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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心伏魔录结局+番外

御千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老艄公听闻此话,突然发出一阵怪笑,笑声尖锐刺耳,仿若夜枭啼鸣。他猛地挥动船桨,重重劈开水面,原本平静的河水瞬间被搅得浑浊不堪,河底那森森白骨,在翻涌的水波中逐渐显露出来。那些骸骨的腕间,都系着早已褪色的伽蓝寺捆妖索,像是曾经被束缚的冤魂。而在头骨天灵盖上,刻着的“佛子”二字,在黯淡的光线下,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当年你爹用这往生河洗魔胎时,可比你痛快多了。”老艄公一边怪笑着,一边悠悠说道,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丝丝寒意。就在此时,河心毫无征兆地卷起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飞速旋转,将周围的河水搅成一个巨大的漏斗状。紧接着,七十二口青铜棺椁从河底缓缓浮出水面,棺椁上刻满了神秘的梵文,然而此刻,梵文正被诡异的血色慢慢侵蚀,原本庄严的文...

主角:御千枫御千枫   更新:2025-03-12 16: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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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御千枫御千枫的其他类型小说《禅心伏魔录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御千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艄公听闻此话,突然发出一阵怪笑,笑声尖锐刺耳,仿若夜枭啼鸣。他猛地挥动船桨,重重劈开水面,原本平静的河水瞬间被搅得浑浊不堪,河底那森森白骨,在翻涌的水波中逐渐显露出来。那些骸骨的腕间,都系着早已褪色的伽蓝寺捆妖索,像是曾经被束缚的冤魂。而在头骨天灵盖上,刻着的“佛子”二字,在黯淡的光线下,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当年你爹用这往生河洗魔胎时,可比你痛快多了。”老艄公一边怪笑着,一边悠悠说道,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丝丝寒意。就在此时,河心毫无征兆地卷起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飞速旋转,将周围的河水搅成一个巨大的漏斗状。紧接着,七十二口青铜棺椁从河底缓缓浮出水面,棺椁上刻满了神秘的梵文,然而此刻,梵文正被诡异的血色慢慢侵蚀,原本庄严的文...

《禅心伏魔录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老艄公听闻此话,突然发出一阵怪笑,笑声尖锐刺耳,仿若夜枭啼鸣。

他猛地挥动船桨,重重劈开水面,原本平静的河水瞬间被搅得浑浊不堪,河底那森森白骨,在翻涌的水波中逐渐显露出来。

那些骸骨的腕间,都系着早已褪色的伽蓝寺捆妖索,像是曾经被束缚的冤魂。

而在头骨天灵盖上,刻着的“佛子”二字,在黯淡的光线下,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当年你爹用这往生河洗魔胎时,可比你痛快多了。”

老艄公一边怪笑着,一边悠悠说道,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丝丝寒意。

就在此时,河心毫无征兆地卷起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飞速旋转,将周围的河水搅成一个巨大的漏斗状。

紧接着,七十二口青铜棺椁从河底缓缓浮出水面,棺椁上刻满了神秘的梵文,然而此刻,梵文正被诡异的血色慢慢侵蚀,原本庄严的文字,变得扭曲狰狞。

最中央的那口棺材,在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中轰然开启,不问禅师的金身盘坐其中,他胸口插着的降魔杵,不知何时已长满了柔软的狐毛,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显得格外诡异。

“师父...”

不语见状,心中一痛,额间的第三只眼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仿若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

下意识地,往生咒文从他口中脱口而出,然而,咒文还未念完,却在半途陡然化作一声凄厉的狐啸。

狐啸声在河面上空回荡,震得河水都泛起层层涟漪。

河水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驱使,瞬间倒卷成一幕巨大的水幕,水幕中,竟映出了三百年前的画面——年轻僧人抱着九阴骨女,毫不犹豫地跃入往生河,降魔杵尖端滴落的血珠,在空中缓缓凝成无垢舍利,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摆渡人像是被这一幕刺激到,身上的蓑衣突然燃起青焰,青焰熊熊燃烧,将他笼罩其中。

随着火焰的升腾,他背后爬满镇魂钉的脊梁逐渐显露出来,镇魂钉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像是来自地狱的诅咒。

“看清楚了?这舍利本该是你的心脏!”

他一边咆哮着,一边猛地扯断肋骨间的青铜钉。

钉孔中涌出的,竟是混着香灰的佛血,佛血滴落在河水中,瞬间将河水染成一片奇异的红色。

水面下的酆都城,在这一系列变故的影响下,突然剧烈倾斜。

紧接着,十八层地狱的虚影重叠浮现,每层地狱中,都困着一个不语的身影。

有的在闭目诵经超度,神情庄重肃穆;

有的却在疯狂地啖肉饮血,模样狰狞恐怖。

所有的幻象齐声嘶吼,声浪排山倒海般袭来,震碎了河面厚厚的冰层,冰层破碎的声音,在这嘶吼声中显得微不足道。

“饿鬼道开,万法皆空!”

这充满怨念的嘶吼声,在天地间回荡,让人胆战心惊。

“闭嘴!”

不语怒目圆睁,手中的判官笔猛地一挥,一道墨龙从笔尖奔涌而出,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冲向那些幻象。

然而,墨龙在触及幻象的瞬间,竟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弹回来,狠狠反噬在不语自身。

刹那间,不语的僧袍突然自燃,熊熊火焰包裹着他的身体。

他后背的曼陀罗纹路,在火焰的映照下,迅速凝成九尾狐相,九条狐尾在空中肆意舞动,卷起滔天血浪,朝着摆渡人的白骨船狠狠拍去。


凛冽的山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如同顽皮又刁钻的精灵,一个劲儿地往领口里钻。

不语和尚缩着脖子,瑟缩着身子,脚步匆匆地跟在老和尚身后。

他怀里紧紧抱着那盏青铜古灯,那灯沉甸甸的,硌得他肋骨生疼。

可奇怪的是,灯里的灯油,始终温热得如同活人汩汩流动的鲜血,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奇异。

从伽蓝寺仓惶逃出来,一晃眼已经过了三个时辰。

这一路上,师父始终沉默不语,仿佛一尊沉默的石像。

他腰间那柄镇魔杵,随着他的每一步挪动,发出细碎的嗡鸣声,像是在低声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师父,咱们往哪……”

小沙弥忍不住开口,话还没说完,目光陡然一凝,只见前方的松林里,袅袅飘起一缕青烟。

平日里,炊烟都是笔直地扶摇直上,冲向云霄,可这缕烟却透着古怪,像是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盘踞在树梢之上,诡异至极地凝成了骷髅的形状。

不问禅师反应极快,猛地拽着不语和尚,两人一同滚进了雪窝之中。

老和尚宽大的袈裟迅速翻卷,将两人严严实实地罩住。

刹那间,枯叶腐败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檀香,一股脑地冲入鼻腔。

不语和尚刚想挣扎,耳畔却清晰地传来马蹄踏碎枯枝的脆响,那声音由远及近,一下下敲在他的心坎上。

“好香的佛油味。”

一个沙哑的女声悠悠响起,带着黏腻的笑意,仿佛能滴出水来,

“伽蓝寺的秃驴果然没死绝。”

透过袈裟的缝隙,小沙弥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见四匹白骨马,踏着幽蓝的火焰奔腾而来。

为首的女子,身着红纱,遮着脸,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她的腰间,缀满了人指骨串成的璎珞,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又瘆人的声响。

只见她手中铜镜一转,镜面直直地照向雪地,诡异的是,那镜面竟清晰地映出了师徒二人藏身之处。

“找到你们了~”

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丝得意。

话音未落,不问禅师已然暴起发难。镇魔杵带着千钧之力,横扫而出,带起一阵凌厉的罡风。

杵头的狮口之中,猛地喷出金色的火焰,那火焰熊熊燃烧,照亮了四周。

可那妖女却像是没把这火焰放在眼里,不仅不躲不避,反而迎着火焰而上,任由火焰舔舐着她的红裙。

裙摆被烧焦的地方,露出了森然的腿骨,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妖女咯咯地笑着,笑声尖锐又刺耳,猛地甩出腰间的璎珞。

那些指骨在半空中瞬间化作利箭,朝着师徒二人射来。

老和尚反应迅速,旋身用袈裟去卷,想要挡下这些利箭。

可谁能想到,骨箭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中途突然拐弯,直直地朝着后方的不语射去。

小沙弥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灯格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灯芯突然爆出一道夺目的青光。

“啊!”

妖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从马上坠落。

那青光所照之处,红裙如同春日里消融的积雪,迅速褪去,露出了爬满蛆虫的真身。

她慌乱地用铜镜遮脸,只听“咔嚓”一声,镜面裂开了密密麻麻的蛛网纹。

她惊恐地尖叫道:

“往生灯?!你们居然带了这鬼东西!”

趁着这间隙,不问禅师咬破指尖,在镇魔杵上飞速画符。

杵身原本的裂纹里,缓缓渗出金血,杵头的狮子双目瞬间变得赤红如血。

老和尚脚踏罡步,每踏一步,便大喝一声:

“镇!”

七步踏完,妖女周身腾起滚滚黑烟。

她尖啸着,化作九尾狐影,在黑烟中拼命挣扎,却始终挣不脱脚下旋转的卍字金印。

镇魔杵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当头砸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狐妖突然转头,看向瑟瑟发抖的小沙弥,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说道:

“小和尚,你额间有堕佛印呢~”

“轰!”

一声巨响,狐妖被炸成漫天血雨。

可就在她消散前,突然弹出一枚骨钉,速度极快,朝着小沙弥射去。

不问禅师眼疾手快,挥袖击飞骨钉,可袖口还是被腐蚀出了一片焦痕。

小沙弥惊魂未定,盯着雪地上蠕动的黑色血液,突然发现那些血珠竟在缓缓组成梵文。

他定睛一看,心中猛地一震,那正是晨钟上出现过的《地藏本愿经》。

“别看。”

老和尚用袈裟抹去血字,声音低沉,

“把灯举高些。”

青灯的光晕迅速扩成丈许方圆,在那光晕之下,雪地里一具具蜷缩的童尸渐渐显现。

这些孩童的天灵盖都被揭开,脑髓处开着妖异的红花,画面惨不忍睹。

小沙弥只觉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呕吐出来。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师父冷笑一声,说道:

“九阴骨女倒是心急,封印才松动就派来嗔恚使。”

“方才那是妖界四使?”

不语想起住持说过的典故,忍不住问道,

“不是说她们只在月蚀……”

“啪!”

老和尚突然用镇魔杵敲了敲他的光脑门,没好气地说道:

“就你话多。”

可转身却又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半块硬如石头的炊饼,递到小沙弥面前,说道:

“吃。”

小沙弥接过炊饼,费力地啃着,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往师父腰间瞟。

那镇魔杵的裂纹里,似乎有活物在游走,可仔细一看,又像是光影变幻,让人捉摸不透。

他想起狐妖说的“堕佛印”,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

夜色如墨,缓缓降临。

他们终于找到一间破庙歇脚。

破庙里,断头菩萨的莲花座下,堆着新鲜的稻草,显然常有路人借宿。

不问禅师在门口布下金刚结界,又从怀里掏出三粒舍利子,小心翼翼地按在窗棂之上。

“添灯油。”

老和尚盘坐在草堆上,神色平静,

“用你的血。”

小沙弥愣住了,迟疑地说道:

“可住持说过往生灯要用……”

“你三岁时打翻灯盏,住持是不是用你的血补的灯油?”

不问禅师闭目捻着佛珠,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

“当时灯芯爆出青莲,忘了?”

记忆如潮水般突然翻涌。

那年中元节,年幼的他追着萤火虫,一个不小心撞倒了供桌。

住持神色温和,握着他流血的手指,按在灯盏边缘。

就在那一瞬间,青色的火焰中,浮现出一张陌生女子的脸。

那女子的面容,与今日幻象中的红衣身影渐渐重合,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嘶——”

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打断了他的回忆。

老和尚不知何时划破了他的中指,血珠滴入灯盏,竟发出琴弦震颤般的声音。

青焰“轰”地一下窜起三尺高,火中缓缓显出一张布满裂痕的脸。

“觉明师兄?”

不语惊呼出声。

住持的残魂在火焰中明灭不定,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缥缈:

“不语,掀开你僧衣。”

小沙弥茫然地照做。

肋下的胎记在青光中浮现,竟是一朵逆时针旋转的曼陀罗,奇异而神秘。

老和尚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腕间的佛珠崩断,一颗颗菩提子滚落一地。

“当年你被弃于山门,”

住持残魂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

“襁褓里塞着半截降魔杵……咳咳……九阴妖血浸透……”

火焰突然变成了黑色,诡异至极。

不问禅师猛地将镇魔杵插入火中,青灯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住持残魂的脸突然扭曲成狐妖模样,发出尖锐的笑声:

“小和尚,你才是打开封印的钥匙啊~”

“破!”

老和尚咬破舌尖,喷出血雾。

黑火遇血即燃,转眼吞没了半间破庙。

不语见状,抄起灯台砸向火焰,灯油泼溅之处,显出金色脉络。

仔细一看,那竟是一具被锁链缠绕的巨型骸骨投影。

锁链崩断的声音震耳欲聋。

骸骨的手掌拍向屋顶时,不问禅师突然扯开衣襟。

胸口降魔杵的纹身迸发血光,与镇魔杵本体产生强烈共鸣。

小沙弥惊异地发现,师父心口处竟嵌着一枚骨钉,与白日狐妖所发的一模一样。

“罗汉伏魔!”

老和尚暴喝声中,纹身竟离体而出,化作八臂金刚虚影。

骸骨的手掌被金刚生生撕碎,黑火瞬间熄灭。

破庙重归寂静,唯有青灯芯爆出一个灯花。

不语瘫坐在地,这才发现手中不知何时攥着半片褪色红布。

布上绣着歪扭的“慈”字,边缘还有干涸的血渍。

他正要开口询问,忽听庙外传来一阵狼嚎。

“是妖化山民。”

不问禅师擦拭着镇魔杵上的污血,神色平静,

“你去解决。”

“我?”

小沙弥差点咬到舌头,一脸惊愕,

“可我连金刚经都……”

老和尚把镇魔杵塞进他手里,说道:

“杵尖沾你血了,挥就是。”

说罢竟背过身去,专心补起袈裟。

庙门轰然倒塌。

十几个眼冒绿光的村民,四肢着地,如野兽般涌了进来,嘴角淌着腥臭的涎水。

为首的老者,脖颈扭转了180度,模样诡异至极,嘶吼道:

“还我孩儿!”

不语闭眼,慌乱地胡乱挥杵。

只听“嗤”的一声,掌心传来一阵灼烧感。

他睁眼一看,只见镇魔杵贯穿了老者的胸膛,伤口处腾起金色火焰。

更诡异的是,他竟能听懂老者的哀嚎:

“小师父饶命……那妖女抓了村童在镜湖……”

火焰突然转绿。

老者的皮肉迅速脱落,露出体内盘踞的百足蜈蚣。

小沙弥吓得松手后退,镇魔杵却像是有了灵性一般,自行飞起,将蜈蚣钉死在断头菩萨像前。

“做得不错。”

不问禅师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神色欣慰,

“记住,超度要念《往生咒》还是《伏魔经》,看妖物眼中是绿火还是金焰。”

小沙弥低头看手,发现掌纹里渗着金线。

方才被划破的中指伤口处,血珠竟悬浮成莲花形状。

他忽然想起住持残魂未说完的话,抬头正要发问,却见师父正对着那片褪色红布出神。

月光透过破窗,洒在老和尚的侧脸。

不语第一次发现,师父眼尾有道旧疤,那形状,像极了被降魔杵所伤,这发现,让他心中涌起无数疑问。


寒风凛冽,王家庄仿若一座被遗弃的鬼域,死寂沉沉。

村口那棵老槐树,枝干扭曲,仿若张牙舞爪的恶鬼,上头挂满了招魂幡。幡布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亡魂在凄厉哭号。

细碎的纸钱,裹挟在漫天飞舞的雪片里,如失控的蝶群,纷纷扬扬地拍落在不语和尚的脸上。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只觉得那些黄纸上用朱砂绘制的符咒,像是无数双幽邃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

“师父,村口井台……”

不语和尚刚要开口,话还没说完,不问禅师便神色骤变,一个箭步上前,猛地捂住他的嘴。

紧接着,老和尚指尖蘸取香灰,快速地抹在不语的眼皮上。

那香灰带着灼热的刺痛感,让不语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等他忍着疼痛再度睁眼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井口竟爬满了血色藤蔓,每一根藤蔓都粗壮如臂,蜿蜒扭曲。

藤蔓上,结满了一颗颗人面果实,那些“人脸”五官俱全,表情痛苦扭曲,似乎在无声地呐喊。

“跟紧了。”

不问禅师神情凝重,伸手扯断腕间的佛珠。

刹那间,一百零八颗菩提子如灵动的星辰,悬浮在空中,自动排列成一个神秘的法阵。

法阵中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周围阴森的环境。

“戌时三刻前找不到阵眼,全村都要沦为傀儡,被恶鬼操控。”

老和尚的声音低沉而急切,像是在与时间赛跑。

两人路过村子祠堂时,诡异的事情再度发生。

祠堂门口原本摆放着的纸扎童男童女,竟像是被注入了生命一般,缓缓转过头来,冲着他们露出诡异的微笑。

那笑容僵硬而扭曲,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惊悚。

不语和尚吓得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土墙,大气都不敢出。

他眼睁睁地看着纸人的指尖,缓缓生出纤细的丝线,那些丝线如同灵动的蛇,朝着晾衣绳蜿蜒爬去。

月光洒落在纸人的腮红上,那鲜艳的红色此刻看起来格外刺眼,仔细一瞧,分明是掺了人血的胭脂,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气。

“小师父……”

纸童女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干涩,像是揉皱的宣纸被撕裂时发出的声响,

“来玩翻花绳呀~”

话音刚落,一根红线如闪电般射向不语,瞬间缠上了他的脚踝。

不语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抄起镇魔杵,想要朝着红线劈去。

可就在他挥动镇魔杵的瞬间,无数丝线如潮水般涌来,缠上了他的手腕,越勒越紧,勒得他手腕生疼,皮肤都泛起了红印。

更骇人的是,镇魔杵杵尖射出的金光,触碰到红线时,竟发出一阵悲戚的鸣叫,仿佛是在斩断自己的血脉,那声音让人心如刀绞。

“用灯油!”

不问禅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几分焦急。

不语和尚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掏出怀里的往生灯。

他手抖得厉害,费了好大劲才拔开灯盖,将灯油朝着红线上泼去。

灯油一接触红线,瞬间腾起一阵青烟,红线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被灼烧一般。

在丝线断开的瞬间,不语和尚分明听见了一阵微弱的孩童抽泣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凉,仿佛是被困在红线中的灵魂在解脱时的哭泣。

这时,祠堂的门“吱呀”一声缓缓洞开,一股阴森的阴风扑面而来,风中裹挟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一个佝偻的老妪,迈着蹒跚的步伐从祠堂里走了出来。

她身着一件破旧的黑袍,头发凌乱,面容枯槁,宛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老妪手里挎着一个竹篮,篮里装着纸元宝,那些纸元宝竟滴着黑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洇出一片乌黑的痕迹。

“法师行行好,给俺孙儿捎件寒衣……”

老妪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哀求。

“装神弄鬼!”

不问禅师冷哼一声,猛地甩出袈裟,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朝着竹篮罩去。

就在袈裟即将触碰到竹篮的瞬间,老妪突然身形暴涨,瞬间长高了三尺有余。

她脸上的皱纹里,钻出密密麻麻的蜈蚣足,不停地蠕动着,让人头皮发麻。

“秃驴坏我好事!”

老妪怒吼一声,十指瞬间化作锋利的纸刀,朝着不问禅师狠狠劈来。刀风呼啸,带着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

不问禅师神色镇定,操控着菩提子阵迎了上去。

菩提子在法阵中飞速旋转,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纸刀砍在屏障上,瞬间被绞成无数碎片,如雪花般纷纷飘落。

然而,那些碎纸落地后,竟化作一只只红眼老鼠,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如潮水般朝着不语和尚涌去。

不语和尚见状,心中一紧,急忙踩着祠堂门口的香炉,纵身一跃,跳上了房梁。

慌乱之中,他怀里揣着的《楞严经》不慎掉进了鼠群。奇怪的是,经书刚一落地,便无风自动,书页快速翻动。

紧接着,书中的金字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纷纷浮空而起,交织成一张巨大的金色罗网。

罗网中散发出强大的佛光,照耀着周围的黑暗。

鼠群在佛光的照耀下,瞬间化作灰烬,只留下一股焦糊的味道。

“师父!经书自己……”

不语和尚惊讶地喊道。

“闭嘴!”

不问禅师头也不回,一脚踹开厢房门,目光如炬,

“看水缸!”

不语和尚顺着师父的目光望去,只见屋内八口黑陶缸摆成莲花阵。

每口缸里都浸泡着一个男童,男童们面色青紫,身体浮肿,天灵盖上插着一根竹管,竹管里缓缓流出暗红色的液体。

诡异的是,这些男童脸上竟带着诡异的笑容,仿佛被施了某种邪术。

就在这时,最中央的男童突然睁开眼睛,他的瞳孔中布满了曼陀罗花纹,显得格外妖异。

男童嘴角上扬,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开口说道:

“小师兄,来陪我们玩呀~”

不语和尚只觉得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手脚冰凉。

他死死地盯着那男童眉心的红痣,那红痣的形状和位置,竟和破庙里被自己超度的老丈一模一样。

缸中的血水突然沸腾起来,水面上浮现出无数张相似的脸,那些脸表情痛苦,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

这些脸像是整个王家庄的男丁,他们的灵魂似乎都被困在了这诡异的水缸之中。

“造孽啊……”

不问禅师怒极反笑,眼中满是愤怒和痛心。

他猛地将镇魔杵插入地面,镇魔杵杵身的裂纹中渗出金色的液体,如同一股金色的溪流,顺着地缝缓缓流进缸中。

男童们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突然齐声尖叫起来,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

他们的皮肤下,鼓起一个个游动的包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拼命挣扎。

“快泼灯油!”

不问禅师额头青筋暴起,大声喊道。

不语和尚不敢耽搁,慌忙倾倒手中的灯盏。灯油顺着金色的液体流淌,瞬间燃起青色的火焰,火焰迅速蔓延,化作一张巨大的火网,将水缸笼罩其中。

在烈焰之中,一个女子的剪影缓缓浮现。女子身着红衣,鲜艳如血,正是之前幻象中的九阴骨女。

她的身影在火焰中若隐若现,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原来在这!”

不问禅师见状,咬破手指,在虚空之中飞速画符。

血符尚未成型,屋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被什么重物砸破。

紧接着,纸扎的送葬队伍从天而降,唢呐声尖锐刺耳,震得人耳膜生疼。

抬棺的纸人脖颈扭曲,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转动着,露出背面贴着的黄符。

棺材盖轰然掀开,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涌出密密麻麻的蛛丝,如潮水般朝着不语和尚和不问禅师涌去。

不语和尚躲避不及,被蛛丝黏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他眼睁睁地看着蛛丝将师父紧紧裹住,心中焦急万分。

然而,不问禅师却不慌不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

“等的就是你!”

说罢,他掀开袈裟,袈裟下飞出十二道金符,金符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精准地贴在了纸人的眉心。

纸人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在火光中,一个身影渐渐显现出来,正是白日集市上的货郎。

货郎见状,神色慌张,急忙撕开自己的人皮,露出百足蜈蚣真身。

蜈蚣精身形巨大,百足在地上快速爬行,发出“沙沙”的声响,它恶狠狠地盯着不问禅师,开口说道:

“老秃驴,你徒弟的胎记……”

话还没说完,镇魔杵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破空而来,贯穿了蜈蚣精的咽喉。

蜈蚣精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瞬间炸成一团毒雾。

在毒雾消散前,它弹出一枚骨钉,如同一道黑色的流星,直取不语和尚的心口。

不语和尚本能地结出莲花印,就在这时,他后背上的胎记突然发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胎记中涌出。

骨钉在距离他胸前三寸的地方突然悬停,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住了。

“收!”

不问禅师见状,甩出铜钵,铜钵在空中飞速旋转,散发出强大的吸力,将骨钉吸了进去。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口黑血从他口中喷出,染红了他胸前的僧袍。

不语和尚这才发现,师父后颈插着半截纸刀,伤口处正缓缓渗出金色的液体,那液体如同师父的血液,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师父!您……”

不语和尚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

“死不了。”

不问禅师擦了擦嘴角的血,强撑着说道,

“去村尾土地庙。”

两人来到村尾的土地庙,只见土地庙神像肚皮裂开,露出塞满稻草的腹腔。

稻草上缠着红绳,绳头系着一个个生辰八字。

不语和尚凑近细看,就在这时,他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进了暗格。

暗格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他定睛一看,眼前的景象让他胃部一阵痉挛,差点呕吐出来:

整面墙钉着村民的头皮,每块头皮上都纹着曼陀罗图案,那些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

“他们在献祭……”

不语和尚声音颤抖,

“用亲骨肉换财运?”

不问禅师神色凝重,用镇魔杵挑起一块头皮,说道:

“看背面。”

不语和尚凑近一看,只见人皮内侧用血画着一个复杂的阵法,阵眼处标着镜湖方位。

阵法边缘的小字让他毛骨悚然——“以佛骨为匙,可通幽冥”。

“师父,难道伽蓝寺的佛骨……”

不语和尚心中一惊,问道。

“有人用佛骨残片做诱饵。”

不问禅师突然咳嗽不止,声音虚弱,

“回镜湖,快!”

两人翻过山梁时,王家庄突然响起一阵诡异的唢呐声。

数百纸人抬着花轿,如同鬼魅般飘向镜湖。

花轿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轿帘掀开一角,露出一块褪色的红布。

不语和尚定睛一看,如遭雷击,那红布上歪扭的“慈”字,正在缓缓渗血。

“那是……”

不语和尚震惊地说道。

“你娘留的襁褓。”

不问禅师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无奈和悲痛,

“二十年前,她抱着你跪在山门前……”

话还没说完,湖面突然掀起一阵巨浪,浪涛声如雷鸣般响起,将未尽的话语吞没。

无数童尸浮出水面,他们的额间皆开着曼陀罗花,花朵在月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花轿中的红布腾空而起,化作一张铺天盖地的血网,朝着师徒二人罩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语和尚怀里的往生灯在此刻爆出一道耀眼的青光,青光如同一道利剑,穿透了黑暗,映出湖底森森佛骨。

不语和尚突然头痛欲裂,恍惚间,他听见了九阴骨女的叹息:

“好孩子,该回家了……”


五更天的梆子声,悠悠地在寂静夜里回荡,一声又一声,敲得人心头发紧。

当那梆子敲到第三声时,原本安静躺在青石板上的铜钱,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猛地立了起来。

云游子正紧盯着卦象,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那三枚铜钱,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在青石板上跳动着,姿态诡异至极。

它们时而旋转,时而跳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突兀。

几圈跳动过后,三枚铜钱竟稳稳叠在一起,组成了一个醒目的“凶”字。

“卦象说……”

云游子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要破这局,得用至亲骨血喂妖。”

这话一出,仿若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不问禅师本就因伤病体虚弱,可听到这话,瞬间暴起,他那枯枝般干瘦的手,如闪电般伸出,一把掐住云游子的咽喉。

“牛鼻子,你找死!”

不问禅师怒目圆睁,眼中满是怒火,袈裟下,百足蜈蚣的触须钻了出来,在空气中扭动着,散发出阵阵腥气,眼看就要将云游子甩向一旁的枯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降魔杵的残影如流星般划过,精准地将那百足蜈蚣的触须钉在井沿。

触须被钉住,剧烈挣扎,带起一阵尘土。

“师父!”

不语见状,心急如焚,赶忙扑过去,用力掰着师父的手,焦急地喊道,

“云先生还在帮我们……”

老和尚浑浊的眼珠里,泛起诡异的青光,他盯着云游子,好似要将其看穿。

“帮?”

他冷笑一声,猛地扯开云游子的衣襟,露出其心口处的地藏金印。

金印散发着微弱光芒,在夜色中格外显眼。

“二十年前在鬼市,就是你给明尘那妖僧指路!”

不问禅师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恨意。

话音刚落,原本叠在一起的铜钱,突然腾空而起,飞速旋转,眨眼间组成一个囚笼,将云游子困在其中。

云游子被囚,却并未慌乱,咳出一口血,脸上竟还挂着笑意:

“若不是老道当年改卦,你徒弟早被炼成灯油……”

他话还没说完,井底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那哭声尖锐又凄惨,在寂静夜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九阴骨女的呼唤声悠悠传来:

“儿啊,到娘这儿来~”

这声音好似有魔力一般,不语只觉耳后佛骨突然发烫,热度越来越高,竟烧得井口封条自燃起来。

青烟袅袅升起,在烟雾中,当年的场景逐渐浮现:

鬼市中,热闹非凡,人来人往,摊位上的灯笼散发着昏黄光芒。

云游子坐在卦摊前,面前摆着卦签与铜钱。

妖僧明尘走上前,云游子将写有“荧惑守心”的卦签递给明尘,签文背面,清晰地画着伽蓝寺的布防图。

“为什么?”

不语攥着降魔杵的手微微发抖,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他实在难以相信眼前这一幕。

“因为……”

云游子刚要开口,突然,井底窜出几条青铜锁链,锁链上刻满诡异符文,飞速缠住他的嘴。

众人定睛一看,链头竟是伽蓝寺降魔杵的样式。

不问禅师见状,突然暴喝一声:

“闭眼!”

随着这声暴喝,他身上袈裟猛地卷起,漫天铜钱被裹挟其中。

每一枚铜钱的钱孔里,都射出一道耀眼金芒,瞬间将四周照得通明。

井口爬出的青铜棺,在这金芒照耀下,轮廓清晰可见,棺盖上“慈姑”二字,像是被血水浸润,正缓缓渗出血来。

“开棺!”

老和尚声嘶力竭地喊道,随后,竟将降魔杵残片狠狠捅进自己心口。

刹那间,金血喷涌而出,如喷泉一般。

随着这股金血喷出,棺盖轰然炸裂,木屑横飞。

九条狐尾从棺内伸出,如灵动的长蛇,瞬间卷住不语的腰,用力往棺中拖去。

紧急关头,不语后颈胎记突然裂开,钻出来一根带血的佛骨。

佛骨像是有生命一般,直直刺向狐妖眉心。

“弑母逆子!”

九阴骨女见状,发出一声凄厉厉啸,那啸声震耳欲聋,竟震碎了铜钱阵。

云游子趁着这混乱,迅速甩出乾坤卦盘。

卦盘飞速旋转,八枚铜钱从卦盘中飞出,在空中化作罗汉虚影,个个罗汉手持法器,神色威严。

“还不醒么!”

云游子大声喊道。

罗汉虚影快速移动,结成往生阵。往生阵光芒大放,将棺内景象照得清清楚楚。

众人这才发现,棺内哪有什么九阴骨女,分明是一具被青铜钉贯穿的金身女菩萨。

女菩萨面容慈悲,双眼微闭,腕间红布飘落,露出一道深深伤疤,那是镇魔杵留下的痕迹。

“娘……”

不语望着金身女菩萨,泪水夺眶而出,混着脸上的血水,滴在菩萨眉心。

就在这时,金身女菩萨突然睁眼,眼中满是慈爱。慈姑的声音混着悠扬梵唱响起:“儿啊,掀了这往生碑!”

随着这声指令,地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扯,应声开裂。

裂缝迅速蔓延,如同一张张大嘴,要将一切吞噬。

碑文“杀师证道”四字,竟化作一只巨大的百足蜈蚣,张牙舞爪地扑向老和尚。

就在蜈蚣快要触碰到老和尚时,云游子迅速撑开伞,伞面挡住了蜈蚣的攻击。

只听“咔嚓”几声,伞骨在蜈蚣的冲击下,纷纷折断。

在这伞骨折断声中,云游子终于显露地藏金身。

金身散发着柔和光芒,照亮了四周:

“痴儿!你师父心口的青铜钉……”

不问禅师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解脱。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爬满梵文的心脏。

每一道梵文,都连着一根青铜钉,钉尖赫然刻着“慈姑”的法号。

“当年是你娘自愿成钉!”

老和尚咳出一口金血,声音颤抖地说道,

“伽蓝寺的秃驴要炼化她镇妖,是老子偷梁换柱……”

说着,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拔出心口青铜钉。

随着青铜钉拔出,整座五里铺开始剧烈崩塌,房屋纷纷倒塌,尘土飞扬。

九阴骨女的幻象在金光中渐渐消散,露出枯井底部的往生池。

池水清澈,倒映着二十年前的雨夜:

不问禅师浑身是血,抱着婴儿,在重重包围中杀出血路。

他将青铜钉刺入自己心口,而真正的慈姑金身,正被妖僧拖向镜湖,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云游子见状,突然拽过不语的手,按在池面:

“看仔细!”

池面泛起层层涟漪,涟漪中浮现出当今伽蓝寺的景象——本该圆寂的觉明住持,正站在佛像前,给佛像贴符。

佛肚里塞满泡在血水中的童尸,场面血腥又恐怖。

“该选哪边?”

地藏金身渐渐暗淡,云游子的声音也变得虚弱,

“妖是你娘,佛也是你娘……”

五更梆子突然敲响第四声,声音在这混乱中显得格外清晰。

第一缕晨光刺破夜幕,洒在这片废墟之上。

就在这时,枯井深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锁链断裂声。

紧接着,往生碑轰然倒塌,扬起一片尘土。

碑下,露出半本《楞严经》,封皮竟是人皮所制,内页写着“佛魔本无界”,在晨光中,透着一股神秘与诡异……


伽蓝寺的大雄宝殿内,静谧得有些压抑,唯有香炉中三支长明香,静静地燃烧着,青烟袅袅升腾,萦绕在殿内。

然而,变故陡生,三支长明香毫无征兆地拦腰折断,“啪嗒”一声,火星四溅,其中一粒火星精准地溅到了不语的手背上,瞬间烫出一个血泡,疼得他微微一颤。

不语下意识地抬头,这一看,却让他惊得瞪大了眼睛。

原本庄严肃穆的释迦牟尼像,此刻竟如同遭遇了高温的蜡像,金漆正不断往下淌,那神圣的佛面开始扭曲、融化,原本慈悲的面容变得诡异莫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阿弥陀佛。”

一声熟悉的佛号从背后悠悠响起,声音沉稳却又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沧桑。

不语回头,只见不问禅师拄着降魔杵,一步一步跨过门槛。

老和尚的袈裟上沾满了泥浆,显得狼狈不堪,可更让不语震惊的是,他后颈处原本钉着的青铜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狰狞的“痴”字烙印,那烙印仿佛是从灵魂深处灼烧而出,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师父...”

不语刚开口,声音便哽在了喉头。

因为他清楚地看到,那降魔杵的尖端,正沾着一片熟悉的布料,仔细一看,分明是云游子道袍的碎片!

那碎片在降魔杵上随风轻轻晃动,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不问禅师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突然甩出手中的佛珠,佛珠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串住了佛像的脖颈。

他大喝一声:

“孽障,现形吧!”

随着这声暴喝,一百零八颗菩提子飞速嵌入金身。

刹那间,佛陀的面容彻底融成了白板,光滑的额心处,却缓缓浮现出一个血色曼陀罗纹,那纹路鲜艳欲滴,仿佛是用鲜血绘制而成,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秃驴好狠的心~”

九阴骨女那娇柔却又透着阴森的声音,从佛像的胸腔中幽幽传来。

话音刚落,金身轰然炸裂,“轰隆”一声巨响,如同平地炸响的惊雷。

飞溅的碎片中,冲出七十二盏人皮灯笼,每一盏灯笼的灯芯里,都困着一个伽蓝寺僧人的魂魄。

这些魂魄在灯笼中痛苦地挣扎着,发出微弱的哀号。

其中,最中央那盏里,首座师叔的魂魄最为凄惨,竟在疯狂地啃噬着自己的手指,那场景令人毛骨悚然。

“天地玄宗!”

不语见状,本能地掐起道诀,想要施展法术拯救这些魂魄。

就在这时,他袖中的金骨滑出,可诡异的是,金骨竟变成了狐尾形状。

与此同时,肋下的曼陀罗纹突然暴长,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在胸口凝成一个嗔目獠牙的明王相。

明王相面容狰狞,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邪恶都吞噬殆尽。

不问禅师看着这一幕,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在大殿内回荡,显得格外诡异。

他手中的降魔杵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火星,“滋滋”作响。

“好徒弟,连大威德明王印都学会了?”

老和尚的眼白爬满了血丝,瞳孔急剧缩成竖线,看上去异常恐怖。

“可惜这招当年是为师教九阴骨女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

话音未落,七十二盏人皮灯笼齐齐爆燃,瞬间化作一片火海。

僧魂们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令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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