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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阳一娇,冷心摄政王心狂跳江知年应不染 番外

窝个团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知年,你行行好,松开手呗。”应不染柔声哄道。她不敢抬头看江知年,使了全力地想要挣脱他钳着自己手腕的手。江知年浑身一僵,“为什么要松手?”应不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毕竟药是自己下的,人也是自己勾搭的。她良心上多多少少有点愧疚。趁着江知年不注意,她终于抽出自己的手。来不及心疼自己手腕被握出的一团青紫,她快步走向窗台。连帕子掉了都不来不及去捡。生怕走晚一步,就又要重蹈覆辙。“嘎吱”一声,窗户推开。一丝凉风吹去她脸上温热,整个人都清醒几分。此次一别,她与江知年也许再也不会相见。那只踏在窗沿上的脚,就这样僵在那里。在这短暂的一瞬,应不染在思考,要不要再看看江知年。上一世,她都没来得及把他的容貌好好刻在自己脑海........然而,还没等她...

主角:江知年应不染   更新:2025-02-25 13: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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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知年应不染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太阳一娇,冷心摄政王心狂跳江知年应不染 番外》,由网络作家“窝个团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知年,你行行好,松开手呗。”应不染柔声哄道。她不敢抬头看江知年,使了全力地想要挣脱他钳着自己手腕的手。江知年浑身一僵,“为什么要松手?”应不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毕竟药是自己下的,人也是自己勾搭的。她良心上多多少少有点愧疚。趁着江知年不注意,她终于抽出自己的手。来不及心疼自己手腕被握出的一团青紫,她快步走向窗台。连帕子掉了都不来不及去捡。生怕走晚一步,就又要重蹈覆辙。“嘎吱”一声,窗户推开。一丝凉风吹去她脸上温热,整个人都清醒几分。此次一别,她与江知年也许再也不会相见。那只踏在窗沿上的脚,就这样僵在那里。在这短暂的一瞬,应不染在思考,要不要再看看江知年。上一世,她都没来得及把他的容貌好好刻在自己脑海........然而,还没等她...

《小太阳一娇,冷心摄政王心狂跳江知年应不染 番外》精彩片段

“江知年,你行行好,松开手呗。”应不染柔声哄道。
她不敢抬头看江知年,使了全力地想要挣脱他钳着自己手腕的手。
江知年浑身一僵,“为什么要松手?”
应不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毕竟药是自己下的,人也是自己勾搭的。
她良心上多多少少有点愧疚。
趁着江知年不注意,她终于抽出自己的手。
来不及心疼自己手腕被握出的一团青紫,她快步走向窗台。
连帕子掉了都不来不及去捡。
生怕走晚一步,就又要重蹈覆辙。
“嘎吱”一声,窗户推开。
一丝凉风吹去她脸上温热,整个人都清醒几分。
此次一别,她与江知年也许再也不会相见。
那只踏在窗沿上的脚,就这样僵在那里。
在这短暂的一瞬,应不染在思考,要不要再看看江知年。
上一世,她都没来得及把他的容貌好好刻在自己脑海........
然而,还没等她考虑清楚,后背便贴上一个滚热的身躯。
腰腹被一只精壮的手臂,紧紧圈住。
她甚至都没有机会回头看看这个以下犯上的人是谁,便被扣住后颈,小猫似的,被按在窗台上。
“江.....”她艰难转头,刚一张口,嘴唇便被一双炽热的唇片堵住。
“你乖,别走。”江知年吐气如兰,薄唇凑在她耳尖。
鼻腔呼出的热气,灼红了应不染的耳根。
她听到衣帛清脆的撕裂声。
“江知年,你放肆!”她惊慌的想要去拉扯被撕裂的裙摆。
试图用怒斥喝止住他的动作。
江知年垂下眸子,没有应声。
倒是寝室门被咚咚敲响。
“二公子,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是江知年自南疆带来的贴身小厮。
应不染咬紧下唇,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若是此时被人发现她衣衫不整地和江知年共处一室,那便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
“嘶!”
沉思间,应不染止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她死死咬着唇瓣,一丝鲜血从她的牙尖溢出,顺着唇角砸落在江知年手臂。
“江知年,你这个疯子!”
她咬牙骂他,双手向后抵在江知年胸口,想要摆脱他的掌控。
没想到,人没推开,两只玉脂般的手臂就被反剪在头顶。
应不染屈膝就想踹他。
脚一伸,人没踹到,脖子倒猛地吃痛。
江知年报复似的一口咬住她锁骨。
肌肤碎裂的剧痛让应不染痛呼一声,被钳制的身躯挣扎的更加剧烈。
.......
应不染的初宵,和上一世一样,痛苦且羞耻。
不过,上一世,她甘之如饴。
这一世,她避之不及。
她不敢再多做挣扎,生怕激怒了江知年,自己反而要承受更大的痛苦。
“江知年,我疼。”
门外破旧的院落里有江知年的小厮,有他的老师,还有她的贴身宫女。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门外酒杯轻碰的笑谈。
怕院子里的人听到了声响,她只能压低了声音,羞愤地哀求。
江知年方二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她真怕今夜自己被活活折腾死。
一双含雾的眸子,茫然无助地望向远处。
她有些后悔。
后悔没在重生的第一时间冲出去。
这样她还能见见疼爱她的父皇、母后和兄长。
就在她绝望之际,江知年忽而停下。
他把头埋在应不染的发间,炽热的呼吸透过发丝喷洒在她的肌肤上。
烫的应不染浑身一颤。
江知年没有说话,他只是固执的,在应不染的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亲吻。
肌肤上时不时传来的刺痛,让应不染分不清,这落在肌肤上的薄唇,到底是怜惜的轻吻,还是发泄怨气的啃噬。
她浑身僵硬的保持着这个动作。
应不染无法拒绝江知年的亲近。
诚如她无法欺骗自己对江知年的爱。
她想尽情的拥抱这个男人,感受上一世从未有过的肌肤之亲。
可她不敢了。
父皇缠绵病榻浑身扎满银针,母后受尽凌辱血溅城墙,皇兄身披铠甲奔赴沙场的决绝背影还历历在目。
这些画面像过电影一般,在她脑海,一幕幕,转折盘桓。
她痛苦地闭上双眸。
忽而,后背一阵温热。
她能感受到男人高挺的鼻梁,紧紧贴在她的后脊。
这是.....
应不染微怔。
江知年.........哭了。
他哭了?
应不染气笑了。
丢了清白的人是她,被毁名声的也是她。
要哭也是她先哭才对。
江知年倒是先哭上了。
她嘴角扯起一个酸涩的苦笑。
大概在江知年眼里,他是再哭自己被迫成了轻浮公主的千古罪人。
应不染双睫微颤,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忽视身上的疼痛。
“江知年,我没有轻浮你的意思.....我都说了,我以为你是齐大人.....你....你干嘛呀....你能不能,别哭了呀.....”
哪怕江知年对她行了这样无理的事,她仍旧没有办法痛恨江知年。
本想将人训斥一顿,发泄一下内心的委屈和不甘。
没成想,话一出口,便是满口心疼。
她能怎么办.....
她爱了江知年整整二十三年。
这段感情,又岂是立刻就能割舍下的?
江知年像是没听到一般。
自顾自的将应不染圈在怀中,手臂越收越紧。
男人宽阔的胸膛将她整个包裹。
他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应不染的发丝,然后又抚过她光滑瘦削的脸。
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能感受到江知年指尖的颤抖。
像是在确认什么。
他的手从应不染的脸颊抚过锁骨,最终顺着她的肩膀滑下。
应不染被他抚的浑身刺痒,伸手想把人推开。
刚一触碰到男人硬实健壮的胸膛,下一刻,就被一个柔软的唇片吻上。
江知年的手心,抚着她的手背,勾住她的指尖。
她甚至能感受到江知年指间的剑茧。
应不染的心,软成一片。
重生的不真实感,在这一刻,淋漓尽现。

床榻上的锦被散落在地上。
应不染憋红了脸,也没把被衾上的绸缎撕扯下来。
怎么前夜江知年就能轻而易举地撕扯下来?
她愤愤冷哼一声,甩下手中的被角,从梳妆桌里摸出来一把小金剪。
这是十五岁及笄礼,母后送她的。
伴着一声布帛的撕裂声,被衾裂成两半。
看着剪开的被衾,应不染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
剪刀没入锦被,裁下一段齐整的绸缎。
她颤抖着手将绸缎抛向房梁。
没抛上。
应不染:.......
接连抛的第五次,应不染生无可恋地看着轻飘飘垂落的绸缎,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坐在地上休息好一会儿,才又深吸一口气,在绸缎一头包上胭脂盒。
手臂一挥,绸缎终于稳稳挂在房梁。
应不染咧嘴笑了。
踩着凳子把绸缎打个结,借着半开的窗,她还能看到自己搭的步梯。
“再也不见了,江知年。”
她深吸一口气,将头穿过绸缎,脚下使劲,蹬掉凳子。
应不染闭上双眸,享受着这股熟悉的窒息感。
恍惚中,眼前似乎又浮现出江知年的面庞,她颤抖着手向前摸去,似乎还想再去抚摸一下这张让她魂牵梦绕的脸。
“兹——”
人还没摸到,绸缎断了。
应不染:.......
应不染闭闭眼,捂着摔疼的屁股,忍不住龇牙咧嘴。
她躺在地上,自暴自弃。
从一早醒来,就决心奔赴死亡。
谁知折腾了一天,也没奔成。
现在的她,筋疲力尽。
精神一旦放松,身体上的疼痛就开始无限放大。
应不染揉揉摔疼的屁股。
一偏脸,看见丢在地上的金剪刀。
这下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她连滚带爬摸向那把金剪刀,宝贝似的拿着。
准备刺向心脏。
双手一握,瘪了。
瘪了.....
她母后怎么还送个空心的???
3D硬金的啊?
应不染:.......
应不染头一次感到,原来想死,也不容易。
她想着要不干脆找包鹤顶红,毒死自己算了。
可是若要吃毒药,定然要牵扯旁人。
应不染没这么丧良心。
虽然她一心求死,但是也不想拉个垫背的。
应不染打开房门,失魂落魄的向院外走去。
已是傍晚,昏黄的余晖把整个院落镀上一层金黄。
应不染茫然的看着仍旧有些刺眼的夕阳,内心茫然无措。
最该活着的人,全部死了。
最该死的她,却还活着。
真是讽刺。
应不染赤着脚,不顾棉儿在身后焦急的轻唤,信步走向乾宁宫。
这会儿乾宁宫只有太后一人,她准备一头撞死在偏殿。
毕竟,只有死在那里,父皇和母后,才不会牵连其他人。
棉儿追上来的时候,就看见应不染垂着脑袋站在殿外。
“殿下?”棉儿小声唤了一声,为她披上一件披风,“小心着凉。”
然后蹲在地上,轻柔的擦掉应不染脚上灰尘,又从怀中摸出一双精致的绣花鞋。
应不染回过神,从棉儿手中抢过鞋。
棉儿刚想出声阻止,就见应不染已经把鞋套在脚上。
应不染本以为母后外出祈福,即使快马加鞭也要明日才回。
没想到,申时一刻,就已经到了乾宁宫。
皇后倒是不想前来,外出整整两日,身心疲惫,她也想好好休息。
可太后尚在,自己不能失了礼数。
七八个妃嫔挤在偏殿,温顺的垂下头颅,倾听皇后娘娘向太后汇报祈福之事。
太后听了一下午,面上有些倦色。
看着愈发明艳的皇后,向后瞥了一眼站灵音郡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皇后外出祈福,不知太子近日学业如何?”
皇后一听提到太子,面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真切的笑意,她垂眸浅笑,话音儿里全是骄傲。
太后闻言,捏紧了帕子,骤然出声:“太子甚好,也不知不染那小丫头最近在做什么,每日也不来给本宫请安,倒不如灵音,每日早早前来为哀家梳妆。”
皇后扬起的嘴角一僵,心底却是暗自盘算怎么为自己这个顽劣的小女儿开脱。
太后不喜她,连带着不喜太子和应不染。
“染儿最近身体不适,怕把病气过给皇祖母。怪儿臣的疏忽,未曾派人前来告知母后。”
皇后嘴角笑意不减,面露愧色。
身后的妃嫔有眼色的附和两声,背地里却是笑开了花。
能看着皇后出丑,也算是一件乐事。
“看儿臣这记性,染儿前几日新得了一副耳环,嚷嚷着要让我代她送给皇祖母呢。”
皇后一副想起什么的模样,双眸微张,神色略有懊恼地看向自己的贴身婢女。
宫女示意,连忙垂首上前,将一对碧玺所雕刻的金笼牡丹耳坠奉上。
耳坠雕工精湛,指甲盖大小的碧玺,愣是雕出了镂空之感。
在场的妃嫔无一不发出轻叹。
皇后浅笑俯身,淡淡道:“染儿说碧玺色泽沉稳大气,与皇祖母甚为相衬。”
得了礼物,又得了夸奖,太后冰冷一下午的脸,终于现出一丝笑意。
这哪里是应不染送的。
这是皇后亲兄长,北冥王征战番邦所获,特意带来博自己小外甥女一笑。
谁知应不染不领情,说这耳坠过于素雅,转身塞进皇后手中。
“太后娘娘。”一位小太监步履匆忙,俯身而入。
凑在太后耳边耳语几句。
只见太后眉头一蹙,微微颔首。
小太监便又踩着步子,快速退去。
“这是——”
坐在下首的妃嫔看向顺着小太监离去的方向看去,顿时瞪大了眼。
“呀,这不是九殿下吗?”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都向门外追去。
皇后眼皮子一跳,追出去的眸子满是讶色。
染儿最是讨厌来这坤宁宫,平日都是碍着她的威压,极不情愿的前来请安。
今日怎地......
瞧看太后面色,难不成是她出宫这两日,又犯了什么错?
随着小太监一声嘶哑尖锐的通报,应不染大迈着步子,走进殿中。
抬手抹了一下额前碎发,俯身行了一个不算规矩的礼:“皇祖母安好,母后安好,诸位娘娘安好。”
应不染顶着一头有些散乱的盘发,一身双蝶水千裙恰到好处勾勒出女子优美曲线。
只是裙摆处,隐隐沾着些许灰尘,脚上还穿着一双与这身衣裙极为不相配的绣花鞋。
不像是来问安的,像是刚打完架回来找茬的。
太后眉毛一挑:“平身,赐座。”
声音浑厚而又威严。
应不染闻声起身,一抬头,正好对上她母后那双满是担忧与疼惜的眸子。

“染儿!”皇后第一次气红脸,把人关了三天禁闭。
想起应不染干的那些事儿,皇后止不住头疼。
“朝中之事,你莫要多做打探。江知年身份特殊,你万莫与他有什么牵扯。”
皇后捏起帕子,轻柔地擦去应不染嘴角的饭渣。
应不染一阵心虚。
她母后说晚了。
这会儿别说牵扯,衣服都扯完了。
“娘娘,太子妃请见。”玉婉躬身而入。
应不染一怔。
太子妃!
“宣。”皇后收起帕子,往应不染的额心上轻拍一下,“莫要让你皇嫂看了笑话。”
应不染应了一声,放下手中汤匙就向殿外冲去。
前脚刚踏出殿门,就与一个女子撞个满怀。
女子深吸一口气,捂着额头。
吓坏了身后跟随而来的小宫女。
女子眉如远山,眼似星盏,一身青白色锦缎襦裙,显得内敛素雅。
手腕上略小的银镯随着手臂的摆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拧眉看向撞疼自己的罪魁祸首,下一刻,苍白的唇角强扯出一丝笑意。
“染儿!”
女子婉转的声音响起。
一声“染儿”,让同样捂着额头痛得眼角泛泪的应不染,僵在原地。
自她重生,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充满着不真实感。
直到看到明艳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活灵活现。
应不染本就泛起泪花的眼角,更加汹涌。
她在女子触到自己手背的那一刻,终于切切实实地感知到,自己真的重生了。
这场看似无法挽回的起点,似乎随着女子的出现,有了一丝希望。
皇后听到声音,疾步向殿外走来。
“你们两人,真是!”皇后轻叹一声,看着两人通红的额头,心里一软,到嘴边的训斥又咽了下去。
“玉婉,速速唤御医。”
见皇后蹙眉,颜花朝连忙俯身行礼,面露愧色:“都怪儿臣鲁莽,不怪染儿。”
女子名叫颜花朝,花朝节那日出生,户部尚书嫡女,也是应不染的嫡亲皇嫂。
“你莫要替她开脱!”皇后竖起眉,嗔怒的目光扫向应不染。
“你皇嫂身子不好,竟然还如此莽撞!”
应不染自知理亏,连忙凑到皇后身边,挽着自己母后手臂:“都是染儿鲁莽,母后大人不记小人过,染儿知错了。”
她早就吃透了皇后的脾气,一旦自己认错,皇后再大的气儿也消了。
认错就认错呗,反正她又不改。
“你真是!”皇后轻轻吐出一口气,无奈摇摇头。
她实在是拿应不染一点办法也没有。
命人撤去膳食,皇后又交代了两句,才起身去御花园。
今日有不少贵女入宫,要为二皇子选侧妃,虽然不愿与肃贵妃过多接触。
但身为后宫之主,她不得不去。
送走皇后,应不染像抽空了力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颜花朝抿抿嘴唇,朝着应不染的肚子抓了一下。
“你啊你啊,也就母后能如此包容你。若是太后,你小命不保。”颜花朝轻声打趣。
虽是笑着,眸子里却有着化不开的哀愁。
应不染一把捉住在自己肚子上不安分的玉手,扑到颜花朝怀里。
颜花朝一惊,双手惯性搂住应不染。
“怎么了?”
昨日她便听闻应不染在坤宁宫受了斥责,还被皇上禁足、罚抄佛经。
看应不染反常的举动,她还以为应不染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青葱般的玉手轻轻拍打应不染的后背:“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应不染把脸贴在颜花朝怀里,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花朝。”
应不染叫她。
“我在呢。”
颜花朝心一颤,应不染上一次这样叫自己,还是被灵音郡主诬陷。
太后是非不分,不分青红皂白将她训斥一顿。
不仅如此,还连带斥责皇后。
“花朝!花朝!花朝!”
应不染猛然抬起头,一顺不顺地盯着颜花朝,仿佛只要一眨眼,人儿就会消失一样。
她把颜花朝紧紧抱在怀中,声音因为激动,有些颤抖。
颜花朝有点招架不住应不染的热情。
她今日前来,不仅仅是想安慰应不染,她还有要事跟她商量。
两月前,颜花朝小产。
原因是静贵人身上的蝉蚕香。
静贵人是颜花朝母亲远戚,身处皇宫,孤单影只,遇上远戚,心中总不免亲近。
应不染和颜花朝儿时春日宴相识,自此成为贴心人。
三人一拍即合。
静贵人是太后举荐入宫,一直不得皇上抬爱。
于是深宫孤独的时光里,应不染和颜花朝就成了她晦暗人生的一束光。
静贵人喜用蝉蚕香,里面有一味西域特有的香料,名唤熏肌,用到蝉蚕香里,触肤便能生出一种异香。
熏肌单用无妨,偏偏不能遇五栀子。
为了使香料香味更为持久,庆国女子的香料里都会掺杂少量五栀子。
一旦熏肌与五栀子相遇,未孕女子身子受损,有身孕的女子不出月余便会流产。
应不染认为静贵人并非有意。
可颜花朝却迈不过这道坎。
这是她入宫时便用的香料,哪能不知里面有熏肌这味香料,尤其在得知自己有身孕后,仍旧日日带着香料与自己接触。
这不是有意是什么?
颜花朝心有不甘,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若是男孩,便是庆国第一个皇长孙。
颜花朝委屈又有什么办法?
她贵为太子妃,却不能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儿报仇。
人人都要她放下执念,都要她看开些。
都劝她孩子还会有的。
可是丧子之痛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安抚过去的?
这皇宫大殿,没有缘由死去的孩子还少吗?
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人人都道一命偿一命,她的孩子死了,为什么静贵人不偿命?
皇帝虽不喜静贵人,但此事并没有明确证据证明静贵人蓄意陷害,他也不能为了博太子妃一个痛快,随意草菅人命。
颜花朝月子都未坐满,便日日到静贵人所在的冷凝阁将自己丧子之痛,尽数发泄在她身上。
应不染看不过去,日日劝慰。
颜花朝认定静贵人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深陷其中,哪里听得进别人劝告。
看着静贵人身上青紫伤痕,应不染一怒之下,甩袖离去。
两小无猜的两人,至此,两月未相见。

寝殿内,红绸软榻,熏香袅袅。
“长公主,二爷回来了。”小丫鬟躬身立在榻外,顺从的垂下头颅,不敢窥看帐内半分。
一只柔嫩纤细,布满红痕的藕臂自帐内伸出。
轻轻一扫,把一只雪白的狐儿从榻上驱赶下来。
“江知年。”
应不染不理会丫鬟的话,冲着门外轻唤。
被赶下床榻的雪狐抖抖身上蓬松的毛发,冲着应不染尖叫几声。
“再叫本公主阉了你!”
应不染挥开帐子。
撑着酸胀的腰,指着这只龇牙咧嘴的雪狐,发泄昨晚被折腾一夜的不满。
这狐和它的主子一样难缠。
“你跟它较什么劲儿?”
一声清冽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下一刻,便有人抬步而入。
男子衣衫飘玦,满室幽兰不与争香。腰间环佩随云步叮咚作响,衣上蜀锦也在碎光下映出精美的纹路。
“你待它可比待我好,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捡我训它来。”
江知年不作声,俯身把竖起尾毛的狐儿圈进怀中。
雪狐得了靠山,正扬着一双吊角的媚眼,高傲的注视着应不染。
美人就在眼前,偏视而不见,抱那雪狐。
“一大早儿上哪去了?”
应不染掀起眼皮,看向江知年。
争辉皎月不及他如玉容颜,星辰江河不及他明眸一暼。
身如劲松登峰。
只是一身冷若寒霜的气场,让人不敢亲近。
江知年入鬓剑眉蹙起:“突厥使者今日入京议和和亲,一会儿去城门迎接。”
他侧眸瞥了一眼应不染露在锦被外的手臂,目光不觉被胸口那朵红艳艳的烙印吸引。
那是他昨晚留下的。
察觉江知年的视线,应不染挑起嘴角,缠上江知年的脖颈,“你亲亲我再去呗。”
江知年不自然的挺直腰背,把脸朝外一偏。
站在一侧的小丫鬟极为有眼色的行礼退下,末了还识趣的带上房门。
应不染轻笑一声,捏着他的下巴,强硬把人转向自己。
“可是害羞了?昨夜与我欢好时不是厉害的紧吗?”
“殿下......”江知年薄唇紧闭,缓缓合上一双墨眸,鸦羽般的睫毛微微轻颤。
相处多年,她自是知晓又惹人不快了。
“好嘛好嘛,不愿就不愿,干嘛又冷着一张脸。”应不染不满的撅起嘴。
江知年将雪狐放下。
狐儿足一落地,三个腾跃,身影就消失在窗外。
江知年理理衣袍,头也不回:“我走了。”
他双眸只注意袍衫上雪狐留下的白色狐毛,没有看到应不染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留恋和不舍。
“真不亲啊?”她还想着挣扎一下,“今日不亲,日后后悔可来不及了。”
闻声,江知年脚下一顿。
似是察觉出什么异样,还未回头看一眼榻上的美人儿,便听到房外公公的催促。
应不染那刚刚燃起的希望如星火燎原,却随着江知年离去的背影戛然熄灭。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颓然瘫倒在床榻上,“咦~真是无情......”
应不染在床榻上无聊的打了几个滚,又从床里暗格摸出一个即将完工的荷包,满是欣喜的来回翻看。
直到小丫鬟再次来唤,才依依不舍的将那荷包放回暗格。
她爱江知年,一见钟情,钟的是脸。
他有南疆人独有的立体五官,还有高岭之花的清冷人设,智商高,又是南疆人人艳羡的二公子。
应不染魂穿的第二年,江知年七岁,到庆国为质。
皇宫偏隅一角游玩的她,惊鸿一瞥,再也移不开眼。
她费尽心思放火烧殿,终于逼着皇帝爹爹把人关押到自己寝殿旁。
日日翻爬墙头,情话不断,也未得人高看一眼。
后来江知年行冠礼,她趁人多眼乱,终于爬过墙头,一杯合欢散。
把人睡了。
皇帝爹爹大怒,要断他头颅。她跑到城墙以死相逼,哭的梨花带雨,硬要他做驸马。
他同意了。
可这一切,不过都是她一人强求来的。
爱而不得,心捂不热。
洗漱完毕,应不染懒洋洋的坐在垫了鹅绒软垫的木椅上。
眼前的饭菜索然无味。
直到小丫鬟捧着一壶青梅笑来到时,晦暗的眸子才闪出一丝光彩。
“长公主,若是让二爷知晓您一早起来吃酒,定然又要生气。”
应不染撇撇嘴,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江知年迂腐又顽固,二十余岁的年纪,活的像个不知趣的老男人。
连喝酒都要管她。
吃饱喝足,又要人备了一碗蜂蜜水喝下,才唤人伺候更衣。
江知年,你终是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
小丫鬟特意为她选了一件桃粉色衣裙,配上一对珍珠镶嵌的铃兰金簪。
加上这张堪称绝艳的脸蛋,还不把全天下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但这话小丫鬟是不敢说出声儿的,生怕招惹自家二爷不悦,项上脑袋不保。
“长公主,云岭峰冷,外披穿二爷冬前给您新添的狐裘可好?”
应不染抬眸看了一眼小丫鬟手里捧着的狐裘斗篷,心下欢喜。
转脸就让人搁下。
小丫鬟只当她是怕游玩弄脏了这斗篷,愁眉不展的站在衣柜前,不知到底该选哪件能趁了主子心。
“去书房,把二爷那件墨兔氅衣拿来。”
她站在铜镜前满意的转个圈,宽大的氅衣穿在她身上正好埋住她脚脖。
“宝儿~我是不是最美的女人?”应不染冲小丫鬟眨眨眼。
小丫鬟脸颊一红,连忙垂下头颅,“长公主自是极美的。”
马车一路缓慢西行。
应不染撩起车帘,目不转睛的看着盛京的街巷,热闹一如从前。
她垂下满是哀伤的眸子。
因她执意嫁给江知年,父皇怒火攻心一病不起,皇兄被迫出征,杳无音信,生死不明;蛮人侵城,母后宁死不屈,血溅城墙......
而这个自己抛弃一切强嫁的夫君,却连个亲吻......都不愿施舍给她。

桌面上还残留着迸溅出来的丹青。
应不染看着蹭到江知年袖口上的红色,下意识就想用帕子把那星点红晕擦拭掉。
就在即将碰到他袖口的那一刻,江知年猝然转头,手臂向前一甩,垂下的袖口在身侧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随着手臂的动作,甩到身后。
江知年紧紧扣住应不染纤细的手。
“你想干什么?”
应不染手腕传来一阵碎骨的疼痛。
江知年的防备和疏离,让她本就压抑许久的心,固执地想要反抗。
江知年越是想和自己保持距离,她就偏偏凑上去。
反正,她也快死了,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于是江知年握着她的手腕,迫使她不能近身,应不染就刻意仰面倾倒身体,妄图靠在江知年身上。
江知年就用手肘撑着她的手臂,左右让她不能靠近。
于是两个人就保持着这样一个怪异的姿势,维持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
这个姿势,身体的受力点只有后腰。
随着时间的拉长,应不染脸颊因为手腕和后腰的酸痛渐渐裹涌上一层浅红。
要是不看她怪异扭曲的姿势,单看脸色,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娘思了春。
直至江知年看到应不染前额渗出的一层薄汗,才暗自用内里把人向前一送,将人推开。
应不染揉揉酸痛的后腰,愤愤瞥了一眼江知年,噘着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上一世江知年最多就是冷暴力。
怎么这一世,还用上家暴了?
两人一站一坐,应不染抽出手帕,直接往江知年身上丢。
“干什么干什么,睡你啊!”她冲着江知年就是一顿吼,总算发泄出自己内心憋的那股委屈。
江知年的视线随着掉落的帕子,落在自己沾染丹青的袖口上。
原来......
她是想帮自己擦掉袖口的丹青。
应不染撇撇嘴,双手环胸,刻意冷着脸扫向江知年。
“江知年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这是本公主寝宫!”
“知道。”江知年冷声应道。
应不染一哽,好好好,擅闯公主寝宫这是掉脑袋的大罪,江知年还敢这么嚣张。
果然歌词里写的都不是骗人的。
被爱的人,都有恃无恐。
说的就是江知年。
“你知道你还闯!”
江知年没应声。
他只是默默的垂下头,像是在酝酿什么情绪。
凭着上一世对江知年的了解,应不染知道江知年定然还有什么事情。
她感到心跳加快,下意识地用手绞弄衣角。
不是心动,而是不安。
在江知年无意识散发出的压迫感中,应不染紧张到呼吸困难。
她隐约猜到江知年是来干什么的了。
上一世,她把江知年睡了以后,江知年悲愤交加,砸完了寝室所有的物件,猩红着双眸指着她,骂她不知廉耻。
这一世,大概是过来骂自己的。
应不染暗自撇撇嘴。
江知年端的是儒雅公子,可儒雅公子也是男人不是?
男人有七情六欲不是很正常吗?
况且这事儿都过了一月有余,他怎么这么小肚鸡肠,还记着仇呢。
得,横竖都是自己不讲武德,把人睡了。
骂就骂吧。
思及此,应不然深吸一口气,然后认命般地抬起头。
她以为会看到江知年悲愤的脸,亦或者仇恨。
但出乎意料的,都没有。
江知年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神色淡淡,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此时的他,清冷矜贵,跟那晚钳制自己的人,判若两人。
男人一身玉白色儒衫,上绣绿色翠竹,连襟盘扣是恰到好处地缀着一个绿色玉扣。
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翩翩少年郎,谁能不心动?
应不然吸了一口口水。
江知年似乎比一月前清瘦了许多,但是似乎也更高了。
旁人不知道,但是应不然却知晓。
江知年宽衫下的身体,有多么精瘦有力。
别说在宫里伺候的小太监,就是羽林卫的侍卫,二十岁的江知年,单凭一双拳,就能单挑六七个。
眼前的男人,明明是自己最贴心的爱人,此刻,应不然却有些看不透他。
江知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她说不清的情绪。
隐忍?
烦闷?
焦躁?
.......
都不是,亦或者,都有一些?
这简直是太奇怪了。
这样的情绪,不该出现在杀伐果断的江知年脸上。
就像那晚突然抱住自己的江知年,诡异的不协调感。
应不然心中困惑,却因为江知年这罕见的表情,而更加恐惧。
她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张张口,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万幸,一直闭口不言的江知年,忽然上前一步。
二十岁的江知年,脸上少了一些沉稳,却多了一丝少年气。
他逼近应不然,微微垂首,居高临下地看着应不然。
眸子里的冰冷不在。
“应不然。”
他叫她。
不知道是不是应不然的错觉,她从江知年的声音里,似乎听到了一丝委屈的意味。
“你那晚,说你喜欢......齐大人......可是真心?”
应不然一怔。
齐大人?
江知年什么意思?
他不是应该悲愤地砸碎殿内的所有金银玉器么?不是应该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自己不守妇德吗?不是应该在理智和尊严中间犹豫着要不要掐死自己么?
她抬头定定看向江知年。
为什么江知年偏偏提起了齐大人?
他不提齐大人还好,一提齐大人,应不然就满肚子火。
那天不过是看到齐大人的话,她又想着快点逃脱,一时情急拿齐大人出来顶包。
她从穿越至今,整整两世都在跟江知年纠缠。
一颗心,全部扑在江知年身上,哪里还有闲心看别的男人。
应不然嘴一撇,瞬间觉得自己真憋屈。
活了三辈子,好不容易在后两辈子遇见个男人,还睡得同一个。
论憋屈,谁还能有她憋屈。
但应不然并未否认。
一双如水的眸子,坚定地对上江知年。
她点点头,“对,就是齐大人。”
既然决心离开江知年,那她再也不要给自己留什么退路。
误会,挺好。
言罢,她伸手推了一把江知年,拍了一下被江知年捏皱的裙摆,淡淡道:“齐大人是我朝探花郎,有才又有颜,哪个女娘不爱?”
她抬眸撇了一眼江知年,然后又快速错开了眸子,强压着心痛道:“齐大人,又岂是你这样的废物质子可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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