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飞洵是禁卫军统领,一介武夫,所以向来直来直去。
“展统领,老夫并无此意。”
展飞洵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南荣君卿将茶杯放下,随即开口道:“这可就怪了,飞洵说宁晖轩宫女近半个月来并无外出,那丞相所说的告密的宫女又是哪里来的?”
傅夷心中惶恐,又跪倒在地,“皇上,这……臣也不知……但臣所说皆是实话啊。”
正在此时,林公公又进来禀告,刑部尚书贺晁野,锦衣处掌史泠鸢求见。
“他俩又来做什么?怎么今日像约好了一般,都来朕的南书房。”
南荣君卿皱着眉头,挥挥手,示意传二人进来。
傅夷坐在一旁,手扶在椅子上,指关节微微泛白。
“臣贺晁野参见皇上。”
“臣泠鸢参见皇上。”
“免礼,你二人此刻前来,所为何事?”
南荣君卿知晓泠鸢前些时日处理荣国公府的案子,想着此番前来定是为此。
但贺晁野……
“回皇上,前些时日刑部收到报案,说是冷宫中的一名宫女被杀,报案之人正是带刀侍卫仇方,他当日值守时,并未发现守殿侍女,便进去查看,结果在后院的枯井中发现尸体。
宫墙内发现命案,兹事体大,臣便派人着手调查,结果发现是傅答应疯魔之余的癔症之举,如今傅答应已回丞相府治病,此案清晰明了,特来呈上案情文书。”
“哦?杀人?”
南荣君卿接过文书,边看边说道:“丞相可是对傅昭月杀人一事只字未提。
难不成杀人后处理干净现场并抛尸于枯井此等事也是她疯魔之举?”
嗓音阴沉,带着肃杀之气,一字一句直击灵魂。
傅夷万万没想到,给他出主意的贺晁野竟然会来这么一出,而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
“丞相,你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回话吧。”
说着,南荣君卿又将目光看向泠鸢,“那你又有何事要奏?”
泠鸢身着藕粉色衣裙,钗环相衬,这身装扮似乎在此情形下不合时宜,但她身上的气场着实令人生畏。
“回皇上,臣在宁晖轩抓到一个欲行不轨之事的宫女。”
“宁晖轩?又是宁晖轩?怎么,难不成今日宁晖轩命里犯冲吗?”
南荣君卿嗤笑一声,抬头示意泠鸢继续说下去。
“三日前,臣收到密告,有人欲下毒谋害宁贵人,便派人守在宁晖轩外,暗中调查。
谁料当天夜里,看到一名宫女鬼鬼祟祟在院中徘徊,锦衣卫上前询问,却发现她怀中抱着一包裹,打开后里面竟然是傅答应的生辰八字与写有姓名扎满钢针的人偶。”
说着,泠鸢转身挥手,小太监便将东西呈了上来。
南荣君卿看着人偶与上面画着诡异符号的符文大发雷霆。
“简直岂有此理,后宫之中,竟有如此污秽之物。”
“皇上息怒!”
几人皆跪倒在地,天子盛怒,无人消受得起。
“泠鸢,你可查明此等腌臜之物究竟是何人带进宫的?那名宫女究竟是谁?”
“回皇上,那名宫女是宁贵人的陪嫁丫鬟,一直贴身伺候。据她所言,此物是宁贵人交于她,让她悄悄埋于树下的。”
傅夷听闻此言,当即心中大喜,莫不是那泠鸢并未发现其中玄机,他仿佛抓住生机,激动的开口:“皇上,此事已然明晰,泠鸢也可作证,的确是宁贵人行巫蛊之术,她贴身宫女之言,定当不会作假。”
“丞相大人,可那宫女并非是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