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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锦鲤娇妻揣崽嫁京少陈锦惜崔有婉结局+番外

栀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阵添油加醋的情景再现之后,陶毅呸一口淬在了地上。“这老王八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仗势欺人的狗东西,舔着个老脸讨好贺知洲那个小白脸,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家。”“哥,那咱们怎么办啊?你不是要娶那个贱人吗?怎么还没动静?我那个车间里的活实在是干不下去了,你什么时候让她把她的工作转给我?都这么久了,别不是不灵了吧?”陶晓池典型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就陶家那种偶尔还会揭不开锅的人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这么个心高气傲还吃不得半点苦的女儿的。“胡说什么?那个女人乱搞搞大了肚子,有我要她,她就感恩戴德吧,不过就是些欲情故纵的手段罢了,看在她拿了那么多福利的份儿上,我倒是可以容她几天,等扯了证,再多的好处都是我们家的。”陶毅实力演绎了那么普通又那么...

主角:陈锦惜崔有婉   更新:2025-04-11 15: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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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锦惜崔有婉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锦鲤娇妻揣崽嫁京少陈锦惜崔有婉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栀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阵添油加醋的情景再现之后,陶毅呸一口淬在了地上。“这老王八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仗势欺人的狗东西,舔着个老脸讨好贺知洲那个小白脸,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家。”“哥,那咱们怎么办啊?你不是要娶那个贱人吗?怎么还没动静?我那个车间里的活实在是干不下去了,你什么时候让她把她的工作转给我?都这么久了,别不是不灵了吧?”陶晓池典型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就陶家那种偶尔还会揭不开锅的人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这么个心高气傲还吃不得半点苦的女儿的。“胡说什么?那个女人乱搞搞大了肚子,有我要她,她就感恩戴德吧,不过就是些欲情故纵的手段罢了,看在她拿了那么多福利的份儿上,我倒是可以容她几天,等扯了证,再多的好处都是我们家的。”陶毅实力演绎了那么普通又那么...

《重生八零,锦鲤娇妻揣崽嫁京少陈锦惜崔有婉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一阵添油加醋的情景再现之后,陶毅呸一口淬在了地上。
“这老王八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仗势欺人的狗东西,舔着个老脸讨好贺知洲那个小白脸,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家。”
“哥,那咱们怎么办啊?你不是要娶那个贱人吗?怎么还没动静?我那个车间里的活实在是干不下去了,你什么时候让她把她的工作转给我?都这么久了,别不是不灵了吧?”
陶晓池典型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就陶家那种偶尔还会揭不开锅的人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这么个心高气傲还吃不得半点苦的女儿的。
“胡说什么?那个女人乱搞搞大了肚子,有我要她,她就感恩戴德吧,不过就是些欲情故纵的手段罢了,看在她拿了那么多福利的份儿上,我倒是可以容她几天,等扯了证,再多的好处都是我们家的。”
陶毅实力演绎了那么普通又那么自信,自信地陶晓池这个亲妹妹都犯起了嘀咕。
“可我怎么听说贺知洲对她很不一般呢?”
陶晓池说得心里发酸。
贺知洲那种人间龙凤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了个水性杨花的陈锦惜,她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陶毅现在就听不得这个名号,浓烟呛了他一口,咳嗽的时候扯动了下面的伤口,他都快扭曲了。
“哥,你怎么了?”
陶晓池往后一退,陶毅那副扭成麻花面露狰狞的样子看着怪吓人的。
陶毅疼得龇牙咧嘴的,一拳头锤在了墙上。
“什么很不一般,那顶多就是图一时新鲜,有些人就是龌龊得很,尤其是他那种有钱人,还指不定有什么变态的嗜好呢,总之你放心,你哥我早晚要让陈锦惜自己连人带财送上门。”
陶晓池听着放心不了一点,想到今天在老王八那儿受到的奚落,她直接把这笔账算在了陈锦惜的头上。
于是当晚陈锦惜走进教室的时候,黑板上就多了搞破鞋三个字。
明晃晃的三个大字,歪七扭八的,可见落笔这人有多嘚瑟。
陈锦惜放下课本,“谁写的?”
教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陈锦惜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基本选定了几个犯罪嫌疑人。
夜校本来就是为了扫盲,能写出这三个字的人本来就不多。
“这不是实话吗?”
陶晓池坐在最后面,幸灾乐祸得很明显。
陈锦惜直勾勾地看着她,不管前世今生,陶家的这个女儿都一样蠢,这一家子从根上就是烂的。
陈锦惜拉开凳子坐了下来,“陶晓池同-志,你说这是实话,何出此言?”
被点名的陶晓池也不慌,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
“陈锦惜,你好歹是我们的老师,这搞破鞋是什么意思,应该就不用我给你介绍了吧,别人都说为人师表,以身作则,你自己做出了这种荒唐事,再教我们,怕是误人子弟啊。”
陈锦惜面不改色,接受度良好,只是问了一下其他人,“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其他人不太想掺合这个事,纷纷埋下了头,陶晓池乘胜追击。
“陈锦惜,你还好意思问,你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还好意思出门人教,我都替你臊得慌,我要是你,一根麻绳吊死算了。”
陶晓池气焰嚣张,陈锦惜冷冷一笑。
吊死?这辈子就算外人的唾沫星子把她淹死,她也要先把陶家人挫骨扬灰。
“陶晓池同-志,我突逢意外,你不唾骂加害者反而羞辱我这个受害人,还妄图逼迫我去死,你安的什么心?这是怕我这个受害人活着查出了什么证据?怎么?你跟嫌疑犯一伙的?”
“你......”
“你这么黑白不分,是非不辨,应该不是我这个当老师误人子弟的事,应该是你们家家教的事儿,我要是像你这样随便说几句就辱没家风,那确实是不好意思出门。”
陈锦惜重新回到讲堂,看向了其他人,“其他同-志呢,也认可陶晓池同-志说的我不配为人师表的话吗?那如果各位都是这么认为的,那我们今晚原定的招工考试针对复习课程就不上了吧。”
陈锦惜作势欲走,工人们幡然醒悟。
今晚在座的除了年纪稍大的,其他一大半都是厂子的临时工。
下个月有一场招工考试,临时工可以报名,考试内容还涉及文化素养,这才有不少人过来临时抱佛脚。
一听陈锦惜本来准备给大家做针对性复习,大家一下子就精神了。
“陈锦惜同-志,你别走啊,我们可不是那么想的,刚刚那些都是陶晓池一个人的想法,跟我们没有关系。”
“是啊,我们都是自己人,还不至于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
“对对对,这白眼狼的性子学不得,锦惜你也教了我们这么久了,那忘恩负义心思歹毒的事我们可干不出来。”
众人七嘴八舌,无一不是在指责陶晓池。
陶晓池犯了众怒还不自觉,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
“瞧瞧你们那副嘴脸,不就是招工考试吗?你们做出这个趋炎附势的嘴脸给谁看呢?”
“陶晓池,你自己不思进取那是你的问题,请你不要耽误我们学习,你要实在不想听就滚出去。”
“对,滚出去,本来就是插班生,这要不是陈锦惜同-志去跟厂长申请,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你的位置。”
开玩笑,这可是针对性复习,少一个听的,就少一个竞争对手,刚刚还事不关己的工人们一下子就站在了统一战线,冲着陶晓池就是一顿讨伐。
最后陶晓池实在招架不住各方压力,抹着眼泪就要往外走。
陈锦惜把人拦了下来。
“陈锦惜,你有本事你了不起,我不上你课还不行啊?”
“当然可以,少了你这颗耗子屎,大家只会觉得更好,那麻烦你离开之前把黑板擦了,不然这浪费的粉笔,就当是你浪费的公共财产,等我上报之后直接从你的工资里扣。”
“你......算你厉害!”
陶晓池被逼无奈,写字的时候有多嚣张张狂,擦黑板的时候就有多窝囊狼狈。
稀里糊涂地擦完之后,她哭着跑出了教室。

肃清课堂之后,陈锦惜临时抱佛脚小课堂正式开课。
这个考前针对性辅导是她特地给厂子工人准备的。
她要对付陶毅,就要给自己拉帮手,尤其是口碑名声的经营,更是要提前准备。
重生一世,她占尽了先机,陶家人欠的,当然要一笔笔清算。
不过想着算账的还不止她一个人,还有个付出了六十颗鸡蛋,到头来一无所有的林春霞。
本来林春霞是准备买菜回家做饭的,但是一看到摊子上摆的鸡蛋,她不免是睹物伤情,杀气腾腾地就找去了机械厂家属院。
陈家的门板被人敲得砰砰作响,崔有婉这才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
“来了来了,慌什么慌?急着去给你家披麻戴孝啊。”
自打那天被拉到社区之后,崔有婉每天都得去接受思想教育,结束之后还有社区劳动矫正。
连着扫了好几天大街,颜面扫地不说,老胳膊老腿都快断了。
等她以龟速打开门的时候,林春霞的怒气直直冲天灵盖,上来就是一把烂菜叶子。
“你们家那小贱人呢?把我家的鸡蛋还给我。”
林春霞过来的时候复盘了一下那天的战况,最失策的莫过于被陈锦惜恐吓一番之后慌不择路忘记带走了鸡蛋。
崔有婉连门口的人都没看清楚就被糊了一把沤得发烂发臭的菜叶子,那味道恶心得恍若给她灌了半桶潲水。
没一会儿两个人就开始了互扯头花。
“你们这一家子黑心肝的,骗了我们家的鸡蛋,又不肯把女儿嫁过来,你们这就是骗财骗婚,我要报警抓你们。”
“我呸!你儿子上赶着来领强暴犯的罪名,没把你们送进去坐牢就不错了,而且那些鸡蛋都让那个死丫头带走了,你找我也没用啊。”
二人武力值相当,没少让街坊邻居看笑话。
不过很快现场就一发不可收拾。
林春霞抓起烂菜叶子持续攻击,崔有婉也是不遑多让。
“行,你不是要鸡蛋吗?我这就给你。”
她突然想起前几天贪便宜买回来的鸡蛋。
上面的几颗都是新鲜的,下面的全部都是烂的。
刚好今天林春霞送上了门,这烂鸡蛋也总算有了用武之处。
一颗烂鸡蛋命中林春霞的脑门儿,林春霞当场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烂菜叶子混合着臭鸡蛋的味道不断发酵,等二人被社区工作人员分开的时候,全场臭到没法看了。
林春霞要鸡蛋没要到,反而还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刚刚回家又听见了陶晓池的哭声,心里就更烦躁了。
“你又是怎么了?”
母女二人交换了一下信息,罪魁祸首直指陈锦惜。
“都是她,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治一治这个女人?我受她的气就不说了,妈也被他们家的人给欺负了,你说这日子到底还过不过了?”
陶晓池气得咬牙切齿的,陶毅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他那是不想找陈锦惜算账吗,是他现在的作案工具根本就没有任何杀伤力。
一家三口哭丧着脸,陶毅突然就是灵光一闪。
“晓池,你刚刚说她最近开始帮着厂子里的那些人准备招工考试了?”
“是啊,我看她就是打肿脸充胖子,让她扫盲,她非要逞能,偏偏还有一群人信她,我看那群人的脑子也是让驴给踢了。”
陶晓池愤愤不平,陶毅的眼里却闪过了一抹精光。
当晚一家三口低声耳语了几句,一个阴谋渐渐酝酿了起来。
陈锦惜不知道这一家三口的恶毒心思,但是对于机械厂家属院烂菜叶子大战臭鸡蛋的盛景,她倒是听说了。
“你都是听谁说的?”
陈锦惜看着陈泽神采奕奕的样子,更加庆幸搬出来的决定。
“我去秦夫子那里听课的时候,家属院的其他小伙伴说的,他们说现在家门口臭气熏天的,陈文静都不乐意回去了。”
陈锦惜笑着点头,“那你和秦夫子那里的同学们处得还好吗?”
“当然好,没有陈文静,其他小朋友不会随便欺负人的。”
陈烨一本正经,说得陈文静就像汤里的耗子屎一样。
陈锦惜并不意外陈烨对陈文静的排斥,崔有婉品行不端,陈文静跟着她不学好,陈烨不待见她,情理之中。
只是看着陈烨,陈锦惜不免盘算起了让他入学的事。
结果才刚刚跟厂里打听了一下,直接就被人请到了厂长办公室。
“厂长要见我?”
陈锦惜有些错愕。
厂长工作繁忙,日理万机,就算上面重视夜校扫盲工作,也不至于亲自监督。
等被故意装聋作哑的人带到了厂长办公室,陈锦惜终于是窥见了真相。
“你就是陈锦惜?”
对面的女人穿着时下最流行的高腰印花的确良连衣裙,坡跟小高跟毫无节奏地点着地面,斜着眉眼上下扫视陈锦惜,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似乎看出了陈锦惜的疑惑,旁边的人颇为高调地郑重介绍。
“这位是我们厂长家的小姐徐娇儿。”
陈锦惜煞有其事地点头,随后面无表情地问道,“所以呢?”
徐娇儿被陈锦惜理直气壮的样子气得一哽。
“所以呢?这就是你对待我的态度?”
“徐娇儿同-志,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你?卑躬屈膝,下跪恭迎?我倒是想,但是就怕被人当成封建余孽拉出去游街。”
陈锦惜气定神闲,随随便便两句话就点燃了徐娇儿的怒火。
趁着对方还没发难,陈锦惜继续开口。
“还有你刚刚用的小姐这个称谓,可能有点不妥,咱们自己人听了没什么,可万一要是让外人听了,还以为厂长在厂里弘扬小布尔乔维亚作风,这可是很危险的。”
一通连招下来,徐娇儿的脸已经是一阵红一阵白了。
“真不愧是咱们夜校的老师,当真牙尖嘴利。”
“徐娇儿同-志,纠正一下,如果你想夸我的话,应该说我谈吐不凡,如果你对褒贬词汇有所混淆,欢迎来夜校扫盲。”
陈锦惜始终平稳发挥,一向学习成绩不佳的徐娇儿像被人拿捏住了痛处,当场就叫嚣了起来。
“你说谁是文盲呢?你信不信我开除你?”
陈锦惜真诚发问,“咱们应该还是国营厂吧,徐娇儿同-志可千万不要公私不分,小心被人扣帽子哦。”

陶毅落荒而逃的窝囊模样消失在了夜色中,贺知洲收回了锐利的视线。
“惜惜,你刚刚......”
“以后你还是叫我陈锦惜同-志吧。”
陈锦惜后退一步拉开了二人的距离,重生一世,此间沟壑难平,她要铭记的事情太多,唯独没有爱情。
错开贺知洲惊愕压抑的眼神,陈锦惜沉声开口。
“我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我现在还能保住夜校的工作,也多亏了你在厂长面前说话,这份恩情我记着,但是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过多来往了。”
贺知洲冷峻的目光扫视着陈锦惜脸上的每一寸,企图从中找到些许的不忍和伪装。
可直到那抹消瘦的身影渐行渐远,陈锦惜留给他的都只有那几句冷冰冰的话。
他颀长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浓雾里,矗立良久之后,他还是跟上了陈锦惜的步伐。
二人一前一后,零碎的脚步声是二人不可言说的默契。
半个小时之后,贺知洲看着陈锦惜进了那个院子里,同一时间,二楼的屋子里传来了陈烨昂扬的声音。
“姐姐,你回来啦!”
陈烨满心满眼都是陈锦惜,见陈锦惜进门,他又是打水又是端饭的,明明才半人高,但愣着搭着凳子端出了锅里热着的红薯饭。
“姐姐,楼下的婆婆给我们送了两个馅饼,我吃了一个,这个是给你留的。”
陈烨像个小大人一般欢天喜地地张罗着,这是在那个憋屈的家里从未有过的精气神。
他把陈锦惜领到稍显简陋的餐桌前,这桌子还是楼下阿婆给的,左边的桌腿掉了一截,陈锦惜给塞了半块瓦片,勉强是个稳当。
“姐姐,贺哥哥好像在楼下。”
陈烨出去倒了水,进门就开始嘀嘀咕咕,可天太黑了,他看得不太真切。
陈锦惜熟练地将饼分成两半,顺手递给了陈烨。
“嗯,可能是路过吧,我给你留的习题做好了吗?”
陈烨的思绪被带走了,活碰乱跳地给陈锦惜展示了今天下午的成果。
趁着陈锦惜检查的档口,陈烨默默把刚刚那半块饼递到了陈锦惜的嘴边。
陈锦惜笑而不语,看着陈烨板板正正的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姐姐,你真的不管贺哥哥了吗?”
半晌过后,陈烨颇有些惋惜的声音传来。
陈锦惜摸着小腹,墨眸中闪过一抹泪光。
“小烨,贺哥哥是个热心肠的好人,我们要记得他的好,他从前帮我们很多,以后我们就靠自己,姐姐会送你去读书,还会挣很多钱,姐姐要让自己和你还有小宝宝都过上安稳的日子。”
不知道是不是这坚定的声音打动了陈烨,他看着陈锦惜握紧了小拳头,中气十足道,“姐姐,我也会保护你和宝宝的,有我在,绝对不会再让你们受欺负!”
姐弟二人紧紧相拥,这个昏暗逼仄的房间里,相依为命的姐弟二人成为了彼此的依靠。
至于贺知洲,陈锦惜想着,突遭意外是她不幸,她虽然不会自轻自贱,但她与贺知洲之间,必定也是再无可能。
可她虽下定决心,偏偏又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你还不知道?哼,像她那种骚狐狸可不就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吗,否则怎么被人-搞大了肚子还没嫁出去!”
陶毅痛定思痛了一晚上,最后还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张嘴就开始四处散布陈锦惜和贺知洲的三两事。
他身后的工友戳了戳他的胳膊肘。
“你消停着点,那贺知洲是什么人,再扯着嗓子开黄腔,小心上面!”
陶毅玩得好的工友都跟他差不多一个德性。
陈锦惜搞破鞋的流言最开始就是从他们这个车间传出去的。
可现在主角里多了个贺知洲,这群欺软怕硬的怂货顿时就不敢搭腔了。
陶毅见工友挤眉弄眼,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你们这群怂包,怕什么,他贺知洲再厉害也不过就是靠家里吃饭的纨绔子弟,咱们可是正儿八经的一线工人,难不成他还敢跟咱们工农阶级作对?再说了,都是自己人,说说怎么了?”
话到此处,他面露坏笑,“对了,这两个人还有更龌龊的事,你们想不想听?”
男男女女那档子事最受这群人追捧,几个人唧唧歪歪了一上午,下午车间主任宣布加强厂区安保的消息无异于是给陶毅捏造的桃色新闻加上了一层可靠性。
“听到了吧,以前咱们这些人被抢被劫的时候可没听说过加强安保,现在那个荡-妇自己不知廉耻被人瞧上了,就这么折腾人力物力保驾护航了,果然还得是不知冷暖的公子哥儿啊。”
陶毅漫不经心地过着流水线,嘴里的碎碎念就没停过。
他不敢和贺知洲硬碰硬,但丝毫不妨碍他在背地里使阴招,嘴角的伤口扯得生疼,他对陈锦惜的恨意又添了几分。
他说得言之凿凿,厂子里的人也是一传十十传百,等陈文静回家一嗓子嚎出来的时候,崔有婉也差不多该听说了。
“静静,你喊什么啊?”
厂区家属楼里,陈文静震天响的哭声惹得崔有婉长吁短叹。
陈锦惜带走了五百块就等于带走了她的精气神,这都好几天了,还没缓过来。
“陈锦惜那个狐狸精,自己不要脸还要连累我,楼下二丫的妈和姥姥都说我们家的女人不学好,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都不让二丫跟我玩儿了。”
陈文静骤然失去了塑料姐妹花,一时接受无能,抖着一肚子的横肉越哭越厉害。
崔有婉难得对这个宝贝闺女没有耐心,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摆了摆手,本来是不想理会的,但是想着陈锦惜肚子里的野种还有跟陶家没讨到的那六百块彩礼,她顿时收敛了心思。
“静静,你跟妈妈说说,他们都是怎么说的,那个小贱人又跟谁掺和在一起了?”
崔有婉眼冒绿光。
她想起陈锦惜毅然离家的样子,那指定是奔着奸夫去了。
婚前苟合还搞出了野种,她这个当后妈的上门去给继女要点补偿不过分吧。
陈文静被一块酥心糖哄了下来,吧唧老半天才想起了那个名字。
“好像是......贺知洲。”

“离婚?不行。”
一脸尖酸刻薄的老妇瞥了眼面前的儿子,“要离也要等陶霄那小子走了之后再说,那小杂-种人高马大的,要让他知道他娘被咱们扫地出门,有你好看的!”
“哼,要不是当初觉得陈锦惜有几个钱能往家里垫垫,谁会娶她这个不知道被谁睡过的破鞋,还帮她养那个杂-种!妈,晓红已经怀了咱们陶家正经的香火,我必须赶紧让她进门。”
说罢,陶毅瞧了眼挂在墙上老旧泛黄的日历,往凳子上一坐,满脸厌恶:
“想办法让陶霄赶紧走,等他一走,我就跟陈锦惜离婚,反正她已经残废了,留她这几天我都嫌浪费咱家的饭!”
母子二人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屋外,坐在轮椅上的陈锦惜像是被闪电击中,手上拎着的一袋水果散落一地。
记忆回到十几年前,她下夜班回家时不知被谁暗算失了身子,后来被查出怀孕。
在那个传统守旧的时代,父亲和后妈嫌她丢人,绞尽脑汁地要把她随便塞人。
随后陶家人带一篮子鸡蛋上门又是赔礼又是道歉,把这个孩子认了下来。
尽管陶家那时候穷得叮当响,陈锦惜娘家人还是二话不说把她给嫁了。
现在想来,一切竟然都是陶家的骗局!
她那时一个月工资能有四十块钱,在当时算是不错的收入了,娶她不过是为了她不薄的工资!
门外的声音引起林春霞的注意,她偏头一瞧,见是陈锦惜在门口,脸色变了变,不过丝毫没有心虚之意。
那便是说,刚才陶毅说的话都是真的?
回想这些年,自己和儿子被他虐待还不够,每个月发下来的工资被迫全部上交,供以全家开销,甚至上大学的名额都被小姑子顶替。
而她,夏日多蚊虫,连个蒲扇都不给她;冬日寒冷,她却只有一片薄得可怜的毯子。
她的残疾也是因为陶家人为了省钱不肯出费用给她治疗,就这么白白耽误了,落得个终身坐轮椅的下场。
便宜都被这一家人占尽了,现在看她残废了,就要一脚踢了她,娶别的女人,门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声不响的想吓死谁吗!”陶毅顺着林春霞的目光看到了呆愣在门口的陈锦惜。
见她嘴唇发白颤抖着双手,陶毅冷漠地哼了几声,说道:“都听到了?本想晚几天告诉你的,既然被你知道了,你自己也识趣点儿,收拾东西尽早滚出我们陶家!”
“骗子!无耻!我当初怎么就逆来顺受,嫁给了你这个人渣!”
陈锦惜被他的话激得气血上涌,也不顾地上的水果,摇着轮椅冲着陶毅撞过去。
陶毅没反应过来,一只脚被轮椅碾压过去,身高才不到一米七的他大腿也被旧轮椅上冒出的铁丝划了个大口子。
“啊!你不长眼吗!”陶毅捂着自己的腿,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红了他深蓝色的工裤。
陈锦惜仍不觉得解气,拼了命要撞回去,恨不得撞死这个渣滓!
“对,我就是没长眼,要是长了眼,当初就不会进你们陶家的门!你们陶家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是人渣!”
陈锦惜边骂边撞回去,但却被冲上来的林春霞一下子推倒:“贱人,还敢撞我儿子!我看你是皮又痒了!”
紧接着便听“砰”得一声,陈锦惜的后脑重重地碰上掉皮的木头桌角,顿时难以忍受的疼痛散遍全身。
眼前冒出电视机里才有的雪花,疼痛逐渐被麻痹代替。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耳边的咒骂声愈来愈小,她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生命从这个世界上一点点流逝。
“你们做了什么!”
这时,门口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等林春霞和陶毅反应,一个黑影快速从他们眼前闪过,抱起了地上不省人事的陈锦惜。
这一抱,露出桌角和地上的血迹,吓得刚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林春霞脸上顿时像房梁上挂着的大蒜串,失了血色煞白煞白的。
“你谁啊!怎么随便闯进来......”
陶毅强忍惧色,抬头看着这个一身时髦西装、比自己高了一头多的男人,尾音止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看着怀里已经失去意识的陈锦惜,贺启溟心头悔意剧烈地翻涌。
要是他早一点儿回国,早一点儿找到她,如今她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惜惜,能听到我说话吗?别睡,千万别睡!”贺启溟摸着陈锦惜逐渐凉下去的脸,眼下一片血红。
听到熟悉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陈锦惜在一片花白中努力拢回自己为数不多的意识,看到了那张令她无数个寒夜里感到温暖的脸。
“是你......你回来了啊......”
死神似乎不允许她再说太多的话,只瞧最后一丝暖意从陈锦惜的脸上划过,可怜的人闭上了眼,不知死活。
“我说你到底是谁!”眼瞧着贺启溟起身要带走怀里的陈锦惜,陶毅急忙上前阻拦,生怕那些多嘴的邻居看见这一头血的陈锦惜。
然而他刚在贺启溟的身前站定,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惜惜要是有一丝闪失,我让你们整个陶家灰飞烟灭!”
“惜惜别睡,我这就送你去医院,别睡......”
......
鱼,好多的鱼。
“姐姐,什么鱼啊?”
耳边传来稚嫩的声音,陈锦惜一个机灵坐起了身,眼前是一张无比熟悉的稚嫩小脸。
这是......小烨?
“姐姐是不是馋鱼了呀?等小烨长大赚了钱,每天都给姐姐买鱼吃!”说罢,陈烨抬起小手擦了擦陈锦惜脸上的汗珠。
陈锦惜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身补丁的陈烨,摸上他脏兮兮的小手,这才反应了过来。
她重生了。
“小烨真棒,姐姐等你给我买鱼吃。”陈锦惜捏了捏他柔-软的脸蛋,真实无比,笑着笑着就流了泪。
“姐姐别急着感动,小烨现在才七岁,再有七岁,我就能买得起鱼啦!”
七岁......那今年不就是她嫁到陶家的那一年吗!
再看看周围的一切,身下是那套已经洗得发白的旧床单,墙上的挂历印着时下最火爆的歌唱明星邓丽君。
“姐姐,外面来了个婆婆,说要来提亲。姐姐,你要嫁人了吗?”
闻言,陈锦惜眼里划过冷冽。
不早不晚,重生的时间刚刚好。
还记得上一世林春霞上门,一口咬定陈锦惜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儿子的,一番花言巧语用一篮子破鸡蛋当彩礼就把她娶走了。
如今重来一世,她可不会再傻乎乎地忍气吞声!

“怎么会呢?你是夜校的陈老师吧?”
“是我。”
“那你就是机械厂的职工?”
“是。”
“那就对了,这就是送给你,签收吧。”
陈锦惜和师傅一问一答,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就算我是机械厂的职工,这些东西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锦惜不懂,但懂的人很快就来了。
贺知洲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陈锦惜的疑问也就迎刃而解了。
师傅转头让贺知洲签了字,然后非常有眼力劲地离开了。
“贺哥哥,你怎么又来了?”
陈烨比陈锦惜反应还快,特地咬重的又字,听着就很有灵性。
贺知洲眉头微蹙。
他总觉得陈烨对他有种莫名的敌意,但是看着眼前这个半人高的小汤圆,他打消了这种荒谬的想法。
“这些东西都是你让他送来的?贺知洲,我已经接受了你很多的好意,这些东西真的没必要。”
陈锦惜看着一屋子的物件就发愁。
贺知洲全然没了昨天晚上的莽撞。
经过了一晚上的冥思苦想,他终于是找到了一个陈锦惜无法拒绝的理由。
“这些东西不是我私人送的,是机械厂最新的福利政策。”
“什么?”
陈锦惜环顾四周。
给家徒四壁的员工添置一批质量上乘的家具,并且还贴心安排了配送和安装服务,机械厂什么时候这么人性化了,最新的福利政策这么有针对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她量身定制的。
贺知洲依旧面不改色。
“今年机械厂的效益不错,这是机械厂高层的董事共同商讨之后的结果,凡是刚安家的职工,都有这方面的福利,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看他说得义正言辞,陈锦惜这个当老师的都有些哑口无言了。
贺知洲有些招架不住陈锦惜火辣辣的目光,转身就要往楼下走。
“对了,楼下还有一些厂里特地发的生活用品,我去帮你搬上来吧。”
陈锦惜无言以对,倒是陈烨很快就跟上了贺知洲的步伐。
“姐姐,我去给贺哥哥帮忙。”
贺知洲快步下了楼,出来之后才喘了一口气。
他从小循规蹈矩,今天动的这种小心思相较于之前确实有些冒进了。
但是为了陈锦惜,他做什么都愿意。
可他才刚刚拿上了特地给陈锦惜买的书,旁边就伸过来了一只小手。
“咦,这不是姐姐之前一直想看的书吗?贺哥哥,这也是厂里发的福利吗?”
陈烨顶着一双懵懂无知的大眼睛,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和他这个年纪不太相仿的深意。
贺知洲蹲下身和他平视。
“小烨,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连着好几次了,贺知洲不是那么迟钝的人。
陈烨随手翻了翻那几本课本。
这几本书不是那么好找的,陈锦惜从前念叨过好几次,他这个当弟弟的都快忘了,但贺知洲还记得。
“怎么会呢?贺哥哥以前跟姐姐最好了。”
再度抬头,陈烨眼神里的天真清澈半点不似做伪,可他特地说的以前,贺知洲听着总归有些刺耳。
不过贺知洲还不至于跟个孩子置气,尤其是对上陈烨营养不良的小身板,他彻底打消了最后一丝疑虑。
“以后也会是的,先给你姐姐拿上去吧,我还给你买了书。”
贺知洲知道陈锦惜爱看书,昨天去省里就是为了这些书。
不过昨晚还没来得及给就被扫地出门了,今天倒是又借着工厂福利的由头送回来了。
除了书还有一系列的生活物资,陈锦惜看着贺知洲搬了一趟又一趟,最后就只差柴米油盐酱醋茶了。
“贺知洲,我是不是应该去跟厂长核实一下福利的事?”
陈锦惜抱臂站在门口,兴师问罪的样子让贺知洲有些心虚。
但好在贺知洲早有准备。
“这确实是厂子的新政策,只不过你是第一个享受的,具体的福利待遇都已经公示出来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厂里看一看。”
陈锦惜闻言有些无力。
机械厂大董事的儿子想给厂里增加一项福利政策,那还不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两个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陈锦惜落败。
贺知洲把事做到了这个份上,她总不能这么不知好歹。
厂区福利肯定是要收的,就算这个福利是借了贺知洲和她的私交,好歹也是惠及广大职工了。
陈锦惜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破天荒地亲自送贺知洲下了楼。
二人就此作别之前,贺知洲的声音抢在了前面。
“惜惜,我想娶你是因为我们从前相处的点滴,就算发生了意外,也不能否认我们过去的回忆,你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走出阴霾,我会陪你,也会在你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帮助你,并且会持续真诚地追求你,我妈说脸皮厚才能娶到老婆,所以我们明天再见!”
贺知洲冲着陈锦惜挥了挥手,心情颇好地出了小院。
陈锦惜都听懵了。
贺家财力雄厚还注重教育,早早就把贺知洲这个独子送去国外深造,结果漂洋过海回来,就学了这个?
陈锦惜大为不懂,看来不管是哪个年代,留子的精神世界都不是一般人能窥探的。
贺知洲倒是因为找对了追妻路线松了一口气,可他刚走出院门没几步,迎面就跟蹲点已久的崔有婉不期而遇。
崔有婉的脑子里发出了尖锐爆鸣声。
陈锦惜的奸夫竟然真的是贺知洲,这个事实颠覆了崔有婉几十年的认知。
可偏偏事实摆在面前。
刚刚那些物件跟不要钱一样往楼上送的架势,可不就是对陈锦惜的照顾吗?
贺知洲不知道崔有婉脑子里的百转千回,面对陈锦惜名义上的继母,他还是客套而疏离地打了个招呼。
“伯母。”
崔有婉扯了扯嘴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
三十出头的年纪,还能有这般婀娜风情的,整个机械厂家属院都找不出几个。
再加上她今天特地穿了一身碎花小样裙,曼妙的身材一览无余,秋波潋滟的目光对上了贺知洲冷峻矜贵的脸,崔有婉不禁有些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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