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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鼎三国:玄镜红颜录 全集

猫啃月亮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我的心猛地揪紧,加快了最后的速度,冲到了村口。眼前的景象让我目眦欲裂!上百名衣衫褴褛的村民,男女老幼,如同待宰的羔羊般被驱赶到村口的空地上,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瑟瑟发抖,紧紧地抱在一起,哭喊声撕心裂肺。周围,是数百名手持长矛、腰挎环首刀的汉军士兵,他们面无表情,或者带着一种嗜血的兴奋,将整个村口围得水泄不通,冰冷的兵刃闪烁着死亡的光芒。而在军队的最前方,一个身披明光铠、腰悬宝剑、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的将军,正满脸倨傲地俯视着这一切。他约莫三十多岁年纪,面容粗犷,眼神中带着一股不耐烦和杀气。他似乎刚刚下达了什么命令,几名亲兵正准备挥动手中的令旗。那就是告密者口中的张将军吗?看他的样子,屠杀已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不能再等了!“将军...

主角:王粮曹蔡琰   更新:2025-04-15 14: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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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粮曹蔡琰的现代都市小说《算鼎三国:玄镜红颜录 全集》,由网络作家“猫啃月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的心猛地揪紧,加快了最后的速度,冲到了村口。眼前的景象让我目眦欲裂!上百名衣衫褴褛的村民,男女老幼,如同待宰的羔羊般被驱赶到村口的空地上,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瑟瑟发抖,紧紧地抱在一起,哭喊声撕心裂肺。周围,是数百名手持长矛、腰挎环首刀的汉军士兵,他们面无表情,或者带着一种嗜血的兴奋,将整个村口围得水泄不通,冰冷的兵刃闪烁着死亡的光芒。而在军队的最前方,一个身披明光铠、腰悬宝剑、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的将军,正满脸倨傲地俯视着这一切。他约莫三十多岁年纪,面容粗犷,眼神中带着一股不耐烦和杀气。他似乎刚刚下达了什么命令,几名亲兵正准备挥动手中的令旗。那就是告密者口中的张将军吗?看他的样子,屠杀已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不能再等了!“将军...

《算鼎三国:玄镜红颜录 全集》精彩片段


我的心猛地揪紧,加快了最后的速度,冲到了村口。

眼前的景象让我目眦欲裂!上百名衣衫褴褛的村民,男女老幼,如同待宰的羔羊般被驱赶到村口的空地上,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们瑟瑟发抖,紧紧地抱在一起,哭喊声撕心裂肺。

周围,是数百名手持长矛、腰挎环首刀的汉军士兵,他们面无表情,或者带着一种嗜血的兴奋,将整个村口围得水泄不通,冰冷的兵刃闪烁着死亡的光芒。

而在军队的最前方,一个身披明光铠、腰悬宝剑、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的将军,正满脸倨傲地俯视着这一切。

他约莫三十多岁年纪,面容粗犷,眼神中带着一股不耐烦和杀气。他似乎刚刚下达了什么命令,几名亲兵正准备挥动手中的令旗。

那就是告密者口中的张将军吗?看他的样子,屠杀已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不能再等了!

“将军且慢——!”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呐喊着,不顾一切地冲向了军阵前方。

我的突然出现,像一块石头投入了即将沸腾的油锅,瞬间引起了一阵骚动。

最前排的士兵立刻反应过来,长矛齐刷刷地指向我,拦住了我的去路。冰冷的矛尖几乎要顶到我的胸口。

“什么人?!”

“大胆刁民!竟敢冲撞军阵!”呵斥声四起。

马上的张将军也皱起了眉头,不悦地看向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穿着破旧、气喘吁吁的不速之客。

他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和杀意:“你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阻挠本将军执行军务!来人!给我拿下!”

两名如狼似虎的士兵立刻上前,就要将我按倒在地。

我知道,一旦被拿下,就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我必须在被制服之前,用最快的速度,抓住他哪怕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将军!”我强忍着恐惧,挺直了脊梁,用尽平生最大的音量吼道,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在下并非刁民!乃是奉特殊使命,暗中查探黄巾贼寇虚实之人!小石村绝非贼巢!将军已中黄巾奸计矣!”

我的话音一落,现场出现了一瞬间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我身上,包括那位原本准备下令的张将军。

他勒住马缰,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我,眼神中的杀意并未减少,但多了一丝审视。“特殊使命?查探虚实?”

他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就凭你这副模样?我看你更像是黄巾派来的奸细!还敢在此妖言惑众,动摇军心!罪加一等!给我拖下去砍了!”

士兵再次上前!时间不多了!我必须立刻抛出更具冲击力的“猛料”!

“将军若不信,可听我一言!”我语速极快,如同连珠炮一般,“据可靠情报,黄巾贼首‘玄鸟’(我直接用上了密文中的代号,赌他可能听过,或者至少会被这个神秘代号震慑住),已密令其主力,佯攻此地,实则……”

我迅速在脑中编造一个听起来更重要、更合理的假目标,“……其真正目标,乃是三十里外的阳关粮仓!那里囤积着供应整个颍川前线的粮草!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小石村不过是他们抛出的诱饵,意在将将军精锐吸引于此,好让他们趁虚而入!将军若在此错杀无辜,屠戮百姓,非但损兵折将,更中了‘玄鸟’调虎离山之计!届时粮仓失守,军中断粮,何大将军怪罪下来,将军担待得起吗?!”


在蔡琰安排的这间僻静小屋里,我终于有了一丝喘息和审视战利品的机会。

窗外夜色深沉,偶尔传来几声遥远的犬吠,屋内跳跃的灯火将我们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营造出一种既安全又压抑的氛围。

确认门窗都已关好,并且听不到附近有任何异常动静后,我深吸一口气,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个从“鬼愁湾”水底惊险带回的油布小包上。

这个小包不大,约莫只有我两个手掌合拢那么大,外面用厚实的油布层层包裹,并且用某种坚韧的麻绳紧紧捆扎着,显然是为了防水而特意制作的。

尽管在水底淤泥中埋藏了数年,油布表面已经有些腐朽和黏腻,但整体结构依然保持完好,可见其制作之精良。

上面沾满了黑色的、散发着腥味的河底淤泥,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沉重感。

蔡琰也凑了过来,清澈的眸子里充满了好奇和一丝紧张。

她屏住呼吸,看着我小心翼翼地将小包放在桌案上。

“就是这个?”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你就是为了它……才被追杀的?”

“十有八九。”我点了点头,目光紧紧盯着那个小包,“我怀疑,这里面藏着能解开‘鬼面案’,甚至‘颍水沉银’真相的关键线索。”

我找来一把小刀(是蔡琰为我削水果用的),开始极其缓慢而仔细地割断捆扎在油布包外面的麻绳。

麻绳早已被水浸透,变得异常坚韧,我费了些力气才将其完全割断。

随着麻绳的断裂,层层包裹的油布被我一片片揭开。最外层的油布已经有些发黑腐烂,但内层的几层依然保持着良好的防水性,保护着里面的东西。

当最后一层油布被揭开时,露出了里面的内容物。并非我想象中的金银珠宝,也不是什么地图或信件。

而是一个小巧的、约莫巴掌大小的黑色木匣,以及几枚形状奇特的青铜令牌。

木匣的材质似乎是某种坚硬的乌木,入手沉甸甸的,表面被打磨得十分光滑,但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中,边角处已经有些微微起翘。

匣子没有锁孔,但严丝合缝,似乎是用某种特殊的榫卯结构扣合在一起。

在匣子的顶盖上,清晰地刻着一个图案——正是那个我在“鬼面案”现场符箓旁见到过的、蔡琰也曾描绘过的神秘符箓!

只不过,这个刻在木匣上的符箓,线条更加流畅有力,细节也更为清晰,透着一股古老而诡异的气息。

而那几枚青铜令牌,则更加奇特。它们并非寻常官府或军队使用的样式,形状不规则,有的像弯月,有的像火焰,有的则像某种扭曲的兽爪。

令牌的表面同样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而古怪的符号,与木匣上的符箓同出一源,但更加复杂和多样化。

这些符号排列组合毫无规律可循,既不像任何我所知的文字,也不像普通的装饰图案。

我和蔡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困惑。

“这……这是什么?”蔡琰忍不住伸手轻轻触摸了一下那冰凉的青铜令牌,眉头紧锁,“这些符号……我从未见过。它们看起来……像是某种……密文?”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拿起一枚弯月状的令牌,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符号。

这些符号笔画扭曲,结构奇特,有的如同纠缠的藤蔓,有的仿佛跳动的火焰,有的则像是某种昆虫的肢体。

它们排列紧密,毫无章法,乍看之下,如同天书一般,令人头晕目眩。

我尝试着打开那个乌木匣子,但它扣合得异常紧密,我用尽了力气,也无法找到开启的机关或缝隙。

显然,开启它需要特殊的方法,或者……钥匙?

而钥匙,很可能就隐藏在这些令牌上的密文之中!

“看来,我们眼前的,就是那个神秘组织内部使用的凭证和……最高机密了。”

我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也有一丝沉重,“这些令牌,或许是他们成员身份的象征,或是执行特定任务的信物。而这个匣子里,很可能就装着他们的核心秘密,比如成员名单、据点分布、甚至是……起事的详细计划!”

蔡琰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如果真如你所说,那破译这些密文,就成了当务之急!可是……这些符号如此古怪,毫无头绪,该从何下手?”

我看着桌案上这几件来自水底的谜题——刻着符箓的神秘木匣,以及布满天书般密文的青铜令牌。

它们就像一把锁,锁住了那个庞大而危险的秘密。而我们,则必须找到打开这把锁的钥匙。

我知道,这将是一场极其艰难的智力挑战。但我别无选择。

“无论多难,我们都必须试一试。”我看着蔡琰,眼神坚定,“这或许是我们唯一能阻止更大灾难发生的机会。”

窗外的夜,依旧深沉。而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一场围绕着古老密文的解码之战,即将拉开序幕。这几件冰冷的物证,将引领我们走向一个更加惊心动魄的真相。


夜色如墨,将整个阳翟县城都笼罩在一片沉寂之中。偶有几声更夫的梆子声遥遥传来,更衬得四周万籁俱寂。

我没有回那间租来的简陋小屋,而是留在了县衙仓曹的值房里。这里虽然同样简陋,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张堆满卷宗的旧书案,但至少,我能随时查阅那些冰冷的记录。

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跃着,在墙壁上投下我晃动的影子,也映照着我面前摊开的几份卷宗和一张粗糙的沙盘。

沙盘上,我用细树枝勾勒出阳翟县城的大致轮廓,标记了王粮曹的家、西仓、蔡邕的客栈,以及其他几处可能与他行程有关的地点。

白日里从蔡琰那里得到的信息,此刻在我脑海中反复回荡。王粮曹的心不在焉、神色急躁。 那一个多时辰无法解释的时间空白。 以及,那个神秘的、与“鬼面案”现场符号相似的符箓图案。

我用手指蘸了点水,在沙盘旁的空地上,凭着记忆,努力复原蔡琰画出的那个图案。

它扭曲、诡异,带着一种原始的宗教意味,与太平道宣扬的某些教义隐隐呼应,却又不完全相同。

这是否意味着,“鬼面案”的凶手与太平道有关,但又可能是一个更为隐秘、更为激进的分支?或者,这本身就是一种嫁祸或伪装?

我将算筹重新排列,将王粮曹的行程时间轴再一次细化。假设他离开蔡邕住处是未时中(下午2点左右),正常情况下,半个时辰足以让他回到家。

但他直到戌时初(晚上7点左右)才被家人确认在家。这中间足足有两个半时辰的空档。就算扣除他可能因心事重重而放慢脚步的时间,至少也有两个时辰,足够他去办一件不短的事情了。

他去了哪里?见了谁?我闭上眼睛,试图将自己代入王粮曹的角色。

一个精明、贪婪,又与宦官势力有所勾结的地方小吏,在“鬼面案”频发的敏感时期,他会为什么事情而如此反常?

是恐惧?

是参与了某种密谋?

还是发现了什么让他坐立不安的秘密?

那神秘的符箓,会不会是他意外接触到的东西?

甚至,他本人就是某个秘密组织的成员,因为某种原因被组织“清理”了?

各种假设在脑海中翻腾,线索零碎而模糊,仿佛置身于一片浓密的迷雾之中,看不清前路。

但我并非全无收获。至少,我现在可以肯定,王粮曹的死,绝非简单的仇杀或意外。

他的行程被人为掩盖,他的死亡时间可能被误判,而这一切,都与那个神秘的符箓,以及其背后可能隐藏的组织有关。

我拿起一支磨秃了的毛笔,在竹简的空白处,写下了几个关键点:时间矛盾、神秘符箓、太平道关联(存疑)、组织性犯罪。

这是我目前掌握的全部,也是我下一步调查的方向。我需要找到更多关于那个符箓的信息,需要更深入地了解太平道在颍川的活动情况,还需要想办法验证其他几起“鬼面案”中,死者是否存在类似的时间或行为异常。

这绝非易事。作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吏,我能动用的资源极其有限。李县尉的“许可”聊胜于无,我不能指望衙门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一切,都得靠我自己。油灯的灯芯发出一声轻微的爆响,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窗外的夜色更深了,寒意也透过窗缝侵入屋内。

我搓了搓有些冰凉的手,目光再次落到沙盘上。迷雾虽浓,但并非没有方向。蔡琰提供的线索,就像是这浓雾中透出的一丝微光,虽然微弱,却足以照亮前方一小段路。

而且……不知为何,在思考这沉重而危险的案情间隙,蔡琰那清澈而聪慧的眼神,她沉静从容的气度,以及她指尖在石桌上勾勒符箓时专注的神情,总会不经意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那不仅仅是一位提供线索的证人,更像是一个可以在智力层面与我平等对话的灵魂。在这冰冷而充满杀机的乱世迷局中,这份短暂的相遇与交流,竟像一簇温暖的火苗,驱散了我心中的些许寒意和孤寂。

或许,我并不需要独自面对这一切。我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卷宗和沙盘上。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我必须找到真相。

为了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为了揭开这“鬼面”背后的阴谋,也为了……守护那迷雾中偶然得见的微光。

明天,我需要更深入地研究所有“鬼面案”的卷宗,寻找共同点和异常之处。同时,也要设法打探关于那个神秘符箓的更多信息。路,才刚刚开始。


我故意提高了音量,确保周围的军官和士兵都能听到。同时,我紧盯着张将军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忠诚”,仿佛真的是在为他、为整个战局担忧。

果然,听到“玄鸟”这个代号(虽然他可能不知道具体是谁,但听起来就像个重要头目),以及“阳关粮仓”、“调虎离山”、“何大将军怪罪”这些关键词,张将军的脸色明显变了变。

他眼神中的轻蔑少了几分,多了一丝凝重和疑虑。他并非全然的莽夫,也懂得权衡利弊。

粮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何进的脾气他也清楚。如果真如我所说,那后果确实是他无法承担的。

但他依旧不肯轻易相信我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他厉声道:“一派胡言!你说是密探,可有凭证?你说黄巾主力在阳关粮仓,又有何证据?!”

“军情紧急,岂能事事皆备凭证!”我立刻反驳,语气斩钉截铁,“证据就在将军眼前!请看这村中百姓,多是老弱妇孺,手无寸铁!若真是贼巢,岂会如此不堪一击?他们惊恐的眼神,难道是伪装出来的吗?将军领兵多年,难道连这点真伪都分辨不出?”

我顿了顿,趁他思索之际,立刻提出了我的“解决方案”:

“将军若仍有疑虑,大可不必立刻退兵!只需暂缓攻村,速派一队精锐斥候,快马加鞭赶往阳关粮仓查探虚实!若粮仓安然无恙,证明在下所言有虚,将军再下令屠村不迟,在下也甘愿引颈就戮,以正军法!

但若粮仓真有异动,将军则避免了一场天大的祸事,更能将计就计,挫败贼寇阴谋,立下不世之功!如此两全之策,将军何不采纳?!”

我的话语逻辑清晰,利害分明,并且给了他一个可以接受的台阶。我能看到他眼神中的挣扎和犹豫。

周围的军官们也开始窃窃私语,显然我的话也引起了他们的思考。就在这剑拔弩张、千钧一发的时刻……

意外就在我与张将军激烈争辩,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我们身上,空气紧张得仿佛一根即将绷断的弦时,被围困的村民人群中,突然爆发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混乱。

或许是长时间的恐惧和绝望压垮了某些人的神经,或许是哪个士兵试图上前捆绑某个看起来像是“刺头”的村民,又或许……仅仅是一个偶然的推搡。

只听人群后方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接着便是一个中年妇人带着哭腔的喊声:“放开我儿!放开我的元直!他还是个孩子啊!”

这声哭喊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压抑已久的情绪。原本只是瑟缩哭泣的村民们,像是被触动了最敏感的神经,开始骚动起来。

有人试图冲上前去理论,有人则更加惊恐地向后退缩,人群如同被风吹动的麦浪,起伏不定。

负责看管村民的士兵们显然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他们厉声呵斥着,用枪杆推搡着试图靠近的人群,试图维持秩序。

“都老实点!谁敢乱动,格杀勿论!”一个什长模样的军官拔出环首刀,恶狠狠地威胁道。

但恐慌和愤怒一旦被点燃,就很难轻易平息。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混乱。我心中一动。虽然这混乱并非我刻意制造,但它却恰好发生在我与张将军对峙的关键时刻。


茶馆里的喧嚣与恐惧,并未能穿透阳翟县衙后院这排低矮仓曹屋舍厚实的土墙。或者说,即便有些模糊的嘈杂顺着窗棂的缝隙钻进来,也会被我刻意忽略。

我叫陆昭,三天前一个狂风暴雨之夜,在被一个闪电击中后,侥幸的是,身体并无大碍,但脑中却多出了一些超出这个时代的各类知识,甚至还有一些朦朦胧胧的关于这个时代尚未发生的大事在脑中不时闪现。

那次事件后,我仿佛对数字、逻辑推理等抽象的知识有着特别的敏感与爱好。

我的世界,暂时还只围绕着眼前这些堆积如山的竹简和木牍,以及指尖下冰凉光滑的算筹。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年纸墨与竹木朽败混合的独特气味,夹杂着挥之不去的尘埃。阳光从窄小的窗户艰难地挤进来,投下一道光柱,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其中翻飞舞动,如同另一个无声的世界。

我的工作,便是将这些蒙尘的记录梳理清晰,核对颍川郡下派到阳翟县的粮税账目。

作为一个郡府来的小小书佐,职责便是和这些枯燥的数字打交道。

旁人或许觉得这份差事沉闷乏味,但我却在这些横竖撇捺、增减乘除之间,找到一种近乎冰冷的逻辑与秩序。

它们不像外面街市上人心那般变幻莫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自有规律可循。这让我感到某种程度的安心。

然而,今日这份安心,却被一份特殊的卷宗打破了。

是关于王粮曹的。

那位昨夜横死家中的王粮曹,恰好负责着城西几处官仓的调度,同时也兼管着京中某位常侍在颍川购置的部分田产收息。

他的死,让县尉焦头烂额,也让与他相关的账目、行程记录,成了需要特别审视的对象——既是为了查案,也因为这本就是我核查工作的一部分。

我听到了县尉大人在外面廊下烦躁的踱步声,以及他与其他官吏低声却难掩怒气的交谈。

他们似乎对那骇人的“鬼面具”和血字束手无策,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恐惧像瘟疫一样在衙门里蔓延,连带着取阅卷宗的小吏都蹑手蹑脚,生怕触了什么霉头。

我铺开王粮曹近几日的出入记录和仓曹日志,手指捻起算筹,开始核对他昨日的行程与账目。

记录显示,他昨日下午申时(下午3-5点)离开西仓,声称直接回家。西仓到他家,寻常脚程不过半个时辰。然而,仵作初步勘验,推断他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亥时(晚上9-11点)左右。

起初,我并未在意。

毕竟,路上耽搁,或者回家后处理私事,都很正常。但当我将他的行程与一份他本该在回家途中顺路完成的、向某个村落传达催缴通知的任务时限对比时,一个微小却清晰的矛盾浮现了出来。

我取出算筹组,细细拨动。

根据他平日处理类似事务的效率——这些在过往的记录中都有迹可循——他若要完成那项传达任务,至少需要在路上额外花费近一个时辰。

那么,他回到家的时间,最早也该在酉时末(晚上7点前)。可他家人和邻居的初步证词都提到,大约戌时初(晚上7点左右)才见到他家灯火亮起,且之后并未再有外出的迹象。

这中间,至少有一个多时辰的空白,无法与记录和他本应执行的任务对上。这不寻常。一个如此精明、据说连耗子偷吃了几粒米都能算出来的粮曹小吏,行程出现这么大的偏差,却未在任何记录中提及?

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停下手中的算筹,指尖在微凉的竹简上轻轻摩挲。这或许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疏漏,也许是他临时起意去了别处,也许是记录的小吏出了差错。但在这个人心惶惶、命案连连的当口,任何不合常理之处,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的职责只是核账,不是查案。贸然提出这种基于推算的“疑点”,多半会被斥为无稽之谈,甚至惹来麻烦。

毕竟,在上位者眼中,一个底层书佐的“奇技淫巧”,远不如仵作的经验和捕快的眼力来得可靠。

但我看着竹简上那些清晰的数字和时间标记,一种职业的本能,或者说是一种对逻辑秩序被扰乱的不适感,让我无法轻易将这个疑点抛诸脑后。

这空白的一个多时辰,就像一幅完整拼图上缺失的那一块,格外刺眼。也许……也许这不仅仅是一个疏漏。

我将王粮曹的卷宗单独抽了出来,放在手边。窗外的天色似乎又阴沉了几分,风穿过廊庑,带来隐约的呜咽声,像是在应和着这座县城中无声蔓延的恐惧。

而我,一个案牍间的异数,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它来自于那些冰冷的数字背后,指向一个更加幽深、更加复杂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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