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莺眠虞凌夜的其他类型小说《新婚夜被赐死?火爆医妃她有喜了!谢莺眠虞凌夜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月引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莫非王爷觉得他伺候得不尽心,特意通过谢莺眠来点他?扶墨瞬间觉得自己真相了。王爷昏迷不醒,他和扶风陆续中毒。为了保护王爷,澹月院的小厮仆从都被赶了出去。王爷由他和扶风轮流照看。扶风身体越来越差,别提照顾王爷了,路都走不了。他则失去功夫,成了一个废人。他这种废人伺候王爷,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扶墨很愧疚。谢莺眠没注意到扶墨的神色。也不知道扶墨心中的小九九。她认真将鸡汤喝干净,将碗筷放下。“如果你愿意,等解毒后,我会为你量身定制适合你的治疗方案。”“不过有三点得提前告诉你。”“第一点,我成功的概率只有五成,最多七成。”“如果最后不成功,你也不要怪我。”“第二点,从开始到结束,需要至少三个月时间。”“这三个月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前功尽弃,且无法...
《新婚夜被赐死?火爆医妃她有喜了!谢莺眠虞凌夜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莫非王爷觉得他伺候得不尽心,特意通过谢莺眠来点他?
扶墨瞬间觉得自己真相了。
王爷昏迷不醒,他和扶风陆续中毒。
为了保护王爷,澹月院的小厮仆从都被赶了出去。
王爷由他和扶风轮流照看。
扶风身体越来越差,别提照顾王爷了,路都走不了。
他则失去功夫,成了一个废人。
他这种废人伺候王爷,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
扶墨很愧疚。
谢莺眠没注意到扶墨的神色。
也不知道扶墨心中的小九九。
她认真将鸡汤喝干净,将碗筷放下。
“如果你愿意,等解毒后,我会为你量身定制适合你的治疗方案。”
“不过有三点得提前告诉你。”
“第一点,我成功的概率只有五成,最多七成。”
“如果最后不成功,你也不要怪我。”
“第二点,从开始到结束,需要至少三个月时间。”
“这三个月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前功尽弃,且无法再重来。”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治疗过程会非常痛苦,说是洗骨伐髓重塑经脉也不为过。”
“如果坚持不下去中途停止,同样会前功尽弃,一旦放弃,将再无恢复的机会。”
“不过,若你能熬过去,就是彻彻底底的洗骨伐髓。”
“届时你的功力会更加精纯,或许能突破瓶颈,更进层楼。”
扶墨听得目瞪口呆。
他震惊,不敢置信,欣喜,激动......
那张万年冰山脸第一次承载如此丰富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
“不是王爷怪罪我?”
谢莺眠奇怪道:“他为什么要怪罪你?”
旋即,她眉梢高高挑起:“王爷喊你过去,不是告诉你我能帮你恢复功夫?”
扶墨摇头。
谢莺眠拍了拍额间。
原来聊错频了。
“那我重新说一遍,我可以帮你们恢复功夫。”
“如果你们愿意,我给你们制定治疗方案。”
扶墨因为太震惊,声音微微颤抖:“愿意。”
过了一会儿。
扶墨踟蹰着开口:“王爷他......真的没有怪我伺候不周?”
谢莺眠:“他没提过。”
“你为何这么想?”
说到这里,她觉得澹月院很奇怪。
凌王府不缺人。
澹月院却没多少丫鬟小厮。
照顾虞凌夜的人极少。
甚至,她和虞凌夜的洞房花烛夜也没有伺候的丫鬟,只有太妃留下的两个嬷嬷。
一点都不像富贵人家的做派。
谢莺眠好奇,就多嘴问了几句。
扶墨也没隐瞒什么。
他告诉谢莺眠,王爷的贴身护卫一共有四个。
惊云和傲云随着神医裴浔进入凶险秘地寻找压制蛊虫的药物。
他和扶风留下来照顾王爷。
澹月院的小厮仆从原先有不少,他们只需要盯着就好。
后来澹月院出了内鬼,有人给王爷下毒。
幸好扶风阴错阳差替王爷喝了那碗毒粥。
内鬼隐藏极好,他和扶风找不到任何线索。
为安全起见,只能将所有人赶出去,由他和扶风轮流照顾王爷。
扶风行动不便后,就由他自己照顾。
谢莺眠懂了。
难怪澹月院清冷成这样子。
“你是怎么中毒的?”她问。
扶墨道:“澹月院进了刺客,跟刺客打斗时,我跟扶风受了伤。”
谢莺眠接过话来:“他的血渗进了你的伤口?”
扶墨点头。
太医院的太医和外头的名医都对毒药没办法。
他和扶风只能等死。
本以为必死无疑的他们,在走投无路时遇见了谢莺眠。
谢莺眠就像个奇迹。
她嫁进来的当晚,昏迷多日的王爷醒了。
她不仅唤醒了王爷,还能替他们解毒恢复功夫。
这等恩情,不亚于再造之恩。
一向冷面冷意的扶墨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他单膝跪下,郑重其事:“王妃娘娘。”
“此等恩情,我等铭记在心,若王妃娘娘有需要到我等的地方,我等万死不辞。”
谢莺眠有些心虚。
拿人钱财,给人办事。
她又不是白忙活,不需要万死不辞。
“要谢就谢你们王爷的财气好了。”谢莺眠说完,蓦然想起一件事来。
三朝回门日快到了。
虞凌夜要装昏迷,注定不能陪她一起回去。
没有意外,她会自己回去。
回门之前,她得送一份惊喜给谢家。
“说起来,我还真有件事儿需要你帮忙。”
扶墨:“请王妃吩咐。”
谢莺眠嘀嘀咕咕说了一堆。
扶墨听得一愣一愣的。
谢莺眠道:“就是这样,你不要自己出面,找个靠谱点的人,把那些东西交给他。”
“按照我说的那些,让他大肆宣扬出去,宣扬的越广越好。”
扶墨:“您这样做,谢家怕是会找您的麻烦。”
谢莺眠轻笑:“我就怕谢家不来。”
她的目的,就是谢家来找她。
“你们只管闹大,我有分寸,不会跟凌王府扯上关系,丢的只是谢家人的脸,谢家不敢声张的。”
谢莺眠抬头看了看日头。
距离正午还有一段时间。
“等快到正午时将你朋友带过来,你和他一起解毒。”
与扶墨分别后。
谢莺眠没回喜房。
而是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是的,喜房是虞凌夜专属卧房。
若不是成亲这两日特殊,那里就是人人都不能靠近的禁区。
就算方宜麟来了也只敢在门口嚎哭,不敢擅自进入。
这也是方宜麟至今不知虞凌夜是死是活的原因。
谢莺眠回到房间。
“你个贱货,村姑,你终于来了。”一个丫鬟咬着牙,红着眼冲过来。
“贱人,都怪你这个贱人。”
“谢府那么多丫鬟,你选谁不好,为什么偏偏选中我?”
“我大好的年华,为什么要给你陪葬?”
丫鬟越说越愤怒。
她怒不可遏地抬起手,要往谢莺眠脸上打。
谢莺眠眼神冰冷。
眼前这丫鬟,名为红瑶。
红瑶靠着漂亮脸蛋和妖娆身段爬上了谢侯爷的床。
谢侯爷贪图新鲜,暗地里抓着她做了几次,许诺抬她为姨娘。
谢家主母恨得牙根痒痒。
因谢侯爷正在兴头上,谢家主母不想为了一个丫鬟跟谢侯爷撕破脸,就想了个阴招。
谢家主母明面上让原主自行选择陪嫁丫鬟,实际上借机除掉红瑶。
红瑶蠢而不自知,还怪到她身上来。
在红瑶的手掌落下时。
谢莺眠一只手抓住红瑶的胳膊。
另一只手重重地落在红瑶脸上。
谢莺眠不知道虞凌夜在想什么,只觉得虞凌夜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不信就算了。”谢莺眠不怕露馅。
反正也无从考证。
“不管如何,我救你一命是事实,欠我的银子记得还。”
她实在不好受。
烧还未退,脸也涨得红红的。
闭起眼睛不再搭理虞凌夜。
虞凌夜躺着不能动弹,没发现谢莺眠的异常。
他见谢莺眠不理,也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
虞凌夜眉头紧皱,脸颊微红:“你......睡了?”
无人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虞凌夜再次开口:“还醒着吗?”
依旧无人回应。
“谢莺眠?”
见谢莺眠迟迟没反应,虞凌夜眉头皱得更紧。
“若你再不醒,诊金扣除一千两。”
谢莺眠立马坐起来。
她怒瞪着虞凌夜:“你凭什么扣我钱?”
虞凌夜咬牙切齿:“你既醒着,为何不应本王?”
“我没听见。”
“你懈怠,本王自然要扣钱,本王......”话未说完,虞凌夜忍不住闷哼出声。
谢莺眠这才发现,虞凌夜额间汗珠滴落。
绝美的脸上溢满了可疑的绯色。
清冷的气质也被这抹红云扰乱。
如冰清玉洁的仙人坠入凡尘,沾染了些许凡间尘色。
“火晶蝶的麟粉对你起作用了?”谢莺眠非常惊讶。
“不应该啊。”
她给虞凌夜把脉。
越把脉,越觉得不对劲。
虞凌夜的脉象,屡次出乎她的意料。
上一刻的脉象和下一刻的脉象南辕北辙。
比如,她认为虞凌夜命悬一线,下一刻虞凌夜就睁开了眼睛。
又比如,她认为虞凌夜最早也得正午才醒,结果不到卯时(早晨五点到七点)就醒了。
一次出错是意外。
两次三次出错,那就不可能是意外了。
这人的体质,是她见过最特殊的体质。
虞凌夜牙齿紧咬,额间的汗滴如雨下,显然忍得很痛苦。
“冷、水。”虞凌夜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你不能用冷水。”谢莺眠说,“火晶蝶听说过吗?冷水越浇越烈,还会给你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虞凌夜脸黑得要命。
这女人比花楼的女子还要孟浪!
眼看着谢莺眠又在掀被子,虞凌夜呼吸越发急促,“离、本王、远点......”
“怕什么?我们是正经夫妻。”谢莺眠看着虞凌夜的黑脸,揶揄道,
“你这样也好,方便我们的取种,哦不对,应该叫洞房花烛夜,期待吗?”
她一把将虞凌夜的被子扯掉。
在虞凌夜要杀人的目光中,再次将银针扎到他的几道大穴里。
滚滚热潮如潮水一般退去。
虞凌夜长呼出一口气:“你每次都要玩这一出?”
谢莺眠扬眉:“你很期待跟我圆房啊。”
“你的脸符合我的审美,我可以勉为其难试一试。”
“你这样子不能主动,我在上,算是占了你便宜,就用这次的诊金抵了如何?”
虞凌夜闭上眼睛:“恬不知耻!”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付五千两诊金。”谢莺眠说。
“你胃口倒是不小。”
虞凌夜一提胃口,谢莺眠才猛然察觉到,好饿。
原主从昨日凌晨四五点钟被拉起来梳妆打扮,全程没吃没喝。
她穿越过来后,一直处于疲惫和精神高度紧张中,竟也没察觉到饥饿。
饿了接近一天两夜,难怪这具身体虚弱成这样。
“你院子里有厨房吗?”谢莺眠问。
虞凌夜不懂谢莺眠的脑回路。
他将头转向一边:“出门往右过了半月门就是小厨房。”
“不要让任何人知晓我醒来。”见谢莺眠要离开,虞凌夜的声音远远传来。
“若有人问起来,你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谢莺眠扬眉:“连太妃也不告诉?”
虞凌夜嗯了一声。
母妃最沉不住气,若知晓他醒来,会打草惊蛇。
院子里,下人们已经将血迹碎肉清理干净。
地面上看不出血迹。
空气里依旧弥漫着浓郁的腥臭味,熏得谢莺眠直皱眉头。
“用醋。”谢莺眠道,“洒几遍就能除掉这腥臭味。”
下人们正愁着如何处理。
若是清除不了腥臭味,太妃定会重罚他们。
听了谢莺眠的话,立马去拿醋来。
顺着虞凌夜给的提示,谢莺眠很快找到了小厨房。
厨房里只有一个眉清目秀、气质冰冷的侍卫在守着。
侍卫名为扶墨。
扶墨见到谢莺眠之后,简单行了礼,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面瘫样。
谢莺眠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
“在熬什么?”
“棒骨汤。”扶墨回。
“有面条吗?”
“有。”
“那太好了。”谢莺眠往厨房里走。
“王妃留步,这里是王爷的专用厨房,若您要用膳,请去大厨房。”扶墨挡在门口,语气生冷强硬。
谢莺眠看了扶墨两眼。
她原本想讲道理的,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你,快死了。”
扶墨眼底闪过几丝厌恶,面无表情道:“即便王妃让属下去死,属下也会恪守小厨房的规矩。”
谢莺眠道:“不是我让你去死。”
“你中了毒,毒已侵入脏腑。”
“看你的脸色,怕是活不过三天。”
扶墨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手指紧紧地扣在肉里:“请不要开玩笑。”
谢莺眠:“我从来不拿这种事开玩笑。”
“你的毒,我可以解。”
扶墨并不相信。
太医和外头知名的大夫都无法解毒。
从乡下来的王妃能解?
他傻了才会相信这种鬼话。
谢莺眠道:“若你不解决,不光你会死,接触到那种毒药的人,都会死。”
“听懂的话,就去给我煮一碗面。”
“里面要放一大根棒骨,带很多肉的那种,面要多多的,还有小青菜,小咸菜,都多放一点。”
“我就在外面吃,不破坏你们的规矩。”
扶墨用力攥着手。
僵持了片刻,他还是乖乖走进厨房。
不多时,扶墨端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棒骨面。
谢莺眠闻着香味,眼睛都亮了。
她坐在厨房门口,专心致志吃面。
扶墨原本就是个寡言少语的冷淡性子。
谢莺眠不开口,他也不开口。
等谢莺眠连汤带面全部吃完,他才开口:“我朋友,与我中了同样的毒。”
“外面的大夫说,他活不过今夜。”
红瑶脸都被扇歪了,脑袋嗡嗡直响。
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她瞪大眼睛,怒不可遏:“好你个村姑,你敢打我。”
“一个庄子上来的泥腿子,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
“你毁了我的前程,我就杀了你个贱人。”
红瑶疯了一般朝着谢莺眠撕抓过去。
谢莺眠像看蝼蚁一样看着红瑶。
区区一只臭虫,妄图杀她?
不自量力。
谢莺眠一脚踹在红瑶心口。
这一脚用了极大的力道,红瑶被踹飞,撞到桌子角才停下来。
尖锐的桌角刺得红瑶生疼。
红瑶内脏严重受创,前后夹击之下,生生喷出一口血来。
“贱人,贱人。”
红瑶满嘴是血,嘴上却依旧不干不净骂着。
“你算什么大小姐?”
“你就是个没人要的贱货,一个村姑,一个泥腿子。”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不等红瑶爬起来。
谢莺眠一脚将她的脸踩到地上。
“就算我不是大小姐,也改变不了你是贱婢的事实。”
“只不过陪一个半脚迈进棺材的老头子睡了几觉,就把自己当主子了?”
红瑶被戳到了痛处。
她生平的目标就是摆脱贱婢的身份,成为风风光光的姨娘。
眼看就要成功了。
她却被选中来当陪嫁丫鬟。
任谁都知道凌王要死了。
凌王死,她们所有人都陪葬,都得死。
她明明距离成为姨娘只有一步之遥。
明明差一步她就能摆脱贱婢这个身份,成为主子。
一切都被谢莺眠给毁了。
红瑶面目狰狞:“你才是贱婢。”
“侯爷说好要抬我当姨娘的,他都说好了,连日子都选好了。”
“都怪你,都怪你,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选我当陪嫁!”
“我的人生都被你毁。”
“你会遭报应的。”
谢莺眠本不想跟一个蠢货浪费口舌。
但,看了红瑶癫狂的模样,
她觉得今日若不解决这个麻烦,后患无穷。
这种后患,还是留给谢侯爷和侯夫人吧。
“你觉得谢家主母真的让我自行选择陪嫁?”谢莺眠声音冰冷,
“连谁算计了你都搞不清楚,还在这丢人现眼。”
“滚!”谢莺眠一脚将红瑶踹到一旁。
红瑶疼得要死。
她想爬起来。
一挣扎,胸前后背都疼得要命,只能趴在地上。
疼痛支配下,红瑶的脑海也稍稍清醒了一些。
想到谢莺眠说的那些话。
红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你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难道是侯夫人......”
谢莺眠冷嗤:“想通了?还不算太蠢。”
红瑶脸色煞白。
她猛摇头:“不可能!”
“不可能的。”
“侯夫人夸过我很多次,说我年轻,伺候侯爷伺候得好。”
“她同意抬我为姨娘,她还送给我了金手镯做姨娘礼,让我早些给侯爷开枝散叶。”
“她怎么可能害我......”
“是你手上这枚手镯?”谢莺眠看着红瑶手腕上的金镯子,讽刺道,
“金镯在剧毒中浸泡了至少一个月。”
“你若常常佩戴,剧毒会慢慢渗进你的身体里。”
“别说怀孕,你连命都保不住。”
“用不了一年时间,你会悄无声息死掉。”
红瑶愣住了。
金镯有剧毒?
她突然想起,戴上金镯子后,她总是昏昏沉沉,懒洋洋的。
一开始她还以为怀孕了。
找大夫把脉后,大夫说她没有怀孕,可能是受了风寒。
她吃了好些药,一直不见效,还越来越严重。
原来竟是中了毒!
谢莺眠继续说道:“你既是谢侯爷的房里人,侯夫人想动你就得禀告谢侯爷。”
“你觉得,若不是谢侯爷同意,你能成为我的陪嫁丫鬟?”
“没脑子的蠢货,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红瑶彻底破防了。
她拼命将金手镯摘下来扔远,蜷缩在地上低声抽泣起来。
谢莺眠没再理会红瑶。
她走到正座上坐下来。
剩下的三个丫鬟似是被谢莺眠的手腕吓到了。
她们不敢造次,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谢莺眠扫了一眼。
剩下的三个丫鬟中。
一个身体瘦弱,唯唯喏喏,缩在角落里低着头。
一个魁梧憨厚。
见谢莺眠眼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憨厚丫鬟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咧嘴一笑。
还有一个......
谢莺眠目光落到最后一个丫鬟身上。
最后一个丫鬟长相非常漂亮。
她的漂亮和红瑶的漂亮不一样。
红瑶是妩媚勾人。
这丫鬟端庄大气,气度非凡。
可惜脸上有两道从嘴角到眼角的疤痕。
两道疤痕还处于增生阶段,血色狰狞突起,乍一看非常瘆人。
谢莺眠看得清楚。
在红瑶冲上来打她时,这三个丫头都想冲上来拖住红瑶。
只是她出手更快,她们没派上用场。
这三个丫头,品性还行,她可以考虑留下。
“你,过来一下。”谢莺眠对端庄丫鬟说。
端庄丫鬟没有反应,呆呆地站在那里。
“您别喊了,她是个哑巴。”憨厚丫鬟说,“她不会说话,脑瓜好像也有点问题。”
“哦?你对她了解多少?”谢莺眠问。
憨厚丫鬟挠了挠头:“也不太多。”
“俺就知道,她是半年前来到王府的。”
“听说原本是要被卖到花楼里去的,被大公子一眼看中了,截胡过来。”
“大公子看她长得漂亮想占有她。”
“她反抗激烈,伤了大公子,还将自己的脸划伤了。”
“大公子一怒之下将她贬成了粗使丫鬟,专干脏活粗活。”
“后来,她被您选中当陪嫁丫头了。”
谢莺眠眉梢挑起。
看不出来啊。
这看起来憨憨的丫头竟还是个百事通。
没再继续追问小哑巴的事。
她目光审视着众人。
“我有些话要对你们说。”
“我知道你们不是自愿来的,我给你们选择。”
“若你们不想伺候我,我会放你们回去。”
“若你们想留下,我也欢迎。”
“但你们要想好,留下来就得忠心于我,只认我一个主子。”
“我发现你们之中有人背叛我......”
谢莺眠露出一个森森的笑容:“我定会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憨厚丫鬟第一个表态:“俺愿意跟着王妃。”
“就算陪葬也无所谓,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胆小丫鬟也表态。
她声音像蚊子一样:“奴婢不敢背叛王妃,请王妃留下奴婢。”
谢莺眠直接略过红瑶,看向小哑巴。
谢莺眠不知道虞凌夜心中所想。
如果知道了,肯定会给虞凌夜一个大白眼。
若她不出手压制蛊虫将虞凌夜救回来,就得给他陪葬。
王府守卫重重,暗处还有无数高手镇守,她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了。
虞凌夜死,她只有死路一条。
她人都要死了,还藏什么拙?
再说,压制蛊虫和八十一道回阳针这种手段,根本瞒不过高手。
与其遮遮掩掩被人猜忌,不如将自己的价值大大方方亮出来。
她有价值,想动她的人就会投鼠忌器。
她有资本,就可以不受欺凌。
当她的价值足够高时,就算她行事嚣张,那些人也只能捏着鼻子忍受。
这也是她敢对方宜麟重拳出击的原因。
“你是觉得价格不合适?”谢莺眠道,“五千两真的是良心价。”
“若是别人能解开他们的毒,他们也不至于等死,我不仅能解毒,还帮他们恢复功夫。”
“五千两,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再低了我可就不干了。”
虞凌夜看着谢莺眠认真讨价还价的样子,垂下眸子。
不管她身上藏着何种秘密。
不管她到底是谁。
以目前她的表现来看,她应该不是敌人。
而且......
虞凌夜不知该如何形容昨夜的感觉。
昨夜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生命流逝。
甚至,他的灵魂已漂浮到上空。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一股特殊的力量将他拽回来。
灵魂重回身体,生命停止流逝,意识逐渐回归。
在那股力量的帮助下,他甚至挣脱束缚清醒过来。
谢莺眠距离他越近,力量的作用越明显。
他可以肯定,谢莺眠是他逆风翻盘的突破口。
“好。”虞凌夜道,“我答应你。”
谢莺眠心情极好。
果然是权势滔天的凌王,出手就是大方。
她心情好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像个小狐狸一样。
“很开心?”虞凌夜问。
“当然。”谢莺眠道,“谁赚钱不开心?”
说完这话她才意识到,她赚的是虞凌夜的钱。
“哦,抱歉,我的快乐好像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谢莺眠立马换了苦大仇深的模样,
“我其实也没有那么开心,我赚的都是辛苦钱。”
虞凌夜:“别演了,本王不缺这点钱。”
谢莺眠顺嘴夸赞:“凌王殿下果然财大气粗。”
“当凌王殿下的牛马是我的荣幸。”
“请凌王殿下不要吝啬使唤我。”
虞凌夜瞥了她一眼。
一面能屈能伸,一面一言不合将方宜麟的丫鬟杀了。
一面刚正不阿,一面为那点小钱甘愿当狗腿奉承他。
一面清冷桀骜,一面行为出格言语大胆堪比花楼女子。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她?
虞凌夜盯着谢莺眠看了好一会儿,才幽幽道:“不要吝啬使唤你?”
谢莺眠:“违背公众良俗的不行,违法的不干,杀人放火......看情况。”
虞凌夜:“将扶墨喊来。”
谢莺眠扬眉:“你是想告诉扶墨武功能恢复的事?”
“这事还是我跟他说比较好,你告诉他的话,他可能会以为你在安慰他。”
虞凌夜脸上泛起一抹红云。
他不是要告诉扶墨这事。
人有三急。
他憋很久了。
这话他不能跟谢莺眠直说。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虞凌夜冷声道,“本王只喜欢听话的牛马。”
谢莺眠不计较金主爸爸的态度。
“行,我这就去喊他来,长生石还给你......”
谢莺眠将长生石包回手绢中时,长生石突然碎成齑粉。
就那么突兀的,突然成了粉末。
谢莺眠和虞凌夜都是一愣。
“如果我说,是长生石先动的手,你信吗?”谢莺眠抬头看向虞凌夜。
“我什么都没干,它自己就碎了。”
虞凌夜:“本王不瞎。”
谢莺眠:“既然你亲眼目睹了是它碰瓷我,那就不能找我索赔了哈。”
“齑粉或许也有用,我帮你包起来。”
因房间里点了炭,窗户开着一条小缝透气。
有风从这条小缝里吹进来。
手绢里的齑粉随风飞扬,洒在各个角落里。
谢莺眠:......
空石碎了,骨灰还被风扬了。
被一块石头碰瓷碰到这种地步,她找谁说理去?
“你看见了,这次是风先动的手。”
虞凌夜懒得理她:“去喊扶墨。”
谢莺眠巴不得赶紧离开。
她象征性地将空手绢包好放在虞凌夜枕头底下,飞快离开。
扶墨如门神一般守在厨房门口。
瞧见谢莺眠来,眼睛都没抬起。
“凌王喊你过去。”谢莺眠说。
扶墨置若罔闻。
谢莺眠:“凌王应该有要紧事跟你谈,你可能会认为他是在安慰你,我可以提前跟你透个气,他说的是真的,你要相信他。”
扶墨没有回应。
他连个表情都没给谢莺眠就走远了。
扶墨离开后。
小厨房就没了守护人。
谢莺眠闻着香味走进去。
厨房里开着好几个灶。
每个灶上炖着不同的补品。
谢莺眠找到最香的那一锅。
一打开盖,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
鸡汤是用整只鸡熬煮的。
上面还放了枸杞黄芪之类的药材。
谢莺眠被香迷糊了。
这么一大只鸡,她只在国家级的庆功会上吃到过。
自从二十一世纪某国核污水泄露后,植物慢慢变异,适合食用的食物越来越少。
此后的几百年里,科技迅猛发展,食物却不断锐减。
不得已,国家制出特殊营养剂代替食物。
到二十九世纪后,人类已习惯用营养剂补充能量。
美食,成了顶级富豪才能享受的东西。
谢莺眠捞了一大碗。
反正虞凌夜刚醒不能食用这种油腻的东西,她不吃也是便宜别人。
谢莺眠专心致志啃鸡肉。
差不多啃完一只鸡时,扶墨回来了。
扶墨看着谢莺眠啃鸡的动作,面瘫脸上有些一言难尽。
鸡汤里的那只鸡,因炖的时间过长,也没多少盐分,味道并不好。
通常情况下,他们只要鸡汤,鸡肉拿去喂狗。
本该拿去喂狗的鸡肉被谢莺眠啃的津津有味。
一时间,扶墨不知该不该说出真相。
谢莺眠完全没有偷吃被抓的觉悟。
她吸溜吸溜喝了几口汤,声音含糊不清:“回来了?”
“他应该都告诉你了吧?”
“他说的都是真的,接下来就看你的意思了。”
扶墨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王爷如厕而已,为何要看他的意思?
空石空间不再受空间塔限制。
只要对上口令,里面的东西随时随地可取可用。
除了基础的存储功能之外,空石空间还有治愈功能。
研究组成做过许多次验证,重病的动物和快死的植物放在里面,能够吸收空石能量,重新焕发生机。
这个研究一旦成功,将会改写人类历史。
可惜,他们没来得及进一步实验,就发生了空石崩裂事件。
谢莺眠盯着虚空中的迷你空间,思绪万千。
这个世界的医疗处于极度落后的阶段。
她将一部分研究成果带到这个世界来,能做到对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神乎其神的事,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除此之外。
她还有很多疑问。
比如,她是昨夜才穿越过来,空石却是在一个月之前就存在了。
又比如,
度厄蛊,豌豆蛊,七日缠丝毒......
这些东西,与她所在的世界是一样的。
是巧合还是......
是巧合的可能性极低。
如果是另一种可能......
谢莺眠心思沉了下来。
砰砰。
敲门声打断了谢莺眠的思绪。
“王妃娘娘。”玉藻的声音传来,“外头有个冷面侍卫要见您。”
谢莺眠看了看窗外。
日头正盛,快到正午了。
“让他等我一会儿。”
谢莺眠整理了衣裳。
门外,扶墨正在来回踱步。
看到谢莺眠出现,扶墨立马迎上来。
“王妃,快到午时了,太阳够吗?”
谢莺眠看了看天。
艳阳高照,无风无云,是个绝好的日子。
“够,你们运气不错。”
澹月院才被清洗过,还没干透彻,到处湿乎乎的。
解毒一事,扶墨不想打草惊蛇,不适合在澹月院以外的地方做。
故而,他将解毒地点安排到了小厨房外的小院中。
院落中。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躺在太阳底下。
他面色苍白,神志不清。
若不是偶尔起伏的胸膛,完全看不出他还是个活人。
谢莺眠手指在他心脏处压了压。
果不其然。
如果不解毒,这人活不过今晚。
谢莺眠道:“距离最佳解毒时间还有大约两刻钟时间。”
“我需要一些东西。”
顿了顿。
她又问:“你能确定这里安全?”
扶墨道:“从扶风中毒后,小厨房就成了禁区,若非允许,任何人不能靠近。”
谢莺眠讶异。
她走进来的时候,也没人拦着她。
不仅没人拦她,她还幸运地混到了一碗棒骨面。
这个念头刚生出来,谢莺眠就猜到答案了。
太医断定虞凌夜活不过天亮。
扶墨他们大概以为虞凌夜已离世,才会放任她靠近。
“如果能确保安全的话,将凌王也带出来吧。”
扶墨蹙眉:“王爷的身体......”
谢莺眠:“他没事。”
“他一直待在室内,空气不够流通,反倒是影响他的身体健康。”
“出来晒晒太阳对他身体有益无害。”
扶墨去问虞凌夜的意思。
虞凌夜早就在室内待腻了。
听说谢莺眠邀请他出来晒太阳,立马让扶墨将他推出来。
正午的阳光很好。
暖洋洋的阳光照耀在虞凌夜身上,驱散了沉积许久的阴寒。
“凌王殿下,等会儿我给扶墨扶风解毒,需要你的见证。”谢莺眠对虞凌夜说。
虞凌夜舒服地眯起眼睛:“可以。”
谢莺眠:“你不问问见证什么?”
虞凌夜:“什么?”
谢莺眠:“给他们解毒的过程中,需要他们脱掉衣裳。”
王妃这个身份实在麻烦。
这个时代的礼教非常离谱。
愚昧且吃人。
原主记忆中有个庄子上的女孩,因不小心崴了一脚,被路过的男子扶了一把。
这个女孩被家人逼着砍掉了那条胳膊。
女孩来不及救治,失血过多身亡。
诸如此类的事数不胜数。
她不在乎这些,但她怕扶墨扶风两个在礼教中长大的男人在乎。
她讨厌麻烦。
找虞凌夜做见证,就是想最大程度上避免这些麻烦。
虞凌夜脸色讳莫如深。
他幽幽地看着谢莺眠:“需要全脱掉?”
谢莺眠:“可以留一条底裤。”
“最多留一条底裤。”
性命攸关,穴道必须要精准,不能出一点差错。
虞凌夜脸上没什么表情:“可。”
谢莺眠道:“请签了这个。”
虞凌夜看到谢莺眠递过来的纸。
看到纸上的字迹,下意识眯起眼睛。
字这么丑,证明她的确没有好好练过,也没有人好好教过她。
她在庄子上长大的事,应当是真的。
至于她身上的秘密......
虞凌夜没有细想下去。
他仔细分辨着丑字。
上面写着:解七日缠丝毒以及施针知情同意书
下面写着许多注意事项。
除了标明解毒加恢复功夫每人收费五千两银子之外。
还特意标明了要脱衣施针这一点。
虞凌夜额角抽了好几下。
这女人,还真是不信任他们。
“签在这,签你的名字就行。”谢莺眠指着一个地方。
虞凌夜顿了一下。
他的名字,可不能随便签的。
“还有疑问吗?”谢莺眠问道。
“没。”虞凌夜随手签下名字。
“一式两份。”谢莺眠道,“合约生效。”
扶墨很快将谢莺眠需要的东西东西找齐。
谢莺眠开始解毒。
扶风已经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很快被脱到只剩下底裤。
扶墨没听到谢莺眠和虞凌夜的谈话。
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不好了。
谁家好人解毒还要脱光光啊!
解毒为什么要脱衣裳!
一想到他等会儿也得脱光,扶墨脸又白又红。
“王爷,可不可以......”
虞凌夜直接将同意书扔给扶墨。
扶墨看到同意书上的注意事项和王爷的签名,沉默了。
王妃娘娘长得挺好看,字是真丑。
谢莺眠手拿一排银针。
银针以极快的速度刺进扶风的大穴。
不到一盏茶时间,扶风已被扎成刺猬。
谢莺眠额间也渗出些许冷汗。
扎成刺猬的扶风脸色慢慢恢复血色。
等他生命体征稳定下来后。
谢莺眠将一堆乱七八糟的药材捣碎成黏糊糊的东西。
黑色黏糊汁液看起来很像拉稀后的某种产物。
“给他喝掉。”谢莺眠道,“快。”
扶墨看着那半碗黑汁液,表情复杂。
他不敢耽搁。
全部灌到扶风嘴里后,扶风开始抽搐。
“他在抽搐。”扶墨紧张道。
谢莺眠:“正常反应。”
“大约会抽搐一刻钟到两刻钟时间。”
“该你了,脱吧。”
虞凌夜手指攥紧。
进入第二个阶段,这也意味着......
“他功夫全没了?”
谢莺眠:“嗯,他已经进入第二个七日,内功早就被泄完了。”
“他不仅用不了内力,还要不断承受脏腑被碾压的痛楚。”
虞凌夜:“还能恢复吗?”
谢莺眠沉默了。
见谢莺眠沉默,虞凌夜也凝重起来。
扶墨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唯独喜欢习武,是个实打实的武痴。
若扶墨没了功夫......
虞凌夜无法想象,这消息对扶墨来说会是多大的打击。
“没有办法恢复吗?”虞凌夜声音沉重。
“希望渺茫。”谢莺眠道,
“七日缠丝毒和别的毒不一样,就算毒素清除干净了,缠丝毒对脏腑和经脉所造成的损伤是不可逆的。”
“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
“假如人的内功是一股拧得很紧的麻花绳,麻花绳被毒药冲散后,成了一条普通绳子,普通绳子就是普通绳子,就算解了毒,也不可能自动变回麻花绳。”
“所以,恢复功夫的几率......”
砰砰砰。
谢莺眠正说着,外面传来敲门声。
门后,是面无表情的扶墨。
扶墨走进来,将两套衣裳放在桌子上。
他什么都没说完,放下衣服后转身离开。
虞凌夜想将扶墨喊回来。
扶墨却装作没听见,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谢莺眠:“年纪轻轻的,一点耐心都没有,我话还没说完呢。”
“算了。”
剩下的话,说与不说,差别不大。
她的本意就是将人救活。
恢复功夫不在她的职责范围内。
她要跑路,没时间在这里耗下去。
“你的诊金,什么时候能结算一下?”谢莺眠问。
“你很缺钱?”
“当然,你也知道的,我的嫁妆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二手货,压箱银子只有八十两,没有嫁妆傍身,我只能多挣点银子傍身。”
“等会儿我让扶墨给你。”
“原来王府的钱是扶墨来管。”谢莺眠想到扶墨那张生人勿近的冷脸,明白了。
有那么一张面瘫脸坐镇,下人们肯定不敢多报瞒报。
虞凌夜:“是我的私库。”
“平常由扶墨管辖,你若是愿意,可以让扶墨交由你管理。”
谢莺眠:“你算盘打得挺响啊。”
“交给我管理就是我的钱了。”
“我从自己的金库里给自己拿钱,等你哪天回收了,你的钱还是你的钱,我的钱也成了你的钱,等于我白忙活一场。”
她拒绝三连:不行,不可以,不可能!”
虞凌夜:......
她可真是个逻辑鬼才。
“好了,我去换衣裳了。”谢莺眠摸了摸桌上的衣服。
也不知道是什么面料的,手感极好。
“你们王府的工作服面料真不错,我很喜欢,谢谢了。”
虞凌夜眉头微蹙。
工作服?
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呼?
谢莺眠很快就换好了衣裳。
虞凌夜远远地看着一个高挑瘦削的身影款款走来。
月牙白衣裳上面镶嵌了银色的暗纹,将谢莺眠原本有些黑的皮肤衬得白净了不少。
她换了发型,发型极简单,只用一根簪子挽起。
素衣清冷,发髻简约。
更增添了些许疏离和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见虞凌夜一直盯着自己看。
谢莺眠扬眉:“凌王殿下这是被我迷倒了?”
“真巧,我也很吃殿下的颜。”
“既然殿下有情我有意,不如咱们就趁此机会,一起吃顿好的?”
虞凌夜并没有听懂谢莺眠话中的暗示。
但,从谢莺眠戏谑的眼神动作分析,这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话。
“我这个人很敬业的。”谢莺眠凑到虞凌夜身边,巧笑嫣兮,
“当一天王妃,尽一天职责。”
“你的脸,很符合我的审美。”
“跟你吃顿好饭我不亏,还有点期待呢。”
虞凌夜额角的青筋跳了好几下。
他错了。
他就不该觉得这女人清冷疏离。
她还是那般行为出格,不知羞耻。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原形毕露。
谢莺眠距离虞凌夜非常近。
虞凌夜能清晰地感觉到谢莺眠呼出来的热气,还能闻到她身上特殊的体香。
香气缭绕鼻间,一向稳定如山的他竟有些心猿意马。
谢莺眠看着虞凌夜泛红的耳尖,调笑道:“害羞了?”
“我告诉过你的,我们是正经夫妻,做什么事都正常。”
“早晨火气旺,适合吃大餐,考虑考虑?”
虞凌夜就是再迟钝,也明白了谢莺眠口中的大餐是什么意思。
他将头别到一边,声音几乎是咬着牙根说出来:“恬不知耻!”
“恬不知耻?”谢莺眠笑道,
“我是凌王殿下明媒正娶进来的,是合法的夫妻。”
“夫妻之间吃点好饭就是恬不知耻?”
“凌王殿下身为皇家子孙,一行一动都代表着皇家。”
“这话若传出去,百姓们效仿殿下,都不生孩子了怎么办?大裕王朝的生育率怎么办?”
虞凌夜一脸黑线。
这都能扯到大裕王朝生育率上去?
谢莺眠手指轻轻放在虞凌夜的脸颊上:“脸怎么黑了?”
“别当真,我就随口一说,如果殿下表现良好,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感觉到谢莺眠微凉的指腹在脸上移动,虞凌夜要说的话都被吞了回去。
不知是火晶蝶麟粉的后遗症还是房间里火炉烧得太旺。
一股难以言状的燥热感充斥。
这股燥热感从丹田上涌,游荡扩散到身体各处。
他不仅耳尖红,脸也红了。
为避免尴尬,虞凌夜索性闭上了眼睛。
谢莺眠啧啧感叹。
像虞凌夜这种身份的人,勾一勾手指就有数不清的女子凑过来。
他年纪不小了,表现却青涩得很,像个童子鸡。
虞凌夜这般纯情,衬托得她像个调戏良家男的女流氓。
“凌王殿下开过荤么?”谢莺眠问。
“......”
“不回答那就是没有了。”谢莺眠突然将手撤离,略带嫌弃,“不早说。”
“早说我就不占你便宜了。”
虞凌夜眼底闪过几丝不易察觉的愠怒:“你喜欢开过荤的?”
谢莺眠摇头:“这倒不是。”
“像你这个年纪的人,不开荤的原因大概有三个。”
管事婆子皮笑肉不笑地冲着谢莺眠行了礼。
“王妃娘娘明鉴,老奴不是针对您。”
“实在是王府有王府的规矩,规矩是断然不能破坏了的,您初来乍到或许不知......”
“你想断几根肋骨?”谢莺眠打断管事婆子的话。
管事婆子愣了一下。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反问:“您说什么?”
“跟你的妹妹一样,三根够吗?不够的话我可以另加。”谢莺眠语调淡淡然。
管事婆子却像是被晴天霹雳砸中了一般。
见鬼了。
她和妹妹自小分离,姓氏也不一样。
王府没有人知道她们是亲姐妹。
就连表小姐都不知道。
刚嫁进来的王妃怎么会知道?
管事婆子眼神闪烁:“老奴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老奴动手打人也是为您好,您那个丫鬟说话实在不中听。”
“这是王府,不是你们庄子上,王府规矩森严,不能走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这丫鬟坏了规矩,老奴就简单教训她一下。”
“您若不愿意,老奴给您赔个不是......”
砰!
谢莺眠懒得听废话,一脚将管事婆子踢出去。
伴随着几声咔嚓。
管事婆子的肋骨,不多不少,断了三根。
她疼得脸色煞白,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王妃娘娘,您这是干什么?”
跟管事婆子一起来的几个婆子没想到谢莺眠一言不合就动手,急忙站出来。
她们都知道谢莺眠是被谢家养在庄子上的,没什么后台。
管事婆子则管着整个厨房,跟她们的利益直接挂钩。
相比之下。
她们更愿意站在管事婆子这边。
“您怎么动不动伤人?”
“是啊是啊,王管事也没说错什么,她也是好心。”
“她可能行为有些过激,您大人大量,别揪着不放了。”
婆子们七嘴八舌说着。
话里话外都是指责谢莺眠。
谢莺眠平静地扫过众人。
她声音依旧很淡。
“诸位嬷嬷,此言差矣。”
“我断了她的肋骨是为她好,她说话实在不讨喜。”
“这是王府,规矩森严,不能走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她坏了规矩,我就简单教训她一下而已。”
“怎么,诸位嬷嬷觉得,这王府是这位管事嬷嬷的王府?我这个王妃教训不得?”
谢莺眠原封不动将管事嬷嬷的话还了回来。
众婆子差点呕死。
她们不敢说是,只能唯唯喏喏讪笑着。
管事婆子知道自己留下来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更重要的是,她实在疼得厉害。
断掉的肋骨不断扎着她的血肉,她稍稍一动就疼得要死。
管事婆子不敢再留下来,嘱咐随行婆子将她抬走。
闲杂人等离开后。
谢莺眠看向玉藻。
她语气冰冷严肃:“她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
玉藻呆愣愣的:“还手?”
“俺......能还手吗?”
谢莺眠:“为什么不能?”
玉藻更呆愣了:“可是,她没有说错什么。”
“俺们这些下贱丫鬟不配吃这么好的饭菜。”
“俺们挨打挨骂都是常事,要是还手,会给王妃添麻烦的。”
“俺就是挨一巴掌而已,不碍事的。”
以前挨的打,比这狠多了。
谢莺眠叹了口气。
她怎么给忘了。
除了红瑶之外,这三个丫头都是粗使丫鬟。
粗使丫鬟干最脏最累的活,吃最差最少的饭,挨最多的打。
这些丫头,怕都是被打习惯了,早没了反抗的意识。
“你们记住。”谢莺眠郑重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以前你们是谢家最下等的丫鬟,不敢反抗,我不怪你们。”
“但。”
“从今天开始,你们是我谢莺眠的人。”
“你们三个,是我这个凌王妃的大丫鬟,是一等丫鬟,你们代表的是我的脸面,我的身份。”
“管事婆子也好,管事奴才也好,他们若是敢对你们动手,打的就是我的脸。”
“他们敢对你动手,你们就给我狠狠打回去。”
谢莺眠语气冰冷且霸道。
“我是个不吃亏的性子,你们跟着我,也不能吃亏。”
“若是再被我看到你们受气,直接走人,我厌蠢。”
玉藻和珠月听着谢莺眠霸气侧漏的话,愣了一阵。
旋即。
她们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们代表的是王妃的脸面,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了。
闻歌听不到她们的谈话。
她聪明,已结合前因后果推测了个差不多。
也跟着重重点头。
谢莺眠见敲打的差不多了:“开始吃饭吧。”
玉藻将食盒打开。
看到那些精致美味的菜肴,馋哭了。
这般美味的菜肴,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王妃,您先吃。”玉藻说。
“我吃过了,你们全吃完。”谢莺眠有些后悔。
她不该吃那只鸡。
吃得太饱,导致这一大桌的美味佳肴,一口都吃不下。
失误!
红瑶半死不活,动弹不得。
三个丫头终是不忍心,给红瑶送了一些。
谢莺眠没有制止。
不落井下石,是难得的品质。
红瑶暂时还不能死。
以红瑶削尖脑袋往上爬的性子,她很期待放红瑶回侯府,跟谢侯夫人狗咬狗。
安顿好了三个丫鬟。
谢莺眠回到屋里。
凌王府的房间都很豪华。
被褥都是上好的蚕丝被。
谢莺眠躺下来,如躺在云朵里,软软的,舒服极了。
空闲下来。
她终于有时间去探查被空石激活的东西。
她说出了一串特殊口令。
口令对上后。
一个泛着绿光,长宽高都是十厘米的小小空间出现在眼前。
看到那巴掌大小的空间时,
谢莺眠差点气笑。
好消息,她真的将研究成果带过来一部分。
坏消息,只带过来一立方分米!
一立方分米是什么概念?
装水的话,最多能装一升。
这么小的空间,养条小金鱼都不够。
“一定是那块空石太小了,能量有限。”谢莺眠安慰自己。
他们的研究课题,就是空石的自成空间。
在科技高速发展的二十九世纪,随身空间不是什么新奇的词。
普通的随身空间,是由无数个空间塔基站搭建起来的。
无数个空间基站相互连接,可以实现空间与空间之间的特定转移。
人人都可以通过特定的口令信号,拿取存放远距离的东西。
局限就是,在空间塔覆盖不到的地方,那些东西就无法取出。
而。
空石空间,打破了这一特定规则。
第二个箱子里装的是被罩被褥之类的床上用品。
压箱的也是一个可怜兮兮的银锭。
被褥是上好的蚕丝被褥。
外罩也是蚕丝的,看起来很昂贵。
可惜,也是别人用过的。
甚至,蚕丝被上还沾染了已经暗淡了的血迹。
从血迹的位置,颜色,血痕大小来看,蚕丝被上沾染的大概率是姨妈血。
给她二手货陪嫁也就罢了,还给她沾了经血的被褥。
谢家是会恶心人的。
谢莺眠索性将箱子全部打开。
六十四抬嫁妆,除了最开始的八抬有压箱银锭之外,剩下的没有压箱钱。
二手衣服,二手被褥,二手饰品......
除了一些不值钱的大件玩意儿,嫁妆里多数东西是被人淘汰不要的。
好,好得很呐。
她早知道谢家对原主差,只是没想到,谢家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今日可算是长见识了。
谢莺眠没换衣裳,只是洗了把脸。
虞凌夜看到她仍穿着染血的嫁衣,疑惑道:“不是去换衣服了?”
谢莺眠也没隐瞒什么。
谢家不怕丢人,她更不怕。
她不仅不隐瞒,她还要将谢家的不要脸操作广而告之。
“嫁妆里的衣裳都是二手货,我没有穿二手衣服的习惯。”
虞凌夜沉默了。
二手物品充当嫁妆,还送到王府里来。
谢家主母的眼界,真是低到离谱。
王府里没有适合谢莺眠穿的衣裳。
“扶墨。”虞凌夜道,“去百宝阁买几套成衣来。”
谢莺眠没有拒绝。
她没衣裳穿,总不能只穿着染血的嫁衣。
“我要素净一些的,面料舒适即可,价格不要太贵,款式也不要复杂,总之,要买性价比高的。”
说完。
她抠抠搜搜给了扶墨两个银锭子。
这银锭,就是压箱的银锭。
贵族嫁女,每抬嫁妆上面会铺一层银锭或者一层金锭。
她却只找到八个。
按照一个银锭十两算,一共八十两。
诊金还没拿到,她得节约着点用。
“买两套就好。”谢莺眠道,“鞋子不用买。”
扶墨看着手里的两个银锭发呆。
王府体面点的丫鬟婆子,一套衣裳也不止十两。
虞凌夜道:“按照正常规格买六套。”
“花费记在我账上。”
谢莺眠警惕道:“正常规格是什么规格?”
扶墨答:“一套三百到五百两。”
谢莺眠:!
一套三百两,六套就是一千八百两。
钱要花在刀刃上,衣服舒适就够。
再说,她很快就要跑路,华丽的衣服穿不着,白浪费了。
“给我买普通的就好。”
虞凌夜强调:“记在我账上。”
谢莺眠:“我没有欠账的习惯,到时候还要用诊金抵扣,到头来还是花我的钱。”
“不行,坚决不行。”
虞凌夜再三解释,她的衣裳首饰属于王府正常支出,王妃有王妃的规格,丫鬟有丫鬟的规格。
每个人身份不同,规格不同,不能乱穿。
谢莺眠听明白了。
王妃是一种职业。
当一天王妃,就得穿一天王妃专用的职业装。
职业装是员工福利,不需要她额外花钱购买。
这么想着,谢莺眠心安理得接受了。
虞凌夜:......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具体哪里不对,他说不上来。
“买两套就够。”谢莺眠对扶墨说,“不需要六套。”
谢家准备的嫁妆,不能就这么算了。
该属于原主的东西,她会让谢家乖乖送来。
谢家不仅要送,还得求着她收。
等谢家将东西送来,她就有很多套衣裳了,不需要备用那么多。
虞凌夜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他冲扶墨点点头。
扶墨领命离开。
“听扶墨说,他们的毒,你可以解?”虞凌夜问。
谢莺眠:“可以。”
虞凌夜:“你知道扶墨中了什么毒?”
谢莺眠:“知道。”
虞凌夜在等着她往下说。
谢莺眠却不再开口了。
她寻了个地方坐下来,盘膝,调整呼吸。
虞凌夜等了半晌也没等到谢莺眠的回应。
他转头看过去,谢莺眠正坐在椅子上闭眼打坐。
日光倾斜,透过窗棂照耀到谢莺眠脸上。
大约是常年在庄子上的缘故,谢莺眠的皮肤有些黑,人也瘦弱。
她睫毛很长,闭着眼睛时,睫毛如小小蒲扇覆在眼睑上。
鼻子秀气玲珑,嘴唇也恰好到处。
单看五官,每一样都很精致。
组合起来看,有种很令人惊艳的和谐感和流畅感。
就像灵感充沛的绘画大师,挥毫泼墨,一气呵成的绝世佳作。
连虞凌夜自己都没察觉到,他这一盯就是一刻钟。
谢莺眠感觉到一股视线黏在身上。
这股视线迟迟不离开。
“王爷,我记得我洗干净脸了,你这么盯着我看,是我脸上还有脏东西?”
虞凌夜这才意识到他盯着谢莺眠看了太长时间。
为缓解尴尬。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谢莺眠想了一圈也没想出来她哪里漏答了。
“抱歉,我不记得了,要不你重新问。”
虞凌夜:“扶墨中了什么毒?”
谢莺眠一脸认真:“我记性很好,可以确定,这问题你没问过。”
虞凌夜:“我现在问了。”
谢莺眠答道:“扶墨和他朋友中的毒,应该叫七日缠丝毒。”
虞凌夜蹙眉:“七日缠丝毒?”
“听说过缠丝劲吗?”谢莺眠问。
“太极拳法就用的缠丝劲,缠丝劲呈螺旋形,始于内、形于外,看似柔,实则刚。”
“缠丝毒与缠丝劲有异曲同工之处。”
“中毒者如果不动用内力毫无察觉,一旦动用内力,缠丝毒会瓦解内功。”
“瓦解方式与缠丝劲非常相似,以螺旋状的劲力缠绕到经脉,在中毒者动用内力的时候缠绕其中,逐步泄掉中毒者的内功。”
虞凌夜问:“这种毒药,只是让人失去功夫?”
谢莺眠回道:“如果是普通的缠丝毒,是这样的。”
“但他们中的不是普通缠丝毒,是七日缠丝毒。”
“中了七日缠丝毒,中毒者会经历两个七日。”
“第一个七日,泄掉中毒者的内力,让中毒者从高手变为普通人。”
“第二个七日,中毒者五脏六腑会被螺旋状的劲力冲击,在第七日到来时,必死无疑。”
虞凌夜神色凝重。
“扶墨在哪个阶段?”他问。
谢莺眠道:“第二阶段。”
“他还剩三天寿命。”
小哑巴听不见,说不了话,也不懂唇语。
谢莺眠尝试着用手语跟小哑巴交流。
小哑巴看不懂手语,小脸一片迷茫。
憨厚丫鬟道:“王妃娘娘,小哑巴应该会写字。”
“我见她用树枝写过。”憨厚丫鬟说,“她经常在空闲的时候用树枝重复写几个字,写完就弄乱。”
“俺不识字,也不知道她写了什么。”
谢莺眠眼睛眯起。
长相端庄大气,气度非凡,还会写字。
小哑巴的来历,怕是不简单。
“拿纸笔来。”她道。
憨厚丫鬟找了纸笔来。
谢莺眠将要求写下来。
小哑巴看到谢莺眠的字迹,表情一言难尽。
谢莺眠知道自己的字不好看。
她实在不擅长用这种软趴趴的毛笔。
“字丑,你将就着看。”
说完,谢莺眠又想到小哑巴听不到,索性闭了嘴。
小哑巴认真看完。
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大字“请主子赐名”。
这是同意留下了。
谢莺眠最不擅长取名,也不太在意这些。
用原来的名字就好。
她问憨厚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憨厚丫鬟道:“俺从小头大,他们都叫俺大头。”
谢莺眠:......
大头大头,下雨不愁,别人有伞,她有大头的大头?
女孩子怎么能叫这种玩笑一样的名字。
“你呢?”谢莺眠又问胆小丫鬟。
胆小丫鬟:“奴婢,奴婢叫求弟。”
谢莺眠对这种重男轻女的产物非常厌恶。
这些丫头,果然需要新名字。
“玉藻。”谢莺眠对憨厚丫鬟说,“你以后叫这个名字。”
对胆小丫鬟说,“你以后叫珠月。”
小哑巴眼巴巴看着谢莺眠。
小哑巴年岁不大,小脸红红的像苹果。
她穿着荷色衣裳。
荷色与红扑扑的小脸相衬,谢莺眠莫名想起一首诗。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闻歌。”她在纸上写下,“你的名字。”
小哑巴非常喜欢,不断地点着头。
三个丫鬟很喜欢自己的名字。
尤其是珠月,原本的求弟,激动到哭出声来。
她害怕哭声吵到谢莺眠,压抑着,极小声。
谢莺眠还是听到了。
“哭什么?”谢莺眠生怕吓到这个胆小的丫头,放软了声音,“不喜欢么?”
“若是不喜欢,咱们就再换个。”
听到谢莺眠柔柔的声音,珠月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用力摇着头,小声解释:
“王妃娘娘,奴婢很喜欢这个名字。”
“奴婢就是太高兴了,没忍住哭了出来,奴婢是开心的。”
谢莺眠不理解。
一个名字而已,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
八卦小能手玉藻憨憨地接过话来:“俺可以作证,珠月真的是喜极而泣。”
“王妃娘娘您有所不知,珠月上面有五个姐姐。”
“四姐、五姐一生下来就被父母摁到尿桶里溺死了。”
“珠月生下来也要溺死的,那会儿珠月的三姐再过几年就得出嫁。”
“三姐出嫁,家里没了干活的人,珠月才侥幸活下来。”
“珠月三岁那年,她父母终于生了弟弟。”
“生了弟弟后,珠月要干很多很多活,要带弟弟,吃不饱饭饿得面黄肌瘦,每天还要挨打挨骂,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特别可怜。”
“后来闹饥荒,她父母为了给她弟弟换肉吃,把她卖给了人牙子。”
玉藻巴拉巴拉说了一顿,眼眶都红了。
“她三个姐姐说是出嫁,其实就是被卖掉了,大姐怀孕的时候被丈夫打早产,难产了一天一夜一尸两命。”
“二姐被大她三十岁的屠夫丈夫活活砍死分尸。”
“三姐去年上吊死了。”
“您给珠月改名字,改的不仅仅是名字。”
珠月用力低着头。
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往下落。
她朝着谢莺眠跪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谢莺眠终于理解了。
珠月改的不是名字,是新生。
“我不会亏待你们的。”谢莺眠将珠月扶起来。
珠月泪眼婆娑。
玉藻也哭得稀里哗啦。
闻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别人都哭,她也跟着流泪。
“好了,好了,都别哭了。”谢莺眠无奈。
“对了,你们应该饿了吧。”
与扶墨分别时,她跟扶墨说了一嘴让大厨房送些饭菜过来。
算算时间,差不多要到了。
玉藻正想说自己不饿。
肚子咕噜咕噜响起来。
她不好意思地挠着头:“俺是有点饿。”
“王妃娘娘,俺饭量有点大,不过您放心,俺会少吃一点的。”
话正说着。
送饭的人也到了。
因是扶墨吩咐,大厨房不敢偷懒耍滑,送来的食物又多又好。
一靠近,饭菜飘香。
出门迎接的是玉藻。
玉藻深深地吸了吸鼻子:“好美味。”
“闻到这么好闻的味道俺更饿了。”
管事婆子的脸色不太好看:“这些饭菜是给你们的?”
玉藻人憨,说话也直:“这不是你送来的?”
“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给俺们的,俺们哪里知道?”
管事婆子大怒。
她上前一步,一巴掌打在玉藻脸上。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告诉你,王府的饭菜分好几个等级,等级不一样,饭菜标准也不一样。”
“扶墨大人让我们送饭,是送给主子的,不是给你们这些下贱货吃的。”
玉藻气得要命,却不敢反抗。
她知道规矩。
在谢家时,她们这些粗使丫鬟地位最低,动辄挨打挨骂,吃饭也只能吃残羹剩饭。
管事婆子粗鲁,却没说错什么。
她们这等低贱身份,不配吃这么好的饭菜。
管事婆子骂骂咧咧:“什么下贱玩意儿,也配让我们送饭,走,全带回去。”
“这位嬷嬷好大的威风。”谢莺眠声音幽幽传来。
“不知道在这位嬷嬷眼里,我配不配让你们送饭?”
谢莺眠越过玉藻,来到管事婆子跟前。
管事婆子没想到谢莺眠也在,眼神闪了闪。
她不蠢,知道扶墨大人不可能让厨房给丫鬟们送饭。
她就是故意刁难。
她的妹妹是表小姐身边的嬷嬷,早晨那会儿被谢莺眠打断了肋骨。
她又气又恨。
若不是凌王殿下病情恶化,太妃需要找个女人冲喜,王妃这个位置怎么可能轮的到一个庄子里长大的村姑?
王妃这个位置,只有表小姐才有资格。
一个村姑攀上了高枝,真当自己是凤凰了!
呸!
横竖这村姑要陪葬。
她提前弄死她,太妃姑姑也不会计较什么。
“来人,将她给我拿下!”
方宜麟一声令下,
四个膀大腰圆的嬷嬷分别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朝着谢莺眠夹击而来。
谢莺眠被她们四个挡在中间,逃无可逃。
方宜麟没将谢莺眠放在眼里。
她微微抬起下巴,一脸鄙夷:“你以为你嫁给表哥就飞上枝头成凤凰了?”
“可笑,也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
“若你老老实实的,本姑娘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可惜你不知天高地厚。”
“你们动作快点,将她给我抓住,我倒要看看,等她死到临头时还敢不敢对本姑娘出言不逊。”
四个嬷嬷齐齐应了声是。
谢莺眠嘴角勾起。
先前她之所以觉得虚弱无力,是因为被饿了差不多一天两夜。
吃了一大碗棒骨面后,她发现原主是有一把子力气的。
原主的力气,她的身手,对付这几个嬷嬷绰绰有余。
谢莺眠看几个嬷嬷像看死人。
四个嬷嬷却没有将谢莺眠放在眼里。
她们四个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配合默契。
左右两边的嬷嬷先行靠近,试图抓住谢莺眠双臂。
身后的嬷嬷趁机用绳子勾住谢莺眠的脖颈。
前面的嬷嬷则要等她们得手后,负责扇耳光打人。
谢莺眠很快就洞悉了她们的布局。
在左右两边的嬷嬷要靠近时,谢莺眠出手了。
她以极快的速度抓住左边嬷嬷的手臂。
银针随之刺入到左边嬷嬷的大穴,左边嬷嬷力气尽失,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谢莺眠如法炮制,也刺中了右边的嬷嬷。
等两个嬷嬷被制服后,前后两个嬷嬷终于反应过来。
后面的嬷嬷眼见不妙,动了杀机。
她将手中的绳子套到谢莺眠的脖子上,用力一拽。
谢莺眠眼疾手快抓住绳子,双手一翻,将绳子拽出来。
不等后面的嬷嬷反应,
绳子已经被谢莺眠套到了后面嬷嬷的脖子上。
谢莺眠手下发紧。
绳子嵌入到后面嬷嬷的脖颈中,后面嬷嬷脸色很快变成酱紫。
“放,放开我。”她双手双脚挣扎着,想要挣脱开。
谢莺眠不给她机会,用力一勒,人彻底昏死过去。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
等方宜麟和前面的嬷嬷反应过来时,三个嬷嬷已伏诛。
前面的嬷嬷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想逃。
谢莺眠没给她逃跑的机会。
在前面嬷嬷惊恐的目光中,
谢莺眠用绳子将她勾住,像拖死狗一样将她拖回来。
前面嬷嬷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四个嬷嬷全部躺在地上,看不出是死是生。
“到你了。”谢莺眠轻飘飘对方宜麟说。
方宜麟像是见鬼了一样。
她根本没看清谢莺眠是怎么出手的。
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四个粗壮嬷嬷都栽了。
“你,你做了什么?”
“你怎么敢......”
谢莺眠站在四个嬷嬷正中。
晨风猎猎,吹动她的衣角和头发。
她表情淡然地看着方宜麟,脸上没有半点波动。
方宜麟却莫名觉得一股惧意。
对上谢莺眠深邃无波的眼神,方宜麟更如坠冰窖。
太奇怪了。
谢莺眠明明只是一个村姑。
一个从小被撵到庄子上的村姑,一个她平常看都懒得看一眼,给她提鞋都不配的村姑。
区区一个村姑,怎么会如此可怕?
方宜麟不敢跟谢莺眠面对面,躲到两个丫鬟身后。
“春风,春雨,你们去教训教训她。”
两个丫鬟听令,快速朝着谢莺眠袭来。
两个丫鬟身材纤细,看起来弱不禁风。
但谢莺眠从她们的眼神和行动中能看出,她们是有功夫在身。
果不其然。
她们招式凌厉,每一招都带着杀意。
谢莺眠心中凛然。
短暂的交手之后,她已能探知,这两个丫鬟功夫不错。
而且,这两个丫鬟出手极狠,是奔着杀了她来的。
谢莺眠不再犹豫。
她常年随军出入各种危险场合,有一套特殊自保招式。
这套招式是绝对的杀招。
一旦用出,对方必死无疑。
谢莺眠不敢轻敌,更不敢心存侥幸。
在两个丫鬟奔着她命脉而来时,她以极快的速度出手。
咔!
咔!
两个丫鬟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双双轰然倒地。
她们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方宜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春风,春雨,你们在干什么?”
“起来,快起来。”
“谁准许你们躺下的,快点起来,将她给我抓起来!”
“别喊了,她们死了。”谢莺眠道。
方宜麟脸色煞白如纸。
她不断往后退,双目惊恐:“不可能,她们有功夫,你怎么可能杀得了她们?”
谢莺眠没跟方宜麟说太多废话。
她快步走到方宜麟跟前,抓起方宜麟的头发。
方宜麟疼得尖叫了一声。
也是这疼痛让她从惊惧中回过神来。
“谢莺眠,我警告你。”
“太妃是我姑姑,姑姑最疼我,你要是敢伤我......”
啪!
谢莺眠一巴掌扇在方宜麟脸上。
“你扇我脸?”方宜麟不敢置信。
她生平最注重这张脸。
被谢莺眠狠狠打了一巴掌,高声尖叫起来,“谢莺眠,你敢动我的脸,我......”
啪啪啪!
谢莺眠的耳光用力往方宜麟脸上招呼。
方宜麟最开始还能挣扎,叫嚣。
被谢莺眠扇了几十个耳光后,一张脸肿得如猪头,眼泪鼻涕不断往下流淌,话也说不利索。
谢莺眠嫌脏,一把将方宜麟扔开。
方宜麟想反击。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起身,谢莺眠便一脚踩在她的心口。
“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
“我的脚就踩在你的膻中大穴上,你若是乱动,我控制不住力道,或许会踩死你。”
方宜麟不敢动了。
她惊恐地看着谢莺眠:“你想干什么?”
谢莺眠冷声道:“这话应该我来问你。”
“你与我第一次见面,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造谣我,中伤我?”
“你看我没背景,想将矛盾和视线转移到我身上,我没顺着你的心意来,你就想杀了我,是吗?”
谢莺眠脚下用力:“你当了表子要立牌坊与我无关,你再怎么折腾我都管不着,但你不该将矛盾对准我。”
方宜麟心里砰砰直跳。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却不敢承认。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别血口喷人。”
“你赶紧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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