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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悍妻开挂!疯癫大佬追着入赘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刘红波是刘红玲的亲弟弟,在军工厂当送货司机,他仗着外公是司令,上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结识了一帮纨绔子弟,坏事没少干。
前世原身就是被刘红波哄骗,才被那些纨绔子弟祸害了,何建军还指使他家人,在阮家湾散步谣言,说她在城里搞破鞋,和好多个男人都发生过关系。
这个年代搞破鞋就是死罪,原身受不了村里人的欺辱,更不想连累姐姐和妹妹,投河自尽了。
阮七七答应过原身,要替她报仇,这刘红波既然自己送上门,那她就不客气了。
她照了照镜子,皮肤嫩得能掐出水,大眼睛翘鼻梁樱桃嘴,是软萌水灵的包子脸,和她前世有七八分像。
刘红波在楼下等了半天,都没见到阮七七,不由冒了火,这村姑也太张狂了,不过听大姐说,这村姑长得还不错,正好他和兄弟们旷了好一段时间,阮七七来得正是时候。
“你找我?”
阮七七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刘红波面前。
刘红波看清她的脸,眼里闪过惊艳,这村姑水灵灵的,比城里姑娘都白嫩,他都有点舍不得和兄弟们分享了。
“我外公是陆司令,他老人家让我姐姐给你赔礼道歉,她在饭店等你,我来接你!”
刘红波长得还算端正,比他姐姐刘红玲漂亮得多,而且脸上总是带着笑,如果只看外表,定会以为他是个好同志。
而且他还抬出了陆司令,理由也很充分,前世原身就是这么被哄骗了,跟着刘红波去了饭店,然后被祸害了。
“行!”
阮七七表现得很腼腆,扭扭捏捏地跟在刘红波后面。
刘红波骑自行车来的,他让阮七七坐后座。
“你告诉我饭店在哪,我坐车过去。”
阮七七拒绝坐自行车,理由很充分,男女授受不亲,任由刘红波怎么说,她都不不为所动。
但其实是阮七七嫌自行车咯屁股,再就是厌恶刘红波,和他骑一辆自行车都嫌恶心。
刘红波气得差点骂人,暗骂村姑给脸不要脸,等去了饭店,有这贱人好受的!
“我送你去坐公交车吧。”
刘红波依然笑容满面,只是眼眸阴沉了不少。
“谢谢啦。”
阮七七不好意思地道谢,表现得一点都上不了台面。
刘红波眼神不屑,大姐还说这村姑嚣张跋扈,绝对夸大其词了,他可一点都看不出来,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等阮七七上了公交车后,他骑车走了,先到了饭店包间。
“妹子呢?”
包间里有三个穿着绿军装的年轻男人,见刘红波只一个人,都很不高兴。
“一会儿就到,这回的妹子绝对水灵,你们先避一下,别让她看到了。”
刘红波语气巴结,这些纨绔子弟里,他的家世最差。
这些公子哥都是大院子弟,父母不是军区干部,就是政府干部,有一个的爹,还是潭州市割尾会的副主任,他爹娘只是工厂的工人,要不是有个司令外公,他连和这些人同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
“能比那个资本家大小姐还水灵?”
一个面色阴沉的男人笑了笑,他爹就是割尾会副主任,是这伙纨绔的老大,叫石晓军。
“绝对是这个村姑漂亮,我什么时候哄过你们。”
刘红波拍着胸脯保证。
石晓军三人眼睛一亮,上次的资本家大小姐就够水灵了,他们玩了好几天,可惜跳楼了。
三人去了楼上的空房间打牌,他们中有一人,就是这间饭店的经理,所以,饭店也是他们一伙人吃喝玩乐的天堂。
半小时后,阮七七姗姗来迟,刘红波在饭店门口等着,看到她笑盈盈的,领着她去包间。
“不是要赔礼道歉吗?刘红玲怎么不来?”
阮七七故意问。
“我姐医院上班,来了个急病号,耽搁了,忙完了就来!”
刘红波撒谎面不改色,而且他面相看起来一团和气,特别有欺骗性,前世原身就是被这张‘好人’脸迷惑了,骗得那么惨。
阮七七坐下了,“点菜吧,我饿了。”
刘红波正中下怀,下楼去点菜了,回来时,手里多了两瓶汽水,盖已经打开了,还插了吸管。
“菜还要一会儿,先喝点汽水。”
刘红波递给她。
阮七七接了汽水,不着急喝,刘红波却有点着急,笑着说:“你在农村没喝过这吧,味道很不错的。”
“我胃不好,喝凉的胃痛。”
阮七七随便找了个理由。
“怪我,没事先问问,我去弄热水。”
刘红波积极地跑下楼,不多时就捧来了一大盆热水,让阮七七将汽水烫一烫。
“谢谢,你人怪好的嘞!”
阮七七十分感激,将汽水放进了热水里,等烫热了后,吸了一大口,感慨道:“真好喝!”
刘红波这才放了心,喝起了自己的汽水,今天跑上跑下的,他确实口渴了,一口气喝完了一瓶汽水。
“好晕啊......”
阮七七扶着头,娇弱无力地趴在桌上。
“阮姑娘?”
刘红波大喜,以为阮七七药力发作了。
一阵晕眩感突然袭来,他用力甩了下头,肯定是这段时间玩得太凶,身体亏了。
等玩完了这村姑,他得弄点补药好好补补。
阮七七无力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搀扶着去楼上,三楼都是空房间,其中一间被刘红波他们改成了休息室,在这儿祸害了不少姑娘。
刘红波感觉身体越来越热,他强撑着扶阮七七到了休息室,用力撞开门,打牌的三人扭头,看到了阮七七,眼睛登时亮了。
确实够水灵,刘红波这回没哄人。
“热死了。”
刘红波热得满脸通红,眼里春水荡漾,看石晓军他们的眼神,比女人还妩媚。
“你发的哪门子神经,一边去!”
石晓军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用力推开刘红波,伸手去接阮七七,其他两人没来抢。
他们一伙人中,石晓军的爹官职最高,所以每回有姑娘,都是石晓军第一个,没人敢和他抢。
精虫上脑的石晓军,根本没注意到阮七七睁开了眼睛,手里还多了把面粉。
阮七七对着他面门撒了过去,面粉糊住了眼睛,石晓军一时间成了瞎子,另外两人反应过来,要冲过来抓她,但又一把面粉撒了过去。
三人都成了瞎子,他们骂骂咧咧地揉眼睛,直到此时,他们还没意识到即将大难临头。
阮七七也不废话,手里多了根棒球棍,利索地将三人砸晕了,然后给他们各喂了两颗小蓝丸,空间大药房里拿的。
刘红波她没喂,那瓶汽水里就有药,之前在包间里她给调换了。
刘红波已经神智不清了。
过去了十几分钟,石晓军三人体内药力发作,醒了,每个人眼睛都充了血,像要吃人一样。
......
阮七七拿出一包五香瓜子,一边看戏一边嗑。
此情此景,理应高歌一曲。
阮七七哼了起来,这首歌可太应景了。
陆野今天没开车,他骑自行车,阮七七坐在车后座,陆野先去了宿舍,拿了照相机,两人一路骑去了轮渡口
湘江大桥这个时候还没建成,过江只能坐渡轮,陆野去买了票,一人四分钱。
因为现在是枯水期,只要坐到桔子洲,然后走便桥去河西,如果坐到河西要八分钱。
桔子洲大桥是1972年建成的
岳麓山在河西,阮七七还是第一次坐渡轮,前世其实也有渡轮,但更多的是用来看风景,她一次都没坐过。
站在渡轮上,她左看看,右看看,觉得桔子洲好像也和前世不一样,样样都新奇。
“要不要拍张照?”
陆野笑着问。
“好啊。”
阮七七点点头,想靠在栏杆上拍照,但栏杆边挤了不少人,她对一个看起来面相和蔼的年轻男人说:“同志,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能不能让我一下,我想照张相!”
来潭州之前,她拿出了中考的劲头,背熟了一大段语录,现在出门必须会背语录,否则会被人抓小辫子。
年轻男子朝穿着军装的陆野看了眼,立刻站得笔直,像宣誓一样,大声朗读道:“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同志,请到这边来!”
说完,他站到旁边,将栏杆的位置让给了他们。
“谢谢同志!”
阮七七诚挚道谢,靠在了栏杆上,摆了个随意的欣赏江景的姿势。
“一二三......好!”
陆野拍照速度很快,三下两下就拍好了。
阮七七把栏杆位置让给了年轻男子。
到桔子洲了,两人下了渡轮,走便桥过去,河西自古以来就是繁华的商业圈,潭州人把河西这边统一称为溁湾镇,溁这个字读莹的音,还是二声,但潭州人都读荣音,很有意思。
河西这边有三所著名高校,湖大,工大,师大。
前世阮七七很想考湖大,她的成绩绝对没问题,可惜她去精神病院上大学了。
“我想去湖大拍照。”
阮七七轻轻叹了口气,有点惆怅,她不是留恋前世,只是有点遗憾,这一世她得想个办法圆了这梦。
“想上湖大?”
陆野看出了她的心思。
“嗯。”
阮七七没否认。
“你念了高中不?”
“念了,我上学时成绩还不错的。”
阮七七说的是原身,确实有高中文凭,湘省还是很注重教育的,虽然原身是女儿,但原身的爹是赤脚医生,家里条件不错,原身和妹妹都念了高中。
陆野笑了,“湖大收工农兵学员,你们大队应该有推荐名额。”
剩下的话他没说,只要阮七七上了推荐名单,他就能把她弄到湖大。
“我回去想想办法。”
阮七七点了点头,今年的工农兵学员已经推荐完了,得等明年,她有一年时间准备,来得及。
“如果有困难,可以联系我。”
陆野随身带着钢笔和便条,他写了联系方式,递给阮七七。
“行。”
阮七七欣赏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很狂放。
她将纸条塞进口袋,其实收进了空间。
两人先去了湖大,路上陆野还买了姊妹团子,阮七七前世就喜欢吃,最好吃的是火宫殿的,她喜欢吃肉馅,陆野爱吃甜食。
阮七七只要了两个团子,现在的小吃货真价实,味道相当好。
陆野一手扶着自行车笼头,一手拿团子啃,车骑得稳稳的,等他们吃完,已经到湖大了。
湖大最著名的传说,就是没有大门。
事实上,湖大是真的没有大门,校区很大,但就是没大门。
阮七七逛了一圈湖大,还照了相,又去逛了工大,还在工大门口照了相,陆野说等洗出来后,给她寄回去。
工大后面就是岳麓山,有很多上山的小路,陆野将车停在校园内,带着她抄小路上山了。
工大就是中南大学的前身,以前叫工大
岳麓山不高,但风景秀丽,而且历史和人文意义非常大,因为这座山,和两个伟人有关系。
他们先到了爱晚亭,就是伟人年轻时学习的亭子。
爱晚亭再往前走一点,就是天下闻名的岳麓书院,书院再往前走,是一座千年古刹。
阮七七在每个景点都拍了照,就像前世打卡一样,玩不玩不重要,但拍照发朋友圈是必须的。
两人在山上逛了一圈,一卷胶卷都拍完,这才下山。
依然坐渡轮过江,陆野送阮七七回招待所,他则准备去医院,去看看热闹。
“记得给我打电话,别忘了!”
阮七七手在耳边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提醒他。
她也想知道刘红玲的崽掉了没,还想知道刘红波的身体残了没。
“不会!”
陆野兴冲冲地走了,路过水果商店时,看到门口放了一篓处理水果,卖得很便宜,他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没舍得买,就这么空着手去了医院。
朝护士打听到了刘红玲的情况,运气很不错,那么折腾都没掉胎,只是动了胎气,要静养几天。
他上了妇产科住院楼,刘红玲住的单间,陆得胜没在,估计老脸挂不住,羞走了。
病房门关着,但隔音不太好,传出了他的蠢大姐陆春草的骂声,还有刘红玲的哭声。
“这孩子不能留,必须拿掉,妈再给你找个对象,何建军那废物不行。”
“我不拿,我就要何建军,你找的那些男人,哪个都比不上何建军。”
刘红玲哭哭啼啼的,态度很坚决,死心塌地地要嫁给何建军。
陆春草气得吐血,可也拿女儿没办法,刘红玲是她第一个孩子,跟着她吃了不少苦,所以她对大女儿格外偏疼些。
虽然很气,可陆春草还是先软了下来,同意刘红玲嫁给何建军。
“妈,你真好,外公那儿你去说吧。”
刘红玲破涕为笑,撒娇让陆春草说服陆得胜。
“我真真是欠了你的,既然你非要嫁何建军,这婚得赶紧结,肚子大起来难看!”
陆春草语气嗔怪,尽管不喜欢何建军,但女儿喜欢,她也拦不住。
而且何建军现在是排长,她再去她爹面前哭一哭,求一求,她爹肯定心软,何建军升职也不难。
陆春草毫不怀疑自己在陆得胜心里的地位,她是长女,还吃了那么多苦,爹对她特别内疚,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她爹都会满足。
陆野在门口听了几分钟,嘴角哂笑,他没进病房,直接走了。
既然刘红玲非要绑死在何建军这棵歪脖子树上,他就成全这蠢外甥女,何建军抢别人功劳的证据,等他们结婚后再给老头子。
陆春草当年一心想弄死他,他没弄死刘红玲,已经是非常仁慈的舅舅了!
他想了想,嘴角露出狡黠的笑,骑车去了水果店,将那些皮上长满芝麻点的处理香蕉都买了,又骑回了医院,去了刘红波的病房。
刘红波身心受创都很严重,人都蔫蔫的,陆野也不废话,直接给大外甥喂香蕉,刘红波不肯吃,他就强塞。
把一把处理香蕉都强塞完了,总共六根,刘红波噎得直翻白眼。
十分钟后,刘红波表情变得古怪,他想忍一忍,可实在忍不住,只得强忍着剧痛,艰难地挪去卫生间。
刘红波痛得快昏死过去。
陆野捂着鼻子,在卫生间门口欣赏了好一会儿,这才满意离去。
阮七七本来打算回老家,但陆野说还有好戏,她便留了下来,反正住招待所有陆得胜报销。
四天后,陆野带来了个消息,“何建军和刘红玲领证了。”
阮七七刚睡午觉起来,昨晚上陪老银杏唠嗑到半夜,困死她了。
不过陆野带来的消息,让她立刻精神了。
“你爹同意?”
阮七七想不明白,何建军这狗东西,横看竖看都不是良配,陆得胜居然会同意?
陆得胜是军区司令,他如果不在结婚报告上签字,这两人绝对结不了婚。
陆野嘴角勾起嘲讽,“他在陆春草面前,向来不讲原则!”
老头子的原则只对他一个人讲。
对陆春草,对后妈,还有后妈生的两个儿子,老头子都没原则,唯独他。
他又解释道:“陆春草是刘红玲和刘红波的妈,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姐。”
“这陆春草是你爹的心头宝?”
阮七七还是想不明白,陆得胜对儿子那么严苛,怎么看都不像是慈父,居然会答应女儿那么没原则的要求?
陆野笑得更加讽刺,“心头宝算不上,只是我爸心里愧疚,他刚结婚两个月,就和路过的部队走了,之后十几年没回来,陆春草她娘带着她改嫁,过得挺艰难,我爸找到她们母女时,陆春草已经嫁在了本村,也过得很不好,所以他对陆春草特别愧疚,几乎有求必应!”
将陆春草一家都安排进城,还都是好工作。
陆春草夫妇都在酒厂,刘红玲军区医院当护士,刘红波是兵工厂,还有个刘红涛也在部队,现在是副连长。
“你爸怎么不对你愧疚,你更艰难啊,自生自灭长大的!”
阮七七脱口而出,陆春草再难,至少有妈照看着,陆野可是被爹娘抛弃,自生自灭长大的,他才更难呢!
陆野笑容滞住了,心里像被刀重重地刺了下,疼得他喘不过气。
原来就连外人都知道,他才是最苦的那个,可他爹为什么就没这觉悟?
“他说我是男人,要坚强些!”
陆野淡淡解释,老头子就是这么说的。
“你那时候是没有自理能力的小孩,需要父母照顾才能长大的小孩啊,哎呦,气死我了,你这个爹......实在不是个东西!”
阮七七也气得胸口疼,怎么会有这么差劲的爹啊!
陆得胜虽然是革命前辈,立了功流了血,可在当陆野的爹上,他绝对是个大坏蛋!
陆野本来心里难受,可看到阮七七这么生气,他心情一下子好了,笑着说:“我都不气了,你别生气了,走,我请你吃火宫殿!”
“老头子报销!”
他还补了句。
“走!”
阮七七也没客气,和他一块下楼。
火宫殿在坡子街,离招待所不远,骑车也就十来分钟,这里的小吃特别有名,前世阮七七来吃过几次,但味道感觉也没那么惊艳,潭州好多巷子的小吃,比火宫殿的都好吃些。
希望七十年代的火宫殿,能让她惊艳。
来火宫殿必然要点臭豆腐,这是连领导都称赞过的小吃,阮七七点了腊味双蒸,红烧肉,剁椒鱼头,还有龙脂猪血,煮馓子,这里的食物大部分是小碟装,分量不多。
陆野点了三角豆腐,五香酱干,腊味糯米饭,甜酒鸡蛋汤圆,热卤四合一,肥肠钵钵,还要了碗米粉。
热卤四合一,就是在卤菜里挑四样拌匀,陆野选的是捆鸡,千张丝,韭菜和牛肉,非常好吃,阮七七最爱吃捆鸡了,素的荤的都爱。
荤捆鸡用的鸡肠,鸭肠,猪小肠捆制而成,素捆鸡就是素鸡,两种都好吃,她百吃不厌。
两人点的吃食摆了满满一桌,别的桌四个人,都没他们点的多。
他俩胃口都好,将一桌饭菜都吃完了,陆野还分给她一半米粉。
“嗝......”
阮七七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果然是七十年代的火宫殿更好吃,每一样吃食都绝了。
陆野打扫了剩下的,全都光盘了。
“他们办酒不?”阮七七问。
“不办,我爸不同意办,他怕丢脸!”
陆野勾了勾嘴角,表情嘲讽。
阮七七又打了个嗝,才说:“脸早丢光了,你爸这人脑子不好使,没你后爸好使!”
莫秋风一看就老奸巨猾,是个老狐狸。
“他脑子要是好使,就当领导了。”
陆得胜轻哼了声,莫秋风的脑瓜子,一个顶老头子十个。
阮七七皱眉,这陆得胜脑子不好使,恐怕查不出何建军冒领功劳的事。
“何建军不是立功才提的干吗?这事肯定有猫腻,他连我都打不过,还能立功?”
阮七七直接说了她的怀疑,陆野比他爹脑子好使多了,他去查肯定一查一个准。
陆野笑了,“我已经查到证据了,就等着他们领证呢,回头就给老头子!”
阮七七冲他竖起大拇指,两人相视一笑,都笑得像狐狸。
“何建军会被开除吧?”她问。
“他这事很严重,论理要上军事法庭,但陆春草肯定会求情,顶多开除部队。”陆野讥讽道。
“你抽空领我去趟刘红玲家吧,她差点落胎,我心里过意不去,想去慰问下,还有刘红波,也怪造孽的,我去看看!”
阮七七语气很诚恳。
陆野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欣然答应:“明天我带你去!”
一会儿他回军区,就把证据给老头子,明天陆春草家肯定兵荒马乱,他也想去看热闹。
“成,等慰问完你大外甥,我就回家了!”
阮家湾还有虎视眈眈的叔叔一家,她不放心小雪一个人在家,还有大姐阮霜降,现在过得水深火热,得把她们娘仨救回家,她答应过原身的。
陆野心里咯噔了下,涌上强烈的不舍,他和阮七七耍的这几天,心情格外愉悦,这姑娘要是回老家了,他找谁耍?
要是能让阮七七留在潭州城就好了,他挺喜欢和这姑娘交朋友的。
吃完饭,陆野送她回招待所,他则回了军区,先去司令部提交证据。
坐在办公室的陆得胜黑着脸,心情很差,他虽然同意了刘红玲的婚事,可心里却堵得慌,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你看看。”
陆野没敲门,直接进了屋,将证据塞进老头子手上。
“什么?”
陆得胜戴上老花镜看,只看了几行字,脸就气成猪肝色了。
“你可以亲自去查,证据确凿,何建军冒领了战友的功劳,是刘红玲仗着你的势,威胁恐吓得来的。”
陆野冷笑了声,摞下这句话就走了。
身后传来砸东西的声音,他停下脚步,讽笑了笑,离开了。
“陆副营长,你外甥女都结婚了,你啥时候结啊!”
迎面走来的军官,和陆野关系很不错,朝他开起了玩笑。
陆野心思一动,脑海里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了好办法。
只要他和阮七七结婚,不就能顺理成章地留城了嘛!
石晓军三人的药力还没散,阮七七看累了,准备回招待所。
她打开门走了,才走到楼梯间,就和匆匆赶来的陆野撞上了。
“你没事吧?”
陆野语气很急,不过他见阮七七衣服和头发都很整洁,情绪也没不对劲,才放了心。
他刚知道刘红波那小王八蛋,居然去招待所找阮七七了,紧赶慢赶地赶过来,幸好这姑娘没出事。
“没事,要不要看戏?”
阮七七眨了眨眼,露出神秘的笑容。
前世陆野也赶来了,但原身已经被祸害了,陆野将刘红波四人狠狠教训了一顿,石晓军两条腿都被打折了,刘红波差点被打死。
陆野要报告公安,可原身害怕流言蜚语,请求他保密,陆野只得答应。
但他们都低估了恶人的恶,石晓军父亲是割尾会副主任,大伯是军区领导,他又是两家唯一的儿子,被陆野打成了残废,石家记恨上了,三年后报复,害陆野头部受重伤,一受刺激就会癫狂伤人,五年后,陆野自杀。
这些都是原身成为鬼魂后,亲眼看到的。
原身恨这些人的恶毒,也恨自己太软弱,连累了陆野,所以才会把重生机会,让给把地府闹得鸡飞狗跳的阮七七,希望她能完成自己的遗憾。
陆野已经听到了房间里传出的声音,虽然他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耳根不由红了,还起了好奇心。
既然阮七七安然无恙,那屋子里的是谁?
阮七七看出他的心思,拉着他走。
陆野手心一片香软,像是被电了一样,他的心跳不争气地加快了,砰砰砰地蹦得欢,耳根也越来越红,眼睛只敢直视前方,走路像在腾云驾雾。
“你紧张?”
阮七七感觉到了手心的汗,还越来越多,便直接问了。
“没,天太热。”
陆野迅速抽回手,擦了额头的汗,表情还算镇静,只是耳根异常红。
阮七七瞄了眼,暗暗好笑,现在的男人可真守男德,25岁还跟小学鸡一样。
门虚掩着,一推就开了,屋内的场景一览无余。
陆野第一眼大吃一惊,随即一脸嫌恶,再然后跟着阮七七一起看戏,还顺了把瓜子嗑。
“你怎么做到的?”
陆野求知欲爆棚了,他太清楚石晓军这些人有多畜生了,阮七七不仅能逃脱,还能反将一军,他真挺好奇是怎么操作的。
阮七七实话实说。
陆野乐了,冲她竖了个大拇指,嗑完最后一颗瓜子,他笑嘻嘻地问:“想不想看更大的戏?”
“想!”
阮七七兴奋点头。
陆野从地上捡了件扯得稀烂的衬衫,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这衬衫是的确良,一点就燃,他将烧起来的衣服扔在窗帘底下,拉着阮七七跑下楼。
很快,三楼窗口冒出了浓烟。
“不得了,起火了,要烧死人了......”
陆野扯着嗓子叫,饭店一楼是大堂,有不少人在吃饭,都吓得跑了出来。
不过很快,就有不少热心人来帮忙了,大家提着水跑去三楼,一脚踢开门,在滚滚浓烟中,他们看到了此生难忘的景象,然后整齐地向后转。
“还是先灭火吧,别烧大了!”
有人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于是,大家冲进房间灭火,只是窗帘着火,问题不大,几盆水泼下去就灭了。
他们沉默地看着屋里,过了几分钟,有人说:“好像是石副主任的儿子,经常来这里吃饭。”
大家都兴奋了,又一一辩认其他三人。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很快,刘红波三人的身份也被识别了。
此时,饭店楼下挤了很多人,都是赶来救火的,阮七七和陆野混在人群里。
“你外甥搞破鞋,你不怕受连累?”阮七七问。
“他们连累不到我。”
陆野语气满不在乎。
阮七七放心了,以后她会更冷酷地报复刘红玲一家。
刘红波四人都被抬了出来,身上盖着桌布。
一阵风恰到好处地吹了过来,三月的春风很善解人意,掀起了四人身上的桌布,刘红波身上的桌布,还被风吹到了地上。
他遍体鳞伤的身体,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不知道谁大声说了句什么,引起了哄堂大笑,大家的表情都意味深长。
刘红波四人都送去了医院,饭店门口的人群也散了,看这些人兴奋八卦的神情,显然接下来的日子,潭州市百姓们有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陆野送阮七七回招待所,还邀请她吃中饭。
“能报销不?”阮七七问。
“能!”
陈野笑了,昨晚他找老头子,不仅报销了饭钱,还预支了不少招待基金。
“刘红玲要不是仗着你的势,敢勾搭别人未婚夫?阮七七更不会进城了,归根结底,你才是罪魁祸首,你不出钱谁出?”
他是这么怼的,老头子差点给他气吐血,不过还是出了钱,还让他好好招待阮七七,别委屈了人家。
陆野觉得讽刺,老头子总标榜自己军民一家亲,可却约束不了陆春草一家仗势欺人,每次事发后,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理由是他没尽到养育陆春草的责任,心有愧疚。
“你也没养我,怎么不对我愧疚?”
每次老头子这么说,他都是这样怼的,得来的却是更气人的回答。
“你是男人,不一样!”
老头子说得云淡风轻,好像男人一生下来就能喝西北风长大一样,陆野心里憋得慌,无处发泄,于是,他昨晚又把两面三刀后妈的花园给剪烂了,心里这才舒服点。
阮七七感觉到身旁男人的心情不好,她对人的情绪变化非常敏感,她也没问,和陆野关系没那么熟。
“蒜苗炒猪血粑,辣炒小鱼干,小炒黄牛肉,三碗米饭。”
阮七七点了三个菜,其实她想吃擂辣椒皮蛋,但现在三月没有新鲜辣椒,她空间里倒有不少,但没法拿出来,她自己也懒得做。
“土鸡汤,炒青菜,五碗米饭。”
陆野也点了菜,服务员认出了他们,笑着问要不要开发票。
“不用。”
陆野付了钱和票,他昨晚从老头子那刮了不少,能下一个月馆子。
儿子花老子的钱,天经地义,他才不会假清高,便宜后妈和陆春草呢!
陆春草就是刘红玲的妈,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姐,一个虚荣自私恶毒还愚蠢的女人。
两人坐下吃饭,这家食堂的大厨手艺真不错,每道菜都够辣够香,阮七七吃嗨了,额头都冒了汗,嘴也辣红了,但停不下来,又添了一碗饭,拌在小鱼干盘子里吃。
陆野看出她爱吃小鱼干,一盘子都让给她了。
阮七七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饭,吃得特别幸福,陆野受她感染,也添了碗饭,剩下的菜倒在一起拌饭吃。
“今天这事是刘红玲指使的吧?”
阮七七吃完了饭,满足地打了个嗝,问起了正事。
“嗯。”
陆野没否认,刘红玲和她妈一样,又蠢又毒。
“你真是她亲舅舅?”
阮七七还是不信,舅甥怎么会差别这么大?
“她妈和我不是一个妈,我像我妈。”
陆野解释,虽然他和他妈关系也不好,但还是很庆幸像了他妈,要是像老头子,他就和刘红玲一样丑了。
阮七七明白了,陆得胜这样的级别,结两次婚很正常。
不对,她记得原身说过,陆野有个喜欢挑拨离间的后妈,所以他们父子关系才会那么恶劣。
“你妈还健在不?”
阮七七很实诚地问。
“非常硬朗,又给我生了个同母异父的妹妹。”
陆野神情自嘲,爸爸有自己的家,妈妈也有自己的家,两边都不是他的家。
阮七七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想开点,至少你比他们都好看!”
1971年3月早春,潭州市,省军区门口。
“同志,我是陆司令老家亲戚,找他有要紧事。”
阮七七有气无力地和站岗的卫兵说话,她穿着红黑格子罩衫,扎两根麻花辫,辫尾系了两朵红色绢花,是时下姑娘最流行的装扮。
“我打电话问问司令。”
卫兵很客气,但并没放行。
“我是陆司令老家三姑婆的孙女,叫阮七七,真的有人命关天的大事,麻烦你了。”
阮七七的语气和表情都很诚恳。
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车上的年轻男子听到了她的话,不由愣了下,直直看向阮七七。
他能看到的是阮七七的侧颜,脸白嫩得像刚出锅的糯米团子,眼睛很大,睫毛很长,鼻子小巧圆润,红红的嘴微嘟着,说话慢条斯理细气细气的,感觉是个漂亮胆小的姑娘。
可出口却是弥天大谎。
老头子的三姑婆七岁时就夭折了,哪来的孙女?
阴间钻出来的?
陆野跳下了车,走到阮七七面前,近看这姑娘更白了,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还真像从下面钻出来的。
准备打电话的卫兵看到他,喜道:“陆副营长,这姑娘说是你家亲戚,三姑......姑的......”
“三姑婆的孙女。”
阮七七纠正,她淡定看向面前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差点吹出口哨。
真他喵帅!
超像她喜欢的男神元彬!
她将口哨声压了下去,第一百零八次提醒自己,现在是七十年代,不可以对兵哥哥吹口哨,很可能会被抓去劳动改造,那里可比精神病院艰苦多了。
“叫什么?”陆野问。
“阮七七,姓阮的阮,头七的七。”
阮七七用了通俗易懂的解释,旁边的年轻卫兵表情一言难尽。
就没听过谁这样介绍名字的,也不嫌晦气。
陆野眼神变得兴味,和阮七七对视了几秒,差不多同时确定了,他们是同类。
“我带她进去。”
陆野对卫兵说。
“登记一下。”
卫兵毫不怀疑阮七七的身份,毕竟是陆司令亲儿子认证的。
阮七七登记完,上了陆野的车,靠着座椅闭目养神,她得养精蓄锐,一会儿还有场大战呢。
三天前,她还是21世纪26岁的阮七七,在精神病院住了十年,喜提出院,准备回家享受幸福的啃老生活,可才只享受了一个星期,刷剧的香辣小鱼仔吃完了,她去家附近的超市补货,发现前面排了十几个大爷大妈,且排队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好奇心旺盛的她,连路边的狗尿尿,都要停下来看看,是抬腿尿还是窝着尿,看到这么长的队伍,她的两条腿不由自主地就凑了过去,还跟着排起了队。
然后等来了个拿着大喇叭的超市工作人员,扯着嗓子叫:“买米排队,不要抢!”
话音还没落,大爷大妈们就像看到了金元宝,红着眼睛蜂拥而上,还嫌她碍事,一人推了一把,她一个没站稳,后脑勺撞地。
断气的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好奇心不仅会害死猫,更会害死人。
她的冤魂到了地府后,才知道勾她的牛头马面是刚上任的二货,本应该勾和她同名同姓的62岁大妈,还是撞倒她的凶手之一。
结果这俩二货,勾走了才26岁风华正茂的她,等俩二货反应过来,她在阳间的身体,已经被她高效率的爸妈给麻溜地烧成了灰,回不去了。
而且地府这些年业务繁忙,投胎订单安排到了五年后,根本轮不上她,所以,她只有两条路。
要么投胎当畜生。
要么留在地府当鬼。
她哪一条都不想选,她只想当活生生的,可以啃着小鱼仔刷剧的人。
阎君重罚了二货牛头马面,还轻声细语地安慰她,承诺五年后定给她投个富贵荣华的好胎,她可不信这些,与其相信不切实际的承诺,还不如要点眼前的好处。
于是,她用从精神病院学来的本事,将地府闹得鸡飞狗跳,鬼哭狼嚎,大鬼小鬼都受不了她,天天去找阎君哭诉,阎君千年没犯的偏头疼,都给愁得复发了。
阎君无奈,只能答应给她好处,穿越必备的空间得有,金手指也得有,还得有保命灵药。
她运气还不错,正好有个阴魂轮到重生,正是心灰意冷的原身,她不想重生回去,就把回去的机会让给了她,原身留在地府当鬼,等五年后投胎。
然后她就穿来了七十年代,一个被渣男劈腿的倒霉农村姑娘,父母双亡,无兄无弟,只有一姐一妹,还有隔壁叔叔一家虎视眈眈,想吃她家绝户。
原身和渣男两年前订婚,说好的招婿上门,结果渣男在部队勾搭上了陆司令的外孙女,很快便情浓意浓,只给原身打了个电话,说要退婚。
阮七七穿过来时,原身刚接到渣男的退婚电话,气急攻心昏了过去,她恰好过来了,也明白了原身为啥不想重生回来了。
前有狼,后有虎,身边几乎全员恶人,危机重重,险象环生,原身一个普通农村姑娘,就算重生一回,也斗不过那些恶人。
但阮七七不怕。
连地府的恶鬼都拿她没办法,她岂会怕这些区区恶人?
更何况她还有金手指,只是现在她还用不了,阎君说要穿过来三天后才能用,现在离整三天还差3个小时。
前世原身也来部队找渣男了,但她被渣男的甜言蜜语给哄骗了,以为渣男真的迫不得已,和司令外孙女只是虚与委蛇,渣男还承诺一定会和她结婚,原身信以为真,乖乖回招待所等,连军区的大门都没进。
结果就是原身被一群纨绔子弟给祸害了,这些纨绔子弟是司令外孙女的弟弟找来的,他们祸害了原身,还去原身老家散步谣言,说原身在城里当破鞋,和好几个男人乱搞。
村里流言四起,原身出门都会被人骂破鞋,扔石头,家门口也常有人来泼粪,隔壁叔叔一家也落井下石,绝望的原身跳河自杀了。
原身的鬼魂在阳世飘了几年,看到她姐姐和妹妹悲惨死去,家产被叔叔抢走,害她的那些人过得风生水起,唯一帮她的好人,却被打击报复,执行任务时被算计,头部受了重伤,不得不离开部队,还因为颅内淤血导致精神越来越癫狂,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不甘心的原身又气又恨,她明白自己能力有限,就算再重生一回,也斗不过这些恶人,所以她和阮七七做了交换,让阮七七答应她三个条件。
第一,报仇雪恨,让坏人受到惩罚。
第二,救下帮过原身的好人。
第三,上工农兵大学。
三个条件都不过分,阮七七答应了,顺利地穿了过来,还赶上了渣男退婚的关键时间点。
阮七七依然来了部队,婚肯定得退,但她要大闹部队,让渣男在部队待不下去。
她的处世原则——
谁让她不好过,她就毁了谁!
车停了,阮七七睁开眼,精神好了不少,之前没力气是因为晕车,她坐班车来的省城,车上有鸡有鸭有大鹅,还有哼哼叫的小猪仔。
车上各种各样的粑粑味,结合着汽油味和一个冬天不洗澡的体味,对她造成了致命的魔法攻击,到省城五个小时的车程,熏得她差点再去见阎君。
“你找陆司令是想闹事吧。”
陆野直接了当地问,眼睛很亮。
“嗯,我去上吊!”
阮七七实话实说。
她第一眼看到这男人,就知道他是个癫公,肯定不会拦她。
果然,陆野眼睛更亮了,积极地跳下车,还殷勤地打开另一侧车门,冲她笑得特别浪。
女主是癫婆,男主是癫公,两人都有金手指,行事都很癫,本书不下乡,也不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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