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修文陆知意的女频言情小说《白首无悔坠梦楼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翘脚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身边陆知意冷冷看着他,知道他刚被自己撞碎几根肋骨,终究还是忍不住替他解围。“别在这儿弄脏了我母亲的墓碑,滚去车上等我。”沈修文艰难地起身,踉踉跄跄地往外走。直到此刻,陆父才知道,这些天陆知意竟然一直都把沈修文带在身边。他的脸色铁青,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又多了些伤感。“阿意,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还爱着这个男人?”陆知意别开眼睛不去看他,连身子都忍不住微微发颤。“没有,我早就不爱他了。”“我现在对他的感情,除了恨,再也没有别的。”陆父高大的身影,第一次显得有些单薄。他满头白发地看着陆知意,眼里尽显苍老。“你是我的女儿,怎么可能瞒得过我。”“阿意,沈修文是你的杀母仇人啊!”“你就算再喜欢他,你们之间也不可能了,你怎么能喜欢上自己的杀母仇人,...
《白首无悔坠梦楼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身边陆知意冷冷看着他,知道他刚被自己撞碎几根肋骨,终究还是忍不住替他解围。
“别在这儿弄脏了我母亲的墓碑,滚去车上等我。”
沈修文艰难地起身,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直到此刻,陆父才知道,这些天陆知意竟然一直都把沈修文带在身边。
他的脸色铁青,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又多了些伤感。
“阿意,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还爱着这个男人?”
陆知意别开眼睛不去看他,连身子都忍不住微微发颤。
“没有,我早就不爱他了。”
“我现在对他的感情,除了恨,再也没有别的。”
陆父高大的身影,第一次显得有些单薄。
他满头白发地看着陆知意,眼里尽显苍老。
“你是我的女儿,怎么可能瞒得过我。”
“阿意,沈修文是你的杀母仇人啊!”
“你就算再喜欢他,你们之间也不可能了,你怎么能喜欢上自己的杀母仇人,你让你母亲在地底看到,怎么能够安息啊。”
他的话让陆知意整个人都僵住,几乎动弹不得。
这些日子,她一直麻痹自己,她对沈修文只有恨,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也只是为了报复他而已。
可是,她知道,那只是她用来欺骗自己的手段罢了。
她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
“爸,你放心,我会和沐尘尽快结婚。”
“而沈修文,我会让他离开,永远都不再出现在你我的面前。”
婚礼前的最后几天,陆知意没有再想什么手段来折腾他。
相反的是,她单独开车带着他出了门。
两人一同来到了以前他们约会过的地方,连心桥。
当初他们一起来的时候,她半路崴了脚,是他背着她走到桥上,然后两人一起挂上象征永远都要在一起的同心锁。
只是这一次来,曾经最亲密的爱人,已经变了模样。
陆知意找了许久,才找到两人同心锁的位置。
她拿出剪刀,沉默着将锁剪断,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锁扔进了湖里。
然后,她又带他去了城外的寒山寺,解开了两人一同系上的许愿绸。
红绸上两人写下的心愿还历历在目。
“阿意和修文,要永远在一起。”
可是转眼,红绸便随风吹到了悬崖下,再也看不见了。
接下来,他们还一起去了定情的海边,去了曾经一起埋下许愿树的公园……
沈修文知道,她在一点点清除两人相爱的痕迹。
她和自己一样,都决定,将彼此从自己的生命中彻底剔除。
走完所有该去的地方,陆知意靠在车门,抽了好几根烟,抽得很凶。
满地烟头燃尽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到了沈修文的面前。
“这里面的钱,足够你赔偿会所打碎的那些酒,剩余的,你拿着买一张机票,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去的地方,不要告诉我,更不要被我找到。”
他手心被指甲掐出了血印,心脏好像被狠狠揪住,快要无法呼吸。
许久后,他才接过那张支票,淡淡地开口答应。
“好。”
两人抬眸,眼神不期而遇地撞到一起,几乎同时开口。
“沈修文,再也不见。”
“陆知意,再也不见。”
陆知意垂眸,再也不看他一眼,决绝转身离开。
沈修文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一点一点地消失,然后才往相反的地方走去。
他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撒谎:“陆总,献血的人已经妥善处理了。他的家人也得到了补偿,事情已经结束了。”
陆知意依旧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仿佛对这个答案并不在意。
“您还有事吗?”助理小心翼翼地问道。
陆知意沉默了片刻,终于挥了挥手:“没事了,你下去吧。”
助理如释重负,转身离开了书房。
关门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陆知意。
那个高挑纤瘦的身影依旧站在窗前,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孤独而冰冷。
书房里,陆知意缓缓抬起手,从抽屉深处拿出一个已经有些陈旧的戒指盒。
盒子上的丝绒已经褪色,边缘也有些磨损,但里面的戒指依旧熠熠生辉。
那是她多年前为沈修文准备的求婚戒指。
她打开盒子,戒指上的钻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陆知意的指尖轻轻抚过戒指,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早已被封存的记忆。
十五岁,他们还在上高中的时候,那是他们的暧昧期。
沈修文总是坐在她前排,每次上课时,他的短发都会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常常盯着他的背影出神,直到他突然转过头,冲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陆知意,这道题我不会,你教教我呗。”
他将课本推到她面前,眼中带着一丝调皮。
她低头看了一眼题目,发现那是一道再简单不过的基础题。
她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你是不是上课又走神了?”
沈修文笑得有些心虚:“被你发现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笔开始给他讲解。
她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他的手背,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沈修文的耳朵瞬间红了,他低下头,假装认真听讲,但她却注意到,他的耳尖已经红得快要滴血。
但他却没注意到,她的心跳也砰砰砰地加快,跳个不停。
只因她意识到,这辈子栽了,自己只非他不可。
二十岁,她在月色下红着脸跟他表了白,确认了关系。
那是他们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沈修文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站在樱花树下,笑得像一抹阳光。
他仰着头,看着漫天飞舞的樱花,眼中满是憧憬。
“阿意,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一直这样幸福?”他转过头,笑着问她。
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甜蜜:“当然会。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直到白头。”
沈修文笑得更加灿烂,他低下头,轻轻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那你要答应我,以后我们的婚礼要在西藏举办。我听老人们说,在天山下最神圣的地方结婚,两个相爱的人生生世世都会永远在一起。”
她笑着点头:“好,一切都听你的。”
二十二岁,他们正式同居,住在了一起。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种花,无数个夜晚,他们彼此交缠,释放爱意。
还记得有一个晚上,沈修文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婚纱杂志,翻来覆去地看。
“阿意,你看这件婚纱怎么样?”他指着杂志上的一件白色婚纱,眼中满是期待。
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靠进他的怀里:“你喜欢就好。”
沈修文把头靠在她的肩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憧憬:“我们的婚礼一定要在西藏举办,让天山的所有神灵见证我们的爱情。然后,我们要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像我,女孩像你,好不好?”
她侧头吻了吻他的额头,语气温柔:“好,一切都听你的。”
他笑得更加灿烂,伸手搂住她的腰,轻轻在她耳边说道:“阿意,我爱你。”
她的心猛地一颤,她将他搂得更紧,低声回应:“我也爱你,修文。”
那些回忆像潮水般涌来,陆知意的指尖微微颤抖。
她记得他们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许下永远的誓言。
她记得他曾经那么依赖她,那么爱她。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背叛她?为什么要“撞死”她的母亲?为什么要毁掉他们的一切?
陆知意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猛地合上戒指盒,将它狠狠扔进了垃圾桶。
戒指盒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落入了垃圾桶的深处,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沉溺于过去了。
沈修文已经走了,或许正如助理所说,他已经离开了京北,去了国外。
而她,也应该彻底放下他。
对他,只有恨意。
“三个月……”陆知意低声对自己说道,“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一定会彻底忘掉你。”
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她知道,自己对不起陆母,对不起陆家,可她真的无法再欺骗自己了。
三天三夜,陆知意跪在陆母的墓前,不吃不喝,一动不动。
墓园的工作人员曾试图劝她离开,但她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滚。”
工作人员不敢再劝,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心中满是疑惑和担忧。
直到第三天,雨终于停了。
陆知意缓缓站起身,膝盖因长时间的跪地而麻木,但她却仿佛毫无知觉。她最后看了一眼陆母的墓碑,低声说道:“妈,对不起。这辈子,我可能真的要辜负您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墓园,背影孤独而决绝。
回到陆家,陆知意的第一件事就是取消婚约。
陆父和江沐尘听到这个消息时,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陆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取消婚约?陆知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陆知意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语气冷淡而坚定:“我说,取消婚约。”
江沐尘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颤抖着抓住陆知意的手臂,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知意,为什么?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我以后再也不经过你的同意碰你了,好不好?你别取消婚约……”
陆知意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和这无关。”
江沐尘的眼泪瞬间决堤,他颤抖着问道:“是不是沈修文?你还忘不了他,对不对?”
陆知意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是。”
陆父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拍桌而起,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陆知意!你忘了他杀了你妈了吗?你怎么能还想着他?!”
陆知意的拳头紧紧攥住,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我没忘。所以我去了我妈的墓前,跪了三天三夜。可我试过了,我真的放不下他。”
陆父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鞭子,狠狠抽在陆知意的身上:“你这个不孝女!我今天非要打醒你不可!”
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在陆知意的身上,她的衣服很快被抽破,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可她依旧一动不动,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你放不放得下?!”陆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歇斯底里。
陆知意的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但她的语气依旧坚定:“放不下。”
“你放不放得下?!”陆父的鞭子再次抽下。
陆知意的身体微微颤抖,但她的声音依旧冷静:“放不下。”
“你放不放得下?!”陆父的鞭子又一次抽下。
陆知意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她的后背血肉模糊,鲜血顺着她的身体流下,染红了地面。
可她依旧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陆父:“我要去找他。这辈子,我绑也要绑着他在一起。来世,我们一起下地狱。但这辈子,没他,我就会死。”
陆父的手猛地一颤,鞭子掉在了地上。
他的身体晃了晃,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说完,他的身体猛地一歪,直接晕倒在地。
“爸!”陆知意猛地站起身,顾不上身上的伤痛,冲过去扶住陆父。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快叫救护车!”
江沐尘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如纸。
他看着陆知意的背影,眼中满是绝望和痛苦。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无法走进陆知意的心里了。
救护车很快赶到,将陆父送进了医院。
陆知意的手猛地一颤,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她身体猛地一晃,差点摔倒,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助理的话,仿佛一把尖刀,一次次刺入她的心脏。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的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染红了面前的玻璃窗。
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随后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陆知意醒来时,眼前是一片刺眼的白。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耳边是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她的头昏昏沉沉,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呼吸都变得艰难。
助理坐在床边,眼眶通红,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文件,看到她醒来,连忙凑上前,声音沙哑:“陆总,您终于醒了。”
陆知意的视线有些模糊,她努力聚焦,看向助理:“我……怎么了?”
助理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您吐血昏迷了,医生抢救了一天一夜……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
陆知意的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闪过零碎的画面——电话里助理的声音,沈修文的死讯……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声音虚弱却急切:“沈修文……他真的死了?”
助理的喉咙滚动了一下,点了点头:“是,陆总。沈先生……得了癌症,晚期。再加上他临死前还抽干了所有的血救了江先生。他的遗愿是天葬,所以我请假那段时间,就是带他去西藏天葬了,天葬师说,他是纯净之人……”
“纯净之人?”陆知意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见她这样,助理的眼眶更红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颤抖着递给陆知意:“陆总,我……我实在良心过不去,去查了当年的事情。这份文件……是真相。”
陆知意的手指微微发抖,接过文件,翻开第一页。随着一页页的阅读,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中的震惊和痛苦几乎要溢出来。
文件里详细记录了当年车祸的真相——陆母因抑郁症发作,误将保镖当作陆父,发生了关系。沈修文为了保护陆家的声誉,独自承担了所有的罪名,甚至不惜被她亲手送进监狱。
“他……他是为了我……”陆知意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她的手指紧紧攥住文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胸口再次传来一阵剧痛,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雪白的床单。
她的身体无力地倒回床上,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
“陆总!陆总!!!”
医生和护士匆匆赶来,急救的警报声在病房里响起。陆知意的意识逐渐模糊,耳边却仿佛响起了沈修文的声音。
她想起他曾经欲言又止的眼神,想起他在她面前强颜欢笑的模样,想起她无数次看见他的苍白脸色……
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急救室外,陆父和江沐尘匆匆赶来。
陆父的脸色阴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知意不是去找沈修文了吗?怎么搞成这样?那个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沐尘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眼中带着一丝不安。
他刚想开口,助理却突然站了起来,声音冰冷而愤怒:“沈先生已经死了。他是为了救江先生,抽血过多才死的。”
江沐尘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惨白:“什么?他……他是为了救我?”
陆父却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讽:“死了活该!这种人,早该死了!”
助理气得握紧拳头,指节泛白,深吸一口气,将另一份文件递给陆父:“你们都误会沈先生了,这里面才是当年的真相!”
话音落下的同时,陆知意的身影一晃而至。
她愤怒地拽住沈修文的手,眸光含着怒火。
“沈修文,你真是一刻都不消停是吗?我送给沐尘的戒指,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突然把它丢掉!”
沈修文直视着她的眼睛,她愤怒的眸子里竟然似乎含了些许期待。
难道,她期待着他是因为吃醋,才会扔掉江沐尘的戒指?
他心头一阵苦涩,强撑着换上一抹笑容。
“我为什么要扔一枚无关紧要的戒指?对于我而言,它还不如你给的一沓钞票重要。”
陆知意的眸子瞬间变得冰冷无情,她猛地将他推到湖底,噗通一声响,传来他的惊呼,可她已经转过身再不看他一眼。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把戒指给我捞上来。”
说完,她拉着江沐尘毫不犹豫地匆匆离去。
此时正是冬日,刚下过一场雪,天气格外寒冷。
湖面上零星飘着一些冰块,只是看着,便让人忍不住浑身打寒战。
沈修文泡在湖水里,冰冷刺骨的湖水让他整个人几乎都彻底僵住,湖底的淤泥更是藏着各种尖锐的碎片,扎得他脚底鲜血直冒。
他咬着唇,一遍一遍地潜下水去,又一遍一遍地浮出水面。
就这样机械式地在湖中找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鲜血染红大片湖面,他终于在湖底,找到了那枚戒指。
当他遍体鳞伤,狼狈至极地出现在陆知意面前时,她眉头锁了锁,冷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再次无情地扔到他的面前。
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他拿着钱沉默地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陆知意罕见地没有找他麻烦。
直到这天,他外出回来,刚下车便看到陆家整个别墅都笼罩在一片滚滚浓烟中。
他心中猛然涌上一层不安的预感,陆知意有危险!
这样的念头只在心中一闪而过,他便迫不及待地朝大火冲了过去。
陆知意向来喜欢安静,所以家里的佣人只会在她不在的时候来打扫。
这几天她都待在家里,所以整个陆家除了她,不会再有任何人!
因为对陆家十分熟悉,他很快就在卧室里找到了昏迷的陆知意。
火燃烧起来时非常迅速,她一定是吃了安眠药在休息,所以才会毫无征兆地被困在火中被烟雾熏得昏迷。
他费力地将她整个人都架在自己的身上,艰难地往门口挪去。
火越烧越大,几乎将整个来路都彻底断绝。
思考间燃烧着的房梁忽然掉落下来,他来不及思考,整个人护在了陆知意的身上。
后背顿时被滚烫的木架砸中,他疼得险些昏厥过去。
可看着趴在自己肩头,眉头紧锁,陷入昏睡的陆知意,他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决。
他一定要把陆知意救出去,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就这样,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和不顾自己的拼命,竟然真的将她从火场中救了出来。
两人倒在草坪上,他费力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整个身体已经遍体鳞伤。
在看到江沐尘一路狂奔而来时,他强撑着最后的力气,将陆知意推到来人的怀中。
“如果她醒了,你就说是你救的她。”
江沐尘看着眼前人的模样,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他叫住起身离开的沈修文,再一次问道。
“你告诉我,陆伯母,到底是不是你故意杀的?”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听到质问,身子忍不住一僵,许久后才开口。
“是。”
说完,他匆匆离去,再不回头。
接下来的日子,江沐尘一直悉心照顾着陆知意。
而她在得知是江沐尘拼死救了自己后,对他好得更是让人嫉妒,几乎百求百应。
而两人的床事也更加频繁,在房间外守着的沈修文,清晰地听着他们两人的缠绵,还有她对他说着的那些动听情话。
他想,或许如今,陆知意已经真的喜欢上了江沐尘。
这样也好,她早就该找寻自己真正的幸福。
而他,就像是下水道的老鼠,阴暗地窥视着别人的幸福。
后背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只能在没人的时候,偷偷自己上药。
这天,他如同往常一般,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脱下外套,正打算上药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来人,竟然是陆知意。
她的视线落在他后背那狰狞的伤口上,瞬间便红了眸子。
随后,她一步一步走向他,颤抖着开口。
“这些烧伤是怎么回事?”
“那天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助理立刻拨打了天葬预约的电话,果然发现沈修文确实在半个月前预约了天葬。
助理心中一阵不安,他意识到,沈修文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或许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不堪,
他整理好一切思绪,去见了安排天葬机构的人。
得知天葬流程十分复杂,且需要赶到西藏时,他沉思了许久。
毕竟是沈修文的遗愿,而且没有他跟随,他也怕沈修文的死讯被泄露出去。
所以他最后思虑良久,还是匆匆赶到医院,准备向陆知意请假。
当他走进医院病房时,江沐尘已经醒了,正躺在病床上,和陆知意交谈着。
“阿意,等我出院,我们去吃那家新开的日料店好不好?”江沐尘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
陆知意温柔地笑了笑,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好,你想吃什么我都陪你。”
助理站在门口,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想到了此刻再无声息的沈修文,心中一阵酸楚。
“陆总,我有件事需要向您请假。”助理走上前,低声说道。
陆知意抬起头,眉头微微皱起:“请假?现在婚礼在即,事情很多,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请假?”
助理低下头,随便找了个理由:“家里有些急事,我必须回去处理。”
陆知意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显然不想在这个时候准假。
然而,江沐尘却突然开口了:“阿意,婚礼可以推迟几天,反正沈修文已经走了,你的心和人都已经是我的了,婚礼不过是一个仪式而已,我想办得盛大且没有遗憾,这样兆头才好嘛。”
陆知意怔了一下,似乎被江沐尘的话触动到了什么。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你去处理你的事,忙完赶紧过来。”
助理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医院。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陆知意和江沐尘,两人依旧依偎在一起,仿佛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分开他们。
助理心中一阵苦涩,心想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吧。
他带着沈修文的尸体,踏上了前往西藏的旅程。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沈修文的身影,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到达西藏后,助理按照天葬的仪式,将沈修文的遗体交给了天葬师。
天葬师按照宗教仪式和传统,从尸体正脊下刀,依次分解肢体,把骨头用石头砸碎,吸引秃鹫前来啄食。
秃鹫先吃内脏,再吃骨头,最后吃肉。
如果秃鹫将遗体啄食完毕,视为吉利,代表死者生前无大罪孽,灵魂将“升天堂”。
助理站在一旁,看着秃鹫们争先恐后地啄食着沈修文的遗体,心中一阵复杂。
他从未想过,沈修文的遗体会被如此处理。
然而,更让他震惊的是,秃鹫们将沈修文的遗体吃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丝残渣。
天葬师看着这一幕,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敬意:“死者生前是个纯净之人,灵魂将升入天堂。”
助理愣住了,心中一阵震惊。
沈修文做的那些事,哪件不被人诟病?他“背叛”了陆总,“撞死”了陆知意的母亲,在别人看来,他的行为简直不可饶恕。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个纯净之人?
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难道……沈修文当年“撞死”夫人的事,真的有什么隐情?
助理站在天葬台上,望着远处的雪山,心中一片茫然。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将这一切告诉陆总。
可是,陆总已经和江先生在一起了,他们的婚礼即将举行,沈修文的死,或许真的不该再打扰他们的生活。
“沈修文,你究竟隐瞒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在半个月前就预约了天葬?难道你早就知道自己会死?”
然而,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沈修文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带着他所有的秘密,永远地消失了。
男人的闷哼和女人的呻吟经久不息,他却像具行尸走肉一样,连眼泪流了满面也没有知觉。
呻吟声响了一夜,直到天亮陆知意才打开房门,冷冷看着他。
“把房间收拾干净。”
他看着满地都是避孕套的“战场”,心中狠狠一颤,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江沐尘顶着满背抓痕从浴室走出来,看到这一幕怔了怔,而后拉住她的手劝道:“阿意,一切都过去了,你放了修文吧。”
陆知意勾了勾唇,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他要钱,我给钱给他帮我做事,公平交易,谈何放过?”
说完她又侧身搂住他,放缓了语气道。
“放心,婚礼前,我会让他彻底消失的。”
接下来的几天,陆知意和江沐尘去哪儿,她都会带着沈修文一起。
有人敬酒,她便让他挡酒,直到他喝得晕头转向,去洗手间吐了一次又一次也不肯叫停。
席间用餐,她让他像佣人一般伺候江沐尘,给江沐尘剥虾壳,去鱼刺,擦手,连去洗手间也要他陪着。
而她,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江沐尘极尽宠溺。
每次应酬结束,她都会面无表情从车里拿出一沓钞票,用力扔在他的身上。
“今天的酬劳。”
面对她的羞辱,他从来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沉默着弯腰捡起弄脏的钞票,小心翼翼地收进自己的包里。
是啊,他需要钱,等到凑够了钱,他就可以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天葬,连一根骨头,一块肉,都不会剩。
这个世界上,就像从未来过他沈修文这个人。
江沐尘生日那天,陆知意为他举办了隆重的生日宴会。
她对江沐尘的用心,是外人都可以看出来的。
宴会的布置全部都是按照江沐尘的喜好,听说光是整个场地的玫瑰花,便用了足足一百万朵。
当天江沐尘穿的衣服,还是当年陆知意母亲,为了她未来女婿亲自设计的。
两人手挽着手登场,一出现便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焦点。
陆知意一如当年美艳夺目,气质出众,只是如今站在她身边的人,却不再是沈修文了。
他眼前不自觉回忆起,当初两人订婚的场面。
当时,也是如此的隆重浩大,他们的亲朋好友都见证着她对他的深情,两人手挽手以为着即将走进幸福的大门。
她拿出祖传的戒指戴到他的手上,说戴上她的戒指,从今往后便是她的人,他们永远也不要分开。
耳边响起的议论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你们说那个沈修文到底是怎么想的,和陆知意青梅竹马,陆知意几乎把他宠上了天,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他偏偏要去撞死人妈妈。”
“就是,明明当初全城的人都知道,陆知意有多喜欢他,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想不开。”
“如果没有那件事,现在他们只怕孩子都上小学了。”
“别想了,你能懂那种蛇蝎心肠男人的心思?如今他沦落成这样,也是活该。”
“就是,像他这样的男人,才应该去死!”
沈修文听着耳边的咒骂,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如他们所愿,他很快就会死了。
宴会结束,陆知意还在同宾客告别,沈修文和江沐尘在门口的湖边等着她出来。
这是两人在他出狱后首次单独相处,江沐尘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修文,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深爱着阿意,在你和她在一起前,我就喜欢上她了。”
“那时候你们两情相悦,我已经放弃了她,做好了祝福你们的准备,可是你为什么要辜负阿意?”
“这些年,阿意过得有多痛苦你知道吗?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安抚好,你为什么又要这个时候出现在我们面前,搅乱她的心绪!”
沈修文看着眼前人,从没想过原来这些年,陪在自己身边最好的朋友,竟然一直偷偷喜欢着他的爱人。
可是如今他再次出现,从来没有想过要打扰他们的生活。
一个“撞死”她母亲的人,一个将死之人,是注定争不了什么的。
“沐尘,我很快就会离开了。”
江沐尘冷冷看着他,眸中闪烁的目光,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
忽然,他直接将自己手中的戒指摘下,用力扔到了湖中。
“修文,你把我的戒指扔到了水里,应该帮我捡起来,对吗?”
砰——
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沈修文整个人都飞向了空中。
漂浮在空中的那几秒,他的世界一片混沌。
身体摔到地上的那一刻,他似乎听到了自己骨骼碎掉的声音。
紧接着,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回到了和陆知意还相爱的时候。
那时候他刚考了驾照,还不熟悉开车,陆知意就坐在他的身边,手把手地教他。
“修文,别害怕,大胆地开,我在你身边陪着呢。”
可是画面一转,他身边的人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红着双眸,愤怒踩着油门冲向自己的画面。
沈修文彻底从梦中惊醒,额头上满是汗水,后背也被打湿。
醒来才知道他人已经到了医院,胸口疼得厉害,还是护士来给打针他才知道,自己的肋骨断了几根。
在医院的日子,陆知意没有来看过他。
他一开始就没有抱期望她会来看自己,毕竟如今她那样恨他。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陆知意已经在忙着筹备和江沐尘的婚礼。
她要求他,全程都参与其中。
因为,她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
眼睁睁看着原本属于他的一切,都给了别人。
沈修文没有拒绝,他听话地跟在她和江沐尘的身后,看着她为江沐尘挑选礼服,和江沐尘拍结婚照,敲定婚礼的场地。
这条路,他曾经走过一次,如今再来一次,主角却已经换了人。
陆知意母亲忌日那天,他一大早便买了鲜花,去祭拜。
他坐在墓碑旁边,将头靠在墓碑上,看着照片上慈祥而又温柔的脸,自言自语地说起了话。
“伯母,你在那边还好吗?会不会寂寞?”
“还记得您在世的时候,最喜欢我了,您说我就和您的儿子一样,其实在我的心中,您也和我的母亲一样。”
“您别怕,很快我就会来陪您了。”
其实在陆母去世以前,他们的关系十分亲密。
早年丧母的沈修文,从她的身上得到了缺失的母爱。
本来,他们马上就要成为真正的一家人了。
只是造化弄人,他们终究还是差了一些缘分。
出神间,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他抬起头,这才发现是陆知意和陆父一起前来祭奠。
见到他出现,陆父瞬间就变了脸色。
“混账东西!谁让你来的!你居然还敢来!”
说完,他不由分说地上前,用力地想要将他推开。
沈修文本就刚发生车祸,这么一推,根本就没有力气起身,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墓碑上,头也狠狠地磕出一道口子来。
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捂住伤口,却一句话也不说。
陆父的怒气并没有因为他受伤而消退半分,滔天的怒骂一句接着一句。
“你!你不配出现在这里!”
“杀人凶手!最该死的人是你才是!”
“我们陆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阿意那么爱你,淑华也把你当成亲生儿子宠着,你到底为什么要撞死她啊!”
骂到最后,他的语气哽咽了,几乎泣不成声。
他的脸色惨白,却仍旧只是木讷地蹲在地上,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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