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臣温黎的其他类型小说《她见青山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奶盖不加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吃完早饭后,大约十点左右,温阳上楼来找温黎,站在房间外,抬手敲了敲门。“阿黎,在忙吗?哥哥方便进来吗?”温黎开了门,示意他进来,随后一脸无所谓地坐在床上。这还是温黎自回国后,温阳第一次正式进她的房间,他愣在了原地,无从安放他的视线。手里还端着两瓶用来消肿祛瘀的烫伤药膏,更找不到地方放。“阿黎,这是......”不能说是被吓到,只能说是相当惊讶。空大的房间里,目光所及之处,就只有一张床和柜子,还有一个行李箱,浴室的水吧台上凌乱放着些洗漱用品和化妆品。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温黎从温阳手中接过药膏后苦笑,“我回来的第二天,她说了让人把我的房间清理了一下,这就是她清理后的杰作。”大有像温阳展示的意思,并且让他可以随意参观。温阳对沈静书的所作所...
《她见青山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吃完早饭后,大约十点左右,温阳上楼来找温黎,站在房间外,抬手敲了敲门。
“阿黎,在忙吗?哥哥方便进来吗?”
温黎开了门,示意他进来,随后一脸无所谓地坐在床上。
这还是温黎自回国后,温阳第一次正式进她的房间,他愣在了原地,无从安放他的视线。
手里还端着两瓶用来消肿祛瘀的烫伤药膏,更找不到地方放。
“阿黎,这是......”
不能说是被吓到,只能说是相当惊讶。
空大的房间里,目光所及之处,就只有一张床和柜子,还有一个行李箱,浴室的水吧台上凌乱放着些洗漱用品和化妆品。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温黎从温阳手中接过药膏后苦笑,“我回来的第二天,她说了让人把我的房间清理了一下,这就是她清理后的杰作。”
大有像温阳展示的意思,并且让他可以随意参观。
温阳对沈静书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要不是温黎解释,他还以为她在提前偷偷地搞搬家呢。
“妈有时候确实做得太过分了,你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再重新叫人添置。”
“这都不是要紧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沈静书是有说过,可温黎觉得没必要。
先前她是觉得自己马上就会回德国去,所以没必要多此一举。
现在她决定要搬出去了,更没必要多此一举。
毕竟他们温家的钱和权势每一分每一厘都来之不易,温黎可不敢轻易挥霍。
温黎没打算再继续这个没有任何意义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话题,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温阳,“哥,你找我有事吗?”
温阳说,“你的脸好些了吗?刚才被烫到了吧?”
“还好。”
粥盛在碗里的时间长了,有些放凉了,温度不是特别高,除了有点红肿外,没什么大碍,加上现在是冬天,不至于发炎,好好养几天就没事了。
温阳又问,“在家里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提起来要搬出去?”
温黎说,“我不会再回德国去了,学校在南城增设了新的研究院,我已经和学校那边初步沟通好了,以后会待在南城工作。”
她又说,“研究院的位置离得比较远,住在家里上下班不太方便。”
温阳问,“什么时候做的决定,怎么没和哥哥商量下?”
他总觉得这次从德国回来后,温黎变了很多,不再是之前那个喜欢跟在他身后头喊着“哥哥长哥哥短”,又乖巧懂事的妹妹了。
温黎回,“有段时间了,之前没正式确定下来,现在想好了。”
在南城增设新研究院的计划快两年了,不过最终的立项文件一直没确定下来,人员安排也没有具体落实。
她原本回来参加凌旦的婚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想试探一下温家人对自己回国的态度,再做最后的决定。
周淮青说得对,她是应该重新开始了,重新开始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想说就说,想做就做,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即使顾长顾短,也不会讨到沈静书的一句好,又何必呢?
温阳耐着性子问,“可以告诉哥哥是为什么吗?”
温黎没说话。
温阳还是试图劝说,“就算不打算回德国去了,也不用非要搬出去住啊,可以住在家里,司机、阿姨都有,比你一个人住外面会方便许多。”
温黎用再平和不过的语气说出了冰冷异常的话,“哥,这不是我的家,是你的家。”
温阳显然是不喜欢温黎把这些听起来就伤人的话,总是挂在嘴边,态度有些强硬的说,“阿黎,哥哥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对温阳而言,家人是他的底线,也是他的禁忌之一。
温黎和温家的所有人一样,都是他的最亲的人。
温阳叹了口气,态度软了下来,“你要是在生妈的气,一会我去和她沟通,早上的事情你也别怪她,她只是一时冲动接受不了,心里总归是疼你的。”
“阿黎,听哥哥的话。”
温阳是长子,是独子,是整个温家倾尽全力和心血培养的下一代接班人,他当然不会设身处地地体会温黎内心的感受。
作为哥哥,温阳对她的好是无可厚非,夹在家人中间是件既为难又不容易的事情,所以温黎并不怪他,也不奢求他能够理解。
可是人不能永远都活在虚假的幻影里。
“哥,我昨晚没睡好,现在困了,我想睡会觉,可以吗?”
温黎说完顺势往床上一趟,盖上被子,侧过身,闭上了眼睛,不想再聊下去了。
温阳站在原地没说话,最后离开房间的时候,叮嘱了一句,“记得敷药。”
*
温家老宅,茶室。
周淮青又来找温阳,每日到访就跟例行公事一样的准时。
两个人面对面地坐在茶桌边,边喝茶边聊天。
周淮青见温阳愁眉苦脸的样子,像是有心事,故意打趣他,“温大公子总不能是冬日开桃花,看上哪家小姑娘了吧?”
温阳岔开了话题,吐槽说,“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个正形,怪不得娶不到老婆。”
“彼此彼此。”
周淮青边说边感慨,“多亏了有你在前面替我顶着雷,不然我还不得给我们家老爷子劈死。”
严格算起来,温阳比周淮青要大上几个月,他们两个又一向来玩得好,总爱腻在一起,还都单身,遇上逢年过节,两家大人催的时候,往往都会先落到温阳头上。
再加上温阳性格好,脾气好,肯听教,不像周淮青说几句就翻脸,所以大家都更爱唠叨他一些。
先前周太太和温太太前后脚都查出怀孕的时候,确实也提起过一嘴,要是生的是一男一女,有意给两个孩子定娃娃亲。
时至今日,两家大人想起来还会遗憾,怎么两个都是男孩,不然凑一对都好,也用不着替他们操心婚事了。
温阳笑说,“周伯伯才舍不得,真要劈你也得等他抱上孙子才行。”
“说的也是。”
周淮青随手拿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止不住地点头,万分感慨地说,“你说他们老一辈怎么对成家立业、传宗接代的事情,这么执着。”
“活着总想图个念想,人之常情,你不愿意,他们总也不会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娶妻生子。”
温阳往他的杯里添了杯热茶,余光瞄了眼周淮青,话锋一转,“我听说前几天的接风宴你也去了?”
江臣在他们都走了之后,主动开口问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的温黎,“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出了车祸,过来看看。”
还是他问她答的模式。
温黎开口问,“没什么大事吧?”
江臣见她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嘴巴跟淬了毒一样,“谢谢关心,死不了。”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温黎皱眉,“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结果不知道又刺激到了他哪根敏感脆弱的神经,换来了他的咆哮控诉。
“听不惯,你可以继续捂我的嘴啊,你不是很能耐吗?”
“说分手就分手,说退婚就退婚,互联网时代,一个大活人还能玩消失,山顶洞人转世,你还有什么不会?”
“对不起。”
面对他的声声问责,温黎除了道歉,还是道歉。
“我说了我不想听。”
江臣情绪很激动,眼睛上带着斑驳的血丝,手上挂着的点滴,随着他的动作幅度,摇摇欲坠。
男生无理取闹起来,比女生有过之而无不及。
温黎没打算和一个病人计较,她今天不该来。
“我马上走。”
江臣见她一言不合又要走,慌忙从床上起身,不小心绊到了旁边挂着点滴的架子,差点摔倒。
温黎听到动静,上前去扶他,“有伤到哪里吗?”
江臣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胸前的方向抚去,是心脏的位置。
......
病房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打开。
来的人是祁敏。
她看着他们两个暧昧的姿势,愣了好几秒,犹疑地开口试探,“你们这是,又和好了?”
温黎在确保江臣的双脚站稳在地面上,及时松开了手,往后退,和他保持距离。
用实际行动回答了祁敏的问题。
江臣嫌她坏了自己的好事,不耐烦地问,“你怎么来了?”
祁敏收回看向温黎的眼神,有一闪而过的嫉妒和不安,在对上江臣的时候,水波无痕,晃了晃手中的保温盒。
“阿姨煲了汤,让我顺路给你送过来。”
她口中的“阿姨”不出意外,是周敏芝。
江臣见祁敏放下东西,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毫不留情面的开始赶人,“麻烦你了,汤送到了,没事的话,你可以先走。”
祁敏不接茬,“我没什么事啊,正好和温黎叙叙旧,都好久没见面了。”
挽着温黎的胳膊,笑脸盈盈地问她,“是不是?”
温黎点头,“嗯。”跟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而江臣则是重新坐回了病床上,余光一直在温黎身上,怎么都看不腻,也不舍得眨下眼睛,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又消失不见。
温黎和祁敏不仅不熟,关系还很糟糕,可以说是单方面的针锋相对,严重点估计还能称之为霸凌。
可此时此刻,对方还是拉着她,絮絮叨叨地聊了很多没营养的话题。
忆往昔岁月稠。
温黎如坐针毡,没认真听,后面见天色渐晚,不便久留,站起身同两人告别。
江臣跟着站了起来,“我送你。”
“不用。”
就他开车的技术,才出了事故,等会直接把她送上西天。
祁敏说,“哪有让一个病人送的道理,我送吧。”
自动带入家属的姿态。
温黎婉言拒绝,“都不用。”
祁敏还是追了出来,在电梯口拉着她的手警告。
“温黎,麻烦你离江臣远一点,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你们两个已经分手了。”
温黎不是个没有眼力见的人,她看得出祁敏对江臣的心思,也没有任何想要插足,或者破镜重圆的意思。
但对方一如既往表里不一的行为,让她感到很不舒服,印证了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所以她并没有选择说“你想多了”,而是模棱两可地说,“与你无关,管好你自己。”
祁敏在温黎那里没讨得便宜,回到病房后,开始想要劝诫江臣。
还没开口,直接吃了个闭门羹,“我是病人,现在需要休息,你可以走了。”
直接往床上一躺,背着身,开始睡觉,嫌手上的点滴碍事,一把扯开。
温黎从医院出来,周淮青竟然还停在原来的位置上,开着大灯,使劲闪她。
并朝她按了按喇叭。
温黎走近,站在车前,闷声不语。
他摇下车窗,“看完了?医生有说你是什么毛病?”
温黎平淡如水地说,“没什么大碍。”
周淮青阴阳怪气地内涵她,“也是,撒谎得用测谎仪,不属于医院的领域范畴。”
“上车,我送你回家。”
送送送,温黎现在听不得“送”字。
她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要你们送来送去。
“我自己能回,用不着浪费你宝贵的时间来监视我。”
温黎从来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包括出行,敬小慎微地惶惶度日。
周淮青见她红了眼眶,讪讪说,“我是好心,怕你被人贩子拐卖。”
“就算人贩子想拐卖我,估计也嫌我累赘,卖不上好价钱,不爱费那心思。”
小姑娘,脾气见长。
周淮青坐在车里,拿出两个手机,一手一个,置于她面前,“两个选择。”
“一个打给沈静书,一个打给温阳,你自己看着办。”
瞬间拿捏。
“渣男。”
温黎愤愤抬手想要去拉后车门,听见驾驶座上的男人喊了句,“坐前面,真拿我当司机了。”
温黎气鼓鼓地走到另一边,坐上了副驾驶座,重重地关上车门,来彰显她内心的不满和怒气值。
周淮青耳朵都快被她给震聋了,“轻点,我的车很贵。”
“养不起就别开,五菱宏光更适合你。”
“我一米八的大长腿估计搁不下。”
......温黎没再说话。
车还没开出几步远,温黎的手机屏幕再次亮了起来,还是凌旦发来的消息。
宝,要不要出来喝一杯?
“脚怎么了?”
温黎起来的时候,周淮青瞥见她脚踝处像是有血往外渗的痕迹。
“嗯?”
温黎没注意,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才隐隐感觉到微弱的疼痛感传来。
估计是刚才江臣砸酒杯的时候,她因为离得近,不小心被溅起的玻璃碎片划到了,不要紧。
周淮青煞有其事地顺势扶着温黎,让她上车,路过药店的时候,把车停在马路旁。
“等着。”下车转身进了药店。
拿着用来清洗的药物用品,从药店出来,绕到副驾驶座上,打开门后,蹲了下来,想帮她处理脚上的伤口。
温黎想拒绝,“我自己来就好,不是什么麻烦事。”
周淮青果断地上了手,“我怕你又哭,我可吃罪不起。”
月影枝斜,四处静谧一片,温黎坐在车上,周淮青单膝跪地,低头专注且认真。
沾着酒精的棉签不断地在她光洁细腻的脚踝处揉擦,凉意通过细弱的伤口,渗入皮肤。
竟然萌生出些许暧昧的氛围。
周淮青最后将印着粉色小兔子的医用创口贴,贴在她脚上,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叮嘱说,“好了,这几天洗澡的时候多注意,别沾到水。”
“嗯,谢谢。”
周淮青大手一摆,将剩下的药物用品随手丢在后座上,“客气什么,打钱给我就好。”
“老价格,两百,算上今天的来回路费,六百。”
“记得现付,我不赊账。”
果然,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来的,就算是温柔,也是鳄鱼的眼泪。
温黎拿起手机,打开和周淮青的聊天对话框,忍痛转了六百过去。
上了车后,温黎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
周淮青过意不去,主动同她搭话,“之前在医院里和你说的话,要是有哪里惹你不高兴了,我收回,我没那个意思。”
“什么话?”
温黎茫然地看向他,像是真的不记得了。
“没什么,不记得了最好。”
周淮青原本想活跃下气氛,哄温黎高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果断把话题引到了她感兴趣的人身上。
“你说今天晚上,我亲爱的小表弟会不会真的一时冲动,动手打那个.....谁?”
叫什么名来着吧,他没注意。
“何倩倩。”连人家的名字都记不住,没礼貌。
温黎撇撇嘴,很笃定地回,“他不会。”
江臣连手上戴的腕表都没摘,根本没想过真的动手,要是真的想动手,就不会先砸酒杯了,也不会往地上砸了,而是直接砸到何倩倩的脸上。
无非是在试探她会不会像祁敏一样出声去阻止他而已。
周淮青醋醋地说,“也是,我那个小表弟一看就不会打架。”
他又问,“要是他真的当着你的面动了手,你是不是会很感动?”
温黎无语。
她还感动,她是有变态情结吗?需要通过看到其他女性受虐来达到自我满足,顺带证明一下江臣对自己的爱?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八卦。”
再说了,有你这个搅局大王及时出现,他根本没有发挥的空间,好吗?
周淮青说,“好奇问问喽。”
温黎突然想起何倩倩说的话,浑身上下猛地一激灵,直起身转头问正在开车的周淮青,“你......在德国也待了五年?”
“怎么这么问?”
周淮青手摸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没有看她,面上也没有任何异样。
似乎对此一点也不奇怪。
温黎心里没底,有点摸不透,学着他方才的口吻,“随便问问喽。”
周淮青嘴角上扬,微微一笑,“那你问吧,我允许你不随便。”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一天到晚的带颜色。
就算她问得出口,别人也听不见啊。
温黎问,“你在哪个城市?”
周淮青回,“和你一样,法兰克福。”
温黎又问,“为的什么?”
听何倩倩的意思,周淮青在德国的时间线和她重合,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况且,那段时间,国外正是乱的时候。
温家把她送出国后,几乎所有人都想方设法地往国内跑,还没听说过有人主动愿意往外面去。
温黎是迫不得已,周淮青又是为的什么要去受这份罪。
周淮青顿了两秒后不以为意地解释说,“工作调动,响应号召,无条件服从安排。”
“好吧。”鬼才信。
周淮青问,“很意外?”
“嗯,确实挺意外。”
他可是周淮青啊。
周淮青的祖上辈辈根正苗红。
还能在这么危险的关头,把他外派出去,还真是舍生取义。
温黎调侃,“你这个身份,看不出来还会服从安排。”
周淮青笑笑,意味深长地看着温黎,不答反问,“那你觉得能是什么原因?”
温黎摇摇头,表示不清楚也不感兴趣。
过了会,周淮青问温黎,“你有没有想过重新开始?”
“什么?”
温黎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周淮青说,“离开温家,离开南城,重新开始新的恋情,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面上是难得的认真之态,和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截然不同。
温黎问他,“你也觉得我不应该和江臣在一起?”
她想过重新开始,想过彻底放下,也尝试过,可惜最后无一例外,她都失败了。
放下一段耗时多年且真心实意投注了多年的漫长感情,谈何容易。
周淮青叹了口气后说,“他不适合你。”
他说话时的语气就像是个能预知未来的老者,拥有了绝对的上帝视角。
刚说完,车就开到了温家老宅门口。
温黎没说话,开门下车和周淮青道别,“谢谢你送我回来。”
第二天,早上七点。
温黎准时醒了过来。
比起颠三倒四的时差,她在温家从小就养成的早餐文化,更加深入人心。
温家的生物钟堪比监狱模式,定点定时的放饭,每顿饭中间有一个小时的缓冲时间。
过时不候。
又因为在山上,交通不方便,所有物品都是由家里的阿姨统一采买,如果有需要就差使司机下山去买。
温黎小的时候,喜欢睡懒觉,不受人待见,也不被允许随意出门,所以经常饿肚子。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会执拗地大哭一场,渐渐变成了几滴眼泪,后来就麻木了。
习惯了早睡早起,一日三餐,按部就班。
除了温阳,没有人理会她,可温阳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二小姐。“
温黎下楼,来到餐厅的圆桌前,果不其然,她又是到最晚的那个。
温爷爷坐在最上端,左右两边依次是温怀民和温阳,沈静书则是挨着温怀民坐。
而温黎的位子,在温阳边上。
“爷爷,爸爸,哥哥。”
温黎依次同他们打招呼示意,视线掠过沈静书的时候,脆生生地喊了声,“妈。”
很胆怯。
对方并未抬头,掀了掀眼皮,温柔娴雅地应了声,“嗯。”
温黎在温阳边上刚坐下,就听见沈静书说,“你哥哥同我说了,说是你要在家里多住阵日子。”
她又说,“你先前房间里的杂物,我让阿姨清理了一点,你有空看看,要是缺东少西,再添置就成。”
稀疏平常的语气,像是母女之间在闲唠家常。
温黎点头,应得乖巧,“嗯,好。”
沈静书说的“清理”和常人眼中的清理,应该不是同一个意思。
昨天她就发现了,她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和打在墙上的柜子,其他东西全都空了。
桌子角都没剩下。
至于床,沈静书估计是舍不得扔,毕竟他家的床都是老古董。
温黎睡的那张,虽然偏近代风,价格却也不便宜,说不定熬一熬还能熬到下个世纪。
“昨天是江臣送你回来的?”
温黎握着勺子的手一抖,沈静书惯会的一招,先礼后兵,是要开始切入正题了。
温家最不希望,她和江臣在一起的人,估计就是沈静书。
“嗯。”她没打算扯谎。
江臣的车牌号在南城是独一份的存在,低调做事也不是他的风格,很难让人不注意。
沈静书问,“你和他还有联系?”
温黎矢口否认,“没有,是在婚礼上碰巧遇到,顺路好心才捎了我一段。”
她发誓,她和江臣私下里从来没有过任何的联系,就连逢年过节群发的祝福,她都特意给他打了特殊标签,选择性忽略。
更别说是社交平台的动态显示了。
昨天,沈、凌两家的世纪婚礼,炸出了一群干尸和很多来路不明的人。
包括周淮清,听说他也是从国外,特意跑回来凑热闹。
沈静书却不信,“一个住城东沿岸,一个住城南山上,顺了哪条道上的路?”
怀疑她和江臣暗度陈仓,余情未了。
见温黎始终低头不说话,沈静书也懒得继续扮演慈母情深的戏码。
她说,“江家同我们家交情不浅,日后还要往来,既然恶事都做了,骂名也背了,就别想着其他了。”
“别因为你一个人拎不清,又给家里找难堪,害得我在敏芝面前不好做人。”
话里话外都是在敲打她。
沈静书和周敏芝是闺中密友,因为退婚的事情,两人多年的感情,差点付诸东流。
温黎拨动着碗里的粥,不敢去看坐在她对面的沈静书,内心五味杂陈。
见温阳也没开口帮她说话的意思,心里清楚这件事情,在温家人的眼中,没得商量。
过完年后,她依旧会被送走。
于是苍白无力地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温爷爷适时插嘴,把话题绕开,“凌家那丫头行事乖张,疯疯癫癫,现在和沈家公子哥的风流事,闹得人尽皆知,以后你少同她来往,没得叫人捏住话柄。”
温黎还是点头,“嗯。”
在温家,她一直没有话语权,而她也学会了适应,对此不再抱有任何期待。
一顿早饭吃得汗流浃背。
好不容易,回到房间后,温黎见放在床头柜充电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好几个未接来电。
回拨了过去。
电话是凌旦打来的。
温黎以为是她和沈宁远的事情,有了新的进展,不曾想是关于江臣。
他出了车祸。
听凌旦的描述,昨天送完她后,江臣在下山的盘山公路上,意外撞到了路边的防护带,现在人还躺在医院里。
让他昨天嘴坏,非要说什么有来无回,还拼命嘚瑟自己零出险的驾驶技术。
好了吧,一语成谶。
温黎问,“要紧吗?”
“看着挺严重,估计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后,要缺胳膊少条腿。“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温黎,你不会忍心不去看他,对吗?”
温黎没说话,挂了电话后,盯着聊天对话框上,凌旦发来的地址和具体病房号,无声地做着心理斗争。
如果不送她,可能就不会出事。
可是......
医院人多眼杂,如果不小心被人看见,说不定沈静书真的会联合周敏芝,当夜安排私人飞机,直接打包送她出国。
再也别想回来的那种。
大约等到了中午,温黎确认沈静书的车不在,披了件外套,全副武装后匆匆下楼,路过门厅花园之时,碰到了家里正在修建花枝的阿姨。
“二小姐,你要出去啊,记得让司机送你。”
温黎脱口而出,“我去附近散散步,呼吸下新鲜空气。”
诚如江臣所言,山上确实不好打车。
她即使加了2.5倍的价格,还沿着盘山公路向外走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司机愿意接单。
最后还是周淮青刚好开着他的黑色宾利路过,“要去哪儿?”
温黎犹豫了好久。
本想喊“淮青哥哥”,但一想到他不太喜欢别人套近乎,直接喊名字又不礼貌,干脆省了称呼,问他,“你可以送我去医院吗?”
这几天,温黎都待在温家老宅里,深居简出,每天最大的娱乐活动就是晒太阳。
温爷爷退休后除了喜欢下棋,还喜欢听戏文。
让人在后面的湖心亭上面搭了个戏台子,偶尔会有戏曲班子上门,一边下棋,一边听着咿咿呀呀的戏文,再喝上几盏茶。
周淮青依旧每天上门找温阳,也会和温黎打上几回面,除了礼貌的点头示好后,没有其他。
午后安闲,温黎吃着水果的间隙,看到沈遇之在某个共同所在的群里发了条消息。
今天晚上八点,蝶庄二楼,温大小姐的接风宴,大家记得都来捧场啊。
并艾特了全体人员,群里人不多,统共不超过十个吧。
一口葡萄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凌旦在底下接了个大大的问号后说:你借着温黎的由头,大张旗鼓地给人办接风宴,又在群里吆喝我们参加,她本人知道这事吗?
沈遇之:知道不知道的,有什么要紧,人来就行。
合着是现邀请,这个逻辑看上去严丝合缝,既不合理也不成立。
凌旦:不去。
沈遇之:你爱来不来,主角也不是你,瞎起什么哄。
说完单独艾特了温黎后表示:我都安排好了,你总不至于拒绝我的一番心意吧。
老同学,给个面子喽。
除却凌旦和没说话的人,剩下的都是一群起哄的人在下面:对啊对啊。
像极了沈遇之雇佣来的无脑水军。
......
没多久,温黎收到凌旦私发来的消息:温黎,晚上你去吗?
温黎从她寡淡的文字中读出了对方欢欣雀跃想让她去的意思。
否则她既没有在群里表态,也没有出言,凌旦也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来问她。完全可以当成是没看到,反正她已经消失很久了,不足为奇。
温黎问:你和沈宁远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凌旦:没......并且变得越来越棘手了。
温黎回:那我们一起去吧。
于是晚上八点,温黎和凌旦一起,准时出现在了蝶庄二楼沈遇之提前订好的包厢内。
里头人满为患,笑声一片,除了群里的几个先前的熟人,还有很多温黎并不相识的生面孔。
江臣也在,他被簇拥在人群中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众星捧月的松弛感。
旁边一左一右坐着两个美女,其中模样清纯的一个在替他剥葡萄,剥好后喂到了他的嘴边。
另一个身材火辣的,脸上带着殷勤的笑,在给他点烟的同时,迫不及待地往他身上贴。
温黎看到江臣眼里的嫌恶都快溢出来了,面上还是不假思索接受着她的示好,顺带愤愤不平的看了眼她。
享受之余还带了点委屈的意味。
江家少爷桀骜不驯,孤芳自赏有洁癖,报复心理极强。
温黎笑而不语,避开了江臣的视线,没说话。
葡萄配烟,也不怕串味,喜欢拈酸吃醋又爱疑神疑鬼的坏毛病还是一点都没变。
真幼稚。
眼尖的沈遇之看到后,以为温黎是吃醋了,觉得两人和好有戏。
本想拉着她往里面走,余光瞥了眼江臣,讪讪地把手缩了回去,用眼神拼命示意凌旦,满脸的潜台词都写着:“还不快点把她拉到江臣边上坐着。”
凌旦的脸上则是:“拜托,哪还有位置啊大哥。”
沈遇之只好用眼神示意江臣,可对方就像是同人在赌气般的假装没看见,也没接收到任何的隐藏信息。
最后温黎被某个不长眼的观众拉着手在旁边热情地寒暄了起来。
“温黎,真的是你,听说你回来了,一直没见到人,还以为是讹传呢?”
这不是沈遇之以她为名义举办的接风宴吗?合着在现场看到她来,还是个令人意外的惊喜?
就还挺诧异,也有点不知所措。
对方拥抱了她后说,“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温黎皮笑肉不笑,“谢谢,你也是。”
虽然温黎并不认识对方,更不知道她姓甚名谁,但对方盛情难却,温黎便跟着她去往了另一边方向,坐了下来。
在那堆人中间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祁敏。
这场由沈遇之组织姗姗来迟又突如其来的接风宴,与其说是给温黎接风洗尘,不如说是一场拿她当由头精心安排的同学聚会。
醉翁之意不在酒。
温黎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
果不其然,下一秒,江臣的脸黑成片,连成了直线,径直推开了身边不知名头的女人。
沈遇之两手摊摊,无声地表示,“让你作现在怪得了谁”,以及“人家根本不吃你这套,拿捏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反倒是凌旦一蹦三尺高,气不打一处来,拉着沈遇之就在边上相对僻静的角落里咆哮。
“你什么情况啊,会不会办事啊?”
“找一堆女人过来干嘛,什么时候改行当老鸨了,你有提成拿啊。”
沈遇之看着凌旦那副气急败坏、粗枝烂叶的样子,吵得他脑仁疼,要不是想拿她当媒介,实在是懒得搭理她。
他双手环在胸前,空出一只手来,摸着下巴,看着温黎和江臣两个人之间若有似无的暧昧氛围,像个开了上帝视角的旁观者。
打着包票说,“开场才半小时,你急什么?说不定好戏在后头呢。”
当然,人多的地方,有吹捧,自然也有诋毁。
坐在温黎对面的人突然在背景音停顿的空档,昂着脖子高声穿插了一句。
她说,“听说你出国嫁人去了?还是个超级大富商,是真的吗?”
这个人温黎觉得脸熟,想了很久,想起来是经常跟在祁敏身边的小太妹跟班。
张口闭口“听说”两个字打头,从哪听来的说?
温黎又看了眼坐在对方身旁,和江臣一样被围在人群中的祁敏,晃着酒杯笑回,“是啊,对方不光有钱,还有爵位呢,说不定哪天就继承王位了。”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胡说八道不是,谁不会瞎编乱造啊。
这种拿不切实际的流言蜚语当由头,舞到人跟前的小把戏,玩了这么多年,还没玩够吗?
趣味真低级。
对方又说,“那你怎么现在又灰溜溜地跑回来,该不会想吃回头草吧。”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