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靳璇墨钰的其他类型小说《错爱惊婚,摄政王殿下宠夫无度靳璇墨钰》,由网络作家“九磅十五便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凌韵一噎,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好在凌韵没有凌音那么多话,连忙应下,“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凌韵干净利落的行了礼,出去的时候还不忘顺便把准备看乐子的凌音也薅了出去。书房内重新静了下来。靳璇抬手将书架上的卷轴取下来,在案上展开。想到距离大婚不过数日,饶是靳璇那般克己复礼,也在深夜遵循了内心的想法,挥毫泼墨,绘就了那人的模样。依稀记得无数次的宫宴上,也就只有墨钰不怎么怕她,有时候还会使些小性子“使唤”她。那是她在宫里待着,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靳璇垂眸盯着画上那人的眉眼,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又陷入了回忆之中。当初,母王靳翎镇守边关,圣上靳怀体恤臣子,特意把她接来宫里照料。现在想想,此举哪里是什么圣上体恤?倒更像是......软禁了个人...
《错爱惊婚,摄政王殿下宠夫无度靳璇墨钰》精彩片段
凌韵一噎,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好在凌韵没有凌音那么多话,连忙应下,“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凌韵干净利落的行了礼,出去的时候还不忘顺便把准备看乐子的凌音也薅了出去。
书房内重新静了下来。
靳璇抬手将书架上的卷轴取下来,在案上展开。
想到距离大婚不过数日,饶是靳璇那般克己复礼,也在深夜遵循了内心的想法,挥毫泼墨,绘就了那人的模样。
依稀记得无数次的宫宴上,也就只有墨钰不怎么怕她,有时候还会使些小性子“使唤”她。
那是她在宫里待着,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靳璇垂眸盯着画上那人的眉眼,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又陷入了回忆之中。
当初,母王靳翎镇守边关,圣上靳怀体恤臣子,特意把她接来宫里照料。
现在想想,此举哪里是什么圣上体恤?倒更像是......软禁了个人质。
坐在那个位子上的,大抵都怕臣下功高震主,但是边关不能没有猛将,所以,圣上选择将靳璇困在了宫里。
如此一来,当初身为摄政王的靳翎,为了自己的女儿,不会,也不敢生出反心。
靳璇就这样一直在宫里成长到十五岁。
这期间不止一次她一个人在宫里转悠,可每次遇到年纪相仿的,总会有宫人赶在她前头开口,张口“大胆”,闭口“放肆”,久而久之,同龄人都怕她几分。
就连皇子皇女,在她面前也不过是维持着表面的兄友弟恭。
也就只有墨钰不知天高地厚,说要和她做好朋友,还会从宫外偷偷给她带糖葫芦,甚至说长大后要嫁给她。
明明他们才见过不过数面。
靳璇回过神来,伸手轻轻触了一下画上那人的侧脸,将整根卷轴都扔到了炉火中。
很快,整幅画化为了灰烬。
这场赐婚背后......
又有什么呢?
靳璇随手拿了本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十五岁那年,边关告急,她被困在宫里,忧心忡忡,日夜祈祷母王能够凯旋。
却不曾想等来的却是我军节节失利的消息。
那时候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跑到养心殿去请旨赴边。
而靳怀,竟然也就同意了,还封了她为兵马大元帅。
三天两夜的急行军,靳璇总算是带着援军到了边关。
那场战事到底如何靳璇也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母王靳翎死在敌人剑下。
可还不等她报仇雪恨,邻国竟然递交了归降书。
靳怀大喜,八百里加急的函件送到边关,催她还朝。
庆功宴上,靳怀赞她不失先摄政王遗风,竟然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无数同僚庆贺,而靳璇的眸底却一片泠然。
靳怀在邻国的归降书上签了字,两国交好,再无战事。
而她,踩着母亲的尸骨上位,继任摄政王。
靳璇将书仍在一边,当初的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殿下,老太君有请。”
靳璇应了一声,抛开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去了安居苑。
安居苑——
“女儿给父君请安,父君千岁金安。”
老太君倚靠在贵妃榻上,身侧有侍子正隔着锦被小心翼翼的给按摩着。
“起来吧,婚事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靳璇这边刚起身,便有小厮很有眼力见儿的给靳璇拿了绣凳,又倒好了茶。
“父君放心,均已安排妥当。”
老太君心知璇儿这是不想自己跟着操心,但有些话,不得不拿到面上来说。
“既然已经安排妥当了,怎得我听底下伺候的人嘀咕,说杏林苑跟遭了贼似的?”
“父君的消息倒是灵通,”靳璇抿唇,“不过是底下人不好好办差乱嚼舌根罢了,父君不必挂在心上。”
老太君点了点头,“这些事儿,我本也不该再跟着瞎掺和,但是璇儿,你得记着,你娶进门来的,是咱们摄政王府的门面,他家既然收了咱们下的聘礼,便该好好学着做一个摄政王君。”
靳璇跟着点头应下,“父君放心,女儿自有分寸。”
老太君叹了一口气,拢了拢膝上的毯子,“你为父自然是放心的,可墨家那个小子......”
老太君动了动,看了一眼还在按摩的那个侍子,“你先退下。”
待房中只剩下父女二人时,老太君面上的笑意收敛了些,“这赐婚怕是没那么简单。”
靳璇一时间也沉默了。
“左右不过是些风言风语,不打紧。”
朝堂上的事儿,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父君久在内帷,这两年身子骨也不太利索了,还是少跟着忧心地好。
“璇儿,你知道为父的意思。”
靳翎这一支就靳璇这么一根独苗,当初靳翎在边关多年,落下不治之症,子嗣艰难。
好不容易才有了靳璇这么一个女儿。
前头倒是还有两个庶出的哥哥,不过都已经嫁了出去,这情分自然也就远了些。
现在府里着实是有些冷清,平日里连说个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父君,您应当也猜出来了女儿的态度。”
涉及前朝,靳璇是一点儿不想让老太君再牵扯进去。
老太君闻言,盯着靳璇看了又看,半晌才开口,“咱们王府没多少人了,你是为父的主心骨。”
为父不想看你再有什么闪失。
“父君,女儿即将娶亲,日后,您就等着儿孙绕膝吧。”
靳璇面上带笑,竟然莫名的驱散了老太君心头的那抹愁绪,“璇儿这样子,倒是像极了你娘。”
一样的意气风发。
“母女一脉,自然是像的。”
老太君见靳璇打定主意不跟自己说赐婚背后的事儿,便也只能说说内宅的这些了,“为父看着,墨钰......不像是个安分的。”
“待他入了府,也该让人好好教教规矩,他总该知道,自己的妻主是谁。”
“防人之心不可无,古往今来,兄弟阋墙的例子不胜枚举,本是同林之鸟的妻郎二人也会大难临头各自飞,你可万万仔细些,毕竟......他现在跟你不是一心人。”
墨沛岚一时间摸不清头脑,“殿下何出此言?”
靳璇弯了弯唇角,将袍角从墨钰手中扯出来,“本王记仇啊。”
墨钰闻言身体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她,“那殿下想如何?”
靳璇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不退婚也好可,日后,墨国公可千万别怪本王冷落了他。”
不过是为了国公府才肯对本王道歉,日后自然也会为了国公府,在作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出来。
墨沛岚听靳璇这么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再怎么受冷落,也比被退婚回来常伴青灯古佛要强得多。
这样想着,墨沛岚很快分析清楚了其中的利弊,面上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那自是不会。”
“那既然墨国公不介意,本王也不是不能原谅他此次的过错,但若是再有下一次,本王不会轻拿轻放。”
墨沛岚连忙点头应下,“殿下放心,臣定会看好钰儿,不让他再做傻事。”
“那便好,希望墨公子也能识趣一些,本王可以放纵你一次二次,但事不过三,再有下次,靳蓉可就不只是断一条胳膊那么简单了。”
墨钰闻言,身子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阿蓉她......、
话音落下,靳璇没再看母女二人,直接离开了国公府。
等靳璇一走,墨沛岚当即就变了脸,看着还在跪着的墨钰,只觉得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去祠堂跪着,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气死我算了。
墨钰低着头应下,“是。”
另一边,墨澄一直在自己院子里等着,听说靳璇离开,连忙过来,就听到了墨沛岚要将墨钰赶去跪祠堂。
“母亲,阿钰虽然有错,可也不至于如此。”
墨沛岚看了墨澄一眼,“他也不小了,该知道自己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这次,就当给他长个记性。”
“还有你这个当兄长的,自小你就惯着他,现在好了,还没成婚便惹了妻主不快,日后有他受的。”
“母亲......”
墨澄还想给墨钰求情一二,墨钰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兄长,我没事,不用担心。”
墨澄还在想着在怎么说服墨母,下一秒,手就被墨钰拉开了,“阿钰。”
墨钰给两人行了礼,转身就去祠堂跪着了。
墨澄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有些担忧,阿钰自小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怎么能受得了久跪呢?
“母亲,再过几日便是摄政王殿下与阿钰的大婚之日了,只怕要劳累不少,殿下又是个看不得瑕疵的,若是因为此事,阿钰身上带了伤,夜里扰了殿下的兴致,只怕是要怪罪我们国公府了。”
墨沛岚瞥了他一眼,兀自坐下饮了杯茶,“哼,怕是没那个机会了,殿下今日都要退婚了,过两日成婚,能不被完璧归赵我就谢天谢地了!”
这个逆子,真是要气死她了。
墨澄闻言,一时间也陷入了沉默,“这次的事情,到底是阿钰失了规矩......”
“可母亲也仔细想一想,当初父亲生养我兄弟二人,因是双胎,阿钰的身子打小就弱些,如今又是数九隆冬的,祠堂连个地炉子都没有,冻坏了可怎么好?”
墨沛岚本来被墨钰气的有些昏了头,听墨澄这么一说,也冷静了些。
的确,和澄儿比起来,钰儿是身子差些,本来她下面这一辈,该是从水,偏偏钰儿出生便五行缺金,才有了现在这个名字。
“可是不罚一罚他,他怕是不长记性,你看看他今日说的,刚刚若不是我按着他道歉,今日这事,怕是不好解决了。”
“母亲,今日阿钰跪的已经够久了,以前他哪跪过这么久,您连轻斥两句都不舍得,膝盖怕是早就青了,若是大婚之日因为这个闹出点事,那到时候丢的不还是咱们国公府的脸吗?”
墨沛岚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叹了口气。
“母亲,钰儿只是年纪还小,待他想通了,也就好了,孩儿代您去劝劝他。”
墨澄一直在递台阶,墨沛岚私心里也是心疼这小儿子的,沉吟片刻也就借坡下驴,“罢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让他回自己院子好好反省反省吧。”
墨澄笑着应下,“那孩儿便替阿钰谢过母亲了。”
墨母摆了摆手,让他下去了。
墨澄行了礼退下,出来时发现落了雪,观书很识趣儿地撑了油纸伞,主仆二人相携出了正厅,踩着薄雪去了祠堂。
远远地便看到墨钰直着身子跪在祠堂之中,只是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墨澄停下脚步看着,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观书侍立在身侧,“公子,奴知道您心疼少公子,可是这次......”
剩下的话,观书没敢明说出来,直接囫囵咽了下去。
墨澄伸手接了两片落雪,“阿钰还是太单纯了,这世间人心,横看成岭侧看成峰,那二殿下......根本就不是个好的。”
观书四下看了看,将声音放轻了些,“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私自议论皇女,传出去怕是......
“我心中有数。”
观书点了点头,“待公子再劝劝少公子,也就好了。”
墨澄的眸子里难得染了两分迷茫,“或许吧。”
雪渐渐落得密了些,就连墨澄方才走过的青石路上都很快又铺了薄薄的一层,许是穿得单薄,跪在祠堂正中的墨钰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墨澄走过来,“阿钰。”
墨钰听到声音,回过头看着墨澄,“兄长。”
“你啊,就挂念着二皇女吧,刚刚要是殿下怪罪下来,不是你我能担得起的。”墨澄说着,伸手扶着墨钰起来。
墨钰缓了缓,借着墨澄的力道起身。
想来是兄长已经劝过母亲了,不然兄长也不可能来这里。
只是跪得久,由染了寒气,起身的时候险些站不稳,好在有墨澄扶着才没又跪下去。
墨澄揽着墨钰,“还好吗?”
墨钰点了点头,“勉强还能站着。”
“那去兄长院子吧,给你上些药,再给你看一些东西。”
总不能一直让阿钰蒙在鼓里。
墨沛岚闻言,险些气了个仰倒,再开口时,语气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意味,“逆子!”
殿下这都给台阶了,怎么就不知道下呢!
我怎么能生出你这么没眼力见的儿子啊!
靳璇看着跪着墨钰,冷笑:“墨公子无心这门婚事,本王理解,但是今日......是不是有些过了?还是说,墨公子想抗旨不婚?”
那个靳蓉摆明了利用他,他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竟然还妄想给她求情。
墨钰低下头来看着地面,“今日之事,全是我一人自作主张,还请殿下不要迁怒于墨家。”
和阿蓉......
墨钰到底还算是留了个心眼,知道这时候再提靳蓉的话,不论是对墨家,还是对靳蓉,都无异于是火上浇油,还是不提阿蓉的好。
可是,阿蓉被她绑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把头抬起来。”
墨钰闻言抬起头,对上靳璇的目光袖笼下的手都有些发颤。
“你还想替她求情?”
墨钰一噎,却又强自镇定,“殿下不都已经将阿蓉带走了吗?我说再多又有何用?”
“混账!怎么跟殿下说话呢?!”
墨沛岚气得不行,阿蓉阿蓉,叫得倒亲,面前这才是你正儿八经的未来妻主!
“墨钰,京中有名的温雅端方,谁能想到,青天白日之下,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靳璇面露讥讽,“她如果真的有心于你,就该去求圣旨赐婚,而不是想出来无媒苟合这样的龌龊手段。”
“别说什么本王势大,她是陛下亲女,本王再势大,还能越过她去?当局者迷,墨公子,你未免太痴了些。”
“我朝历来重视礼数,印象里,墨公子也是知礼懂礼之人,今日所作所为,莫不是不把我摄政王府放在眼里?”
墨沛岚闻言慌忙一拜,“殿下言重了,犬子无知,臣日后定当好好管教,还请殿下暂息雷霆之怒。”
墨钰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墨沛岚的眼神,只好低头默不作声。
靳璇看着墨钰这样,冷哼一声,“凌韵,去养心殿,就说本王要退婚。”
既然不想与本王成婚,那本王便成全你俩!
墨钰听到她说的,没动弹。
要是退婚了的话,那我便可以和阿蓉......
凌韵躬身行礼,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殿下,殿下和墨公子是圣旨赐婚,天家恩典,烦请殿下三思。”
“先做出抗旨之事的,不是二殿下和墨公子么?他二人都不怕,本王怕什么?”
“殿下,这件事......”
墨沛岚想从中周旋一二,却被靳璇开口打断,“陛下金口玉言不假,但是也不是不能收回成命,害陛下朝令夕改的究竟是何人,还用本王言明?那靳蓉是陛下亲女,自然不怕,可本王看着,墨公子也是不害怕的,既然如此,本王身为皇亲国戚,身后是摄政王府累世功勋,自然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墨钰心里一惊,手心都有些出了汗。
墨沛岚看着靳璇如此,也是急了,“殿下,您也知道,男子名誉重于一切,一旦被退婚,小钰就......”
辛苦养这么大的孩子,要是因为这事遭人诟病......
能落个青灯古佛的下场都是好的,被皇室退婚,之后哪还有人敢娶?
只怕还会连累墨氏满门未婚男子。
这可不行。
“墨国公的意思,本王就不在意名声了?大婚前夕,三媒六聘都有,本王可曾亏待了他?倒是他,从始至终不曾把本王放在眼里!”
墨沛岚一时间也有些为难,“这......”
看了墨钰一眼,“确实是小钰的不是,臣日后定当好好管教,还请殿下宽恕,日后,墨氏满门唯殿下马首是瞻。”
“娘!”
听墨沛岚这样讲,墨钰下意识的出声阻拦。
都知道靳璇是当今皇太女靳炅的倚仗,若是墨氏满门因此依附靳璇,无异于是给靳炅做助力,那么阿蓉她......
墨沛岚气得胸脯起伏的厉害,“混账!没你说话的份儿!”
真是不争气啊!怎么一点拿捏不了轻重呢?一个是毫无实权的执绔二皇女,一个是手握重权累世功勋的摄政王殿下,哪个更好分不清吗?
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怎么自己这儿子就是看不明白呢?
靳璇一只手摩挲着茶杯杯沿,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叩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墨沛岚见状,看着跪在地上的墨钰,“小钰,快过来跟殿下道歉!”
墨钰沉默,一时间没动弹。
如果退婚了,我就能和阿蓉在一起了......
墨沛岚见他不动弹,声音放大了两分,“逆子!滚过来道歉!”
靳璇看着墨钰,冷笑,“墨公子刚刚还想让本王放过国公府,现在倒是连墨国公的话都不听了,想来方才那句话,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顿了顿,靳璇起身,继续开口,“只怕现在在墨公子心里,本王和墨国公是棒打鸳鸯的十恶不赦之人,而你和那靳蓉,是苦命伉俪,嗯?
墨沛岚在一旁看着,又气又急,“殿下言重了,小钰或许是跪久了,臣扶他一下。”
见靳璇没有反对,墨沛岚连忙走到墨钰面前,将人扶起来,小声:“钰儿,先给殿下道歉,你和二殿下的事等殿下离开,咱们再细说。”
墨钰闻言抬头看了墨沛岚一眼,沉默片刻,过去走到靳璇面前跪下,“殿下,墨钰知错。”
靳璇面上似笑非笑,置若罔闻。
墨钰无法,膝行两步上前,伸手抓着她的衣角,声音有些低沉,“殿下,墨钰知错,日后必不再犯,还请殿下......不要退婚。”
墨钰垂眸,掩下面上所有情绪。
明哲保身,阿蓉是不会怪他的。
墨沛岚立在一侧,像是等待宣判一般,面上难掩忧色。
“墨公子,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
墨钰沉默,倒是墨沛岚连忙接过话头,“殿下说的是,钰儿已经知错了,请殿下恕罪。”
靳璇眉梢微挑,“既然如此,本王倒是可以不退婚,只是......外头关于本王的传言并非作假。”
“......”
靳璇眯了眯眸子,“墨钰,你莫不是以为,本王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
将那暗器收起来,靳璇冷眼看着两人,“本王来上香祈福,需要同你报备?倒是你......”
看了靳蓉一眼,“一点不将本王的话放在眼里。”
墨钰注意到靳璇的眼神,直接出口反驳。
“摄政王殿下说的倒是轻巧,可这刺客未免出现的太巧了些,为何我们前面都没遇到,反而摄政王殿下在周边便有刺客了,况且......殿下说是来上香,却不走官道,何至于让人信服?”
靳璇笑着看着墨钰,“有意思,你很聪明,回去告诉你母亲,让她上奏,就说本王有谋害皇嗣之嫌。”
墨钰看着靳璇,“我会的。”
说罢,墨钰扶着靳蓉就要走。
靳璇看着二人,“靳蓉,你别让本王查出幕后凶手,不然......”
第二日,靳璇照常上朝。
安德庆刚说完“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便有一位官员站出来,还斜睨了靳璇一眼。
昨天夜里没睡好,靳璇现在正烦着,连个眼神都没分给那名中年女子。
“启禀陛下,微臣斗胆弹劾摄政王殿下,涉嫌图谋不轨,有加害皇女之嫌,恳请陛下明察秋毫,以正朝纲。”
一时间,大殿之内一片寂静。
不少官员人人自危,生怕阎王打架导致他们小鬼遭殃。
女帝高坐明堂,并未开口,反倒是当事人轻笑两声,“李侍郎说本王加害皇女,有何证据?”
李侍郎冷哼一声,“微臣自是有证据。”
靳璇笑了笑,“是吗?那还不把证据拿出来让众大臣看看?”
李侍郎闻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信封,举起来展示给众人看,“这就是摄政王殿下对二皇女殿下行刺的证据!”
靳璇看了一眼那个信封,又看着靳蓉,“本王若是想行刺她,她就该死在玉泉山了。”
李侍郎闻言,“那是因为二皇女殿下有陛下福泽庇佑,幸而无恙。”
“先帝在时,特许本王戎装进殿,想要她死......”
靳璇说着,便伸手从一旁侍卫手中拿了刀,利刃出鞘,直指靳蓉,“还不简单?”
李侍郎见她如此大胆,没来由得有些慌乱,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靳璇也给自己脖子上架上一刀,“靳璇!你不要以为你是摄政王便可以胡作非为!”
靳蓉虽然心中有些惊恐,但面上还是保持冷静,略垂眸看了看指着自己的利刃,“皇姐这是......?”
你要是今日敢动手,那你这罪名可就做实了!
“本王至于专门跑玉泉山一趟?今日在大殿上,让你们好好看看,也好让你们知道本王的手段。”
靳璇这么说着,隐约有些要动手地迹象。
李侍郎见她真的敢动手,更慌了。
如果她今日敢对二皇女下手,也就不缺她这一个了!
“陛下,摄政王现今已经要对皇女下手了,您不考虑收回其兵权吗?!”
“收回本王的兵权让你统兵吗?陛下还没说什么,你倒是叫嚣的厉害,莫不是......有不臣之心?”靳璇瞥了李侍郎一眼。
不过是一个侍郎,还敢与本王叫嚣,当真是以为靳蓉能护得住你?
李侍郎见靳璇意图说自己谋反,这可是大罪,她可担不起。
“陛下,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那就是单纯的关心二殿下了?”靳璇把剑扔回去,拱手行礼。
“陛下,臣听闻,季贵君入宫前,与李侍郎私交甚笃,如今李侍郎这般言之凿凿,臣怀疑......李侍郎觊觎天子枕畔之人。”
李侍郎听她说这话有些急了,“摄政王殿下!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你刚刚污蔑本王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二殿下携本王未婚夫郎出游,遭遇埋伏,究竟是谁,想看本王和二殿下反目?还请陛下彻查。”
听到靳璇说的,底下的人议论纷纷:二皇女跟国公府次子厮混?之前就听说两人就互生情愫,没想到如今陛下都赐婚了竟然还敢......
女帝高坐明堂,听着底下人议论。
“朕觉得,此事确是蓉儿的问题,而摄政王意图谋害皇女之事,朕已知实情,误会而已,日后不许再提。”
“蓉儿,你日后与国公府次子要遵从礼数,他日后毕竟是你堂姐的夫郎......”
女帝不痛不痒的斥了靳蓉几句,竟然是要轻拿轻放的意思。
靳蓉行了礼,“遵从母皇教诲。”
看吧,母皇还是心疼我,根本不会拿我怎么样,你告诉母皇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听我母皇的?
这么想着,靳蓉瞥了一眼旁边的靳璇,眼里满是挑衅。
女帝看着靳璇,“不知摄政王意下如何?”
大殿里众人一时间屏气凝神,看向靳璇。
靳璇笑着开口:“那便依陛下所言,如此处理便好。”
早朝闹了个乌龙,靳蓉却跟没事人似的,从靳璇旁边路过,笑着,“多谢皇姐网开一面啊。”
靳璇瞥了她一眼,“我发现你不太能听懂人话,靳蓉,你总有一天要付出代价。”
“皇姐,那我便等着那一天了。”
“只要你别后悔就行。”
靳蓉看了她一眼,打道回府了。
转眼距离婚期只剩下一个月,靳璇去国公府提亲。
墨国公热情招待了靳璇,让人去喊墨钰。
正在屋中练琴的墨钰被叫到了前厅,看了一眼两人,行礼,“母亲,摄政王殿下。”
靳璇看了墨钰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一切按礼数来就好。”
墨母笑着点了点头,“那便依殿下说的做吧。”
靳璇偏头看着站在一边的墨钰,“墨公子没意见吧?”
墨钰低着头,轻声,“没有。”
“那便好,”靳璇喝了一口茶,“我希望墨公子能看清如今的局势。”
别为了不值当的人毁了自己的名声。
墨钰袖子下的手紧了紧,“谨遵殿下的教诲。”
转眼,距成亲还有五日。
靳蓉让人往墨国公府送去了一张字条:
念君将为人郎,欲于婚前再叙,盼墨公子拨冗一见,以慰相思。
“父君教训得是,这些女儿自会周全。”
见靳璇应下了,老太君深感满意,又拉着靳璇说了些家常,等服了药后才睡下。
出了安居苑,靳璇并未沉闷太久,依旧像往常那般,该干嘛干嘛。
转眼到了成婚前夕,国公府上下一派喜气洋洋。
墨钰坐在外间,像是置身事外似的,一直没说要去休息。
案上静静地放着大红喜服,据说是靳璇特意去找宫里的能工巧匠,按着凤冠霞帔的规格赶制出来的。
看着就足够繁复,也足够奢华。
墨钰看着满目的红,心中却五味杂陈。
良久,墨钰轻叹了一口气。
木羽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递了一杯安神茶,“公子,已经子时了,喝了这安神茶,便早些歇息吧,明日殿下来迎亲,您还得早起,睡不了几个时辰了。”
木羽看着墨钰的脸色,轻声细语的劝着。
墨钰像是被人下了蛊似的,看上去没什么生机,闻言也只是动了动,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我睡不下。”
木羽不由得叹了口气,现在没外人,他又是从小就跟在墨钰身边的,说是心腹也不为过,见墨钰实在是兴致不高,便自作主张坐在了墨钰对面,拉着他的手,“公子可是在想二殿下?”
墨钰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我这心里烦得很。”
“兄长前两日告诉我那些......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看清过她。就算我现在对二殿下心灰意冷,可明日便要大婚,我总觉得......亏欠了摄政王殿下许多。”
墨钰伸手摸了摸案上放着的嫁衣,“我明明做了那么多错事,她还......而且我听兄长那意思,此番赐婚,怕是背后还有我们看不出的算计。”
“公子是怕连累了殿下?”
墨钰轻叹了一口气,“我也说不出来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就算是担心这个,也不是我们能做得了打算的。”
木羽跟着点了点头,“既来之则安之,公子还是不要杞人忧天了。”
“但愿吧。”
木羽又重新把茶水递过去,公子现在有回心转意的迹象,是好事儿,我得再趁热打铁劝上一劝。
“奴斗胆一问,公子从前......何故心悦二殿下?”
墨钰听到这话,看了木羽一眼,“之前参加宫宴的时候中毒一事,想来你还记得,是她救的我。然后又一次出去买东西的时候,遇到了她,她当时在帮一个小孩拿树上的风筝,现在想想,应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木羽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公子是说,当初对二殿下......情缘深重,源于那次救命之恩?”
墨钰垂眸看着手中的茶盏,有颗茶叶像是较劲儿似的,始终翘着尖儿,“嗯。”
木羽只觉得眼前一黑,怎么也坐不住了,连忙跪下请罪,“公子,奴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墨钰看了木羽一眼,“你这是做什么?”
“奴有罪。”
天杀的!
也没人跟他说自家公子动心是因为这个啊!
早知如此,当时便是公子不问,他也得好好絮叨絮叨!
墨钰看木羽这般,一时有些疑惑,“你说。”
“奴有错......当时公子昏睡三个时辰,奴一直守在公子身边,给公子换血解毒的......是刚从战场回来,入宫述职的......摄政王殿下......”
墨钰闻言一愣,手上一下子失了力道,茶杯应声而落,茶水自脚边蔓延开来。
“你说什么?!”
“并非是......公子口中的二皇女殿下......”
木羽察觉到墨钰对此事有些难以置信,连忙磕头行礼,“公子莫生气,奴此前并不知公子是因此事对二皇女殿下......”
“而且那之后,老大人也备了厚礼登门拜谢过,奴…奴以为您知道来着......”
木羽越说越没有底气。
这件事说到底其实也不能完全算是他的错,但也没道理把过错全归结到主子头上去。
墨钰一下子像是失了力,口中喃喃道:“给我换血的是......不是二殿下?”
“木羽,你抬头看着我,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木羽跪着笔直,看着墨钰,“公子,奴不敢撒谎,殿下当时受了伤,又给您换血,奴听说,那之后殿下足足躺了三日才醒......”
“您当时还昏睡着,太医给您开了药,咱们本就是在宫里出的事儿,奴实在是害怕,怕您进口的东西再有问题,所以去小灶上盯着煎药......回来,就看到您在和二殿下说话了,所以也不知道公子竟误会了此事......”
“而且当时,金风就在您身边守着,奴想着,他应当是告诉了您的,所以,便没再提此事。”
墨钰闻言,一时间竟不知道他认识的靳蓉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她了。
如果说的这样,救我的是......
那靳蓉最近的表现似乎就可以说得通了......
墨钰闭了闭眼,“我醒来时,二殿下就已经在了。”
而且说得含糊其辞。
“所以......金风当时也没机会跟您提及此事?”
墨钰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怪不得......”
墨钰挥了挥手示意木羽退下。
木羽起身,收拾了地上的残渣碎片,“公子,奴先服侍您休息吧?”
墨钰摇了摇头,“你先出去吧,我自己静静。”
木羽于心不忍,可也知道自家主子执拗,便也只好关上窗,三步一回头的出去了,又小心翼翼的掩上了门。
室内重新陷入寂静之中,只是偶尔能听到两声蜡烛爆烛花的声响。
墨钰静静地坐着,盯着一处发呆,良久,才起身去翻了翻,找到了之前靳蓉送的各种各样的东西,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
这个是她当初带他去逛灯会买的灯笼,这个是她送他的香囊,这个是她亲笔写的信件......
而这些他珍之重之的东西,兄长那里几乎全都有一份。
什么“卿心如我”,如今看来,他们二人从最开始的相见,便都是假的。
最开始,靳蓉就是带着目的来接近他的。
看着看着,墨钰心中难免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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