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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美继室摆烂后,禁欲权臣他慌了小说南知鸢谢清珏完结版

时鸯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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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珏仿佛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在瞬间之中,在黑暗里捕捉到了南知鸢的人影。他话语之中带着笃定。“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南知鸢一顿,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她在庆幸如今已经吹灭了蜡烛,否则谢清珏若是看着她僵硬的神情,定然会猜出来什么。可南知鸢也不会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五一十同谢清珏说。“没,没有啊。”南知鸢抢先一步:“三爷为何会这般想?”谢清珏将目光收回。他如何发现不了这几日,南知鸢对他明里暗里的抵触。“没什么。”谢清珏声音淡淡的,可他却在想另外一件事。南知鸢什么都没有说,谢清珏便在猜测,可是乔氏那事伤透了她的心,便是这些日子,谢清珏看着南知鸢的笑容,都感觉她像是硬生生挤出来的一般。谢清珏反思,是不是当初当真不该将乔氏带回来。谢清珏头一回,...

主角:南知鸢谢清珏   更新:2025-03-15 18: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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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知鸢谢清珏的其他类型小说《貌美继室摆烂后,禁欲权臣他慌了小说南知鸢谢清珏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时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清珏仿佛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在瞬间之中,在黑暗里捕捉到了南知鸢的人影。他话语之中带着笃定。“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南知鸢一顿,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她在庆幸如今已经吹灭了蜡烛,否则谢清珏若是看着她僵硬的神情,定然会猜出来什么。可南知鸢也不会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五一十同谢清珏说。“没,没有啊。”南知鸢抢先一步:“三爷为何会这般想?”谢清珏将目光收回。他如何发现不了这几日,南知鸢对他明里暗里的抵触。“没什么。”谢清珏声音淡淡的,可他却在想另外一件事。南知鸢什么都没有说,谢清珏便在猜测,可是乔氏那事伤透了她的心,便是这些日子,谢清珏看着南知鸢的笑容,都感觉她像是硬生生挤出来的一般。谢清珏反思,是不是当初当真不该将乔氏带回来。谢清珏头一回,...

《貌美继室摆烂后,禁欲权臣他慌了小说南知鸢谢清珏完结版》精彩片段


谢清珏仿佛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在瞬间之中,在黑暗里捕捉到了南知鸢的人影。

他话语之中带着笃定。

“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南知鸢一顿,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她在庆幸如今已经吹灭了蜡烛,否则谢清珏若是看着她僵硬的神情,定然会猜出来什么。

可南知鸢也不会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五一十同谢清珏说。

“没,没有啊。”

南知鸢抢先一步:“三爷为何会这般想?”

谢清珏将目光收回。

他如何发现不了这几日,南知鸢对他明里暗里的抵触。

“没什么。”

谢清珏声音淡淡的,可他却在想另外一件事。

南知鸢什么都没有说,谢清珏便在猜测,可是乔氏那事伤透了她的心,便是这些日子,谢清珏看着南知鸢的笑容,都感觉她像是硬生生挤出来的一般。

谢清珏反思,是不是当初当真不该将乔氏带回来。

谢清珏头一回,在女人的事情上犯了难,他侧过身来,离南知鸢更近一些了。

几乎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芳香。

就在谢清珏想要开口的时候,南知鸢绵长的呼吸声落入了谢清珏的耳里。

很轻,却代表着南知鸢已经睡着了。

谢清珏借着朦胧的月光,定定地看着南知鸢的睡颜。

陷入了沉思之中。

--

等到第二日,南知鸢迷迷糊糊醒来后,便瞧见了柳絮一脸纠结:“夫人,夫人,出事了。”

南知鸢一个激灵,直接瞪圆了一双眼:“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心中警铃大作,片刻之间,原本残存的睡意烟消云散。

“是棠姐儿生辰宴出事了,还是...”

柳絮摇摇头:“都不是。”

她眼神往外瞥了一下,而后看向南知鸢,小声说道:“是乔氏来了。”

南知鸢怔在原地,下意识问:“她来做什么?”

只是南知鸢也知晓,自己这话简直是白问。

可人都已经上门来了,她也不能直接将人拒之门外。

南知鸢草草洗漱过后,便叫柳絮将人迎了进来。

今日的乔氏倒是没有像往常那般穿一身白,可面上的妆容一看就是草草化的,肉眼可见的粗糙。

南知鸢方看清乔氏,她便一下扑了上来,那眼神几乎都要把南知鸢千刀万剐了。

“是不是你,是你让清珏哥哥不纳我的!”

柳絮一直跟在南知鸢身旁,见乔氏想要扑上来,她一下就将乔氏与南知鸢隔了开来,身旁的侍女瞬间涌了上来,将乔氏给扣住。

南知鸢听见这话只觉得莫名其妙,她没有阻拦困住乔氏的侍女。

毕竟,对于乔氏,南知鸢着实算不上喜欢。

南知鸢径直坐在了主位上,目光落在了乔氏身上。

“你这话什么意思?”

乔氏挣脱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压根无法从那几个侍女手中重获自由。

她只能被迫抬头看着南知鸢,眼神里的恶意是藏都藏不住的。

“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不知晓?还在这儿假惺惺的问我!”

南知鸢瞧着她这样,怒极反笑:“不然呢?大清早的闯来我梧桐苑,不明分说便来质问我。乔氏,这是谢府,你如今以客人的身份这般对待主人家,便是你的家教,你的素养吗?”

乔氏听着南知鸢这一连串的质问,顿时愣在原地。

她原本以为,南知鸢不过是没有什么主见的普通妇人。毕竟,当初谢清珏带她回来之时,南知鸢便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便接纳了她,可如今...


抱着棠姐儿,南知鸢的这一觉睡得极为舒坦。

便是醒来的时候,她都有些分不清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

独属于稚子的奶香味止不住地往她鼻尖里窜,软乎乎的小娃在她怀抱里睡得香甜,小嘴微微张开,还同小鱼儿似得,吐了个小泡泡。

南知鸢看着棠姐儿,唇角扬起了笑意,她伸出手来,戳了戳女儿脸颊上的梨涡。

只是她刚抬眸,手上动作便僵在了原地。

谢清珏坐在床榻边,手中捏着书卷,神色淡漠,目光却精准无误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南知鸢有些愣住了,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怀中的女儿动了动,南知鸢才惊醒似得低下头,亲了亲她柔软的头顶。

南知鸢侧过身来,压根不想同谢清珏说话,便只给他留下了个背影。

谢清珏眉心微皱,便要开口:“你...”

南知鸢听见他声音,一下转了过来,瞪他一眼,把声音压低:“棠姐儿还在睡,小声些。”

谢清珏看着南知鸢许久,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南知鸢仿佛整个人被一烫,想要将手抽离出来。

可谢清珏使了些力气,又怎么是南知鸢能撼动的。

南知鸢看着谢清珏。

谢清珏面上神色一动未动,可南知鸢却也知晓,自己实在是拗不过他。

看着南知鸢眉目间一闪而过的厌恶,谢清珏指尖一颤。

他还是妥协了,慢慢松开了手:“出去说。”

谢清珏说完之后,还看了一眼棠姐儿,似乎是在提醒着南知鸢什么。

南知鸢抿着唇,小心翼翼将棠姐儿的脑袋从自己的身上挪开,放在了她的专属小枕头上边。

而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榻。

南知鸢一抬头往外瞧,这才发现如今已经入夜了。

难怪谢清珏回来了。

二人来到了外屋,南知鸢拢了拢身上披着的衣裳,又接过柳絮手中的浓茶漱了漱口。

南知鸢一抬头,便发现谢清珏又在盯着自己。

“三爷老看着我做什么?”

南知鸢这话不自觉地带了些呛人的意味,怪是阴阳怪气的。

谢清珏没有注意到这个,反而注意到了她口中称呼的变化。

不知从何时开始,南知鸢唤自己,就已经从夫君,变作三爷了。

这个转变让谢清珏感到不适。

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可视线却突然下移,落在了南知鸢有些通红地指尖上。

终究是抄了一夜的书,便是睡过一觉,掌心和指尖上还是有些泛红。

“怨我?”

南知鸢一顿。

她有些莫名地看向谢清珏。

谢清珏微微一怔,续着方才的话继续道:“怨我没有去母亲那儿把你接回来?”

南知鸢想起了长松当时说的话,她将头偏转过来,笑了笑:“三爷是孝子,自然不会忤逆母亲。”

谢清珏眉心一皱,这话听着他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可还没有等他细想,床榻一阵响动。

南知鸢一看,猜测到是他们的动静把棠姐儿给吵醒了。

她转过身看了谢清珏一眼,便什么都没有说,将床幔给拉开,果然瞧见了睡眼惺忪的棠姐儿。

棠姐儿声音软糯的像块甜糕。

“娘,抱。”

南知鸢的心一下就被软化了,伸手便将揉着眼睛的棠姐儿抱在了怀里。

在她刚抱着棠姐儿出来,想着叫小厨房做些棠姐儿喜欢吃的豆腐羹呢,一抬头便撞见了谢清珏的眸子。

那眸色漆黑无比,像是波澜不惊的古井。

南知鸢下意识心虚地转过头来。

可后面又想起了什么似得,挺直脊背略过谢清珏往外边走。

谢清珏对待她时,冷的那一面更多,而对于孩子们来说,谢清珏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严父。

先前谢清珏虽然没有同南知鸢交谈过如何教导孩子,可南知鸢却总会下意识学谢清珏如何做的。

谢清珏教导他们要知礼,食不言寝不语。不得贪食不得懒散...

若是平日,南知鸢绝对不会抱着棠姐儿这般宠溺,可如今,南知鸢只想遵从她的内心。

“柳絮。”

柳絮急忙上前来。

南知鸢吩咐道:“做些豆腐羹来,再给棠姐儿下些细面条,记得做软糯一些。”

柳絮颔首记下,又问:“夫人您吃些什么吗?”

她顿了顿,又轻声补充道:“还有三爷。”

南知鸢思忖片刻:“笋丝肉末汤粉吧,记得加些辣子。”

她说完,谢清珏便开口:“夜里别吃辣的,伤胃。”

南知鸢努了努鼻子,望向看着她迟迟不敢开口的柳絮。

南知鸢心疼她,便道:“听三爷的。”

柳絮松了口气:“是,奴婢现在就去。”

柳絮走了,谢清珏走上前来。

南知鸢抱着棠姐儿的手一紧,就在她以为谢清珏要斥责她不该这般娇惯着孩子的时候。

谢清珏开口了。

“手酸吗?”

南知鸢:“啊?”

她抬起头,棠姐儿也跟着南知鸢一块抬头看谢清珏。

两双眼睛就这么盯着谢清珏,神情几乎一模一样。

谢清珏下意识唇角一勾,只是在他反应过来时,便狠狠压住了。

棠姐儿直勾勾地盯着他,南知鸢又低下头来看了看女儿。

便见女儿伸出双手来,朝着谢清珏。

“爹爹,抱。”

短短三个字,却叫谢清珏心中一颤。

而南知鸢什么都没发现,还在拿头顶了顶棠姐儿的小脑袋。

“棠姐儿不喜欢娘亲了吗?”

棠姐儿眨巴了下眼睛,不解娘亲怎么突然这样了。

只是南知鸢看着懵懂的,什么都不知晓的棠姐儿,心中却顿时一阵酸涩。

她抬起头来看向谢清珏。

捂着棠姐儿的耳朵,对着谢清珏说:“如果我死了,能不能,等棠姐儿大一些再给她找个后娘?”

谢清珏眸里的波澜不惊仿佛瞬间被撕裂开。

他声音没有收敛住:“胡说些什么!”

棠姐儿被他爹的声音吓得一颤,小嘴巴一下瘪了起来,眼眶顿时通红。

“棠姐儿乖,爹爹不要讨厌棠姐儿和娘亲。”

南知鸢被棠姐儿的哭腔给吓着了,抱着她哄了好一会儿,最后盯着棠姐儿的面孔。

南知鸢的眼眶顿时也红了起来,喉咙哽咽下,死死将棠姐儿摁在了自己的怀中。

她不想死了。

这回,没人想能害死她!

南知鸢顶着泪光抬头,谢清珏站在前边,对他熟悉至极的南知鸢知晓,如今的谢清珏心里满是愧疚。

所以,南知鸢开口了。

“能安排个暗卫吗?给我,也是给棠姐儿。”

南知鸢拿下巴蹭了蹭女儿的脑袋,眼睛却死死勾着谢清珏,声音轻柔而笃定。

“不然,你会后悔的。”


南知鸢将思绪收回,她看着倒在地下,柔柔弱弱的南知鹊。

是南知鸢叫乔氏将陈嬷嬷和南知鹊引过来的,只是,南知鸢刚拎着木棍把陈嬷嬷敲晕,将南知鹊吓得涕泗涟涟时,谢清珏便来了。

南知鸢眼神都有些飘忽,她伸出脚来,就将那根木棍踢远了些,面上完完全全是—副“与我无关”的神情。

她有些紧张,以往面对谢清珏的时候,南知鸢都是极尽的温柔体贴,小心翼翼。

可如今,她却直接大胆地将做了—个局,甚至这个局将谢清珏也给算进去了。

南知鸢看着神情漠然的谢清珏时,后知后觉地有心跳有些快。

好在,谢清珏只是淡淡瞥了她—眼,而后便略过想要拉住他衣角的南知鹊,径直走到了南知鸢的身边。

谢清珏的周身仿佛萦绕着皑皑白雪—般,只要离他近—些,便是在炎热的夏日之中都能感受到丝丝缕缕的凉意。

而今日,南知鸢却不敢往他旁边凑了,即使这屋子燥热到令人难以忍受。

“过来。”

谢清珏冷如冰霜的声音响起。

南知鸢打了—个寒颤,低垂下头来,走到了他的身侧,像是—个即将被夫子训的学生—般。

谢清珏淡淡扫了她—眼,还没有等他继续说什么的时候。

南知鹊却硬撑着站了起来,她朝着谢清珏哭诉。

“清珏哥哥,你要替我做主!南知鸢她不仅打了陈嬷嬷,还想威胁我!”

南知鸢扫了她—眼,嫡妹接收到她的目光,顿时缩了缩脖子。

南知鸢将视线落在了谢清珏的身上,她轻轻咳嗽了—声:“我原本便在想,五妹为何对我如此的排斥,如今,我心中有数了。”

谢清珏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南知鸢便将目光落在了还未苏醒过来的陈氏上边。

南知鸢拧了—把自己的大腿,侧过脸来,任由泪水滑落脸颊:“我原本以为,陈嬷嬷—心伺候景哥儿便好了,却没有想到,终究是我的无能,将她的心思给养大了。”

南知鸢扫了—眼南知鹊与陈嬷嬷:“竟然叫她们生了其他的想法,想叫景哥儿与棠姐儿换个娘亲!”

她哽咽着,—下握住了谢清珏的手腕。

“这么些年来,我—直知晓为人继室,做人继母的难处,事事都以景哥儿为先,便是棠姐儿,我有时都会忽略了她。可是我却没曾想过,您与景哥儿这个正经的主子暂且没有说什么,旁人倒是先计较起来我与大姐的亲疏来了。”

南知鸢—边说着,—边暗暗扫了陈嬷嬷—眼。

只是,在她说完之后,瞧着谢清珏铁青的面色。

南知鸢缓缓低下头来,意识到自己今日说的话,好像过于多了。

谢清珏见如鹌鹑—般的南知鸢,只觉得胸口处有—股无名的火,—直噌噌地往上冒。

他反捏住南知鸢的手腕,扫了—眼这满地狼藉。

“长松。”

长松打了个激灵:“三爷!”

谢清珏交代道:“将五姑娘带去老夫人院子里,挑几个伶俐的给她洗洗。”

他顿了顿:“陈氏,找人给我扣起来。”

长松郑重地颔首:“是,属下这就去办。”

而谢清珏自己,则瞥了南知鸢—眼,便将她拖着往三房带。

不知走了多久,南知鸢只觉得这步子快得几乎都能将她拖得飞了起来,脚心都满是酸涩时,终于见到了梧桐苑的牌匾。


南知鸢知晓有些人家的忌讳,长公主这—胎还没满三月,况且,便是往外说,也不应当是从她口中说出的,平白给人落下话柄。

南知鸢摇摇头,面上是带着浅浅的笑意:“长公主无事,你莫要担心。”

纪氏—听,这才松了口气。

她还没有开口再多说些什么呢,方才站在林夫人旁边的御史夫人凑上来轻声问。

“可是出事了?”

御史夫人的嗓门有点大,这话—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南知鸢的身上。

南知鸢只觉得稍显无力,她温声解释道。

“长公主无碍,—会儿便能再来宴席之上了。”

夫人们—听,都点着头表示理解。

而南知鸢却发现,南夫人却—直盯着自己,神色不明。

她不解自己究竟怎么得罪她了,南夫人作为嫡母,说不上对她多差,但也确实是算不上好。

不过先前,南夫人即便是对她不喜,也从不会露出这种神情。

不知为何,南知鸢心中—突。等她再想仔细探究,却见南夫人淡淡地将目光给挪开了。

“娘亲——”

棠姐儿的声音—下就将南知鸢的思绪拉回。

南知鸢急忙看向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有点难受。”棠姐儿—张小脸皱了起来,手忍不住放在她的小肚子上。

南知鸢轻声问:“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棠姐儿想了想,低垂下头来有些不好意思:“今日吃了两大碗绿豆粥,冰冰凉凉的可好喝了。”

棠姐儿的肠胃不好,却又贪凉,南知鸢先前再三嘱咐过叫她别吃太多凉的。

可如今,棠姐儿都已经吃下肚子里了,秋后算账也没有这个必要。

南知鸢指尖轻点了—下她的脑袋:“娘亲带你去更衣。”

这—回南知鸢与棠姐儿离席并没有惊动太多人,毕竟,那些个妇人尚且还沉浸在方才长公主的事情之中,正争相讨论着。

而唯—注意到了这母女二人举动的,却是南夫人。

南夫人斟酌了—会儿,也找了个由头,便往后宅走。

南夫人轻而易举地便来到了景哥儿的屋子里。

景哥儿方才随着父亲—道在男客那边招待着宾客,并没有在自己的屋子里。

倒是陈氏听见了动静,—下便出来了。

瞧见是南夫人,陈氏往日之中僵硬的面容—下便撕裂开。

她扑通—下,跪在了南夫人的面前,扯着她的裙摆:“夫人,是奴婢不好,奴婢不仅没有将小姐照看好,便是连小姐的儿子,奴婢也...”

陈氏侧过去,哽咽着说:“少爷年幼,惯会被某些人的嘴脸欺骗,也是我们家少爷命苦,小小年纪便没了娘亲...”

陈氏这—番话,瞬间就将南夫人在心中的酸楚—并说了出来。

她可怜的女儿,嫁入谢府不过两年,便早早去了。

当初她嫁进来的时候,谢清珏长年累月的不在家中,便是生产时连女儿最后—面都没有见到。

可如今呢!如今替代了女儿位置的南知鸢,却享受着所有的荣华富贵,丝毫不记得,她那是站在自己嫡姐血肉之上得来的!

失去女儿的苦楚在这么多年来并没有渐渐消散,反而成为心中无法触碰的那—道逆鳞。

南夫人将陈氏好生扶起,她纵使是心中难受,却还开口问道:“你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景哥儿他怎么就受蒙蔽了?”

陈氏早就有—箩筐的苦水想往外吐,南夫人—问,她便添油加醋的,将景哥儿如今会斥责她私下说南知鸢坏话,每回都与棠姐儿待在—块,想同她—道凑上南知鸢的跟前,汲取母爱的事儿—并同南夫人说了。


相比谢清珏,南知鸢这一觉却是睡得好极了,便是第二日谢清珏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晓。

倒是柳絮战战兢兢走了过来。

南知鸢正低下头挑选今日戴着的首饰,抬眼一瞧,便是柳絮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吧,想说什么。”

柳絮松了口气:“夫人,您可真厉害。”

南知鸢指尖一顿,不甚在意:“有什么厉害的。”

她若是当真厉害,又怎么会在棠姐儿的生辰宴上被人推进池子里溺亡。

叫棠姐儿背负着克母的骂名这么多年,成了个孤僻的性子。

南知鸢一想,便对谢清珏更来气了。

柳絮:“昨夜您进去前,三爷的脸色可冷了。便是三爷今日早晨起来,那气场还是能冻死人。”

南知鸢不甚在意:“随他去吧。”

她抬眸:“对了,将棠姐儿生辰宴的安排再给我看看。”

这生辰宴是二房夫人安排的,二房夫人仗着被老夫人喜爱,没少在谢府捞好处。

柳絮原本是想着劝劝夫人,叫夫人给三爷做些小点心以表心意。

可她瞧南知鸢完全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样子。

作为丫鬟,柳絮也只能将自己想说的话憋着。

“是。”

她速度极快,一下就找出了二夫人半月前送来的生辰宴安排。

谢府分了三房,谢清珏虽只是三爷,可却是整个大虞朝朝堂上权力巅峰的男人。

作为他的亲女儿,便是棠姐儿如今只是个小生辰,却有的是人想要巴结着来送礼,妄图通过这场宴席,和谢家攀上关系。

若是不能攀上关系那也成,奉承一下顶头上司,倒也不是件坏事。

于是,棠姐儿虽只是四岁的生辰宴,排面却大得很。

南知鸢翻了几页,将视线落在那个,为棠姐儿生辰新凿出来的小湖上。

“这。”她指尖轻轻点了,看向柳絮。

“同二嫂说一声,然后带人将这湖给我填了。”

梦境之中,她便是在这湖里溺死的。

如今只有几日了,便是再快也难找到要害自己的人。

不如直接把湖填了,既简单又快捷。

虽然做法着实是有些粗暴了,可南知鸢认为这是最迅速的,能让她避免死亡的方法。

只是,柳絮听见南知鸢的话一愣。

“夫人,您说什么?”

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于是,南知鸢便又重复了一句自己方才的交代。

柳絮有些恍惚:“可是...”

南知鸢知晓她是在害怕,害怕二夫人来找她算账。

“无事,便说是我交代下去的。”

左右是棠姐儿的生辰宴,作为她娘亲,南知鸢还是有这个权力的。

柳絮踌躇了片刻,见南知鸢完全不像是在说笑的,便也立马交代了下去这件事。

谢府底下人的效率是极快的。

南知鸢是晨时下的命令,太阳落幕之前,柳絮便回来答复,说是已经填好了。

梦境之中那窒息感缓缓地消散。

南知鸢点点头,看向柳絮的目光之中增添了几分赞赏:“不错。”

柳絮原本还有些紧张,可看着南知鸢这赞赏的目光,她脊背慢慢挺直了。

夫人平日之中杂七杂八的事情是最少的,纵使这一回的命令叫她意外,可夫人总会有自己的道理!

--

只是,梧桐苑因着这件事其乐融融的。

二房夫人听到底下人的消息几乎都要疯了。

二夫人纪氏几乎要咬碎了牙。

“什么?你说南氏直接带人将那湖给填了???”

这草图是过了纪夫人首肯的,这湖更是交代给了她娘家弟媳家的产业一道置办的。

湖里这几日正往里边撒水草找了鱼苗打算往里边运水。

却没有想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小南氏竟然有这般大的胆子!

二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

“听说那日叔年带回来个女人,难不成南氏是故意做给叔年看,彰显她的不满不成?”

叔年是谢清珏的字。

二夫人想到这,越想越觉得可能。

“不行,我要去找找叔年,叫他管管他媳妇!”

二老爷在旁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谢清珏与前两年去世的老四是谢老爷的老来得子,二老爷与谢清珏相差了近十岁,早就步入了中年,身子愈发圆润起来。

“好了好了。”

二老爷是个和稀泥的弥勒佛性子。

“不就是个湖么?弟妹填了就填了,你这个做嫂子的,和她争个什么。”

二夫人瞧着二老爷愈发圆润的身子,又想到已经位高权重的谢清珏,而年长他十岁还一事无成的夫君。

“天爷!这日子没法过了!”

--

二房的吵闹梧桐苑一无所知。

只是...

柳絮一脸烦躁:“夫人,要不奴婢直接把她给赶回去吧。”

还没入夜呢,休憩了一天的乔氏便开始作妖了。

她一袭白衣,仙气飘飘站在三房的院子门口,手中端着的是亲手给谢清珏准备的汤点。

来往的人一抬头就能瞧见她,柳絮方才只出去一会儿,便听见了好些议论的声音。

这几日府里上下都在忙着棠姐儿的生辰宴,为乔氏摆的那桌酒自然而然被推后了。

所以如今众人都只知晓,乔氏是谢清珏的故人之妻。

见她这副模样,谢府底下的奴仆都忍不住议论几声。

南知鸢听完之后,倒是觉得无所谓。

她对着镜子将自己耳坠取下:石榴红的宝石耳坠上挂了一颗色泽极好的珍珠,一瞧便知这耳坠并非凡品。

“随她去吧。”

她昨夜拒绝了谢清珏的求欢,若是谢清珏受了乔氏的诱惑今日钻她被窝里去了,倒也不是不难理解的事。

南知鸢觉得胸口处闷了一瞬,可想到梦境里她死后,那狗男人竟是一滴泪都没有流!

南知鸢冷哼了一声。

“洗漱吧,今日三爷不会来了。”

柳絮刚想问为什么,便想到了昨日和今日早晨谢清珏的冷脸。

她一下泄了气:“是,奴婢伺候您。”

南知鸢每日沐浴的流程繁多,今日还洗了头,等出来的时候几乎是一个时辰后了。

她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发尾。

一进内室,南知鸢脚步顿住了。

冷着脸的男人坐在床榻上,阴晴不定看着她。


棠姐儿声音奶瓷的:“哥哥,给你。”

南知鸢凑上前去一看,面色便僵住了。

“这...”

而景哥儿却径直从棠姐儿手中,将东西拿过。

他笑意浅浅,一双不似嫡姐,也不似谢清珏的梨涡突兀地撞进南知鸢视野里。

“多谢妹妹。”

南知鸢收回目光,又看向景哥儿手中,从棠姐儿那儿接过的有些碎了的糕点。

她是知晓自己女儿性子的,什么好东西都喜欢藏着,尤其是糕点一类的。

南知鸢先前教导过女儿好几回了,如今一看,似是没有丁点儿见效。

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带着景哥儿与棠姐儿一道回了里屋,叫柳絮端来温水,一根一根给棠姐儿擦着手指。

棠姐儿的手指白嫩却满是肉感,南知鸢瞧着,竟有些想咬一口的冲动。

只不过对着女儿,南知鸢还是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她将擦干净小手的女儿放了下来。

棠姐儿一下就跑到景哥儿面前去了。

原本景哥儿还在被谢清珏检查着这些时日的功课,一见妹妹来了,景哥儿紧张地看了父亲一眼,又低下头来看了看妹妹。

谢清珏手上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看向了自己夫人。

南知鸢往日都是不掺和他如何教导儿女的,今日也是一样。

只是,她坐在一旁,看好戏似得看着父女三人。

在谢清珏的眼里,她手中握着团扇轻轻往面上送风。

一袭葱绿色缠枝妆花褙子更衬得她肤白如雪,慵懒倚在贵妃榻上,清风吹过将面颊上紧贴着的碎发吹起,是贵妇独有的韵味。

其他人还没瞧出来谢清珏的失态。

棠姐儿却眨巴了下她的大眼睛,好奇问道:“爹爹老看着娘亲作甚?”

童言无忌,却叫听见这句话的大人一惊。

南知鸢瞪大了双眼,却见谢清珏慢慢走来。

他低下头来,捕捉到南知鸢的眼神。

“怎,怎么了...”

南知鸢罕见的有些卡壳。

谢清珏伸出手,将她面前的碎发别在了耳朵后。

略带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无事。”

南知鸢后知后觉抬眸对上了他的眼睛,才想起。

谢清珏,似乎已经素了挺久了。

南知鸢或许不记得,可谢清珏看着如今面前的女人,却不自觉地浮现起第一次见到南知鸢时候的场景。

穿着大红嫁衣的南知鸢,面颊被烛光映照得通红,泛起涟漪的眸子轻瞥了他一眼,便又不受控制的开始害羞,低垂下头去。

宾客们起哄的声音传过,南知鸢站起身来,不知从何处刮来的风将她的发稍荡起,堪堪擦过谢清珏的脸颊。

那心中一空的触感,谢清珏如今尚且还记得。

许是谢清珏的目光太过于专注了,南知鸢眼神都有些飘忽。

棠姐儿年纪还小,瞧不出面前父母这漂浮在空气之中微妙之感。

可早早丧母了的景哥儿,却瞧出了些不对劲来。

他站起身来,往谢清珏与南知鸢坐着的地方垂了下头。

“那儿子便先带妹妹一道回去了,父亲与母亲早早歇息吧。”

棠姐儿有些不解地看向哥哥。

她终究还是听话的,见哥哥投来安抚的眼神,棠姐儿也乖巧地站了起来。

“棠姐儿也先走了,爹爹娘亲好好歇歇。”

南知鸢听着俩小的话,一下站起身来,先揉了揉景哥儿的头顶,而后再弯下身来捏了捏棠姐儿肉乎乎的小脸。


南知鸢忍了忍,终究没有忍住。

“三爷这两日是去了哪儿?”

谢清珏没有立即回答南知鸢的话,他将双手浸泡在水中,等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水中拿出。

被水浸泡久了的手指上边形成了山峦一般的褶皱。

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节,抬眸回答了南知鸢的话。

“圣上要我去办一桩事。”

南知鸢一听见前边两个字,就捂住了耳朵。

她向来是不愿掺和谢清珏官场上的事,尤其是与圣上有关的。

谁人不知晓,当今圣上是个独裁专制的性子,甚至有人私下说,这皇位都来的蹊跷。

作为圣上最为信赖的权臣,谢清珏便是圣上手中的一把利刃,能够刺向所有圣上所不喜之人。

南知鸢不愿让自己掺和进这些事之中,先前谢清珏也从未同她解释这些。今日,着实是南知鸢自己一时嘴快了。

她长睫颤抖下,小声说道:“圣上有令,自然不敢不从。”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谢清珏唇角微微勾起,视线落在南知鸢头上,面上俨然挂着笑意。

他知晓南知鸢这乌龟性子,对于这种大事,她向来敬而远之。

南知鸢不同他追问,谢清珏也懒得再寻个由头来骗她了。毕竟,他这几日做的事,谢清珏不愿让任何人知晓。

南知鸢想到自己今日即将要做的事,她眸子一转,抬头望向谢清珏。

“三爷到时候可得来后宅一趟才是。”

“为何?”

男宾都是在前院,作为棠姐儿的生父,谢清珏是男宾之中当之无愧的主人翁。

南知鸢卖了个关子:“到时您来了便知晓了。”

谢清珏看着南知鸢狡黠的眼眸,他默不作声点点头。

而后又交代:“若有什么事,直接让暗卫来同我说。”

虽然谢清珏并不觉得,在谢家的地盘上,南知鸢与棠姐儿会出什么事。

只是,南知鸢那秋水一般眸子里闪烁出来的坚定,与她那句“你一定会后悔的”,一直萦绕在谢清珏的脑海之中。

罢了,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纵着她吧。

谢清珏收回了放在南知鸢身上的目光,换了件衣裳之后,便提着步子往外走。

“等会。”

南知鸢的声音响起。

谢清珏耳尖一动,转身看她,漆黑的瞳孔之中没有丝毫情绪,像是波澜不惊的古井。

南知鸢没有多说什么,只走上前去,将他腰间的玉佩挂正来。

自从南知鸢不再亲手伺候谢清珏换衣裳之后,谢清珏平日之中穿衣都是亲力亲为,便是长松想要上前去服侍他,都被谢清珏拒绝了。

这还是那事过去的第一回,南知鸢动手帮谢清珏整理了衣裳。

谢清珏感受到了南知鸢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他们二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下,只是南知鸢并没有发觉,而是往后退了一步。

“好了,三爷快去吧,宾客如今应当都来了。”

谢清珏眸子一垂,淡淡点头。

等谢清珏往外走了之后,柳絮一下凑上前来看着南知鸢:“夫人,这是与三爷和好了?”

南知鸢拧紧眉:“才没有。”

她话音一落,便想起方才自己的动作,南知鸢有些无奈地看了柳絮一眼。

“今日是棠姐儿的生辰宴,我不愿任何环节出现纰漏。”

这一次,她要给棠姐儿一个开开心心,没有任何瑕疵的生辰宴。

柳絮知晓了南知鸢的意思,便将揉着眼睛的棠姐儿给带了过来。


南夫人说完后,脊背都挺直了些。

便是没有将南知鸢当做女儿又怎样?她的亲生女儿可是谢清珏的元妻,还是为了谢家子嗣而亡的功臣!

南夫人压根没往南知鸢那儿看。

在她看来,南知鸢作为—个庶女,能够嫁进谢府,已经是她天大的福分了。

如今在外人面前,便是她不给南知鸢面子,旁人也不会说道什么。

除了纪氏那个没脑子的货色。

谢清珏扯唇—笑,却没有回答南夫人的话,他径直走到了南知鸢的身旁。

颀长的身量立在南知鸢的身旁,更是衬得她娇小玲珑。

“我听说,长公主出事了。”

南知鸢点点头,她同纪氏说了两句叫她帮忙招待—下剩余的宾客,而后便拉着谢清珏走到了—旁人烟稀少的地儿。

“我方才已经叫了府医,长公主旁的侍女也拿着公主的令牌去请太医了,估计这会儿也应该到了。”

南知鸢话音刚落,便听见—个满是愠怒的声音。

“卿儿怎么了?!”

南知鸢抬眸—看,—个浓眉大眼,身宽如熊的男人走了过来。

是驸马来了。

“你小子,我就知晓你邀卿儿来是不安好心!要是卿儿出什么事,我定要你好看。”

驸马这声满是怒意的声音—出,南知鸢便有些忍不住了。

今日是她女儿的生辰宴,长公主方才晕倒已经叫她担惊受怕了。

谢清珏好不容易赶了过来,可驸马却不分青红皂白将罪责怪在谢清珏的身上。

南知鸢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见驸马怒气冲冲走了上来。

而后,对着谢清珏重重“哼!”了声。

最后...目不斜视走进了客居之内。

南知鸢:...

她下意识看了谢清珏—眼,见他面上没有丝毫变化。

“你们,先前认识?”南知鸢斟酌许久,才说出这句话。

“嗯。”

谢清珏没有否认。

南知鸢微微抿唇,她—直都不知晓谢清珏在朝堂之中究竟如何,便是他与那些官员交好,她都—概不知。

如今,若不是她自己瞧出了不对劲,南知鸢恐怕都会忍不住替谢清珏开口了。

谁承想,驸马竟与谢清珏先前便相熟。

南知鸢只觉得胸口处气闷闷的,她扭过头去不愿同谢清珏说话了。

见府医正赶来,南知鸢快步往前边走,瞬间便把谢清珏甩在了身后。

谢清珏怀中还抱着棠姐儿。

棠姐儿眨巴着大眼,看着自己娘亲决绝的背影。

她轻声同谢清珏说:“娘亲生气了。”

谢清珏—顿,他眼神之中浮起困惑来。

生气了?

他怎么不知晓?

见自己爹爹还是没有动作,便是棠姐儿都有些着急。

她扭动着自己的小身躯,想要从谢清珏的怀抱之中下来。

“我要去找娘亲!”

谢清珏没有如她的愿把她放下来,甚至还往身上再掂了掂。

“我带你去。”

棠姐儿看着父亲的样子,也不是在骗她。她眼睛转溜了—圈后,老老实实地趴在了谢清珏的身上。

谢清珏跟在南知鸢的身后往客居去。

每—回宴会,尤其是颇为名望的府邸之中,都会为客人预留下客居。

谢府这—回为棠姐儿生辰宴也同样准备了几间上好的客居,谢府便是平日之中不爱彰显,可只要见过世面的人—来瞧瞧,便都能看出,即便只是客居,却没有丝毫草率敷衍之意,内里奢华却低调,倒是极符合谢府与谢清珏平日之中的作风。


而在谢清珏身上,南知鸢每回办事时,都会隐约从他身上闻到竹子的清香,像谢清珏这个人一般,清冷而独立。

南知鸢一下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偏过脸去,祈祷谢清珏没有看见她耳尖上的绯红。

好在,谢清珏并没有提及这件事。

而是淡淡地点头:“嗯。”

南知鸢松了口气,逃也似的一下钻进了屏风之后。

谢清珏留在原地,唇角微微勾起,瞧着便是心情极好。

等到南知鸢梳洗完后,她一眼就瞧见了摆在桌面上那一整套的红宝石头面。

这红宝石一瞧便是上好的成色,定然价值不菲。

南知鸢一顿,将目光挪到了谢清珏身上。

“这是...?”

谢清珏看着南知鸢面上没有遮掩的欣喜,他手指一僵,会错了意思:“你喜欢?”

南知鸢对上了谢清珏的眼睛,不知为何,南知鸢竟想逗一逗他。

她自然知晓,这是谢清珏给棠姐儿备的生辰礼物。

谢清珏看重棠姐儿,纵使她只是个女娃,也并没有偏袒景哥儿厚此薄彼,她自然是高兴的。

南知鸢眼眸转了转,故意开口说道:“三爷这是给我的?”

谢清珏低垂着眼眸,似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屋子里寂静了良久,就在南知鸢想要岔开话题时。

谢清珏抬眸:“若是你想要,那便给你。”

谢清珏这话说的认真,尤其是看着她那一双眼睛的时候,南知鸢都无法回避。

她有些心虚,毕竟她早就知晓,谢清珏是一个过分认真的人。

“不用了三爷。”她笑了笑,倒是坦坦荡荡同谢清珏说:“若是棠姐儿知晓三爷为她准备的礼物,被我拿走了,定是要哭闹一回的。”

谢清珏没有回答南知鸢的话。

南知鸢倒也没有再提,她将头发擦干净之后,便赤着脚踩上了铺着软绵绵被衾的榻上。

原本按照规矩,南知鸢应当睡在外头。

只是,方入谢府时候,谢清珏与她睡过一回之后,发现白日之中明明性子这么软的一个人,夜里却不规矩得很。

他们大婚时候是接近冬日里了,几日过去,谢清珏几乎都被冻出了风寒。

谢清珏稍一思忖,便决定叫南知鸢睡里头了。

于是这么些年来,只要是与谢清珏同寝,南知鸢都会大大咧咧再摆个被褥,自己滚到最里边睡。

南知鸢跨过谢清珏时,冷不丁地被谢清珏握住了手腕。

她被吓了一跳,急忙挣脱开谢清珏的手,窜进自己被衾里。

南知鸢只露着一双眼睛在外边:“三爷,我月信还没过去呢。”

谢清珏侧过头来看她。

若是仔细看,谢清珏的五官能算得上精致,可大概是因着这些年官场上的独来独往,叫谢清珏的脸上多覆了层冰霜,冷冷清清的,像是高挂天际的霜月,叫人不容亵渎。

南知鸢瞧着谢清珏的面色,又把被衾往上拉了拉,将整个脑袋都装进去了。

谢清珏的眼神太过于专注,南知鸢实在是不愿与他对视,宁愿想出这样的法子。

只是,南知鸢这样却一下失去了所有的视线。

她只能意识到外边一下黑了,是谢清珏将烛光给灭了。

可是...然后呢?

然后,谢清珏便没有了动作。

夏日的夜晚算不上安静,尤其是梧桐苑旁满是绿意与湖水,杂乱的虫鸣声在深夜之中更为突出。

南知鸢察觉到外边没有动静了,才悄悄地将被衾从头上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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