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眶一热,拼命抬头看点滴上的液体。
这么多年我已经很少哭了,可这句话却让我莫名触动。
“学长,我跟孟奕寒是联姻,关系到温孟两家,不是我想……”不是我想就能想的,就像当初,我挣扎过,可还是被绑回来披上了婚纱。
安静了片刻,许淮安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温清雪,我也可以跟你联姻。”
我愣了一下,盯了许淮安半晌,慌乱地挪开目光。
“那个,学长,你说,两个对樱桃不过敏的人,生出的孩子,有没有可能会对樱桃过敏?”
“有可能。”
许淮安也默契地陪我错开了话题。
一直到送我回家,他都没再提起过,好像那句话,只是我的幻听一般。
第二天天明。
孟奕寒和我儿子一夜未归。
我终究放心不下,打了电话才知道,孩子在医院。
孟奕寒根本不会照顾孩子,他放任孩子乱跑,从楼梯上摔下去,又拖了一个晚上,才送去医院。
孩子现在急需输血。
我疯了一样跑到医院,连话都没说,就给了孟奕寒三个耳光。
“思洲不是你儿子吗?
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还有,他摔伤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是孩子母亲,我可以给孩子献血。”
孟奕寒伸手拉我,但我没给他这个机会,跟着护士风风火火进了化验室。
我从化验室出来,孟奕寒一直试图跟我说话。
他跟我解释,是怕我刚刚烫伤,又知道孩子受伤太过悲伤。
但我一句都不想听。
“老婆,你听话,先回去休息好不好?
你也刚刚受伤,我会心疼的。”
他长得俊俏,修长的手指,隔着佛珠压在我的手腕上。
往日我听见他这么说,什么怨恨都会消散,可此时我满心都是我儿子。
他要是真为我好,就应该让我亲眼看见我儿子平平安安。
我从他手中,用力把手抽了出来。
孟奕寒真的很有耐心,无论我怎么拒绝,他都会想办法哄我,没有半分不高兴。
连周围的患者,都忍不住羡慕。
可我这次出乎意料的执拗。
我甩开孟奕寒,直接走进了化验室:“医生,我可以给我孩子献血了吗?”
化验室里的医生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迈步走来,声音压得很低。
“女士,您确定您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吗?
您跟孩子的血型,不匹配。”
我站在原地,恍若晴天霹雳。
怎么可能?
我可是孟思洲的母亲啊!
我是他有血缘关系的母亲,我怎么可能跟他血型不匹配?!
眼看着我逐渐崩溃,医生急忙稳住我。
“女士,那边已经有人给孩子献血了,您不要着急,建议您先做一下亲子鉴定,这种亲生母亲跟孩子血型不匹配的也有很多,在医学上也有很多可能性,所以您不要过于悲伤。”
“查,一定要查。”
我红着眼,浑身哆嗦不止。
医生怕我出问题,干脆扶着我在旁边坐下。
过了一会,去化验的护士,偷偷溜进来,跟医生窃窃私语。
我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强自镇定。
“你们跟我说吧,不管什么结果我都应该知道。”
医生把化验单递给我。
“女士,孟思洲并非您的亲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