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笙厉西爵的其他类型小说《爱无归期小说全文免费阅读云笙厉西爵》,由网络作家“一个娘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九点半,身体已经遵循规律,端着小木凳坐在洗手间里,放水洗衣。耳边的蓝牙耳机里传来简樾喋喋不休的念叨。“一周一次体检,每天注意休息,药一天三次按时吃,如果有副作用马上停掉,我再给你换一个……”这三年来,为了成为合格的厉太太,她辞去工作,把自己圈在这一亩三分地里。以前的朋友渐渐的竟然只剩下简樾一人了。她多坏啊,明知道对方的心思,却佯装不知。在厉西爵那里受到的千疮百孔,她靠着简樾的慰藉来填满,可是越填越空虚,甚至与日俱增的负罪感牢牢的笼罩着她。“你在听吗?小笙?”机械的搓衣动作忽而一顿又开始,她呐呐的应道。“在……在听。”如果癌症是上天给她的惩罚,那简樾又有什么错呢?她真的要让对方背负这一辈子的阴影吗?淅淅沥沥的水声在空旷的卫生间发出回音...
《爱无归期小说全文免费阅读云笙厉西爵》精彩片段
九点半,身体已经遵循规律,端着小木凳坐在洗手间里,放水洗衣。
耳边的蓝牙耳机里传来简樾喋喋不休的念叨。
“一周一次体检,每天注意休息,药一天三次按时吃,如果有副作用马上停掉,我再给你换一个……”
这三年来,为了成为合格的厉太太,她辞去工作,把自己圈在这一亩三分地里。
以前的朋友渐渐的竟然只剩下简樾一人了。
她多坏啊,明知道对方的心思,却佯装不知。
在厉西爵那里受到的千疮百孔,她靠着简樾的慰藉来填满,可是越填越空虚,甚至与日俱增的负罪感牢牢的笼罩着她。
“你在听吗?小笙?”
机械的搓衣动作忽而一顿又开始,她呐呐的应道。
“在……在听。”
如果癌症是上天给她的惩罚,那简樾又有什么错呢?她真的要让对方背负这一辈子的阴影吗?
淅淅沥沥的水声在空旷的卫生间发出回音,冰冷的瓷砖墙面好像不停地散发着寒气,让人如坠冰窟。
僵硬的拿起一件雪白的衬衫,正要打上泡沫时,视线突然定格。
领口处那一抹无比刺眼的殷红。
这是属于女人的记号,而可以做到在厉西爵面前肆无忌惮,骄纵任性的人。
天底下,除了唐染,再没第二个了。
毕竟他本来的新娘,该是唐染的。
他面对她时,一定很温柔吧?
他们会上床吗?会一起吃饭吗?
他温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她都快记不清了。
“我是坏女人吗?简樾。”
她轻轻地问,对方回了什么她却一点没听。
她多坏啊,才有了报应。
三年前她用厉家的未来要挟厉西爵娶自己。
三年后厉西爵反超云家,成了海城第一豪门。
这三年里,无数的鄙夷、唾弃、嫌恶、漠视她都一一忍受,别人说她贱,说她恶人有恶报,可是她不信,不信厉西爵真的这么无情,将两人之间的温情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现实总是给她狠狠的一巴掌,将她从梦境里打醒。
他现在爱的人,是唐染,不是她,云笙。
而她这个坏女人,终于要死了。
可是,她能忍受那些暴力与无视,她的孩子呢?
他凭什么要染上自己肮脏的血液,继续接受那些邪恶霸凌?
冷气渐渐从脚底席卷至全身,鼻腔里熟悉的热流再次毫无预兆的涌上来,条件反射的仰头,捂住鼻子,但血还是源源不断的从指缝里溢出。
她慌乱的抓过一旁的纸巾按在口鼻处,可根本没用。
血如同泄了闸的水,争先恐后,不出三秒,厚厚一团的纸巾已经被浸的透彻。
她打开水龙头,将自己埋在水下,冰凉的自来水顺着头顶将血液冲刷而去。
一股接着一股的血水,很快整个池子都染成了红色。
她要死了吗?
偌大的恐慌占据心房,被扔在脚下手机里,传来简樾焦急的呼喊声。
可是女人像失了魂魄一般,目光涣散的抬起彻底湿透的头颅,行尸走肉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很久没做过保养而变得干枯毛躁的头发,湿漉漉染上鲜血的老旧睡衣,脸色惨白的女人,憔悴无神的眼睛,就像一个索命的恶鬼。
鬼?
云笙突然就不动了,红着眼与镜中人对视,眼里一寸寸凝上湿气。
她不是鬼,她是人。
可是,她就要死了。
死人和鬼又有什么区别呢?
说不出来的悲伤骤然涌上,和按也按不住的鼻血一样,宣泄的彻底。
洗漱台上的沐浴露洗发露,疯狂的朝着镜子中的自己砸去!
为什么?
为什么?
她嫁给他,不是在遵守他们曾经的诺言吗?
是他说的,等你长大后一定要嫁给我,也只能嫁给我,我会疼你,要爱你,护你一辈子!
可是呢?
他的爱,他的宠溺,都交付给了另一个女人。
“厉西爵,你这个骗子,大骗子!我不是鬼,我是人,我不想死,我想活,我不是坏女人……”
云笙发疯一般的喊着,浴室里一遍遍回荡着她的声音。
‘我不是坏女人,我不想死,我想活,我要活下去……’
活下去。
她伸手去够地上的电话,电话里,是简樾急促的呼唤。
“小笙,小笙?”
她笑了,笑得如释重负。
“简樾,我想好了,这孩子我不要了。”
“不要!”
病床上的人惊恐的弹坐起,空洞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写满恐惧。
简樾被惊醒,连忙起身走过来:“怎么了?做噩梦了?”
温润的声音将被梦魇住的人缓缓拉回现实。
云笙茫然的看着他,恍惚间,还以为是在做梦。
“简樾?”
她试探性的唤。
简樾嗯了一声,坐在床沿,轻轻将她额上的冷汗抹去:“是我。”
“我……”
“你在雨中昏倒了,有人打电话给我,是我带你回来的。”
事实上,情况远比简樾描述的要凶险的多。
云笙是被救护车带走的,大出血,命悬一线。
抢救她的是简樾的好友,临进手术室前,简樾拽着人,有自己的清高骄傲的人,头一次对人低头:“救她,拜托了!”
好友拍了拍他的肩,长达三小时的急救手术,才将人从死亡线上拽回来。
这已经是云笙在病床上躺的第三天,期间生命特征一度微弱到,所有人都以为她挺不过来。
还好,还好。
她迈过了鬼门关。
简樾眼下有浓重的青紫,是三天三夜没合眼的勋章。
他故作轻松,同她打趣。
“小家伙很强烈的想要来到这个世界,看来是真的很喜欢你,赖定你做他的妈妈了。”
云笙讶然又小心的抬眼,唇瓣微张。
简樾见她这幅模样,不免心疼。
“我不同意又有什么办法,肚子是你的,你要生,我只能用尽我毕生所学来帮你了。”
有个人支持,和她一个人负隅前行有很大的区别。
起码,她不会再疲乏到想要死去。
云笙知道这样很自私,她欠简樾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简樾,谢谢你。”
男人看着她笑,清润的眸子里一闪即逝的黯然。
如果谢谢就能满足的话,他也就不会这么不甘心了。
“快给叔叔打个电话报平安吧,别让家人担心。”
云笙接过他递来的手机,脸上笑容淡了淡,迟迟未动。
“放心吧,你弟弟的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
云笙呆呆的,有些没反应过来。
是谁帮的忙?
厉夫人?
还是……
“是厉西爵。”
即便很不想告诉她,因为知道一旦说出这三个字,云笙一定会重新燃起对那个人的希望。
但眼下来看,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或许抱着希望比心如死灰要好许多。
果不其然,‘厉西爵’三个字出口,云笙眼里短促的亮了下。
紧接着垂眸,拨通云父的电话。
“嗯,我没事,您别担心,云萧呢?”
“让他好好学习,千万别再冲动了,钱的事您不用操心,我会想办法的。”
“我知道的,您也注意身体。”
嘘寒问暖了一通,云笙挂断电话,心里悬着的那颗大石总算得以落下。
她不知道的是,在与她结束通话后,云谦面上的柔和被凝重取代。
他身边的柳眉无声的抹眼泪,小声的抱怨道:“我们都找了三天了,也没找到云萧在哪儿,如果有厉家帮忙……”
“闭嘴!”
云谦厉喝一声,呼吸一急,捂着胸口咳嗽。
咳了好一阵才缓和过来,他瞪向柳眉:“云萧是我的孩子,云笙也是我的孩子,小笙被娘家拖累的已经够多了,还要她对厉家低声下气?我警告你,这次云萧的事情,你不许再去找小笙!”
“可、可是云萧他……”
“云萧今年十八岁,不是小孩子了,适当磨磨他的脾气也好,我云谦的孩子,不能做孬种!”
云谦说罢,见柳眉哭的眼睛肿的像核桃,脸色缓和了些,安慰道。
“云萧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从小就根正苗红,绝对不会走歪路,这事你别操心了,交给我去找。”
工作第十三次停滞,厉西爵的情绪已经抵达发怒的顶点。
烦躁的将钢笔一扔,抵着旋转椅到落地窗前,凝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平复情绪。
分明不是第一次对那女人用强,事实上在做那事时,他更多的是发泄。
但昨夜,是云笙第一次如此强烈的反抗。
终于,温顺装乖装不下去了,开始要换一种手段了吗?
“呵——”
冷笑从喉间溢出,男人磨着后槽牙,眼底寒意起伏。
“西爵?”
思绪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唐染一路小跑着走进。
清纯的面上是活泼的笑,像朵向阳花。
她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期待的问:“好看吗?”
厉西爵收起冷意,浅笑着点头:“嗯。”
得到他的夸赞,唐染笑的更开心。
忽而,又想到什么似的,笑容淡了许多,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试探着道。
“对了西爵,我刚刚,好像见到了云笙……”
‘云笙’两个字一出口,男人面色一凛,拧眉看着她:“我不是说过,离她远点吗?”
“对不起西爵,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当时她好像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们看起来实在太亲密了,我想看清那到底是不是云笙,就……”
“不是,我的意思是,云笙当时应该是和她那个很好的朋友在一起,你也知道的,他们是青梅竹马嘛,从小关系就好,所以一定不是我想的那种样子。”
着急忙慌的解释一番,发现厉西爵的脸色沉的更甚,丧气的垂着脑袋。
“对不起。”
男人没应声,只一对漆黑的眸子里骤然掀起了无声的风,暗涛汹涌着,风雨欲来。
“西爵别生气了,云笙她不是故意的,我订了西餐厅的最好的位置,我们一起去散散心?”
唐染略带讨好的声音微微抬高的眉眼,这个角度的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厉西爵却皱眉,脑海中不断重复着‘青梅竹马’这几个字,心中一顿烦躁。
“不了,我还有事,你找李叔送你回去。”他随口回道,拿上衣服快速出了办公室。
看着他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唐染手不自觉攥紧,白皙的小脸上,一派天真陡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派狰狞和扭曲。
“云笙,又是你,每次都坏我好事,不过恐怕你很快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种因兴奋而扭曲的诡谲笑容。
江南公寓停车场。
简樾小心翼翼扶着云笙,仔细叮嘱着:“小笙,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养身子,等你身体状态恢复了,我立即给你安排人流手术,如果调整好身体状态,将来手术很有可能大出血,子宫保不住。”
“简樾,我已经知道了,你已经说了第八次。”
女人轻柔的声线一如既往,语气里含着的,是从未在他面前展露过的轻松和俏皮。
厉西爵刚打开车门下车,就听见一记熟悉的声音。
他回身,瞧见不远处相拥着而行,姿态不甚亲密的一男一女。
脑海里响起唐染的话!
“他们是青梅竹马嘛,从小关系就好……”
好一个青梅竹马!
男人眼里的风暴骤然失控,将所有温情席卷一空,漆黑的瞳孔只剩无尽的寒冷。
“云笙。”
冷漠的声音,让云笙浑身一颤,她刚转身,还未看清一切,扶着她的简樾便被人冲着下巴一个勾拳打过去,连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简樾?!”
云笙惊骇着要去查看简樾的伤势,手腕忽然被人钳住,不由分说的连拖带拽,一路进了电梯。
“厉西爵,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
十岁的云笙在看阿拉丁神灯时,娇滴滴的跟父亲撒娇,说她也想要一个神灯。
父亲问她,如果你有神灯,你想许什么愿望?
那时的云笙掰着手指头,很认真的想了半天,最后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
父亲笑问:“怎么了?”
她回:“只能许三个愿望,每一个都很珍贵,我舍不得许。”
二十三岁的云笙,在梦里梦到了那一天,她毫不犹豫的掰着手指头,仔仔细细的伸出第一根,嘴里念叨着。
“第一个愿望,十五岁的时候不要生病。”
然后又伸出一根:“生病的话不要住在南关医院。”
最后郑重的掰出最后一根手指头,喃喃道。
“不要因为好奇,去打听住在隔壁病房的那个眼睛失明的小哥哥,对了,他叫厉西爵。”
如果她这一生,不遇到厉西爵,或许会很平凡,会很顺畅,会很无趣。
但一定不会这么撕心裂肺,了无生气。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
后来云笙无数次在想如果。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那晚大吵一架后,厉西爵又是很久未归。
云笙也没有精力胡思乱想。
他和唐染在如何卿卿我我,在如何你侬我侬。
每天被孕吐和呕血折磨下的云笙,已经没有心思去羡慕嫉妒了。
张嫂还是留了下来,每天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托他的福,有张嫂的悉心照料,云笙才不至于死在公寓里。
化疗还在定期做。
只是每去一次医院,简樾看她的眼睛里便多一份不舍和哀伤。
云笙知道,她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
面见一次少一次,按照一周一次算下来。
最好的情况是,她还可以再见简樾十二次。
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熬不过去了。
一个正常人做化疗都极其痛苦,更何况她还怀着孩子,每次化疗出来,都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浑身湿了个透彻。
简樾牵强的跟她开玩笑:“算起来,这已经是我把你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第六回了,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那你岂不得嫁我六次?”
云笙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目光却清明的落在他身上。
“我欠着你……我记着呢,下辈子……”
“下辈子,我会做第一个出现在你生命里的人。”
简樾接过她的话,认真的承诺。
不要她报恩,不要她施舍。
要做第一个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像这辈子的厉西爵一样,成为她的唯一,她的丈夫。
云笙轻轻闭上眼睛,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下辈子,他们都要擦亮眼睛,好好的看准了。
“小笙。”
“嗯。”
“下次做化疗时,不要来承利了。”
简樾的语气很平和,就跟之前陪她聊天时随口说出的话一般。
病床上的云笙却唰的睁开眼,瘦到脱像的脸上,一对本该清亮的眸子里落满雾气,灰扑扑的,却盛满恨意。
她多聪明,一丁点的异常就能嗅到不对劲。
强撑着坐起身,沙哑着声音问:“你是不是遇到事了?”
简樾想要含糊着带过去,被她肃然着一张小脸,喝了一声:“简樾!告诉我,别让我当傻子!”
“我被吊销医生执照了。”
云笙瞳孔骤缩:“为什么?”
作为上过名人访谈节目的最年轻的外科医生,简樾在医学上的成就有目共睹,这样的好医生,为什么会被吊销医生执照?
忽而,脑中一穿而过的细弦,将要忽略的记忆串联起来。
勉强倚坐着的人浑身剧烈的颤抖,下唇咬到破皮出血,眼里的恨意划破空气,浓烈的要化成型。
“是因为唐染买通陈光,给我开阿司匹林的事吗?”
检举信是简樾写的,证据和资料是他整合的,一举捅到了司法机构。
能从司法机构的手里,将事情压下来,并反追究简樾的责任,吊销了他的医生执照的人。
除了厉西爵,云笙再想不到第二个了。
所以,他不仅知道了唐染的所作所为,还帮着销毁证据,反过来对付简樾。
心口像塞了一块巨石般郁堵,云笙按着心口,呼吸艰难无比。
简樾惊骇的声音响在耳侧,却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朦朦胧胧的,听不真切。
“小笙,听我说,深呼吸,吸气,吐气……小笙!小笙!”
累极了,要是什么也不管,就这么睡过去该多好。
光是这么想着,身体已经提不上半分力气了。
松软下来的身子没了阻力,从喉间呕出一口血,便再撑不住,沉沉陷入黑暗里。
“我……简樾只是送我回来,我们不是你想的……”
“好点了没?”
以为他又误会她和简樾关系的女人,连忙出声解释。
话刚说了一半,被人打断。
云笙怔住,半晌才反应过来,那句话的确是厉西爵说的,而非她的幻觉。
“什、什么?”
大概是因为消瘦的缘故,本就清灵的一双眼睛,更大更莹润。
此刻写满茫然的看过来,像森林里迷路的无害的小鹿。
厉西爵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下意识忽略心里因那一眼产生的无名悸动。
“一杯水不够的话,我再给你接一杯。”
如果说刚才那不咸不淡的一句问候,都能让她以为是出现了幻觉。
那么后来这句,直接让云笙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厉西爵在关心她?
在和颜悦色的关心她?
许久都处在不可置信里没回过神的模样,让男人微微蹙眉。
这幅受宠若惊的姿态,像是平时有多受他虐待一样。
“张嫂做好了晚饭,你收拾好了就过来一起吃。”
丢下这句话,厉西爵长腿一迈,出了洗手间。
云笙在原地呆了很久很久,久到大脑里所有的思绪揉乱,混杂在一起,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整个人像尊木雕一般,一动不动的干杵着。
多久了?
她有多久没听到他用带着温度的声音跟她说话了?
七年前他从出国做手术,她等了整整四年。
终于在三年前偶然间在电视上看到他的身影。
然后不管不顾的丢下一切来到他身边,终于成为他的厉太太。
那时,满心欢喜等着做他妻子的云笙还不知道,从他答应了婚事的那一刻开始,迎接她的,便永远只有冷漠,暴躁,坏脾气的厉西爵。
三年了。
她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他,哪怕只是用最寻常的语气问她一句‘好点了没’。
脸颊上有热流滚过时,云笙才受惊似的回神。
手忙脚乱的擦掉眼泪,带着笑颜走到客厅。
不大的餐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饭菜,看起来都很可口。
如果不是孕吐反应太严重,她应该会更雀跃。
“这位就是张嫂了,以后由她负责你的起居三餐。”
厉西爵的声音平静,虽谈不上温柔,但云笙已经很满足了。
她乖巧的点头,没有一丁点意见。
三年的仰视和卑微的爱情,早已将她磨的极易满足。
尽管没有胃口,尽管鸡汤的味道不断刺激着反胃。
她还是吃的很开心。
厉西爵看着她,目光落在她藏的很小心,却还是不经意间露出的微蹙的眉头上,心像是被什么轻轻一扎,整个人跟着短暂的瑟缩了下。
本该此时此刻说出来的话,不知为何,在喉间滚了几圈,还是咽了回去。
他看着她吃饭,视线焦点逐渐涣散。
云笙吃了会儿,见他不动筷,犹豫了下,还是轻声道:“你不吃点吗?”
“我不饿。”
“哦。”
话题到此结束。
这应该是三年来他们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的对话,稀奇的很。
厉西爵隐隐有些不自在,反观云笙,自然的止了话头,对他的寡言少语俨然习以为常。
这样的感觉,让男人本就反常的心情愈发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认真吃饭的女人乖巧的像只猫,小口小口的舀着汤往嘴里送,偶尔露出的舌尖粉嫩绯红。
她长得也像猫,小小的,头发细软柔长,额角自然卷了一小簇,毛茸茸的,更显天真。
撇去她在心里的既定印象,此情此景,算得上是赏心悦目。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不知什么时候吃好的云笙疑惑的看过来,小手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嘴角的一粒米便被她蹭到了脸颊。
厉西爵眉梢一跳,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波动。
身高的优势在此时便能体现出来,一米宽的长桌,坐在对面的人只需要稍稍倾身,便轻而易举的替她将脸颊上的米粒拂去。
他手上的温度还残留在脸侧,人已经又坐回了椅子上。
男人神色如常,浑然不知简单的举动,在云笙心里掀起怎样的波澜。
她心跳如雷,像幼稚园小朋友一样,端正的坐着,脑海中一片空白,脸颊被他碰过的地方滚烫透红。
他今天是怎么了?
出乎意料的关心,出乎意料的温柔。
有那么一恍惚间,云笙见到了七年前的厉西爵。
是不是……是不是他知道了唐染对她做的那些事?
是不是他知道她真的得了癌症,她怀的真的是他的孩子?
又或者,是不是他想起了一切?
想起了她就是他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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