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该死的愿望。
想到自己三十岁之前的生活,父母身体健康,家境殷实,自己有个文良贤淑的老婆,公司也是蒸蒸日上,稍微只要有一些动作就是财经杂志的头条。
网上很多人嘲笑自己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此时段辞年终于理解了这个词的意思。
都是源自于自己不知足,才变成今天这样像过街老鼠一般的日子。
段辞年只敢在晚上出没,他将领子立起,只要稍微看见人的影子便匆匆逃窜。
在街上,段辞年突然听见有人讨论他父母的判决。
无期徒刑立即执行,终身不得假释。
也就是说,他父母会一直在牢里直到失去生命。
段辞年想到父母花白的头发,心痛无比。
在湖旁边,他看着湖面倒影出来自己的影子。
这段时间的躲藏和席地而睡,他全身已经沾满了灰尘。
胡子已经很久没有刮,杂乱的在下巴长着,头发也已经成了一个乱鸡窝。
别说别人,就连段辞年自己看见现在的样子,他也根本认不出来自己。
这段时间,段辞年在晚上会偷偷溜进城市的墓园,一个墓园里面数不胜数的墓碑,他就这样一个一个看着,试图找到乔月诗的墓碑。
手指划过一个又一个名字,段辞年看着一条又一条的生命被埋葬在地底,但他却始终没能等到自己想找的那个名字。
段辞年不知道的是,乔月诗的骨灰早就已经被水葬了,并没有像常规那样立碑。
段辞年一直在找一个完全不存在于墓园的墓碑。
他现在在街上已经可以不躲避人群了,长时间的行走让段辞年的鞋子已经破了一个大洞。
段辞年已经可以忽视所有人的目光在街上衣衫褴褛地行走。
忽然,他余光看见一个精致板正穿着西装的男人。
姜总靠着一辆奔驰在一栋写字楼底下等着人,他的样子比之前见的时候还要年轻英俊,路过几个年轻女孩好多次回头看他,悄悄议论着他的穿着和豪车。
曾经在宴会上面要给自己敬酒的人如今又和自己出现在一条街上,看了看自己的沾满灰尘的手,又看了看姜总手腕上价值百万的劳力士。
段辞年无奈地笑了笑,他身上的衣服从家门冲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换过,白色的上衣已经变成了黑色。
他好像尝到了被世界抛弃的滋味。
花了一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