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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甲上阵后,娘娘她成了江山绝色后续

橙漫山茶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安安看着圣旨上的字,“哎呀我的太子殿下,这下你有靠山了。”“话说这楚天明是谁?好像很有实力的样子。”沈安安歪头看着夜亦天,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夜亦天随手就把绸缎丢在了地上,“是孤的表叔父,他的兵权早已被孤的皇叔收编。这圣旨与废纸别无二致,孤的父皇打从孤出生就不为孤考虑。”沈安安弯腰捡了起来,又仔仔细细看着上面的字,“何时收编的?”夜亦天思索了下,开口道:“孤的父皇登基时。”沈安安吹了吹灰,作势就要把圣旨揣进袖子里,“你懂什么?孩子就是个孩子,世家贵族的宗族兵哪儿有那么好收编?你再想想这圣旨上的日子,不是收编后吗?”夜亦天想想有道理,又伸出小手从她袖子里把圣旨夺了过去,“按你这么说,那孤确实得了一个依仗。”他把圣旨款款叠好,放在胸前...

主角:沈安安赵小高   更新:2025-04-09 14: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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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安安赵小高的其他类型小说《披甲上阵后,娘娘她成了江山绝色后续》,由网络作家“橙漫山茶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安安看着圣旨上的字,“哎呀我的太子殿下,这下你有靠山了。”“话说这楚天明是谁?好像很有实力的样子。”沈安安歪头看着夜亦天,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夜亦天随手就把绸缎丢在了地上,“是孤的表叔父,他的兵权早已被孤的皇叔收编。这圣旨与废纸别无二致,孤的父皇打从孤出生就不为孤考虑。”沈安安弯腰捡了起来,又仔仔细细看着上面的字,“何时收编的?”夜亦天思索了下,开口道:“孤的父皇登基时。”沈安安吹了吹灰,作势就要把圣旨揣进袖子里,“你懂什么?孩子就是个孩子,世家贵族的宗族兵哪儿有那么好收编?你再想想这圣旨上的日子,不是收编后吗?”夜亦天想想有道理,又伸出小手从她袖子里把圣旨夺了过去,“按你这么说,那孤确实得了一个依仗。”他把圣旨款款叠好,放在胸前...

《披甲上阵后,娘娘她成了江山绝色后续》精彩片段

沈安安看着圣旨上的字,“哎呀我的太子殿下,这下你有靠山了。”
“话说这楚天明是谁?好像很有实力的样子。”
沈安安歪头看着夜亦天,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夜亦天随手就把绸缎丢在了地上,“是孤的表叔父,他的兵权早已被孤的皇叔收编。
这圣旨与废纸别无二致,孤的父皇打从孤出生就不为孤考虑。”
沈安安弯腰捡了起来,又仔仔细细看着上面的字,“何时收编的?”
夜亦天思索了下,开口道:“孤的父皇登基时。”
沈安安吹了吹灰,作势就要把圣旨揣进袖子里,“你懂什么?孩子就是个孩子,世家贵族的宗族兵哪儿有那么好收编?
你再想想这圣旨上的日子,不是收编后吗?”
夜亦天想想有道理,又伸出小手从她袖子里把圣旨夺了过去,“按你这么说,那孤确实得了一个依仗。”
他把圣旨款款叠好,放在胸前,小手又把袍子抚平。
沈安安抱着他,悄无声息的跃上了宫墙,小声问着他:“宫里你熟,那些亮着光的路不用考虑了。
看看没亮光的地方,还有没有路能偷偷回去?”
夜亦天指着宫里最高的那处亭台楼阁,“穿过望月阁,就是荣华宫。”
“走吧。”沈安安作势就要施展轻功。
“等等。”夜亦天扯着她的袖子。
她停下动作,“等什么?”
夜亦天明显有些心有余悸,“那是皇叔最爱去的地方,还是换条路吧。”
话毕,除了通往望月阁的那条路,整个皇宫都亮起了光。
“你看,就这一条。”沈安安道,“再说,这都四更天了,你皇叔闲的,跑去那阁楼上吹风。”
不待夜亦天再说什么,她将他夹在胳膊底下,开始动身。
前往望月阁的路上,又是一阵“咕~~~”
不过是两个人的肚子发出的声音。
沈安安吸着鼻子,“你就趴在此处等我,我去搞点吃的。”
夜亦天瞪大了眸子,“那可是皇贵妃......人呢?”
他只觉得腰间力道一撤,整个人孤零零的趴在房顶上。
皇贵妃的殿内,两个宫女一左一右卧坐在门前,头枕着手,睡的正香。
沈安安先直奔小厨房,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她心道:‘吃的真好。’
她随便找了块布,将糕点包起来拎在手上。
起身要走的刹那,又转身看向了卧房。
来都来了,搞点安身立命的本钱吧,阿爹曾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
她不动声色的推开了窗户,一跃而进。
纱幔围帐里,皇贵妃正搂着三皇子梦周公。
沈安安蹑手蹑脚摸到妆台前,全都是琳琅满目的赏赐首饰,这不能拿。
她又拉开妆台的抽屉,全都是一叠叠的银票,虽然眼红,但也不能拿。
手边单独放在木架上的一只小箱子,引起了沈安安的注意。
她伸手打开,“哇!”未出声,赶紧捂上了嘴。
一半金元宝、一半银元宝。
她顿时觉得背上的面粉袋子多余,她解下来。
蹑手蹑脚的把金元宝全掏出来,又把面粉倒了进去。
包好金元宝,挂在背上,又伸出两只手抓了八颗银元宝,揣进了怀里。
宫里花金子容易被发现,这银元宝敲成了碎银子倒是好花。
沈安安行动更缓慢了,前胸后背都是宝,容易叮当响。
她临走的时候还贴心的给一大一小扯了被子,天冷,容易着凉。
她咯咯吱吱的跃上了房顶。
夜亦天看她行动丑陋,她胸前也鼓鼓囊囊,装着面粉的袋子也变大了。
“你该不会是偷了皇贵妃的东西吧?”他压低声音问着。
沈安安塞了一块糕点进他嘴里,“什么偷?这去都去了,大家都是后宫里的可怜妃子,共享点资源怎么了?”
夜亦天咂巴着嘴,只觉得好吃,他已经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了。
“出......”他咀嚼着,“出了事你可别连累我。”
沈安安把一包糕点递给他,“给你,吃你的吧。”
见周遭四下无人,沈安安又将他拎起来,继续往望月阁探。
夜亦天也是真饿了,一路边吃边走。
很快,一包糕点被他吃完了一半。
他倒是细心,生怕糕点屑掉落留下把柄,撩起袍子接着。
吃饱了,他周身的寒气也散了些,小声说着:“待孤日后荣登大位了,也让御厨做这样的糕点给你吃。”
沈安安闻言心下一暖,腾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算你有点良心,你的后娘日后享福就靠你了,后娘也是娘,反正你又没亲娘。”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谁都没有再言语。
他们当然不敢堂而皇之的登上望月阁,但好在沈安安轻功不错。
左绕右绕,终于是攀上了几十米高的望月阁。
站定后沈安安抹了抹额头,终于看见荣华宫了。
下一瞬,她就脊背一阵发凉,不妙。
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感觉到房顶上有人,还皆带着佩刀,随时准备着拔刀。
她竟毫无察觉,这些人都不喘息的吗?
夜亦天也愣了,只见阴影处坐着夜不群。
“皇皇皇......皇叔。”他下意识的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手也松开了沈安安的袖子。
袍子上的糕点屑掉了一地。
“啪嗒”没吃完的糕点也掉在了地上。
沈安安察觉到房顶上的人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她灵机一动,也跪在了地上,当即就双手举过鬓角,结结实实的开始跪拜,“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妾告退。”
她拉着夜亦天,“太子殿下,我们就不要打扰陛下赏月了,食也消了,我们也该回去就寝了。”
她还没来得及转身,身后就出现一道杀气。
她熟悉这道杀气,是定国侯,拦住了她的退路。
她还是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同定国侯寒暄,“哎呀,定国侯也睡不着来赏月呀?正好,你陪陛下。”
沈安安临走时,还把地上的糕点捡起来,一手抱着夜亦天,一手捂着他的嘴,从赵小高身边溜走。
赵小高也不阻拦,他只是看向了夜不群,毕竟陛下还没发话。
沈安安刚行至台阶处,幽冷的声音在夜色里响起,“你走,把他留下。”
沈安安顿住步子,回头问着:“陛下,谁走谁留下?”
“都留下。”三个冷冰冰的字,传入耳中。
沈安安:“......”
她低眸嘟嘴,真是多余问一句。

荣华宫内,点着一盏蜡烛。
莲花睡了过去,沈安安躺在窗下的美人榻上。
唯独夜亦天,来来回回在卧房里踱步,一声低低的叹息,“这下该如何是好?你一天杀了这么多人,皇叔不可能毫无察觉的。”
“他已对孤动了杀心,你此举岂不是给他找了个最好的借口?
孤叫你万事莫冲动,你就是不听,这下怎么办?”
夜亦天的话滔滔不绝。
沈安安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待在后宫并非长久之计,可是纵观天下,她又能去何处安身?又能顺利离开这座皇宫吗?
她回头望着夜亦天,忽地开口:“要不等莲花伤好了我们逃吧。
我带上钱,带上你,带上莲花,咱们占个山头,逍遥快活怎么样?”
夜亦天也不生气,索性盘腿就坐在了地上。
荣华宫连黑煤球都没了,屋子里冷冷清清的,许是恐惧袭身,小小的人儿也不觉得冷。
“还等莲花好,你先想想明天怎么过吧,为了一个婢女,真的值吗?
你知不知道你杀了几个地网?莫说皇叔了,就定国侯都不会放过你。”
说着夜亦天又站了起来,走至美人榻旁,抓起了沈安安的手,“沈安安,要逃现在你就带着孤逃,莫不要再等到天亮了。
一不做二不休,走之前你再带着孤去一趟神威宝库,孤要再看一眼神威大炮的构造。”
之前每次跟着夜不群去神威宝库,他都无法近距离去仔细观察神威大炮。
只要搞清楚里面的构造,这也是他以后安身立命、拨乱反正的本钱。
沈安安反握住了他的手,又抬眸看向了莲花,“走是一定要走了,但也一定要等莲花好,带上她一起。”
夜亦天甩开了她的手,“妇人之仁,难成大事,她只是一个婢女。”
沈安安将他一把揽进了怀里,一只手捧着他的脸,“莫说这天下,就在这深宫里,你可还能找出第二个愿意为我们去死的人?
为人者可以无情,但断不能无义,你连一个忠于你的人都不能护其周全,你将来谈何治天下?护一国安宁?”
夜亦天不语,他看了一眼床榻上毫无动静的莲花。
沈安安将他放在了自己旁边,胳膊给他做枕头,“睡吧。”
二人再无话,夜亦天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天刚蒙蒙亮。
荣华宫外响起太监嘹亮一嗓子,“三殿下驾到,皇贵妃娘娘驾到。”
惊醒了美人榻上的一大一小。
声势浩大,不输夜不群第一次来荣华宫时。
阵阵掷地有声的脚步声,震得荣华宫地板都在抖。
夜亦天登时站在地上,双手负于身后,下意识的来回踱步。
沈安安丢腿下榻,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走,“你在这儿等我。”
夜亦天一甩衣袖,也跟在了她后面,暗暗一声:“不管了。”
沈安安出门,就见三皇子站在最前面,身旁是定国侯。
跟来的不是太监宫女,而是一批身着黑色织金锦缎、胸前绣着一只黑鹰的带刀侍卫。
皇贵妃颐指气使的落在两人后头,站在两排侍卫的中间。
“明儿,快拿下这贱人,剥皮抽筋。”皇贵妃看着沈安安咬牙切齿道。
夜亦天缓缓站在了沈安安前面,他就这么跟夜明对视上。
夜明轻勾唇角,忽地上前一步,抬手行礼,俯首道,“臣弟参见太子殿下。”
定国侯赵小高无奈,也只得跟着朝夜亦天行礼。
皇贵妃见状,也福身道:“太子殿下。”
低眸的一瞬间,她心想:‘这明儿怎么回事儿?不是说好了来拿下这贱人的吗?这时候演什么兄友弟恭。’
对方这么有礼,沈安安也只能双手抱拳,拜神一样一一行礼,“三殿下、定国侯、皇贵妃娘娘,吉祥。”
夜亦天冷冷出声,“三弟这是何意?”
夜明稚嫩的声音透着淡然,指了指屋内,“捉拿疑犯。”
沈安安愣了,不是来捉她的吗?
皇贵妃也愣了,她赶忙上前,蹲在了夜明身边,“明儿,你搞错了吧?这这这......”
她“这”了半天,眼神一个劲儿瞟向沈安安,示意夜明要抓的人就在眼前。
夜亦天眼眸转了转,既然不是冲着他和沈安安来的,那也应当给皇叔一个交代。
思罢,他道:“请便。”
沈安安不乐意了,“请什么便?我这屋里没有疑犯,你们去别处找吧。”
说着,她一把将夜亦天拉到了身后。
夜亦天小声叫着:“沈安安。”
赵小高此时开口,“有没有,不是沈才人说了算的。”
就见他不耐烦的抬起一只手,轻飘飘一声:“搜。”
沈安安眉头一蹙,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带刀侍卫竟无一人行动,定国侯命令了个空气。
换成赵小高眉头紧蹙了,他倒是忘了,有三殿下在场的时候,他就成了第二指挥。
夜明五岁时,陛下还是摄政王时,就将天罗、地网全交给了他,直接听命于他。
但由于天罗地网还要负责京城和皇宫的安全,三皇子用不着时,便分别由首辅和定国侯代为执掌。
皇贵妃扭头命令着侍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定国侯的话吗?混账。”
夜明并不言语,侍卫也纹丝不动。
他就这么抬起步子,朝屋内走去。
沈安安刚动了半只脚,惊觉不对,一股强有力的杀气,仿佛要将她湮灭。
她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杀了多少人,才会有这样的戾气。
若真动起手来,胜负难料。
沈安安刚有动作,地网纷纷拔刀,一时间,刀罡仿佛已落在了沈安安身上。
“放肆。”夜明一声,地网便纷纷收了刀。
“沈才人,你进来吧。”夜明温润一声。
沈安安这方抬步,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
皇贵妃也跟着跑了进去,夜亦天不放心,也追在皇贵妃身后进了屋子。
就见夜明坐在床榻前的凳子上,沈安安站在一旁。
夜明温声细语的叫醒了莲花,“既你说话不便,那我问你什么,你点头摇头即可。”
莲花点了点头。
“东西是你偷的吗?人是你杀的吗?”
莲花咬着唇,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沈安安都无语了。
皇贵妃也无语了。
皇贵妃跑到夜明身旁,蹲下身揽住他的肩膀,“明儿,这分明就是栽赃......不,顶罪。”
“兰娘娘,你死了个婢女,处置沈才人一个婢女,公平。”夜明忽地站起来。
“好了,真相大白了,带走。”他轻轻一声。
下一瞬,四道黑影出现在了卧房,“是,殿下。”

夜亦天小小的人儿看着堆积如墙的金砖,“原来并非国库不丰,而是金子没放在国库里。”
说罢,他便伸手要去触摸。
“别动。”沈安安手快,一把抓住了他已然伸出的手。
这些金砖,用一层细如发丝、近乎透明的蛛网一般的东西罩着。
绳索类的武器,一般越细,杀伤力越高。
只怕是夜亦天的手刚碰上去,就要断成寸截了。
就在沈安安分神的这一刹那,刚才他们进来的那扇小窗户,已经被四根金属质地的棍子封住了。
这扇窗户本就设置在房檐下的墙壁上,宝塔的房檐伸出去三米长,她进来时借着房檐的助力,可再想出去就难了。
加之窗户本就很小,此刻看去,倒像是一个通风口了,此时交错形成‘井’字的棍子更是绝了他们从这里逃出的可能。
沈安安一边探查着四周,一边嘱咐着夜亦天:“这里不简单,切莫乱动,惊动了楼外的守卫事小,伤到你事大。”
夜亦天点了点头,寸步不离的跟在了沈安安身后。
楼梯设在中间,因此整个中间部位呈镂空状,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绑着小铃铛的线自楼梯处层层向下。
每一层的交错都不同,想要直接跃至下一层根本不可能。
沈安安缓步移至楼梯口处,确定不会触碰到那些细线,这方站定仔细观察。
这些绑着铃铛的线,最后都嵌入了墙壁。
定然有一个机关,控制着它们。
借着那扇小窗户里透进来的光亮,沈安安定睛看清楚了楼道拐角处墙壁上的那盏铜灯。
形状是一只张开大嘴的龙头,想来控制这些铃铛警示器的开关,便在那处了。
由下往上,每一层都控制着上一层,如此想来,便是她关了上一层,下一层还是无法顺利通过。
夜亦天向下看了一眼密密麻麻如蛛网的线,又抬头望着那扇唯一的小窗,“眼下如何是好?出也出不去,下也下不去。”
沈安安又仔细观察了一番,蹲下身,背起了夜亦天,“伏在我背上,贴紧了。”
夜亦天刚爬上她的背,就见她一只手搂住他的腰,一只手已然越过细线,落在了楼梯扶手上。
下一瞬,她单手作支撑点,身子一抬,整个人紧紧的贴在了扶手上,两人就这么一滑而下,停在了拐角处。
夜亦天大口呼吸都不敢,屏息凝神,生怕自己呼吸重了,惊动了这些铃铛。
沈安安费了好一番功夫,方才拐过弯儿,又是贴着扶手一个顺滑,轻飘飘的落在了第二层。
脚尖点地,身轻如鸿毛,成功远离了这些细线。
两人还是不敢出大气,直至身影隐于一个两米高的箱子后。
夜亦天擦着额头豆大的汗滴。
“这第二层竟是个兵器库。”沈安安欣赏着眼前奇奇怪怪的东西,许多都是她从未见过的甲胄。
她随手拿起了一个圆形可伸缩的物件,拿在手上研究了下,置于眼前,“这东西居然能看这么远。”
“这应该就是望远镜了,听说千人斩人手一个。”夜亦天开口道,“孤也是第一次见。”
说着,他忍不住好奇,也拿起一个仔细端详。
沈安安闻言,将望远镜收起来揣进了怀里,“按你这么说,那这里就是千人斩的兵器库了?”
夜亦天摇了摇头,他也将望远镜放进了怀里,“虽然孤没见过真正的千人斩,但孤知晓他们用的东西要比这些更加精良。
这些应当只是千人斩装备的衍生品,天罗地网在用吧。”
沈安安左右望了望,在一众兵器里拿起一根绳索状的,“这质地、这韧性,衍生品都如此精良吗?”
她拿在手上比划了下,十分趁手。
她大致转了转,确定找不到其他趁手的物件了,便随手又拿起两个可以掩盖气息的面具,自己戴了一个,给夜亦天也戴了一个。
重新背起夜亦天,准备继续前往下一层。
“咚~~”一声悠长的钟声从塔顶上方传来。
夜亦天瞪大眸子,“暴......暴露了吗?”
沈安安也顿住动作,看向他,“这就暴露了?”
紧接着,“轰隆轰隆”像是什么摩擦转动的声音,听上去沉闷闷的。
原本严丝合缝的墙,突然像门一样缓缓移开。
沈安安一甩手中的绳索武器,将夜亦天背在背上,跃至房梁。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贴在房梁上。
随着轰隆声停止,那扇缓缓移开的墙彻底打开,就见十几个劳工模样的人,推着四车甲胄从那隔间里出来。
两名带着佩刀的侍卫,从旁监督。
就在这时,那隔间再次往上升。
沈安安看的清楚,实为震惊,原来楼梯只是幌子,这能上下移动的隔间才是通道。
又是轰隆的响声,两人亲眼看见装了满满两车的金砖,和那十几个劳工一起,向下移动。
两名侍卫巡逻了一番,又坐着那个移动隔间下去。
沈安安等了许久,方才看向夜亦天开口问着:“这上下移动的是何物?怎能这般神奇?”
夜亦天摇着头,“孤也不知。”
沈安安背着他,跃下房梁,来到那敞开的墙壁前。
向下看去,深不见底,但能听见叮叮哐哐的声音,这声音掩盖了铃铛乍响的声音。
沈安安对这声音太熟悉了,她前一世曾督造过兵器,“这底下可能是个兵工厂。
这墙打开却没关上,那就说明现在是他们上工的时间,方便搬运的。”
“我们从这里下去,就能直抵第一层,寻个机会混出去,也不是没可能。”
夜亦天小声道:“那神威大炮呢?”
沈安安拍了拍他的屁股,“这么多人,你还想着大炮,待会儿看看有什么顺手的,带点走就得了。
贪心不足蛇吞象,小心撑死你。”
夜亦天轻车熟路的爬上了她的背。
沈安安确定下面的板块不会再上移,这才顺着索道,沿着墙壁,悄无声息的往下滑,直达底层。
她忽地四肢撑在了墙壁上,“不好,有人。”
她声音很小,加之那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有些大,因此并没有惊动移动隔间口的两个守卫。
夜亦天瞪大了眸子,他也不敢出声。
他眼睛睁的大大的,用手扯了扯沈安安的衣服,是在问她:‘现在该怎么办?’
沈安安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上面,下来容易上去难,这已经不是轻功能解决的问题了。
没办法了,她在腰间摸了摸,摸来摸去身上也只有金元宝。
无声叹息了下,她摸出一锭金元宝,咬牙切齿的扔了出去。
“咣当”一声。
守卫瞬间提刀,“什么东西?”
就在他们转身的一瞬间,一大一小的身影已经蹿过去。
沈安安趁着守卫转身的刹那,已经跃上了房梁。
一眼望去,空间宽阔,亮如白昼,点的不是蜡烛,而是一口口大锅燃烧着火油取亮。
沈安安瞧见刚才运下来的金砖,全被丢进了一个大熔炉里。
她诧异的看着熔炉,小声道:“这神威大炮,纯金打造?”
夜亦天想了想,“孤......孤也......不是啊,难道是?不对啊。”

看他们年事已高,沈安安唯恐伤到他们,竟被他们半推半就进了屋子。
“我们母子可以在这里,那你们快走吧。”
她已感觉到背上的小人儿体温骤减,他未必扛得住,是得取暖了。
细作出身的她,一切感官都异常灵敏。
此时脚底传来的微微震感,旁人察觉不出,她却是了然于心,追来的人至少五十骑。
她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拿着吧,这些应该足够你们另寻安身之处了。
再多的,我也不便说了,你们再不走,真就要因我惹上杀身之祸了。”
二老相视一眼,默契的伸出手,推还了沈安安拿着金元宝的手。
沈安安眉头一皱。
就听老婆婆说,“天大的事情也要在地上了,哪怕你们犯了事儿,可稚子无辜。
你看你背上的孩儿,快把他放到炕上暖暖,你再耽误下去,你儿子可就性命不保了。”
屋中暖和,生着柴火盆。
夜亦天也恢复了些许意识,虚弱的出声:“老人家,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你......你们就听她的吧,快些走吧。”
可二老哪里会听?
老爷爷看他们也不像是那种做十恶不赦事情的人,“唉,先躲地窖吧。”
一阵马踏声传来,老爷爷明显有些慌乱。
可老婆婆镇定自若,斥着老伴,“天子脚下,谁敢乱来?你带他们先去地窖,我出去看看。”
沈安安一把抓住要出门的老婆婆,“还是你们躲地窖吧。”
沈安安真是嘴巴都要说破皮了,老婆婆愣是不听,怎么就这么犟。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把人敲晕了藏去地窖时,老婆婆已经开门出去了。
老爷爷反应也是快,连忙关上了门,领着二人就往地窖走去。
可还没等他们转身,“砰。”一声。
刀罡破开了门,一颗鲜血淋漓的脑袋,就这么滚在了地上。
火光映照下,沈安安看的清楚,致死,老婆婆的眼神都是澄澈干净的。
老爷爷回头一看,登时吓得面色煞白,连身子都是抖的,张着嘴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他额头上豆大的汗滴,“老......”一句话还未吐出,已然晕了过去。
夜亦天强撑着,“大胆,孤乃太子,尔等还不跪下?”
他话毕,三间茅草屋从四面八方破开。
这马好像是哑巴,动作虽快,却不仰天长啸。
下一瞬,一声“杀”迎面传来。
刀罡席卷了周遭,沈安安边护着夜亦天,边甩着手中的长绳格挡。
沈安安将夜亦天放下。
率先发起进攻,吸引对方注意力。
沈安安一人敌五十,愣是没让他们冲到老爷爷和夜亦天跟前去。
黑甲卫手中的长枪,忽地变成了一把黑伞。
他们瞬间将沈安安团团围住,黑伞反着火光,一时让她有些眼花缭乱。
困住沈安安的一瞬间,一排黑甲卫已经列队成型,手中黑伞变为长枪,齐齐对准沈安安。
夜亦天眸子闪过一丝惊诧,“千人斩。”
他不疑有他,从腰间掏出火铳,也顾不上瞄准,直接开了一枪。
也正是这一枪,吸引了千人斩的注意。
就这一瞬,沈安安闭上了眼睛,凭听觉进攻。
一个闪身,夺下近身其中一人的黑伞。
刚才看见他们使用了,上手的一瞬间,她已完成伞到长枪的转变。
被夺枪的千人斩,已被她一枪刺穿喉咙。
长枪在手,她婉若游龙,竟与四十九名千人斩不分伯仲。
可沈安安终究还是双拳难敌四手,渐渐开始落于下风。
就在她由强转弱的刹那,训练有素的千人斩又哪会给她喘息的机会?
层层将她上下左右围困住,长枪交叉夹住她的四肢,腰间一记重击。
沈安安双膝跪地,她抬眸的瞬间,一柄长枪直击她命门。
“沈安安。”夜亦天大喊一声。
“锃。”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红影从天而降,一脚将长枪踩在了地上。
魏大贤伸出一只手,黑龙令推至为首那名千人斩面前,“住手。”
虽有黑龙令,但千人斩还是未撤武器,只是未下杀招。
“大人,奉诏令,见千人斩者,杀无赦。”为首千人斩拱手道。
“见黑龙令如陛下亲临,我会带他们面圣。”魏大贤说罢,收了黑龙令。
就见他一抬手,千人斩已经撤走了武器,沈安安也重获自由。
“太子殿下,请吧。”
“沈才人,你也请,陛下已在荣华宫等你多时。”
沈安安啐了一口血,手撑在地上站了起来。
刚才那一枪,差点打断她的腰。
该死的,死还要让她以一种屈辱的方式。
不过她转念一想,屈辱点也好,不然都等不到黑龙令。
夜亦天迟迟没挪动步子,一双眸子盯着地上的老爷爷。
千人斩本想动手,被魏大贤拦住。
就见他缓缓走到夜亦天面前,伸手拉开了夜亦天。
“太子殿下,你有你的去处,他有他的去处。”
说罢,魏大贤拔出腰间佩刀。
“你干什么?”沈安安一声,可不待她再有动作,上膛的火铳已经对准了她和夜亦天。
一大一小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魏大贤手起刀落,干净利索,抹断了老爷爷的脖子。
一股热血,喷溅了夜亦天一脸。
魏大贤转而看向夜亦天,面带温润笑意,“走吧太子殿下,没有痛苦,他走的很安详。”
他也不管夜亦天什么反应,抖了抖刀刃上的鲜血,这才插进了刀鞘里。
一大一小就这么被“请”回了荣华宫。
沈安安从敞开的殿门里看去,就见一具宫女的尸体倒在地上。
夜不群身穿龙袍,坐在廊下的龙椅上,面前生着两盆银炭。
夜亦天和沈安安跪在他面前。
两人看似恭敬,但眸中都有倔强。
夜不群缓缓起身,来到沈安安面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倒是能耐,竟能杀朕一名千人斩。”
他另一只手,拿走了沈安安挂在腰间的绳索和两幅面具,“朕给你的,可以要;朕不给你的,不可以偷。”
字字句句,声声入耳。
沈安安想了想那两位无辜的老百姓,忽地气上心头。
她站起身,一把拨开了夜不群的手,“猪能忍,我不能忍。
什么护国安宁,护民安稳,我看你就是残忍暴虐,嗜杀成性,人老两口连你面都没见过,就被你杀了。”
“亏他们口口声声天子脚下,无人敢造次,呵,是没人敢造次,因为造次的就是你。
你这暴君,蛮牛、蠢猪。”
她上下看了一眼夜不群,“你这样的,穿着龙袍你也是狗蛋,我呸。
以后谁要造反我第一个加入,掀翻了你的天,我把你锤成肉泥,包成肉包子喂狗。”
她胸口起伏着,末了还不忘来一句,“杀了我吧,说完了。”
夜不群又捏住了她的下巴,“哈,说得好,大贤,拉下去车裂。”
夜亦天惊的目瞪口呆,但并不妨碍他头磕的砰砰响,“皇叔......”

就在夜亦天正在思索时,沈安安对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她发现,底下来了两个了不得的家伙。
要不是这面具掩盖了气息,他们肯定已经被发现了。
只见两个黑甲卫,背上皆是背着一把黑伞,约有一米长,一看就很精良,且不止是伞那么简单。
他们脸上戴着面具,可不像她顺手摸的,只遮下半张脸,人家是整张脸全遮,看上去就像天生的一般。
那两名守卫恭恭敬敬的跪下,将沈安安刚才丢出去的那锭金元宝,双手送了上去。
下一瞬,就见一名黑甲卫,抛着金元宝,两步至移动隔间处,向上看了一眼。
“废物,这都能让人溜进来。”黑甲卫一个巴掌,就将一个守卫拍死在地。
另外一名,话也不敢说,只疯狂磕头。
黑甲卫转头看向房梁的一瞬间,沈安安已经带着夜亦天溜之大吉了。
还好她跑得快,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她溜的时候,发现有几十个光着膀子、背着麻绳的大汉,像驴拉磨一样围着一个巨大转盘。
原来这就是那移动隔间的奥妙所在。
沈安安穿过熔炉,看见加工完成的金线,每根约莫有小拇指粗细,被匠人们拧成了麻绳......再之后,她也不知道了,现在可不是好奇的时候。
沈安安带着夜亦天站在一个暗处的角落,“完了。”
她贴着墙,感受着传来的震感。
有不少人聚集而来,而且全都是刚才的那种黑甲卫。
一两个,还可一战,一群,额......
沈安安挠着头,沉声嘀咕:“进来看看,应该罪不至死吧?嗯?人呢?”
一扭头,就见夜亦天动作麻利,已经爬上了炮筒,半截身子都从炮孔钻了进去。
沈安安揪住他的脚,一把扯了出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研究这大炮。”
刚才不知不觉,他们躲到了一门大炮后面。
夜亦天恳求道:“一眼,再让孤看一眼。”
沈安安:“你再看一眼,我俩都被你送走了。”
她又继续往前摸。
不知过了多久,沈安安发现有人推着车似是在运东西。
原来不光有东西从宝塔运下来,竟还有东西运出去。
沈安安也不管了,借着走道里的昏暗,胳膊夹着夜亦天,钻进了一辆推车的下面。
下一瞬。
“站住。”一道犀利的吼声,从后传来。
沈安安一愣,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状态,夜亦天死死的抱住了她的胳膊。
就在同时,又是‘轰隆隆’的响声,一道大铜门打开,外头的晚霞光亮瞬间传了进来。
推车因为惯性,已经冲出了铜门。
只听得“嗖嗖”两声,推车的几名劳工,已被暗器击穿了脑袋。
“封锁。”凌厉的吼声依旧。
两名黑甲卫急冲而来,一刀劈开了那辆推车,“没人,等等。”
他一抬头,忽地发现城墙上有一道脚印,“潜入京城了,宵禁,通知陛下。”
冬日,森寒的护城河底,沈安安憋着气,一手捂着夜亦天的口鼻。
两人的面具已经被她摘下来别在了腰间。
听见上面厚重的铜门关上,沈安安才抱着夜亦天浮上了水面。
她看着外面的空旷,这误打误撞是逃出来了,但也出京城了。
“这宝塔、地下竟然延伸到城外了。”沈安安大口喘着。
夜亦天冻的瑟瑟发抖,衣服瞬间就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混......混账,怎么办?”
沈安安拧了拧衣服上的水,“什么怎么办?我们自由了,走,占山为王。”
“你......混账,你不管莲花死活了?”夜亦天也拧了拧衣服上的水。
沈安安一拍脑门,“坏了,把莲花给忘了。”
她抬头看着远处约莫三四十米高的城墙,“有没有狗洞?”
夜亦天懒得理她,“你觉得呢?”
“算了算了,先去给莲花抓药,我们也换身干衣裳,大晚上的,别冻死了。
再说了,你看看你这身行头,还用费尽心思的找你吗?就你胸前这团大金龙,抓的第一个就是你。”
说着,她直接动手扯掉了夜亦天的外袍。
夜亦天甩着头发上的水,“抓就抓,反正都要被抓,你为何阻拦孤多看一眼?就差一眼。”
沈安安不管不顾,带着他到了一个林子,“遇事莫慌,这才哪儿跟哪儿,比起我以前当细作的时候,情况好多了。”
“我先给你钻木生个火,烤暖和了再走。”
就见她徒手劈了一根粗木,扯了几把干草,又削了一根木棍,开始搓啊搓。
夜亦天冷的牙关都在打颤了,火也没生着,“你到底会不会?半天了火星子都没见着。”
沈安安丢了棍子,“唉,要干柴才有烈火,我们走吧,太潮湿了。”
夜亦天冻的嘴唇发紫,“沈安安,孤迟早死你手上。”
沈安安摆着手,“不会不会,来,我背你。”
她扛起夜亦天,朝着远处有光亮的方向去。
约莫两刻钟后,沈安安停在一间茅草屋前,正犹豫着要不要抬手敲门。
“咯吱”一声,木门从里面打开。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婆婆,举着一盏蜡烛,上下打量着他们。
“哎吆,你们母子冻成了什么样?快进来吧,我给你们熬碗热汤喝。”老婆婆伸手就拉住了沈安安的手腕。
沈安安抽了抽手,那些黑甲卫并非等闲之辈。
或许很快就会发现她的障眼法,搜出城来是迟早的事儿。
“这位少夫人,你莫要害怕,家中就我和老伴,看你们这身行头,城里的人吧?
这大冬天的,又是晚上,先在这里凑合一晚,明日再赶路吧。”
沈安安和夜亦天此时的确狼狈,活像是被夫家赶出家门的,老婆婆心生怜悯,也在情理之中。
“不了。”沈安安话音刚落,突觉不妙。
黑甲卫还是比她想象中来的更快了些。
沈安安一把就要推开老婆婆,“老婆婆,你快进去吧,实不相瞒,我们正在被追杀,躲在你家,会给你们招来杀身之祸。”
不料想老婆婆闻言,反而攥的更紧了,“那你们就更不能走了。”
沈安安:“???”
夜亦天冻的几乎要晕厥,一句话未说出来,就听老婆婆又道。
“我们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如今的陛下,曾经的摄政王,注重民生、为民做主,他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
瞧你们这模样,在夫家受了委屈吧?不打紧,老婆子我是良民,便是官府来了,也不敢对我怎么样,何况只是你夫家派来的人。”
“快进来。”
“不是,你听我说......”沈安安话未说完。
就见老爷爷也起身出来,推着她,“有什么进去再说,看看,孩子都冻成了什么样。
你放心,天子脚下,在我们这种良民之家,没人敢拿你们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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