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锐锋阿大的女频言情小说《一念之间小说许锐锋阿大完结版》,由网络作家“许锐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酒精的作用让我在这个晚上睡得特别踏实,梦里没人用枪顶着我,也没人在我面前说接受不了的话,但当清晨的阳光照耀在脸上那一刻,新的一天让你连半点起床的意念都没有。“老许,醒醒,上班了。”小地主这个时候才从厕所走出来,我路过厕所门口时,一股刺鼻的呕吐物味道和满地卫生纸令人不敢直视。“你咋把厕所造的这么狼?”小地主听到这儿,立马回应道:“又不用你收拾。”说完,他反问道:“没扎过针吧?”“量用大了的都会吐,还有很多人会因为‘嗨’的时候进行呕吐而呛死,所以扎完针以后都得侧着躺,防止自己被呛死。”我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我觉着小地主这样还不如死了。“哎,昨天咱俩去那几个地方不都是园区的么,为什么还要钱啊?”小地主解释道:“在勐能这个地方,军方最...
《一念之间小说许锐锋阿大完结版》精彩片段
酒精的作用让我在这个晚上睡得特别踏实,梦里没人用枪顶着我,也没人在我面前说接受不了的话,但当清晨的阳光照耀在脸上那一刻,新的一天让你连半点起床的意念都没有。
“老许,醒醒,上班了。”
小地主这个时候才从厕所走出来,我路过厕所门口时,一股刺鼻的呕吐物味道和满地卫生纸令人不敢直视。
“你咋把厕所造的这么狼?”
小地主听到这儿,立马回应道:“又不用你收拾。”
说完,他反问道:“没扎过针吧?”
“量用大了的都会吐,还有很多人会因为‘嗨’的时候进行呕吐而呛死,所以扎完针以后都得侧着躺,防止自己被呛死。”
我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我觉着小地主这样还不如死了。
“哎,昨天咱俩去那几个地方不都是园区的么,为什么还要钱啊?”
小地主解释道:“在勐能这个地方,军方最大,那些绿皮兵又叫安保,他们负责处刑,假如有一天你已经没有去骗人的动力了,阿大那些人又赶上手懒,就会一个电话给你送到八楼。”
“在八楼,这些绿皮兵会拿着电棍往死里‘突突’你,然后关在小黑屋,什么时候你彻底崩溃,服从的像一只狗了,才会给你放出来。”
“一个人五百。”
“什么五百?”
“绿皮兵打你一顿,阿大他们要给人家五百。”
小地主继续说道:“外边的夜场、赌场,则属于物业,对了,物业就是军方。”
“也就是说,你想要出去爽,就得靠出业绩的提层,阿大他们从来都不会赖账,但也绝不可能给你现金。”
“等你有了成绩,他们会专门给你一张和我们一样的磁卡,然后往磁卡里给你充钱。”
“要是你一直没有业绩,那就对不住了……”
对不住什么?
怎么叫对不住了?
我一把抓住了正在行进的小地主肩膀,将他拉回身来直面着我,用目光询问。
小地主解释道:“给你拉出去验血啊!”
“昨天KTV里说的那种去公海的船上?”
小地主笑骂道:“你他妈记性还挺好,去公海的船上是嘎腰子卸角膜,给你验血也有配型的意思,但,在你彻底不行了之前,会先送到‘血牛库’榨干你身上最后一丝价值。”
嘎腰子、卸角膜……
我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仿佛曾经在街头砍人的事已经不叫残忍了。
“我记得刚进来的时候,阿大说,如果家里能给赔付,就可以立即放人……”
“呜!”
小地主马上捂住了我的嘴,他神色严厉的说道:“你想死么?!”
“还是你想拖累着家里人一起死?”
我没明白的看着他。
小地主压低了声音解释道:“这地方没有放人的说法,无论他们怎么打你,记死了,绝对不要给家里打哪怕一个电话!”
终于,小地主向我敞开了心扉,也许是因为我之前的话触动了他。
“刚开始来东南亚的时候,我和你一样天真,以为家人把钱打过来,就不用遭罪了。”
“我开始在视频里求家里人把房子卖了,凑够赔付打过来。”
“可你知道结果么?”
小地主看着我,很认真的说:“我之前的园区在老街。”说完,他转身就走!
小地主被转卖了!
那群王八蛋并没有按照约定释放他,而是将他卖来了勐能。
等我在勐能真正混起来以后,才明白其中的道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整个东南亚的园区,都有属于自己的规矩,如果你不按照规矩来,那么军方第一个针对的人,就是你!
他们让你给家人打电话,其实也是诈骗的一种手段,在镜头前,你会被无情的伤害,什么拳打脚踢、木棍皮鞭,更有甚者,还会当着你家人的面割你耳朵,砍你鼻子。
但你放心,这绝对不耽误你第二天敲键盘。
而且,这种事一般都发生在你无法继续给园区产生利益之后。
要是你家里的人心软将钱打了过去,那么,第一笔钱,会被他们称作为‘是你们孩子的业绩’,毕竟你们家孩子没出业绩还在园区里又吃又喝,这总不合适吧?他们还会要第二笔钱!
第二笔钱要是还能打过去,那就会变成赔付,不过,是胡说八道的赔付。
比如,空气呼吸费、看美女费、园区旅游费和听都没听说过的‘生存费’,也就是说,你能活着都是他们给与的恩赐。
想要救人,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通过正规渠道报警后,跟国内的帽子叔叔通报具体园区,然后由帽子叔叔向他们军方施压,再由对方的军方向园区要人。就这,你还得带着钱去边关口岸,和军方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如果不是通过这种方式,又不知道想救的人在哪个具体园区,打过去多少钱都只会告诉这群王八蛋你们家的钱还没有被他们掏干净。
小地主肯定是被老街的园区已经把他们家掏干净了,所以在听我说出了打钱的事情以后才会如此激动。
当然,这些都是我猜的,自以为聪明猜测的,可我还是想简单了!
我紧跟着小地主走到了电梯口,此时才在安全通道看见了坐那抽烟的绿皮兵,原来这一整个晚上都有人守着我们。
进了电梯,当电梯门关上,小地主意重深长的和我说了一句:“兄弟,哥劝你一句,除了我以外,碰见谁都别乱说话,要不然,你的下场会很惨。”
在电梯门打开之前,小地主找准了时间补充道:“要是能跑,就跑吧。”
叮。
电梯门打开了,小地主率先从门里走了出去,我能看得出来,他冲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很真。
而走进满是电脑的房间以后,我看见了被活生生拆散的小情侣,那个女孩坐在最东边双目无神的盯着电脑屏幕,那个男孩则坐在最西端敲击这键盘,俩人没有一句交流,更是连看对方一眼都不敢。
此时,小地主刚刚打开电脑,才把企鹅号登上,就看见了电脑屏幕右下角不断闪动的图标,他都没打开对话框,立即站起身来喊道:“勇哥呢?勇哥,我要开网页,这个娘们还能切!”
“快别跟我扯了,行不行?”
“还又香港、又塞浦路斯的……”
财神嘲笑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园区内的钱是怎么走的,和之前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当诈骗而来的钱进入账户以后,会在瞬间分别转向A、B、C、D等无数个账户,以化整为零的方式在从这么多账户里继续向下划分,甚至都有可能将几百万的巨款分向几千个账户。
而那些账户,全都是园区买来的合法账户,这么分配的原因就是为了拖延被查到的时间。
紧接着,这些账户会将化整为零的钱与很多人的合法收入混合起来,再由境内以生意款项等等理由转移向境外,最终,从境外账户,转入到大老板手中。
等着一套完事,你就去查吧,每一个调查结果都会最终停止在并未与我国建交的国家银行系统前,而后,帽子叔叔就会告诉你‘别报太大希望了,一般这种情况,钱是追不回来的’。
财神甚至一点都不怕我知道这里边的秘密,因为这根本不是阴谋,是阳谋。
所有人都知道我国想要调查这种事有多难,需要打无数个报告等待审批,这群骗子,利用的就是这个时间差,等你好不容易审批完了,最终得到的结果就是,钱已经在三天前转出去了。
还千万别提冻结,人家有几千个账户,你冻结几个能怎么样?
这也是为什么近些年银行开始控制每个人的银行卡数量,有些地方还只允许一个人办一张该行的银行卡,甚至在办理银行卡的时候,会有服务人员告诉你,给人跑分转账等等行为都是违法的。
“你把咱们国内那些人说的也太……”我没好意思说太难听的话。
财神撇了撇嘴,连回答我的兴趣都没有。
是,今天我又来给财神打扫卫生了,并且看到他扛过了感冒后,总算了有了坐在电脑前的精气神儿。
与此同时,在来的路上,还听小伙说了骡子拼了命想跑的理由。
小伙和我说,这小子听见了阿大他们的谈话,好像是他的血型不知道和谁配上了。
“血牛库啊?”
财神这个时候问了一句。
我冲着他摇了摇头。
财神立即转过了身去说了一句:“那完了。”
“这小子就算是销冠都得废。”
听到这儿,我突然想起了楠楠,还有点羡慕她那脆弱的身体。
紧接着,财神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说他刚到这儿的时候,碰上一个挺漂亮的女孩,那女孩不光听话,还能出业绩。
可这个女孩特别倒霉,他赶上了大老板刚刚接盘的初期,整个园区都等着用钱。
千万不要觉着园区就是立在那的石头,没什么花销,实际上这玩意儿很费钱。
勐能的均价是每平方米一百块,这不是地价,是园区所有老板需要向‘物业’上交的‘管理费’,就凭借这一笔管理费,‘物业’每栋楼每个月就能弄出来个三十二十的。
我纳闷的看着财神,问道:“那我们那个2号楼,一个月不得十几万?”
“三十!”
财神非常精准的爆出了准确数字。
听到这儿,我转念一想,那些老板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这要是多弄几个楼盘,每个月光这笔钱就压得脑瓜仁疼,怪不得他费尽心机从国内搞什么‘刷单盘’,还砸进去那么多钱要往这儿弄人才呢。
“那个女孩啊,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和国外的有钱人配上型的,大老板连犹豫都没有,当天就给人送走了。”
“我还记着,老板接下这个园区的时候,头一天晚上,就把那姑娘留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听着财神平淡的讲述,我无法想象当时的情况在那个女孩心里造成的波澜……
小伙有点悲天悯人,说道:“她当时要是怀孕了就好了。”
财神问道:“为啥?”
“那大老板还能连自己孩子一块坑啊?”
接下来财神的话让我全身冰冷:“孩子是块肉,没了再重揍。”
嗡。
我真的感觉到脑瓜子‘嗡’一下,这不是人性的问题,这根本就是畜生。
我为了让自己心里轻松点,转移了话题:“财神,你说那天骡子要是没让山里的暗哨给‘突突’了,能跑出去么?”
“你还知道山里有暗哨啊?”财神回头看着我说道。
“啊。”我简单答应了一声:“我和老七他们出去过一次。”
财神将话题拉回到了正轨上:“就算是那人逃出去了,也不太可能离开的。”
“为什么?”
我不解的问着。
财神解答道:“别看你们平时手里没有手机,可各个园区都有相互之间的交流群。”
“你们离开园区之后,除了大批追出去的安保之外,每一个交流群里都会飞满你们的照片,并附加上悬赏金额,而且,悬赏金额是六位数起步。”
财神回头看着我冷笑了两声:“你知不知道勐能的老百姓每年才能赚多少钱?”
“绿皮兵一个月的薪水是十万,缅币!”
“当这群人看到了群里带着照片的六位数咱们国家钱的悬赏,你觉着他们会选良心,还是会选几辈子的收入?”
小伙赶紧问道:“那要是逃进了大使馆呢?”
“那你算是找到了整个逃跑方式里,最危险的举动。”
财神缓缓说道:“因为大使馆附近,每天都有各个园区的眼线值班,他们手里常年都有各个园区发出来的花红,如果你看到大使馆附近停着有人的休旅车,一呆就是一整天不动,还不熄火,放心,他们都是靠你赚钱的。”
“知不知道为什么进入园区以后,园区会立即收走你所有的整件?”
“因为拿着你们的整件,园区就可以用本地合法注册公司的名头,去警察局报警,说你们偷了他们公司的财产,把你们送上‘通缉令’。”
“在这种情况下,你需要先去移民局办理‘解封’手续,办理‘解封’手续的前提,就是当地警察撤销对你的控诉。”
“而你到了移民局,或者警察局,就会立马听到园区的人在电话里冲你猖狂的喊‘欢迎回家’。”
我一点也不撒谎,我让这孙子说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记着在监狱里,现用人现交这招指定不好使,可现在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想起来给芳姨溜须拍马,因为她抽屉里有我所需要的现金。
我和老猪在空无一人的工作区嘀咕了几句之后,俩人拎着警棍走了出来,刚出屋,正好看见打哈欠的阿勇。
“勇哥。”
老猪打了声招呼。
阿勇困得都睁不开眼,只是挥了挥手,等我们顺着楼梯走到了‘通铺’公屋所在的楼层,眼看着绿皮兵打开了楼层连接楼梯的铁门时,他回头说了一句:“老许,上午替我个班,我陪大哥喝酒喝了一宿,困着呢。”
“没问题。”
我很仗义的答应,实际上却是根本不可能拒绝。
当我和老猪、阿勇将狗推们从屋里接出来,通过电梯送进了工作区,眼前的眼镜那个小组在他近乎残暴的催促下,一上午连续出现‘叮咚叮’的提示音时,我开始给这小子在心里算了笔账。
之前骡子出了一单、小伙出了第二单,眼镜自己出了四单,总共半个月的时间这一个小组已经出了将近一百万的业绩。
这要是平时,眼镜早狂的把嘴角撇上天了,要知道这一百万里,有将近七十万是他一个人出的,平时早该带人去胡吃海喝了。
至于他都已经拿到了将近七万提层,为什么还不把自己赎出去……
这事说起来有点可笑。
眼镜好赌。
对,他明知道园区就有赌盘的情况下,依然喜欢往赌场里钻,去体验那翻牌之前生死未定的快感。
这小子光在赌场所输的钱,就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还清的数,乃至于他自己的每一分钱的提层都会被园区扣除,平日里的吃喝拉撒只能靠着当上组长以后,喝兵血的钱解决。
他欠了阿大一千四百万。
这是老猪跟我说的。
说是脑袋让人打漏了的养伤期间,已经知道了自己这辈子都回不去以后,整天长在赌场里输的。
等他醒悟过来了,开始戒赌了,也债台高筑了。
算是在园区干到死也出不去的那种人。
不然怎么会在开会的时候强出头,拼着被惩罚也要换一个能往家里打钱的名额呢。
或许,要不是经历了这一切,也不会干出那些不是人的事,让我记恨上。
他基本上绝望了。
“你信么,眼镜这个月就算是干到死,也绝对凑不齐五百万。”
这是我和老猪说的话,等我反应过来自己有点过于自信,导致开始出现了管不住这张嘴的那一刻,幸运女神站在了我这一边。
老猪睡着了。
他完全没听见我说的话。
我重重的喘了口气,刚要轻松一下,房门此刻被芳姨推开,这个女人换了一身蓝色长裙,气质非凡的走了进来。
结果。
芳姨刚坐在座位上,就已经愣在了当场。
她在我能看到的视角,望着桌面上的豆浆和包子怔住,下一秒,泪水不由自主的开始往下淌。
这感觉我能理解。
当初我在看守所待了一年半才等来开庭前见亲属的那一刻,等见到老娘,她老人家一句‘在里边挨打没’刚刚说出,我这眼泪就跟决堤了一样。
那种太久没人关心,就连一句违心的问候都能让你崩溃的触感,我这辈子都不想体会第二次。
更何况当时我老娘是真心的。
想必此时的芳姨也是这种感觉。
至于园区里为什么有人管她叫芳姐,有人管她叫芳姨这件事,我还真问过。
几个老人说,芳姐这个称呼是人家自己提的,她不想总听有人叫‘姨’说是都叫老了。慢慢的,大家也就叫乱套了,芳姨、芳姐的乱叫。
等她抬起头,十分笃定的转过来看向我这一边时,我尽可能露出了一张如今想起来都肯定很傻逼的笑脸。
而她的回应却是硬挤出一丝笑,立即转过了身躯,怕我下毒一样,将那些吃的、喝的推到了一边。
那一刻,我知道‘有口儿’了。
“眼镜!”
“我不行了。”
骡子粗嗓门打乱了我的沉思,我看见他正一副马上就要阵亡的模样冲眼镜说道:“我必须得歇歇,哪怕在这个屋里多待一分钟我都想死。”
人家刚刚才出了单,想要出去放纵一下理所应当。
眼镜的回答却是:“不行。”
“凭什么不行!”
“就凭咱们才弄出来一百万的业绩,距离目标还差四百万。”
“那是你的目标,反正我得出去!”
他奔着门口走了过来,刚走到我身前,我便开口问了一句:“哪去啊?”
骡子义正言辞道:“许哥,我出单了,我想出去放松一下。”
我看了一眼眼镜,眼镜马上回应了一个:“不能走。”
“凭他妈什么!”
呜!
啪!
我都站起来,被吵醒的老猪照着骡子后脑海,一个脑拍就抽了上去。
噗通!
骡子是硬让他拍倒的,就这老猪还很不解气的骂道:“吵吵你妈了个X啊?”
“不让你出去犯天条啊!”
“我就不让你出去了,我看看能咋地!”
老猪转回头骂道:“看你妈!”
“一个个都他妈贱,就你们这样的,一天擂你们一遍,全老实。”
骡子慢吞吞捂着后脑海从地上爬了起来,我能从他的目光里看出,这小子恐怕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我,却一点都不怕他报复。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够不着我,能恨的,也是与他距离最近的眼镜。
“老猪,你这也下手太快了。”
我故意抱怨了一声。
老猪一脸怒气回应道:“凑个业绩。”
此时此刻,他们所有人都是我们的业绩,就连老猪刚才那一巴掌,也能算是一个业绩。
而我,直到今天还一个业绩都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
接下来的半个月,日子过的很平淡,我还是能看到这些狗推被打,还是能看见他们骗人,更多的,是看见眼镜得了失心疯一样冲着自己的组员嘶吼,和他们小组几乎每天都会传来‘叮咚叮’的声响。
一百五十万。
一百九十万。
三百万。
四百五十万!
在眼镜的逼迫下,这群人好像都急眼了,只是他们将对眼镜的怒火彻底放到了被骗者身上。
就连平日里从不出单,隔三差五就被修理一顿的‘阿苗’,都出了一单十二万五的业绩。
可大家伙看眼镜的眼神也在变,从之前怒气冲冲的对视,变成了只要稍有不顺心就在背后阴冷的盯着他。当初我在监狱里瞅见这种眼神都害怕,因为人在被逼的走投无路之前,看向仇敌的都是这种眼神。
“勇哥,给这小子送八楼去,钱我出!”
“大哥,给他来一盆凉水,让他跪一下午!”
这就是眼镜对待自己组员的办法,只是他比阿大他们更狠。
鉴于眼镜这一组的业绩节节攀升,阿大对眼镜的要求也全部满足。
他说干谁就干谁,甚至他想干谁就可以干谁。
最终,在月底的最后一天,这小子压哨敲了一个靠网络发家的有钱人一笔后,一炮搂出来足足八十万,将原本五百万的业绩直接干到了五百三十万。
算是彻底将我所有计划都泡在了水里,同时,也把自己的命,留在了勐能。
我是半夜被放出来的,在财神那儿一直等到了夜风凉透,老猪才跟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冲过来打开了房门。
“我真忘了,今天下午发生了太多事……”
当时老猪特别不好意思的在道歉,可他说的话,却一句都钻不进我耳朵里。
小伙和我一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园区内行走,当偶尔看见有绿皮兵经过时,小伙会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往我这边躲一下。
绿皮兵被他的动作都给吓了一跳,随后,是指着这小子铺天盖地的嘲笑。
直到回国许久以后再想起这段的时候,我都想不起来那些绿皮兵是怎么笑得了,就感觉走这一路满脑子都是骡子的呼喊声。
“老许!”
把我叫醒的,是芳姨的呼唤。
当时我发现芳姨像木墩子一样坐在2号楼门口,望夫石一样看向远方,可是就这么聚精会神的等待,却是愣等到了我靠近才发现。
她看见我之后马上站了起来,虎了吧唧的过来一拳头锤到了我肩膀上:“你个王八犊子,干他妈什么去了?我他妈以为你死外边了!”
“我以为你死在外边了~”
她哭了。
嗷、嗷的哭。
那一秒我心里所出现的竟然不是触动,而是暗暗觉着这件事肯定瞒不住了。
“是不是虎!”
我神情紧绷的骂了一句,然后用眼神一挑棚顶墙角处的监控。
她肯定是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但,下一个动作吓得我心惊肉跳,这娘们撅着嘴说了一句:“我不管。”甩开膀子就抱在我身上。
那种让人惦记的感觉和所有计划有可能被这一下彻底破坏的矛盾混杂在一起,尤其是精神上刚刚被骡子的事冲击过,我整个人就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有亲身体验才能明白。
当时的我不知道阿大会怎么对待我们这对儿野鸳鸯,又不清楚在这破地方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此时。
咵、咵、咵。
楼道里的脚步声此起彼伏,等我抬起头,绿皮兵就跟洪水似的,顺着楼道涌了下来。
完了。
这已经不用想了,肯定是阿大在气头上看见了我和芳姨搂搂抱抱……
说实话,这是我最害怕的时刻。
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阿大万一真给芳姨整那个屋里去开上飞机,我成啥了?
幸运的是,来的不是阿大,这还是我在芳姨愤恨的表情里看出来的,因为那个女人她曾经和我说过。
是督导。
那个和大老板睡完觉,就再也没回过国的督导。
“老许。”
督导抱着肩膀将胸前那对儿是个男人都馋的宝儿拢得老高,怨不得大老板稀罕她。
“跟我来一趟。”
这娘们说完这句话我都愣了,他没和我们这群人接触过啊,怎么想起来叫我了?
“你要干嘛?”芳姨这时候来了保护欲,拦着我站在了前边。
“骚货,滚一边去!”
她们俩之间应该是再也没有半点闺蜜情了,这位督导甩手就给了芳姨一个嘴巴,给人打到一旁,拽着我的衣领子就往楼上走。
紧接着,楼梯口让那群绿皮兵堵了个水泄不通,连老猪要上前都让AK给支那儿了。
上了二楼,我才看明白,原来这二楼只有一间办公室,其余房门都关着,但是我能隐约听见里面有敲击键盘的声音。
等到了督导办公室门前,这个女人抬起那黑皮红底的高跟将门踢开,把我拉进屋的时候,我竟然在办公室房间里看到了老七的身影!
就是那个穿着迷彩服,用皮卡给我和阿勇弄到了勐能打黑拳的老七。
“嗯!”他当时嘴里叼着烟,一边发出感叹因,一边双手整理着裤腰带说道:“老许,你姐问了我点园区的事,那我哪知道,这不,我想起你来了,才让她去把你叫了过来。”
老七拉链没拉。
当我以为自己发现了细节时,这位督导一点不在意,直接走过去伸手给老七的拉链拽上了。
老七还挺不好意思:“这是干什么呢?”
冲着我伸出了手,有气无力的挥了挥。
我看明白了,督导这是在向我亮肌肉。
她得让我明白明白,就算没有了大老板,在2号楼里,在园区里,她也能和阿大争一争。
督导做完这一切,毫不客气的看着我问道:“老许啊,咱们园区放烟花的事,还记着吧?”
我点了点头。
督导继续说道:“可就在刚才,老林那也放烟花了。”
我看了老七一眼。
老七直接给我底牌掀了:“甭装糊涂,之前你不是和阿大出去了一趟么?还有老猪,门口监控里都有记录。”
那他妈你们咋不给老猪抓来问呢!
我没说话。
督导:“我让人查过了,老林那能在这么短短几天放了烟花,是因为他手里和咱们一样的新盘……”
“这个王八蛋用几个晚上的时间弄了整整一百二十个群!”
“一百二十个!”
她转身走了回去,还顺手拿走了老七嘴上叼着的烟,抽一口之后,喷吐着蓝色烟雾说道:“你得告诉我,那天你和阿大是不是去了老林那儿,又是不是阿大给了老林咱们‘刷单盘’的拷贝。”
她那双眼睛如同阴鹫一样盯着我,让人通体发凉。
这时老七过来搂着我的肩膀说道:“帮个小忙,你把事说了,我今天晚上就把你调军营去,这几天你就在我军营里吃香的喝辣的,等完事了,我保证,回来以后你的职位肯定不比阿大低,咋样?”
这群王八蛋!
他们连给鱼下饵都没想过拿‘我们会把你放了’这个理由来骗骗我!
“大哥咋可能有‘刷单盘’的拷贝?”
这时候我就不能装傻了,我要说自己不知道啥是刷单盘,那看着也太假了一点。
“技术来楼上讲这玩意儿咋用的时候,整个楼层就我和大哥两个大老粗听不懂,他上哪弄这个盘的拷贝去呢?”
话说这儿,我自己愣了一下。
芳姨跟我说,大老板要是把阿大甩了以后,他只能烂在这儿……
有没有可能这个盘被写出来以后,阿大直接留了后手,为的就是拿着东西出去换钱?
结果,此时意外却发生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眼镜把自己作死了,为了业绩,阿大不得不把这东西拿了出来,和老林换了那个成功学大师?
嗨包的玩法和国内差不多。
狂躁的音乐、不堪的舞姿、疯魔的人,和连躯壳都进不去的灵魂在不停摇摆着。
我亲眼看到小地主在冰桶里拿出针管扎进胳膊后,冲着一个陪他嗨的女人说:“你他妈给我叼上!”
她真那么做了,似乎不怎么当回事。
小地主眼中释放着疯狂的贼光,转头看向我:“老许,这就叫骑马打仗,来,比比,看谁先败下阵来!”
他没和我说话,因为我根本就没坐在那边。
当然,我也没干什么好事,但是,那针管,我没往胳膊上扎。
当时我在干嘛来着?
我也太压抑了,我也需要释放。
“我艹你X啊!”
那个女孩的一声惨叫传来时,那女人打开房门就冲了出去,而后,在门口进来一屋子人,就是在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手里拎着刀棍的那些。
她指着小地主,喊道:“这个王八蛋尿了!”
我很紧张,以为是小地主的过失导致在劫难逃,手已经握住了一瓶科罗娜的瓶口。
我不想死在这儿!
小地主却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沙发上,一声不吭。
那个东南亚人会说中文,转头问了那个女孩一句:“给钱了么?”
小地主打口袋里掏出一张员工卡,随手扔在了桌面上。
东南亚人捡起员工卡随手递了出去,女人还在解释:“我跟你说话呢,他他妈……”
“卡里有足够的额度。”
啪!
东南亚人一巴掌给那个女人抽倒后,不管不顾的抓着他的头发。
“你听好了,再打扰我的客人,我就把你送到公海的船上去!”
我不知道公海的船上到底有什么让人恐惧的,可那个女孩却默默的,一点点的,变成了之前的样子。
小地主看着她,问道:“接着喊啊?”
他一把抓起了她的头发,摁在沙发上撕碎了对方的丝袜,破口大骂:“你他妈给老子喊!”
我是在这个时候离开的。
走出房门的时候,冲着门口两个绿皮兵高举着双手,到了近前还把兜里的烟掏出来拆封,递过去了两根儿。
那两个绿皮兵不会中文,跟我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我一句都没听懂,出来的目的只是怕小地主搞出事情来,连累了我。
小地主是阿大来接走的,他真玩出事了,不光弄了那个女孩,还在人家头上开了两瓶科罗娜。
那个女人的身体是绿皮兵拖走的,小地主提着裤子走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嗨’劲儿,对我说:“没事,去医务室了。”
阿大冲着小地主伸出了一个巴掌:“五万。”
小地主点了点头,拉着我,走向了远处,头也没回的说道:“记账上,明儿上班我就给你挣回来。”
他没回2号楼,任凭阿大就这么在身后跟着进入了一家门口看起来没什么,一进去满是桌案和美女荷官的赌场。
在这儿,很多如同小地主一样的行尸走肉瞪着眼睛望向了赌台,伴随着一声声:“老板发大财。”在失望或者得意中度过。
小地主也找了张桌子坐了过去,我压低了声音问道:“在这地方赌博,你赢了钱能带走么?”
我原本在好意的提醒,小地主却用一句:“带哪去?你觉着自己还能往哪走?”来回答。
他用自己的磁卡刷出了所有的钱,十个一千的,一个一万的,然后,一股脑推向了‘庄’。很明显,夜场的钱也是阿大结的。
美女荷官随口说了一声:“老板多赢点。”开始在牌盒中一张张开始派牌。
赌红蓝。
光我知道的社会大哥就有不少身家过亿的折在这了,但小地主还是要玩。
只是,他今天运气不错,第一把就让两万变成了四万。
第二把,四万就变成了八万。
他已经赢了,除了赔给KTV那五万外,还能剩三万。
当我坐在一旁给小地主计算着账目时,回过头,刚好看见门外那个脑袋上包裹着白纱布,头发被全部剃掉,已经变成了光头的女人。
她经过时,恶狠狠的瞪着我。
这一秒,我才清醒过来。
这是钱么?
不是!
这是那个女孩脑袋上的伤口,是小地主的残暴,是整个园区无法无天的……境况。
我竟然还在算账?
要是再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变成和这群人一样的行尸走肉,哪怕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灵魂,也不可能再塞回曾经的躯壳了。
“庄!”
“闲家胜!”
我刚刚清醒一点,就眼睁睁看着小地主把钱都送了出去,开牌那一瞬间,我们俩的灵魂就像是被正义彻底制裁了一样,望着小地主庄家的八点,和闲家234的牌面,久久没能挪动一下。
八输九,经常有。
“好啦、好啦。”
阿大劝解道:“反正今天吃也吃了,玩也玩了,不差这一把了。”
“今天回去,你们小哥俩住大床房,有空调的那种,大哥安排。”
我眼看着小地主在浑浑噩噩中被阿大搂着走回了2号楼,我相信他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失真的。
这一次,我们去的是4楼,如同宾馆一样的4楼,酒店内,打开电视没有频道,只有各种片,阿大还专门问了一句:“你们俩还用不用再来一轮?账可以记着。”
小地主没说话,钻进了浴室。
阿大看向我的时候,我摇了摇头。
我记得那天晚上的水流声足足响了一宿,小地主在厕所里一整夜都没有出来,他可能在用浪费水电的方式报复着整个园区。
而我,趁着这段时间将整个房间翻了个遍。
直到一个转身的瞬间,在墙角位置发现了卡在棚顶天花板上的隐藏摄像头以后,慢慢的,蹑手蹑脚的老实了起来。
原来我的行为早就在人家的监控之中……
假如。
我是说假如小地主意犹未尽,那他妈不成了现场直播?
很久之后我才明白,这原来也是园区的生财之道,他们会拍下这些东西发到国外的网站上,尽管不如诈骗赚钱,但,却能负担整个园区的费用。
“我X你们妈的!”
“谁!”
发起疯的阿大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众狗推们开始往同一个墙角缩,即便是摆烂,他们也不想成为第一个挨棍子的人。
阿大却越骂越兴起,整张脸通红。
“我刚想给你们申请点福利,打算和老板说,以后不管你们谁赚了钱,都让往家里打,也好让你们安心在这儿工作,现在给我来这一出,是吧?”
“是不是!”
我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刚才这孙子好像是拒绝了我,是这么回事吧?
同样没反应过来的,还有骡子。
他强忍着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肚子问道:“大哥,你说啥?”
阿大抬起腿,再次将其一脚踹到,43号的脚也就是他那张脸才能完全承受住,一脚就给人蹬翻了过去,仰面栽倒。
阿大此刻才说道:“不信啊?”
“你是不是不信!”
阿大一回头:“老许!”
“老许,你过来!”
他冲我挥了挥手,我还懵着,推开门走进了工作区。
“你们自己问问,我是不是刚才还给老板打电话,商量着说,不行的话,就让你们把挣到的提层都打回去,也省得在园区都扬了。”
阿大拿着棒子冲我比划了一下,急切的催促道:“你他妈说话!”
“啊……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是这么回事。”
接下来,开始了我的表演。
“这不眼镜让你们弄死了么。”
“大哥心里也不落忍。”
“谁家里还没有个妻儿老小啊?”
“再说了,大哥说了,等完成业绩就让咱们回家……”我话锋一转:“我就建议说,不行跟老板商量商量,人回不去就先回不去了,能不能把钱打回去。”
“这不么,大哥答应了,就给老板打了个电话,等人回信儿呢。”
阿大听我说完,他也懵了。
他都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我竟然还想着要人情儿。
“啊,对。”阿大赶紧把头扭了过去说道:“你们不也得给老板点时间么,哪有说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地方?”
“你们琢磨琢磨,眼镜为了把钱打回家,都把你们折磨成啥了?”
“我能不惦记着么?”
“你们可倒好,给我玩起罢工来了。”
这回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仿佛冰川融化一般有了希望,小伙挣扎着从椅子堆里站了起来,扶着桌子问道:“大哥,我们真能把钱打回去?”
老猪插话道:“大哥还能骗你们那俩钱儿咋地?”
阿大老谋深算的没给这群人继续往下议论的机会,一把接过阿勇手里的枪:“你们是不是不信?”
“是不是!”
“那就站出来,来,刚才不是挺猛么!”
“不是不想活了么?”
“来,你他妈给我站出来,我看看到底是谁不想活了。”
那谁还能往出站啊?
地出溜人如其名,顺着墙根儿就溜回到了工位,往那一坐,噼里啪啦开始敲上了键盘。
他一动,就跟起了连锁反应似的,一个个全都带着一张不好意思的面孔往回走,没多大会儿工夫,工作区又坐满了,只有那个和我一起来的男人,直到现在我也没和他说过话的男人还在地上躺着。
阿大低头看了一眼,挥动着手里的枪械说道:“弄走。”
这回搬人的不是我,是阿勇和老猪。
他们也没把人往垃圾堆送,抬出去没多大会儿工夫,架着一个满脑袋都是纱布的家伙走了回来,一回来,就给那小子扔座位上了。
当整个工作区键盘声再次响起,阿大很不放心的和打手们坐在了一起看着这群狗推工作时,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偷着跟我说了一句:“你小子行啊。”
这哪是我行?
这不就是监狱的那一套么。
当管教发现谁心理状态不对的时候,马上给他们家打个电话,等老爹老妈、老婆孩子到了,和家人见面了,你再看看第二天他什么样,保证和之前完全不同。
但,这个机会我得把握住。
“大哥,我觉着,得有个人时刻能看着这群小子的状态,要不然发生点什么事咱们完全不知道,太被动了。”
阿大皱了皱眉问道:“你想干啥?”
我说道:“能不能给我点权力,让我随时能进出各个楼层,这样即便是我听不着他们私下里都说了啥,也能从他们看我的表情上,瞧出点东西来。”
阿大琢磨了很长时间,差不多得有一个多小时,才终于说了一句:“阿勇不行么?”
“我俩不一样,我是从狗推爬上来的,勇哥是你兄弟。”
“老猪呢?”
我故意往后一靠,把老猪让到了阿大面前,当阿大盯着老猪看的时候,他转过身,晃悠着脸上的肥肉:“大哥,有事啊?”
阿大看了我一眼:“还是你去吧,你去我还放心点。”
当时我脸上一点表情都不敢有,更不敢笑,整张脸要多死板有多死板,等放工回去的时候,脸差点没抽了筋儿!
“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你和以前一样,不允许出2号楼,听明白没有?”
我立即点头:“知道了。”
那一秒我能感觉不少打手冲我投来了嫉妒的目光,其中就包括目光阴冷的刀子。
……
夜。
狗推们被阿勇他们送回时,我从阿大手里拿到了一张和普通磁卡完全不一样的卡,这张卡是绿色的,而阿大、阿勇、老猪他们的卡是红的。
我试探性的把人送回去以后,拿着这张卡出现在了芳姨所在的楼层时,将磁卡在绿皮兵眼前一晃,绿皮兵都没犹豫,伸手直接打开了楼层铁门,极为顺利的将我放了进去。
不过,我还是没敢去八楼。
当、当、当。
我敲响了整个楼层内,唯一认识的,芳姨的房门。
“谁啊。”
当脸上贴着面膜的芳姨打开了们,看见我笑嘻嘻站在门口时,一把将我拽了进去。
她站在门口顺着猫眼往外看了许久,发现并没有任何动静后,才转过身看着我说道:“为了裤裆里那点事,你疯了吧?”等看见了我手里的绿色磁卡,惊讶道:“你连这东西都敢偷?!”
今天我必须来这儿,我要是不来,才会让阿大怀疑。
于是,我一把将芳姨抱起,在她惊呼着‘啊’一声之下,将其扔到了床上说道:“别说一张卡了,人我也敢偷!”
小地主马上和勇哥说道:“勇哥赶紧给我开通网页,我需要翻译器。”
当网页开通,小地主立马利用翻译器在绿泡泡对话框里输入了一排英文,大概意思是‘真的是特别倒霉,上帝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银行卡在中国使用的时候,会被冻结’。
‘我不过是想买件衣服而已。’
只是一秒钟。
一秒钟之后对方就已经回复过来了一条全中文的信息:“会不会是你们那儿的银行并没有和银联合作,导致你的银行在我们这儿使用不了?”
小地主已经是老油条了,他不可能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马上情绪低落的用英文回答道:“那怎么办?接下来还要在这里用很多钱,我原本已经准备够了钱,难道一定要回美国去解封一下银行卡,再飞回来么?”
“那可是需要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会耽误我的会议的。”
绿泡泡上一个荷花头像,用户名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人回复道:“在美国没有能帮你处理这件事情的人么?”
“当然没有,就算是有,银行卡在我的手里,我人在中国,这怎么可能处理的了呢?”
对方没动静了。
这是小地主紧盯着屏幕,连呼吸都不敢的三分钟。
连勇哥、我在内的所有人都盯着屏幕一动不动。
“你大概需要多少钱?”
耶!
小地主突然站了起来,在所有人的关注下高举双手放声呼喊!
勇哥赶紧拽了一把他的衣服,说道:“别嘚瑟!”
“先把钱弄过来再说!”
小地主一点都不着急,慢悠悠的坐下,信心十足的说道:“勇哥,鱼已经咬勾了,跑不了了。”
他立即在电脑上回复:“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打算用你的钱,我只是和你说一下自己的苦闷,我怎么会用一个女人的钱?”
许锐锋看见小地主在屏幕里输入了义愤填膺的文字,面部表情却一点点变得喜悦,嘴角缓缓上翘,似乎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他都知道似的。
“你不是遇到困难了么?我觉着相爱的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大不了你回国之后再把钱还我。”
“那怎么行?”
小地主宛如一个正直的男人一般告诫道:“亲爱的,你不能在网络上这么轻易相信别人,这样很容易被骗的。”
“连你也不能相信么?”这是对方的回答。
小地主连忙看了勇哥一眼,勇哥拿出了对讲机喊道:“技术,技术,我这儿需要支援。”
一句话之后,小地主的企鹅号开始在屏幕右下角闪动,当他点开那个闪动的账号,里面已经由另外一个企鹅号发过来一堆图片。
“当然,你谁都不能相信。”
“但是,作为爱人,我愿意为你证明一下自己。”
唰唰唰唰。
小地主将所有图片都反手发了过去,上面有一个老外的护照、还有他来中国的机票、银行信息、银行账户余额,里面整整十三万美刀的数字,像是一个眼科大夫所有的积蓄,又不那么扎眼。
“看,我和你说过的都是真的,愿意给你看这些的原因是,我真的爱上了你,和你在一起有一种不一样的体验,哪怕我们短时间内没法见面,我也一定会把你娶回去,做中国的女婿。”
看到这段文字,我都能想象到那边的傻女人是怎么满眼怀春的面带微笑,或许正是这种对爱情的憧憬才会让她们迷失。
“既然你是爱我的,为什么不肯用我的钱?”
“我来中国这段时间学会了很多东西,一个中国医生对我说,在这个国家,用女人的钱是一种耻辱。”
“给我一个账号吧。”
对方的回应,让整个房间再次响起了欢呼声,勇哥觉着这件事已经十拿九稳了。
此刻,小地主却技高一筹:“傻子,我不是和你说了我的银行卡被冻结了么?给你账号有什么用?”
“那,你不是认识了不少中国医生么?有没有值得你相信的,和他们要一下账号,把钱取出来给你不就可以了么?”
小地主从没主动说过任何关于要钱的文字,可这个女人就像疯了一样,玩命的非要给!
这就是杀猪盘!
他们利用大量的时间在网络上带你体验完全不同的网恋感觉,在你觉着自己已经深深坠入情海的那一刻,从背后一刀直扎心脏。
叮咚叮。
大厅里又响起了类似的声音,这一刻,我甚至都想站起来骂一句……
“傻逼!”
我要骂的话,被小地主替我骂了出来,他骗着人家的钱、骗着人家的感情,还要在对方上当以后大骂人家傻逼!
亲手挖出了对方的真心扔在泥泞里,肆意践踏!
勇哥的手机响了,他只是放在耳边听了一下,就立即起身说道:“小地主开单了,总共,三十二万!!!”
我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笔钱按照当时的汇率应该是四万多美刀,小地主报出这个有整有零的数字,是为了让对方相信他真的在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而这种研讨会的价格就是这么贵。
“我和你说什么来着?”
“啊!”
小地主疯狂的摇晃着我的肩膀说道:“我是不是说要带你住大床房?”
“我说没说要带你去夜场嗨!”
“说没说!”
我看到的小地主,眼睛已经红了,头上正在长出恶魔的犄角,整个人身上半点人味儿都没有,除了还剩下一个人类的外表。
“勇哥!”
小地主兴奋的说道:“我想申请带老许休班,今天,我们哥俩得好好喝点!”
勇哥大手一挥:“批了!”
小地主当时和骡子一样冲下了楼,等他再回来,手里拿了两条华子。
这小子率先拆开一条,直接掏出两盒塞进了我的裤子口袋,我看见了,是硬盒的,但,在华子的外包装上,这种在国内应该卖45一盒的烟,在这儿却标着一条1000的价格。
就这,还是性价比最高的!
随即,他和骡子一样,开始满屋子发烟,又给勇哥塞了两盒后,说道:“勇哥,这个点楼上食堂能开么?”
勇哥此时脸上早没了变态的凶恶,更像是一个惯孩子的家长:“他不开好使么?就算是厨师现在和他媳妇在被窝里,我也得给拽出来,让你吃好喝好啊。”
我明白了。
在这个园区里,只要你能开单,那你就是大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开不了单,就连孙子都不如。
“另个,在娱乐场给我备一个‘嗨’包,今天我要爽上天!”
眼镜想出头的原因,我大概能猜出来。
在这儿,组长的收入是除了自己业绩外,所有组员收入的半成。
也就是说,假如我是眼镜手底下人的,我能拿到十万业绩,眼镜就多提五千。所以小地主才会如此殷勤的带我。
主管和组长又不太一样,他可以拿所有人的半成。
总监则拿园区内所有工作区的半成。
总之,越往上边熬,能拿到的越多。
那么,这些人拿到的钱,能带回国内么?
据我所知,猪仔是不可能的,不管你赚到了多少钱,只能在园区里糟践。
老板带过来的人是可以的,老板会把钱给他们打到‘U’里,‘U’是一种软件,里边存的是美金。到了国内,会专门有人收这东西,扣点后,再给你兑换成咱们自己的钱。
当然,我说的是那个年代,如今国内早就开始大力打击这些东西了。
眼镜估计是看到我跟着阿大混成了打手,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取一个‘U’的资格,哪怕是自己回不去了,也可以把钱打回去。
这些都是我想的,至于眼镜的真实想法,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去问。
阿大对眼镜说的话很不满意,问道:“你那意思,咱们放弃更先进的‘木马刷单盘’不玩,去玩更落伍的‘股转盘’?”
眼镜立即反驳:“不是更落伍的,是更适合的。”
“滚你妈的。”
阿大都没拿他当回事,张嘴就骂了一句。
我终于抓到了机会,刺激眼镜道:“大哥正生气呢,你嘚瑟什么啊?”
“你要真有那本事,敢摁手印不?”
“你要是真能拿出一个月五百万的业绩,今天这事儿,我替和大哥说,要不然你就老实儿坐下得了。”
眼镜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敢!”
阿大似乎没反应过来,冲着我骂道:“老许,这儿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我给阿大算了一笔账:“大哥,咱一共六个组,要是下个月每个组都能完成三百万的正常业绩,眼镜完成五百万,那一共就是两千。”
“7号楼再牛逼,还能比这个月更多么?”
“7号楼我跟你去过,人也没咱们多啊。”
“到时候你把两千万拍督导桌子上,那咱们的业绩就算是超过7号楼了。”
这是一笔谁都会算的账,关键是做业绩也不能光靠算账啊!
一个组十个人要出五百万业绩,得每个人每个月出五十万,还要在这些人刨出去如同我一样不愿意骗人的老油条,和赶上点背骗不着人的,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放屁呢?谁能拿出这么高的业绩?”
我一指眼镜:“他不是说他能么?”
眼镜彻底让我刚到这儿,梗着脖子喊道:“大哥,你信我一回,只要你让我弄股转盘,我们组不管谁的业绩不够,我担着!”
阿大有点搞不懂了,正在那儿愣神的工夫,我过去在他桌面前直接拿过了合同,往眼镜面前一摔:“要是完不成业绩该怎么办,你心里有数吧?”
眼镜还在拉硬儿:“不用你管!”
嘁哩喀喳写上字据后,觉着自己特别帅的用牙尖咬破了手指头,直接摁在了上面。
我一脸无奈的转头看向阿大:“大哥,这怎么整,拦不住啊。”
把字据往回一交,眼镜用怒音说道:“大哥,我要是把这个业绩完成了,能不能把我这个月的提层打回老家?”
阿大伸手指着眼镜说道:“我当着你面转钱!”
其他所有组长都转头看向了眼镜,他们不光在看热闹,甚至有些人已经发现了在园区里的新活法,一个个全都焕发了青春一般,眼眸发亮。
散会以后,阿勇第一次主动到我身边说道:“你琢磨眼镜干啥啊?”
“那小子贼怂,两棒子下去就能拉拉尿儿。”
我闷嗤了半天,才说出心里话:“还记着我刚来的时候,住大通铺么?”
是的,我现在已经不住大通铺了,每天都住在猪仔们花钱才能睡的大床房内,里边有空调,有浴室,还有厕所。
“记着啊,怎么了?”
“那天,你们把和我一起来的那对儿小情侣给祸害了。”
“等我住回大通铺,我有一回一宿没睡着,后半夜眯着眼睛眼睁睁看见眼镜去了那个女的边上,在木板床上嘎悠了足足半个小时!”
“当时,人家小丫头憋着哭腔硬挺着。”
“你知道这小子躺回来以后说啥不?”
“我X他妈的,他说‘也没多大意思啊’!”
阿勇看着我的眼睛半天没说话。
最终,只留下俩字儿:“干他。”
那是我在园区里唯一没有研究该怎么往外跑的一个月,几乎每天都在盯着工作区内所有人的业绩。
当时眼镜不停的在小组内乱窜,有谁不好好干活已经不用打手们,他过去就是一个嘴巴。
你就作吧!
这是我在心里说的,而且我拦住了看见眼镜私自向猪仔动手、打算过去教育他的老猪。
“你让他折腾。”这是我和老猪说的话。
这人啊,要把自己作没之前都是有预兆的,我看着眼镜已经离那儿不远了。
几天的工夫,我原来待的小组让眼镜折腾的怨声载道,甚至有人直接张嘴和他吵:“那他妈手印是你自己愿意摁的,和我们也没啥关系,你老逼着我们切人干啥?”
“业绩达标了,不是只有你的钱能打回去么?”
“就是!”
眼镜也不干了,站起身来喊道:“那不得一个个来么?”
“你们见过那个园区成组成组的往回打钱?”
组员:“你可拉倒吧,你这饼画的比阿大还生。”
“我X你妈!”
老猪站起来了,我又给拦下说道:“没事。”
“勇哥在那儿坐着呢,他们不敢闹事。”
啪。
眼镜是彻底魔障了,他竟然拽起了一个键盘,直接砸到了其中一名组员的脑袋上。
“我告诉你们!”
“我要是完不成业绩,你们谁他妈也别想好!”
阿勇就跟没看见一样,说了一句:“别闹出事啊。”说完,转身走了。
那个组员就跟被眼镜打傻了似的,抬眼看着我,眼中的怒火,正在不断燃烧。
他们不是人。
一点人性都没有!
阿大扯碎了那个女孩的T恤后,长满络腮胡子的脸就贴了过去。
我听见了屋子里不断传来的笑声,才回过头,小地主坐在旁边正咽着口水。
“别碰我!”
“我X你妈了个X!”
那女孩疯狂的咒骂着,想尽一切办法蹬动双腿,她在用力挣扎想要躲开这些屈辱时,那个被打倒在地上男孩,正不停的弓起后背要往起爬。
碰!
碰!
碰!
啪嚓!
我眼睁睁看着几根木棍轮番落在他的后背上,甚至还看见其中一根木棍被直接打断后,那个男孩终于趴在了地上,他即便被打成了这副模样,依然一边吐血一边伸出了脆弱无力的手。
结果,那只手被狗腿子抬腿踩在了脚下。
阿大把那个女孩扒了。
我在下一秒转过身闭上了眼。
但我没办法把自己的耳朵也闭上,惨叫的声音,和那群混蛋的笑声一次次进入了的我耳朵。
“不是乐意搞对象么?”
“我他妈让你一次看过瘾!”
阿大干了什么我实在不忍心看,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又将眼睛睁开了。
“去,把所有主管、组长都给我叫来!”
这句话传出,小地主摩擦着双手满脸腌臜的走到了门口。
狗腿子打屋里走出来的时候,直接往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王八蛋,你早就等着呢吧?”
小地主回应了一句:“昨儿晚上我就警告过他们了,没招,不听我的啊。”
“艹!”
狗腿子一点好脸都没给小地主,紧接着冲着整个大厅一挥手,又有三个男人同时站了起来。
这一刻我明白了,这个大厅内总共分成四个小组,每个小组都有一个小组长,而小地主就是其中一个小组的组长。这些组长头上有一个主管,估计这栋楼里还有其他和这个屋子一样的房间,几个主管归一个总监管,那个总监,就是阿大。
弄明白了这些事,我一直在心里默默的记着这些组长每一个人的长相……
至于为什么要记这些……
因为我想跑!
这地方是真的没法待,他们根本不讲理,别说理了,这群人连点人情世故都不讲,人家小两口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被这群人拎走就是一顿祸害。
监狱也没惨到这个地步吧?
监狱还有规矩呢!
这儿比黑狱还黑,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惨叫声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当所有人都完事,阿大拎着没系的裤子蹲到了那个男孩身旁。
狗腿子一把拽起了他的脑袋,阿大问道:“你还要她么?”
“我这个人最公平,绝对尊重个人意愿,没关系,你要是还愿意要她……那也听你的。”
“不过咱们先说好,接下来进屋的可就不是这些组长们了,得先让所有兄弟们尝个新鲜,然后就是外边的那些绿皮兵,最后,你要是实在想不开还想要她,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咱们园区有夜总会,里面啥姑娘都有,等你挣了钱去夜总会里面,200一次,你想要几回都行。”
噗!
有气无力的男孩不知道积攒了多久力气,才将嘴里的一口血水吐在了阿大脸上。
阿大并没有发火,反而笑了。
我却在此时看见周围的人见阿大笑了以后,纷纷都在往后撤。
阿大从旁边一个后撤的人手里接过木棍,望着眼前这个连眼皮都挣不太开的男孩说道:“乐意玩嘴,是吧?”
“今天我和你玩到底。”
他用木棍的一头,直接怼到了那个男孩嘴唇上,嘴唇当场就崩开了,我眼看着一股子血窜了出去。
“牙长得还挺结实。”
阿大吧棍子递给了一旁的狗腿子,扬起下巴说道:“明天早上我睡醒的时候,不想看见他还有和别人一样的两颗门牙。”
狗腿子一阵坏笑,抓着那个男孩从房间走出,在走廊里拖拽着进入了旁边的一个小屋。
此时,刚刚完事的小地主回来了。
“别愣着了,赶紧干活吧,看戏可是算在你的工作时间内的。”
我看了一眼小地主刚刚得到满足的脸,问道:“那男的被带哪去了?”
小地主回应道:“放心,死不了,在咱们这儿,所有人都是园区的财产。”
“不过勇哥和正常人爱好不太一样。”
“咋,你也好这口啊?”
我赶紧转回了头,多一个字也不想再知道了。
接下来的所有时间,我都在看小地主行骗的整个过程。
他的诈骗手法特别简单,和‘阿大’申请了开网页后,开始在各大相亲网站上寻找中年女子进行聊天。
每次不多聊,只是非常简单的说上一两句之后,便以‘开会、看诊、动手术’等等理由主动断开连接,造成了自己非常忙的假象。
紧接着,还会在空间或者朋友圈发一张外国医生正在做手术的照片,配上英文版的‘今天排满了,估计下班的时候会累死’之类的文字。
别说是被他骗的人,我就在小地主身边坐着,都差点以为这小子就是个大夫。
当然,今天的小地主依然没有开出单来,不过,他好像一点也不紧张。
小地主和我说,这个阶段叫‘养猪’,得先把猪‘养肥’,等对方完全信任你了,才好下刀。
我又问怎么才能证明已经养肥了。
小地主神秘的一笑说道:“女人嘛,她的心思在没在你身上还不知道啊?”
“如果有一天你在不同时间段发过去的几条消息都被秒回了,那就说明她已经上头了。”
除此之外,我还在园区内看到了另外一个出了业绩的人。
“芳姐!”
“我这儿有一头猪差不多了。”
这时,一直在边上修指甲的芳姐走了过去,由于那人就在我不远处,所以一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芳姐拿起了耳机,对所有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而后,将语音发了过去,当接通那一刻,芳姐极为自然的说了一句:“喂,老公?”
我瞬间一阵恶寒!
因为我想起了刚在泰国机场落地时,楠楠发来的那条消息!
她,也是这么叫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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