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褚墨景迟文月的女频言情小说《刹那芳华顾褚墨景迟文月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可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水心牵着我到达宫宴上时,连褚墨景的神色都微微一怔。我们虽长相全然不相似,身形却差不多。她笑盈盈地拉着我向褚墨景展示,指甲却死死地掐着我的手掌心,但凡我有一点挣动,便更重更深地掐上去。“陛下,文月姐姐和我是不是很像?”褚墨景淡淡地撇开视线,摸了摸林水心的脸颊,亲昵而宠溺地说:“顽皮。”我浑浑噩噩地被她牵着,在褚墨景身边坐下时,甚至下意识想要跪在一旁。这段时日我已经习惯了跪在林水心身边。她发觉我的动作,失笑地在我耳边说了什么,我的目光落在对面陆怀安的脸上,他似乎极为欣慰我们这幅亲热的模样。但实际上,林水心说的是:“真是个贱骨头。”她的声音清甜,任谁也想不到是这么恶毒的话语。宫人鱼贯而来为我们布菜,道喜声层出不求,祝贺着陆怀安立功建业。...
《刹那芳华顾褚墨景迟文月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林水心牵着我到达宫宴上时,连褚墨景的神色都微微一怔。
我们虽长相全然不相似,身形却差不多。
她笑盈盈地拉着我向褚墨景展示,指甲却死死地掐着我的手掌心,但凡我有一点挣动,便更重更深地掐上去。
“陛下,文月姐姐和我是不是很像?”
褚墨景淡淡地撇开视线,摸了摸林水心的脸颊,亲昵而宠溺地说:“顽皮。”
我浑浑噩噩地被她牵着,在褚墨景身边坐下时,甚至下意识想要跪在一旁。
这段时日我已经习惯了跪在林水心身边。
她发觉我的动作,失笑地在我耳边说了什么,我的目光落在对面陆怀安的脸上,他似乎极为欣慰我们这幅亲热的模样。
但实际上,林水心说的是:“真是个贱骨头。”
她的声音清甜,任谁也想不到是这么恶毒的话语。
宫人鱼贯而来为我们布菜,道喜声层出不求,祝贺着陆怀安立功建业。
我却隐隐觉得队伍中有个太监很是奇怪。
他头垂得极低,走起路来踉踉跄跄,为我们布菜的手都在发抖。
我分明看见他袖子底下一闪而过的寒光。
刀尖冲着林水心而去时,四座都没有察觉异常,只有身后的褚墨景怒吼一声。
我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便被褚墨景一掌推向了刀刃。
四座皆惊,林水心被他揽进怀里瑟瑟发抖,而小太监被从对面飞来的陆怀安狠狠拍开,重重摔落在地。
我垂首才发觉一柄刀刃没入了心脉,猝然咳出一口血,仰面倒在了地上。
我看见了那个太监,他竟是哭了。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恍惚间,我觉得这张稚嫩的脸有些眼熟。
陆怀安下手极重,太监咳出了血,他看着我,嘴唇嗫嚅地张了张,最后哑声痛哭了起来。
“迟姐姐。”他虚弱地唤我,“怎么是你啊……对不起……怎么是你啊……”
他翻来覆去地说着这几个字,被侍卫架着压了下去。
褚墨景的声音焦急,将林水心翻来覆去地检查了很多遍,才惊魂未散地拥进了怀里,对着侍卫怒吼道:“查!去给我查,是谁派他来的!”
鲜血不断从我身上汩汩流出,我只觉得一阵发冷。
褚墨景看见了我。
陆怀安看见了我。
可他们围着毫发无伤却梨花带雨的林水心打转,指示侍卫去严查那个刺杀的小太监,忙碌奔走,运筹帷幄……
独独没有想过要救我。
模糊的脑海里浮现起那张熟悉的、生嫩的脸,是那个小太监。
忽然想起,我好像很早之前便见过他。
那时的他比现在还要小些,灰头土脸地跪在地上,裤脚高高挽起,膝盖上全是血。
除此之外,脸上是纵横交错的鞭痕,看上去很是可怜。
大街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人多看他一眼,因得这乱世谁都可怜,无暇顾及一个看上去活不到弱冠的小孩。
我的脚步顿住,停在他身边。
兴许是他这般孤立无援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褚墨景,我低声问他:“你怎么了?”
“我娘病了,我去跟我爹要钱,他把我打出来了,”他磕磕巴巴地说,泪水和鼻涕糊了一脸,“姐姐,你有没有钱,给我一点好不好?”
我在宫中出来,身上自然还有些碎银子,翻来覆去地找。
最后还将头上的一根簪子拔下来,放在他手中。
他神色欣喜极了,朝我磕头叫我恩人,我摆摆手便走了。
“恩人从哪儿来?”
“宫中。”
“您等我!”男孩高声道,“等我那一日,去宫中找您!”
那簪子、那碎银,笼统不过是褚墨景半天的吃穿用度,却买了他一条命似的,那么高兴。
相比年少,陆怀安的背影相较从前多了些许肃杀。
在看到跪在殿前的我时,他微微一怔,停顿片刻,才终于大步流星地走入主殿。
我在信中把一切都说得明白,他应该已经知道我如今的处境。
褚墨景坐于上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臣陆怀安,幸不辱命,已夺回边塞十二城。”
在我的引见之下,他们是年少时的好友,可此时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竟看出了几分针锋相对的嫌隙。
褚墨景忽然意味不明地抬眼看我,又看向陆怀安。
“陆将军,好久不见,愈发骁勇了。可朕分明记得,朕还没有下旨,命你返京。”
陆怀安不卑不亢,“回陛下,有心念之人,臣归心似箭。”
这话一出,我立刻屏住了呼吸。
我如今唯一的期盼,便是陆怀安会带我脱离这片苦海。
褚墨景却神色骤然冰冷。
莫名的,我听见褚墨景发出一声冷笑,他脸上显现出几许阴阴的郁结。
紧接着,陆怀安再次行礼,而后迎着众人的视线,头看向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林水心。
“陛下,多年前臣曾说过,无以立业,何以成家。”
“如今边关大业已成,臣想以多年军功,向陛下求一道圣旨。”
褚墨景的双眸危险地眯了起来,他的目光审视着我和陆怀安,薄唇抿得极紧。
多年的相处令我明白了此时此刻褚墨景的想法。
他在不满。
即使他已经不爱我了,这么多年的缠绵和伪装却依旧让他萌生出占有欲。
可我顾不得那么多了,陆怀安若是开口要带我走,他没有理由拒绝。
我紧张得呼吸都在发抖。
紧接着,陆怀安的声音一字一句,响彻大殿。
“臣恳请陛下,将林水心赐婚于我!”
如同一道晴天霹雳,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抬头看向陆怀安。
林水心?
他求的圣旨是想和林水心成婚?
他根本没想过带我走!
头晕目眩之际,我看见了褚墨景脸上意外而嘲弄的神色。
那是褚墨景松了一口气之后,对我的嘲笑。
而林水心更是得意洋洋地看了我一眼。
她被这世间最尊贵的两个人爱着,而我却低贱地跪在她的身前。
他意味不明地睨了我一眼,低声笑道:“不行,陆将军,什么都可以给你,她不行。”
“朕此生最爱之人便是水心。”
林水心脸上浮起淡淡的羞赧,被褚墨景握住了手。
陆怀安猛地愣住了,眸中隐隐有些不忿。
而我看着眼前这荒唐的一幕,总算想起这么多年来我所忽视的是什么。
在这本小说中,褚墨景是偏执狠辣的反派,陆怀安是痴情不得的男二。
而林水心,是女主。
他们本来,就该爱上她的。
我出现在这个世界,意外搅动了反派和男二的心,可不知何时,他们却还是回到了正轨。
他们爱着的,仍然是林水心。
我的视线逐渐模糊,心脏闷得发痛。
可我不明白,我的出现,难道就一点意义都没有呢?分明是我陪着他们走过这么年啊。
褚墨景当年对我许下的誓言算什么?陆怀安对我许下的承诺又算什么?
是那个走错了路的外来者,还是谁也不会顾忌的存在?
我眼前一阵昏昏暗暗,心底冷得像是结了冰,身子也瑟瑟发起抖来。
“水心我给不了,但若是你想要她。”褚墨景的手忽而指着我,语气像是说着一个废弃的玩物,“那就拿去吧。”
陆怀安看着我,先是皱了皱眉,而后毅然摇头,“即便水心不能嫁给我,我也会等她一生,不会另娶他人。”
“至于迟文月,臣与她并不相熟。”
不熟?
好一个并不相熟?
在陆怀安外出征战的这些年,是我频频为他争取粮草先行的机会。
是我上下奔走,为大军运送冬衣粮食。
而他每月一封的家书,全都写给了我,里面字字句句,都是情话。
不熟说得那般轻巧,好似这么多年的情谊也一笔勾销了。
我仿佛听到命运的嘲弄,无声地告诉我多么愚蠢可笑。
我心口一痛,咬着牙关也无法抑制血液涌入喉管,咳嗽着喷涌而出。
视线模糊中,我猛的吐出一大口鲜血,而后重重地倒在了地面。
“姐姐!”
“文月!”
我听见有人焦急地喊出我的名字,却分不清是谁。
我养大了一个病娇反派,
助他从冷宫皇子,登上九五至尊。
而他登基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接回心中的白月光,让我为她以身饲蛊。
他说:“姐姐,反正你长生不老,永远不会死,那就再大发慈悲,救救我心爱之人吧。”
多可笑,一天之前,他还将我禁锢在怀中亲吻。
卑微祈求:“姐姐,你要是离开我,我会死的,求你,留下来。”
……
这是我以身饲蛊的第七天了。
屋里香烛焚烧的味道萦绕不散,我痛得面目扭曲,却只能任由蛊虫在我的五脏六腑肆意啃食。
鲜血争相喷涌而出,从我的口鼻源源不断地溢出。
朦胧间,我听见屋外有人低声攀谈。
“要不要禀告陛下?怎么没动静了……”
“若是陛下重视,又怎么会把她丢在冷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叫唤。”
是啊,我嘴角勾起一丝凄苦的笑。
但凡褚墨景对我有一点在意,此时我也不至于躺在此处,为引走林水心身上的蛊毒而煎熬。
浑浑噩噩间,我仿佛看到了年幼时的褚墨景,在为了保护他而身中一箭后,他趴在我床边,泪眼汪汪地说:“姐姐,你不要死。”
那时候,我抬起虚弱的手臂,触摸他的发丝,告诉他我不会死的——
他哭得眼睛愈发的红,将我紧紧抱在怀里,“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不会死?姐姐,求你,不要离开我。”
我却笑了。
我是真的不会死。
因为这是一本小说的世界,而我,是一个穿越者。
我带着系统穿越而来,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攻略男主,而是因为心疼,将这个世界的反派捡了回去。
我一点一点的将他养大,整整十年,领着他从冷宫不受宠的皇子,到君临天下的帝王。
而他登基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回这个世界的女主,林水心。
那原本是他在这个世界爱而不得的存在,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我错了,彻头彻尾的错了。
那抹白月光,他一直没提起,却也从来没忘记。
现在褚墨景已然成长为万人之上的帝王,不再是原剧情中受尽折辱、苦困死去的反派。
他们两情相悦,站在一起的身影宛如璧人,无比般配。
所以,他舍弃了我,领回了更心爱的人。
还记得那日,他避开我怔怔的视线,声音不似当年稚嫩,冷淡而沉稳。
“姐姐,林水心是我在这世间最爱的女子,她不能死,如今她身中蛊毒,需要有人以身饲蛊。”
于是,我就这样被引了蛊,被丢进冷宫。
可分明前几日,我还与他抵死缠绵。
弱冠之年的褚墨景已生得高大而俊朗,他执起我的手,清澈的瞳孔中倒映着我从未变过的容颜,“姐姐,看着我,待我登基之日,便是迎你为后之时。”
当初的誓言,又算什么?
我想不通。
紧闭的门被推开了,而后七日不见的光亮落在了我的脸上,令我的瞳孔不受控地缩了缩。
“陛下。”一只手搭上我悬在床沿的脉搏,有人恭敬道,“她还活着。”
我听到林水心诧异的声音传来:“墨景,果真如你所说,她是个妖女,这样都不死……”
而褚墨景沉默着,没有否认。
唯有我笑出泪来。
妖女?
分明他之前,唤我仙女姐姐。
御医的手还在我的脉搏试探着,片刻后忽地脸色大变,匍匐于地战战兢兢地说:“陛下,迟姑娘她似乎……有了身孕。”
身孕?
一时间气氛开始变得诡异的寂静。
我想起那些被竭尽索取的日夜,仿佛被迎头敲了一闷棍,愕然抚向肚腹。
片刻后,扯出一抹难看的、似笑非哭的弧度。
那时候褚墨景太怕我离开他,满脑子都是生个孩子就好了,只要为他生个孩子,我就会永远待在他身边了。
我心疼他的不安,所以也任由着他。
可没想到,如今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
现在的褚墨景,还想要我怀上他的孩子么?
他已经有了,更想留下的人。
果不其然,下一刻,林水心便失手摔碎了茶杯,她后退一步,眼眶里慢慢蒙上水汽:“墨景,你骗我,你说过和她向来是逢场作戏的!”
“一个孩子罢了,”褚墨景总算开了口,他抱住林水心,安抚道,“乖,莫生气,不要便是。”
林水心却还是嘟嘟囔囔的,很是生气的模样,褚墨景低声哄她,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紧接着我便被掐着下巴灌进一碗滚烫腥甜的汤药,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可我没有力气挣扎,宫人力气太大,汤药顺着我的脸颊和下巴淌得到处都是。
肚腹处的痛苦已经麻木了,只有源源不断的鲜血,流淌而出。
“我还要她做我的奴婢,”耳边传来林水心气呼呼的声音,“你把她赐给我。”
褚墨景没有任何思考,便立刻答应了下来。
“好,都依你。”
我被侍卫架起,从床榻上拖了下来,一路途径许多宫殿,在雪地上留下刺眼的血迹。
最后被扔在林水心身前。
她用雪白如云的鞋尖踢了踢我的肩,神色中流露出些许憎恶。
“脏死了。”林水心冷哼道,“就跪在外边吧,如若倒下,就多加一个时辰。”
有人将我架成跪下的姿势,雪地里冰冷刺骨,我身下蜿蜒一道漫长的血迹。
我浑浑噩噩地垂着头,已经痛得无法发出声音。
无数次想要咬舌自尽,可我知道,我死不了。
因为血液会顺着四肢百骸修复受损的肌理,仅仅三个时辰,我就能恢复如初。
曾经我以为这是穿越过来给我加的金手指,如今才觉得,这于我是折磨。
膝盖已经湿透了,我有余力抬起眼望着大门上精致熟悉的牌匾时,林水心恰巧走了出来,顺着我的视线看去。
片刻后她笑了笑:“迟文月,听说从前这是你住的地方,现在易了主,想必很是不满吧?”
我许久没开口,她便一脚踩在我的手指上,用力碾了碾,慢悠悠地说:“说话呀?还是鸠占鹊巢几年,你总算懂得心虚了?”
“没有不满。”我的嗓音嘶哑干裂,多说几个字,喉间便充斥着血腥味。
她仍旧不满意,派人将我洗漱干净送进殿里,让我贴身伺候。
我将滚烫的茶水端在手上,若是泼洒出来,迎面便是狠辣的一鞭。
等到茶水冷透,林水心又想要喝热水,继续让我端着。
我疑心手掌上的肉已经烫熟了,颜色看上去比其他部位要深些。
可这些痛苦都不足为道。
林水心让我跟上随车的轿辇,随即踩着我的背脊走下来,投入褚墨景的怀抱。
半月前对我说出海誓山盟的男人,此时抱着她回了房内,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
夜雪下得愈发大了,我跪在雪地里的双腿如同针刺,耳边是屋内轻怜密爱的调笑声。
褚墨景叫她心心,一声叠着一声,伴随着喘息和暧昧声响。
我以为我不会流泪了,可是地上的雪融出一个个小小的坑洞,分明是我的眼泪。
“打桶热水来。”
褚墨景衣衫凌乱,慵懒地打开了房门,与我对视的一瞬他怔了怔,很快便垂下眼睫,遮掩了失态。
没想到跪在门口一夜,听他们欢好的人是我,对吗?
我踉跄着起身,他便转身离去。
“褚墨景,”我轻轻唤他的名字,“为什么不杀了我?”
他的步伐一顿,嗤笑道:“你死不了。”
我死不了,总有办法离开这里。
脑中蓦然闪过一个人的面容,我打完水,趁着夜色走回冷宫,看见屋檐下果真关着那恹恹的信鸽。
我眸中闪过愧色,轻轻抚了抚它的毛发。
陆怀安。
这个小说世界的男二,人人都说他少年将军,一战成名。
只有我知道,他身为私生子,在府中受过多少的苦。
那时我与他在街尾相遇,他被一群家奴群殴,是我救下了他,给他秘籍,传他武功。
后来,他为立功去了边关,在城墙前与我道别,一双深邃的眼里写着不舍。
“当真要留在他身侧?”
我笑了笑,语气有些无奈和心满意足,“他如今离不得我,分明这么大的人了,只要我一离开,他便日夜难眠……”
“如若哪日你想走,”他眸色中藏着的爱慕黯淡下来,将信鸽交于我手中,声音很低沉,“宫墙太深,它会替你转告给我。”
“届时,我会带你离开。”
他叫我珍重。
多年前的画面逐渐淡去,眼前只剩信鸽一振羽翼,顶着风雪飞向空中。
我目送它离去,从未有那一刻比现在更焦灼。
我不敢离开太久,怕他们发现异状,急匆匆赶回去后,屋里已然安静下来。
直至天将将明,我的膝盖没了知觉,林水心的宫女鱼贯而入。
她们知道主子不喜欢我,路过时将我狠狠地搡进雪地里。
我狼狈地伏倒又爬起身,不断地告诉自己再等一等。
再等一等,陆怀安会将我救出这地狱般的处境。
林水心要跟着褚墨景去主殿,我只得再次弯下膝盖跪在一旁。
身边有侍卫一阵风似的跑了进去,随即是他欣喜而洪亮的禀报。
“报——!陛下,陆将军得胜归来,已在回宫的路上!”
是陆怀安!
信鸽放出的第二日,他竟立马回了宫。
林水心当真日日来此。
她不只是喝血,甚至用我的血沐浴,清清泠泠地站在那儿,周身却是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我被她掐着脸,看清她眼中浓烈的嫉妒。
“凭什么你不会老?凭什么你不会死?迟文月,你去死吧,若你不死,褚墨景再爱上你,怎么办?”
我嘴角还淌出一丝血,短促地笑了一声。
我即将如她所愿。
封后大典那日,林水心终究是没有来了,仪式复杂,她抽不出空子,让那张光滑细嫩的脸蛋更惊艳几分。
我听见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钟鼓啰音。
褚墨景尚未登基时,我便偷偷去查过了封后大典要做什么。
我幻想着和他并肩站在天坛上看着这片江山的样子,那是我和褚墨景一同努力得到的权势。
洞房花烛夜是如何,合卺酒又是如何,我和他滚上床成千上万次,褚墨景却从未给予过我这些。
“再等等。”缠绵时他咬住我的耳畔,呼吸滚烫,似是要落下泪,“姐姐,再等等,我会给你最高的那个名分。”
于是我等了一天、一个月、一年。
两年、三年……十年。
等到良弓藏、走狗烹,我被摒弃、被厌恶,被利用了整整十年,却还在傻傻地幻想着,某日他会实现承诺。
密密麻麻的、已经修复的旧伤仍在那儿犯疼,我捂着胸口,泪水淌了满脸,泣不成声。
可耳边传来系统尖锐的提示音。
是了,我要死了。
钦天监分明预测过今日天气晴好,天坛前却依旧风声猎猎。
褚墨景护着脸色有些发白的林水心,低声安抚道:“即便狂风大作、风雨如晦,我也照娶不误。”
望着林水心微微垂下的娇嫩泛红的脸,褚墨景恍惚间却觉得有些眼熟。
好似当年有个人也如同这般,羞怯地低下了头。
那是他叫了千万声的姐姐。
那时候他不会写字,不会武功,不会谋略,总是被人欺负。
是她,一遍又一遍的将他护在怀中。
可如今,他身侧之人不是她。
不知为何,早已冰冷的心此刻竟生出一抹刺痛。
等大婚结束之后去看看迟文月吧,他这样想着。
他牵着林水心走上天坛,台下文武百官鸦雀无声,唯有一人微微昂着头,看向身着喜服的帝后。
是陆怀安。
褚墨景嗤笑一声,冷冷地看了回去,陆怀安随即低下了头。
他心中升起怒气。
为何每回陆怀安都和他喜欢上同一个人?几年前也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褚墨景便不由得一怔,他不敢再细想自己曾经对谁动过心,只是无意间死死攥紧了林水心的手。
“陛下。”林水心痛得低呼一声,娇嗔道,“握我这么紧做什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松开了手。
奉天殿宝案前,掌节正史高声宣读圣旨内容,褚墨景却莫名有些心神不定。
他的视线在台下逡巡,似乎要找到谁的身影。
众人静寂时,有侍卫快步跑到案前,满脸惶恐地跪下。
“报!”他顾不得被百官注视,发着抖说,“陛、陛下,迟姑娘跑出了宫,现在站在了城墙上,似乎、似乎要跳下去!”
褚墨景的心猛地一沉,站在百官中的陆怀安更是蓦然一僵,他们抬起头,果真看到不远处城墙边站着一袭红衣的女人。
隔得远,并不真正能看清她的脸,可他们心里都清楚,那就是迟文月。
林水心没想到迟文月如今还要来横插一脚,只觉咬牙切齿,强压着火气道:“陛下,她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你不是说过吗,她长生不老,还拥有不死之身,她不会死的。”
是啊,那人明明不会死不是吗?
可褚墨景心底还是生出了巨大的惶恐,下意识地挣开了林水心的手。
“陛下?”
他顾不得林水心惊愕的神色,自顾自道:“朕不过是去看看那个女人耍什么花招,很快就回来。水心,在这等朕。”
文武百官并不知发生了何事,唯有陆怀安脚步踉跄,跟在褚墨景身后,飞快的朝着城墙处跑去。
“迟文月,”褚墨景厉声怒吼,“你在做什么?你又死不了,别想着哗众取众,赶紧给朕下来!”
他看不清迟文月脸上的笑容,下一刻,只看见那人说了最后一句话,而后不管不顾纵身而跃!
她说的是——
“你错了,褚墨景,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彻底离开你了。”
血红的长裙在空中飞扬,宛若垂死的蝴蝶,猛地砸落在褚墨景眼前!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一声巨响。
宿主7092任务失败,宣布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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