声音自院中响起,带着几分压抑。
院中安静片刻,男人的声音才悠悠传来:“看你说的啥话?爹娘做好了还能不让娃吃吗?”
“呵,你咋好意思说,上次你送去的雉鸡,他们有没有给你俩娃留一口?还有上上次......”
“可别说了!你声音这么大,不嫌丢人吗?”
听着院中的争吵,陆清河不由停下脚步。
果然,又是如此。
这便是他的父亲陆知忠,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家汉子。
同时,也是一个宁可自己家吃糠咽菜,也怕别人说三道四的“大孝子”。
争吵没有持续太久,随着重重的摔门声而结束。
“杀千刀的,当初就咋就瞎眼嫁给了你!”没过多久院中便传出女人低沉的呜咽声。
“大......大锅,兔......子没了。”陆二丫瘪了瘪嘴,眼眶中晶莹的泪珠已经滚落。
四岁的年纪不懂爹娘为什么争吵?
但却明白送去老宅的东西便是没了。
好在陆清河眼疾手快,在她哭出声前,捂住她的嘴巴,柔声安慰道:“二丫不哭,大哥......去......去给你掏鸟蛋吃好不好?”
听到掏鸟蛋,陆二丫小脸先是一愣,立刻破涕为笑:“大锅,二丫要吃鸟蛋。”
“先等大哥把活干完好不好?”
“二丫帮大锅干活!”
随后,兄妹二人一起蹲在灶口掏起了草木灰,弄得手脸都黑乎乎的。
直到院中娘亲的哽咽声逐渐停止,陆清河才拉着妹妹走出。
“娘,我和二丫出去玩一会儿。”
两人来到院中时,清瘦的妇人正坐在木凳上发呆,脸上还留有泪痕。
听到陆清河的声音,她立刻背过身子,略显慌乱的说道:“玩一会儿就回来,别去河边耍。”
“知道了!”陆清河应声,立刻牵着陆二丫跑出家门。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很快便出现在在村东的槐树林。
正值春分,天气还有几分寒冷,但树木枝头已经生出新芽。
“大锅,鸟窝!”二丫举起小手指着一棵杨树兴奋的叫着。
陆清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由抽动嘴角:“太高了,够不到。”
“大锅,那里有鸟窝!”
“还是......够不到。”
陆清河一边听着身边的叽叽喳喳,一边仔细打量途经的每棵树,希望能寻到高度适宜的鸟窝。
兄妹俩转悠几圈后,终于在一棵老槐树上寻到一个巴掌大小的鸟窝。
离地面约莫一丈多,但好在树干有些歪,比较容易攀爬。
“二丫,你在下面等着。”陆清河提了提裤子又勒紧几分腰绳,双腿夹着树干便开始攀爬起来。
“大锅,厉害!”陆二丫仰着小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睛中露出崇拜的光芒。
没一会儿,陆清河已经顺着主干接近了树杈上的鸟窝。
他伸着脑袋待看清里面有四个椭圆鸟蛋,心头不由一阵狂喜。
忙又向上爬了几分,将鸟蛋小心取出塞进腰袋。
树下的陆二丫见状,蹦跳着拍手,欢喜的像只小兔子。
听着妹妹的欢呼声,陆清河迅速收好鸟蛋开始下树,只是刚下到一半便听到一声大喝。
“谁让你掏俺们鸟窝的?”
陆清河循声望去,只见一行四个孩童,不知何时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将瘦小的陆二丫围了起来。
“你给俺下来!”带头孩童壮的像个小牛犊,正是村正的孙子陆虎,平时就是村里的孩子王。
这小子也不知是吃什么饲料长大的?
明明是同龄人,却比陆清河高一头不说,整个身体也都壮了一圈。
小丫头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被陆虎这么一吼,当即便哭了出来。
见陆妹妹被吓哭,陆清河抱着树干双腿一松迅速滑至地面,将她拉到身后。
“这鸟窝是俺们先前发现的,快把鸟蛋拿出来!”陆虎伸出手,满脸的凶神恶煞。
其他三个孩童也都跟着做出凶恶脸。
“大锅......”陆二丫瘦小的身子缩了缩,乌黑大眼睛中被恐惧占据。
“这林子又不是你家的,鸟窝也没写姓甚名谁?你咋证明是你们先发现的?”
心智成熟陆清河自然不惧,更加不愿将辛苦得来的鸟蛋拱手让人,便想着据理力争。
却不想那陆虎根本没讲道理打算,双目一瞪抬手就推搡过来:“说啥废话!信不信揍你?”
巨大的力道直接将陆清河连着二丫一起推翻在地,惹得其他孩童一番嗤笑。
刚止住哭声的陆二丫,再次“哇哇”哭了起来。
陆虎扬起嘴角:“你可真弱,我都没用力。”
哭声与笑声参杂在一起,陆清河这才突然想起,孩子的世界拳头才硬道理。
如果这次认怂了,恐怕日后他和妹妹就会成为被欺凌的对象。
思绪至此,他如一只小兽般猛的冲了出去。
“不准你欺负我妹妹!”

“爹,您要生气就打我,别把自己关起来不吃饭啊!”
“爹内,您老说句话!”
夕阳照在老宅,映得院中火红一片。老二陆知义一家四口跪在紧闭的里屋门前,一个个愁眉不展。
八岁的陆大丫一脸委屈,今天她在家练绣活,可连门都没出。结果,莫名其妙就要受这样的惩罚。
老婆子张氏和老三陆知信同样满脸焦急的拍着门,嘴里不停说着劝慰的话。
“爹,您年纪大了,可不能动这么大火气,您先出来吃口饭,什么事咱们都能商量着来。”
“老头子,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三斤如今能蒙学,涛哥儿也还有机会,这不是好事吗?”
张氏话刚说完,沉默的里屋便传出陆远升暴怒的声音。
“好事?啥好事?你真以为陆中政那老东西安了好心?人家那是觉得你大孙子将来能成事,才又掏银钱又结拜的。那就是个人精,是只披人皮的老狐狸。将来咱三斤真有出息了,第一个想起的不是你这祖母,也不是我这个祖父!是他陆中政!头发长见识短的玩意!”
张氏被喝骂一顿,老脸一阵青白。
听到老爹这么说,陆知义眼珠子一转,当即嚎了起来:“爹,我这就去和政叔说,三斤的束脩不用他出,咱们出!涛哥儿就让他跟着咱们种地,啥文曲星都是那道士胡咧咧!”
贾氏听丈夫这么说,瞪圆了眼,那可是她豁出去脸面给儿子换来的机会,哪能就这么没了?
刚要开口反驳丈夫,里屋的门猛的被拉开了。
砰!砰!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根拐棍伸了出来狠狠抽在陆知义的背上。
“你个混账东西,是嫌耽误一个还不够吗?生米都成熟饭了,这时候去说还有用吗?”
老爷子陆远升满脸怒气吼着,说到最后还不解气,抬脚将跪着的二儿子踢翻在地:“咋就生出你这么个怕婆娘的东西!”
听到陆远升这么说,贾氏脸色难看,却也不敢言语。
“老头子,你消消气!打坏了老二,家里的地可咋办?”张氏心疼儿子,连忙上前去劝。
老三陆知信也赶紧开口:“是啊!爹,我一个人可干不了地里那么多活。”
老爷子下手不轻,疼的陆知义像虱子爬上了背,身子扭个不停,呲牙咧嘴倒吸凉气。
“斯!疼死我了!爹您消消气,那现在咋办?咱家涛哥儿还蒙学吗?”
“咋不蒙学?花再多钱也得学。哎!明天你就去县里,按先前的路子,把涛哥儿蒙学这事定下来。”
老爷子气归气,但现在大孙子被人抢了,总不能再断了小孙子的路。
两个人不管谁将来出息了,那都是他陆远升的孙辈,这点陆中政再精明也无法改变。
听到老爷子这么说,张氏,贾氏都松了一口气。
“涛哥儿,大丫你们起来吃饭吧!”老爷子看了眼两个孙辈,终究还是心软了。
陆清涛和陆大丫对视一眼,慢慢站了起来。跪了这么久,膝盖都有些麻了。
陆知义夫妻见状,作势也要起身,不想老爷子冷哼一声:“你俩跪够一个时辰再吃饭。”
两夫妻对视一眼,只得忍着饥饿重新跪了回去。
.......
平淡的日子如白驹过隙,五日光景转瞬即逝。
天还没大亮,陆清河便被李秀芬拉了起来。
屋子里难得点了油灯,将他那身靛蓝色崭新短打映照的格外清晰。
陆清河睡眼惺忪的坐在床边,李秀芬一丝不苟的为他束着发,嘴里叮嘱不断。
“到了学堂要听先生的话,不要顶嘴,读书的时候要大声......”
听着娘亲的叮嘱,陆清河莫名想起前世第一次上小学时的场景。
果然,无论古代还是现代,母亲这个角色从未变过。
“别说,咱家三斤这么收拾下,俊俏的紧咧!”望着焕然一新的儿子,陆知忠喜笑颜开,忍不住上来捏了捏他的小脸。
走出里屋时,四岁的陆二丫还在熟睡。
堂屋桌上已经饭菜飘香,两碗麸面糊糊,一个煮鸡蛋,还有几张麸面饼子。
“赶紧去洗洗,吃完让你爹送你去刘三伯家里。”
陆清河应了一声,飞快洗漱完毕。
父子俩在矮桌边坐下开始干饭,耳边李秀芬的声音滔滔不绝。
“这两个饼子你带着,要是半晌饿了,就拿出来吃。”
“鸡蛋不用给你二丫留,你都吃了。”
“镇里啥人都有,说不得就有拍花子,下学就在学堂好好呆着,等刘三伯去接你们,可别乱跑。”
在李秀芬的千叮万嘱中,陆清河终于结束了进食,最后还是留了一半蛋黄给妹妹。
“三斤上来,新衣服别给弄脏了。”陆知忠在门口蹲了下来,示意他赶紧上来。
“爹,我自己会走。”
“赶紧上来。”
陆清河执拗不过,只得爬了上去。
出门时,天色渐亮。
李秀芬满脸担忧的站在门前,望着父子俩走在乡间土路上渐行渐远。
“你们来得都怪早。”
当陆知忠背着陆清河赶到刘老三院子时,里面已经站了大小好几道身影。
“知忠来了!”
“那这再差一个就齐了,还差谁啊?”
刘老三正在套着牛车,脸上乐呵呵的。
倒不是因为多挣100文月钱,本来他没打算要,是陆中政硬要给的。
他开心是想着将来万一出个官老爷,他这也能多沾点光。
几个父辈闲聊的同时,四个娃娃也在相互打量。
其他三个明显熟识,唯有陆清河显得有些不合群。
这也怪不得别人,二十多岁的灵魂,实在难以和这些小娃娃找到什么共同爱好。
众人又等了没多久,外面响起说话声,便见陆中政带着陆虎和最后一家来到了。
“政叔!”几个闲聊的男丁赶紧上前打招呼。
陆中政与他们闲聊几句,目光坐落在陆清河身上,走上来摸了摸他的小脸:“换身衣服,精神多了。”
“政爷爷!”陆清河亲昵唤了一声,让山羊胡小老头喜笑颜开。
“虎子,你过来。”陆中政对大孙子招招手,对两人交代:“到镇上你哥俩要相互照应,知道吗?”
“知道了!”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众人说话间,刘老三已经套好了牛车,招呼六个娃娃上来:“小老爷们,都赶紧上来吧!说不定我这牛车上将来也能出个官老爷。”
众人闻言一阵哄笑,瞧着自家娃娃坐上了牛车,心头的血也好像热了几分。
“老三啊,路上看着点,不用着急,安危最重要。”
“您老放心吧!”
话音落下,牛车在刘老三的驱使下缓缓驶出院子。
“三哥,等一下。”
牛车没走多远,身后传来焦急的喊声。
众人望去,只见一大一小两道身影逐渐清晰。
“知义?”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老二陆知义和其子陆清涛。
匆匆和众人打了招呼,陆知义才解释道:“给涛哥儿在县城找了先生,今正好送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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