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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订休书后,侯府大小姐哭惨了全局

萧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收拾完所有的东西后,萧潜提笔,写下一封和离书。他会净身出户,不要戚家一针一线。只等戚雪落印,再去官府盖章,他便会离开戚家,此后相逢陌路。但看着居住了三年的地方,萧潜心中还是有种说不出的伤感。这里,留下过太多他和戚雪之间的回忆。“咯咯咯,玲姐姐快来追我啊……”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进了庭院。萧潜有些疑惑,这是谁家的小孩?这么乱跑,也不怕摔一跤。萧潜朝小女孩走去,小女孩竟是丝毫都不害怕,还问萧潜:“你叫萧潜对吗?”“你怎么知道?你是……”“呜呜……坏人,呜呜!”萧潜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女孩的哭声给打断了。小女孩一屁股坐在地上,一个劲地哭,并指着他叫坏人。“萧潜!你干什么?竟然连圆圆这么一个小女孩都欺负!”一声焦急的呵斥从身后响起...

主角:戚雪萧潜   更新:2025-02-18 14: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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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戚雪萧潜的其他类型小说《签订休书后,侯府大小姐哭惨了全局》,由网络作家“萧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收拾完所有的东西后,萧潜提笔,写下一封和离书。他会净身出户,不要戚家一针一线。只等戚雪落印,再去官府盖章,他便会离开戚家,此后相逢陌路。但看着居住了三年的地方,萧潜心中还是有种说不出的伤感。这里,留下过太多他和戚雪之间的回忆。“咯咯咯,玲姐姐快来追我啊……”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进了庭院。萧潜有些疑惑,这是谁家的小孩?这么乱跑,也不怕摔一跤。萧潜朝小女孩走去,小女孩竟是丝毫都不害怕,还问萧潜:“你叫萧潜对吗?”“你怎么知道?你是……”“呜呜……坏人,呜呜!”萧潜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女孩的哭声给打断了。小女孩一屁股坐在地上,一个劲地哭,并指着他叫坏人。“萧潜!你干什么?竟然连圆圆这么一个小女孩都欺负!”一声焦急的呵斥从身后响起...

《签订休书后,侯府大小姐哭惨了全局》精彩片段

收拾完所有的东西后,萧潜提笔,写下一封和离书。
他会净身出户,不要戚家一针一线。
只等戚雪落印,再去官府盖章,他便会离开戚家,此后相逢陌路。
但看着居住了三年的地方,萧潜心中还是有种说不出的伤感。
这里,留下过太多他和戚雪之间的回忆。
“咯咯咯,玲姐姐快来追我啊……”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进了庭院。
萧潜有些疑惑,这是谁家的小孩?
这么乱跑,也不怕摔一跤。
萧潜朝小女孩走去,小女孩竟是丝毫都不害怕,还问萧潜:“你叫萧潜对吗?”
“你怎么知道?你是……”
“呜呜……坏人,呜呜!”
萧潜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女孩的哭声给打断了。
小女孩一屁股坐在地上,一个劲地哭,并指着他叫坏人。
“萧潜!你干什么?竟然连圆圆这么一个小女孩都欺负!”
一声焦急的呵斥从身后响起。
萧潜尚未回头,便措不及防地被人一把推开,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而小女孩身边,已经多了一名穿着红衫的少女。
少女心疼地抚摸着小女孩的脸蛋:“圆圆别哭,有姐姐在,没人可以欺负你!”
萧潜眉头微皱。
红衫少女名叫苏玲,是戚雪的表侄女,出身江南苏家,名门闺秀。
因为年龄相近,苏玲和戚雪的这个表姑之间,感情极好。
但苏玲骨子里极为高傲,根本看不起萧潜这种出身的农家。
自始至终,都没叫过他一声表姑父。
就像是现在,苏玲一个晚辈,不分青红皂白对他呵斥,将他推倒。
“苏玲,”
萧潜皱起眉头:“你误会了,我刚才根本就没有碰到她,是她……”
“误会?萧潜,你的意思是,圆圆一个小孩子在诬陷你?”
“呵呵,萧潜,你可真行!欺负小孩子就算了,还倒打一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就因为她是顾长宁的女儿,所以在针对她吗?”
“可惜,你针对错人了!”
苏玲瞪着萧潜,一脸鄙夷,“我告诉你萧潜,你就是一个赘婿,你要是再敢像今天这样欺负圆圆,别说我表姑不答应,我苏玲第一个饶不了你!”
“苏玲,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戚雪匆匆从外赶来,一见哭红眼的顾圆圆,立马心疼上前搀扶:“圆圆,你没事吧?是哪里伤着了?”
“表姑,都是萧潜,是他把圆圆推倒的!”苏玲立即说道,并示威地看了我一眼。
“萧潜!”
戚雪转头看着萧潜,一脸不可思议:“你为什么要推圆圆?她的病才刚刚好,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我……”
萧潜看着满脸失望之色的戚雪,刚想解释,苏玲便再度插嘴。
“还不是知道他自己配不上表姑你,所以忌恨长宁哥哥呗!这种人,连小孩都欺负,真是太坏了,表姑,你干脆将他休掉,赶出去得了!”
苏玲一边说着,一边厌恶地看着萧潜。
戚雪听完后,立即看向萧潜,黛眉紧蹙,脸上写满了不耐。
“萧潜,你有完没完?”
“我都跟你解释过了,是因为圆圆昨晚生病,我才没顾得上给你过生辰。”
“顾长宁只是我的朋友,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
“你居然因为这个,就迁怒于圆圆,她还这么小……你太让我失望了!”
听着戚雪冷冽的言语,萧潜抿了抿嘴,一言不发。
他本来有心解释,但现在却什么都不想说了。
解释了又能怎样?
在戚雪眼中,顾长宁背叛她和别人生的女儿,都比他这个丈夫重要得多……
苏玲虽然讨厌,但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这个家,他确实该离开了。
“戚雪,盖个印吧。”
萧潜意兴阑珊,将和离书递给戚雪。
这时,庭院里又走进来一个人。
一个穿着素雅,文质彬彬,满身书卷气的男子。
顾长宁!
“长宁哥哥,”
见到顾长宁,苏玲立即抱着顾圆圆跑了过去。
戚雪也急忙站起身,下意识地整理着仪容。
“萧潜,你等下给圆圆道个歉,下不为例!”
说着,戚雪接过和离书,看都没看一眼,取出腰间的印章便盖了上去。
近两年,戚夫人每日礼佛,戚雪的兄长,又常年带兵在外。
戚府的事,都由戚雪主持。
戚雪一个人忙不过来,她把很多杂事,都交给了萧潜。
但她并没有授予萧潜戚家的财权,所以一些需要用钱的事,萧潜都会找她盖印。
戚雪只以为,这只是一份需要她落印的普通账单。
将盖完印的和离书递给萧潜后,戚雪带着笑容,头也没回地向顾长宁走去。
看着戚雪匆匆走向顾长宁的背影,萧潜自嘲一笑。
他不知道戚雪有没有看清和离书的内容。
他是想提醒一下戚雪好好看一看的。
毕竟是和离,算是大事。
但此刻,萧潜觉得没必要了。
他以为的大事,在戚雪眼里,恐怕都没有和顾长宁打个招呼重要。
“长宁,真是抱歉,刚才萧潜不小心推了圆圆一下……”
庭院内,戚雪说着,转头看向萧潜。
“萧潜,你过来,给圆圆道歉。”
“我没错,为什么要我道歉?”
萧潜脚都没挪一下。
如果说和离之前,有外人在,他要顾忌一下和戚雪之间的感情。
但此刻,戚雪都把和离书签了,他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何况,他本来也没错!
“萧潜,你怎么这么死皮赖脸?”
苏玲忍不住了。
她走到萧潜面前,手指着萧潜的鼻子命令:“去道歉!”
“不去。”
萧潜淡漠以对。
“你……”
苏玲气急败坏,她没想到,萧潜这个赘婿,居然敢顶撞她!
“苏小姐,不用不用,小孩子摔一下,有什么打紧?许是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萧公子在教训她也说不定。”
“我和戚小姐之间,本就有些闲话,现在,我要在戚府借住,萧公子不高兴,这也是人之常情,我能够理解。”
顾长宁走了过来,一脸抱歉地说道。
随后,他看向戚雪:“戚小姐,要不,我还是走吧,免得影响了你和萧公子之间的夫妻情谊……”
萧潜并非是对戚雪还有什么余念。
他不过是想借此试探一下,看看日后究竟要为了报答戚夫人的恩情,对戚雪,对戚家持有怎样的态度。
无疑,戚雪的表现给了他答案。
他戚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那自己又何必被恩情所扰。
如今自己已是自由之身,更加不必委曲求全!
于是乎,萧潜便直言道:“顾解元,你说要证据,可这诗句本就是在下所作,我又何须自证?”
“不如你来拿出证据,证明这诗句是你作的如何?”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就连顾长宁都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讥笑。
还以为萧潜真有什么证据,可他现在这般说辞,根本就是在胡搅蛮缠!
“萧公子莫要说笑,在场诸位都看到这诗句是我现场作出来的,你却偏要让我拿出证据,究竟是何目的?”
他一说完,立刻就有几人开口附和。
“是啊,这诗句是我们看着顾解元作的,难不成你是想说我等眼瞎了?”
“简直就是胡闹!这苏县县学的人都在干什么,还不将此人速速赶出去!”
“胡乱攀咬,肆意诬陷,顾解元可是身有功名之人,怎可受此侮辱,依我看,就该将此人押送至府衙审理!”
顾长宁目露嘲讽之色,就这么听着众人对萧潜指指点点,心中愉悦。
而后更是忍不住开口道:“萧公子,若是你现在离开,说不得还能保全一些脸面。”
“真要是继续闹下去的话,恐怕这件事无法善了。”
“在下怎么说也是解元之身,真等到府衙差人前来,你怕是免不了这牢狱之灾。”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韩教谕终究是坐不住了。
他相信萧潜不是无的放矢之人,若是能拿出实证还好说,也不会影响到评判结果。
可若是拿不出,那麻烦可就大了。
眼下无疑就是在向不好的方向发展,他也只能暗道萧潜实在是太冲动了。
若是等辨文结束,他私下来和自己说这件事,说不定就能有什么转圜的办法。
“诸位,请安静一下。”
韩教谕在苏县也算德高望重,他一开口,场下的人立刻安静了不少。
“既然萧学子与顾解元有所争执,不如这样,双方加试一场,考题不变。”
“无论谁胜谁负,此事到底为止,如何?”
这是韩教谕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萧潜有才,只要他能展露几分,相信也不会有太多人继续质疑他。
至于那诗句究竟是何人所作,此时反倒是次要的了。
萧潜原本想自己解决,可既然韩教谕开口了,他也要给几分面子,更何况这个方法的确很好,与自己之前所想不谋而合。
“韩教谕,学生没有意见。”
反观顾长宁,他的脸色则有些难看。
他可以误导别人看轻萧潜,但他自己何尝不知萧潜确有才华。
若是再比一场,自己拿不出与刚刚那句同等水平的诗句来,那他的谎言岂不是不攻自破?
不行,绝对不能如此!
“韩教谕,学生有意见!”
“这佳句本就难得,即便是我,也无法保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能作出同等水平的诗句来。”
众人点头,感觉顾长宁说的没错。
即便是那些文坛大家,也不敢保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作两句佳作,更何况是顾长宁。
韩教谕微微皱眉,提出加试其实已经是在偏向萧潜了。
若此时再有什么不公之举,怕是堵不住悠悠众口,故而只能问道:
“那不知顾解元有何建议?”
顾长宁微微一笑,“很简单,加试可以,但萧学子要先做出一句足以媲美我这诗句的佳作,这才公平。”
“这……”
韩教谕有些犹豫,刚刚那诗句堪称绝世佳作,即便真的出自萧潜之手,那想必也耗费了一番心力。
若要临时再作出一句同级别的,该是何等困难。
“韩教谕,我这建议应当不算过分吧?”
顾长宁又追问了一句,惹的韩教谕心中对他越发的厌烦。
可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只能望向萧潜。
“萧学子,你觉得呢?”
萧潜拱手,淡淡的道:“学生觉得可以!”
他根本没有丝毫的迟疑,这让观摩之人纷纷露出几分鄙夷之色。
看得出来,他们根本不相信萧潜,认为他不过是在逞强罢了。
“有些人真是不识趣,难不成非要等到颜面尽失才知进退吗?”
“有人愿意出丑,咱们当笑话来看便是!”
“萧学子,要是你作不出佳句,是不是该向顾解元磕头认错啊?”
质疑与嘲讽不断,姜婉儿与吴轻舟都是满脸的担忧之色。
可萧潜却依旧面色不改,仿佛独立于一方天地。
“顾解元,你当真以为如此就能掩盖真相吗?”
“不妨告诉你,此等诗句我能作出一句,就能再作出千句百句!”
“尔等鸡鸣狗盗之徒,且听好了!”
话音落下,萧潜直接将杂役送来的笔墨纸砚扫落在地。
这举动惊的周围学子纷纷后退,脸上浮现怒意。
但还不等他们开口训斥,就见萧潜迎风而立,发丝随风飘扬,一股豪迈之气油然而生!
而后就闻的一道浑厚之音,犹如凌霄金钟响彻世间!
“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
话音刚落,众人皆是一惊,仿佛有一幅画卷陡然浮现于眼前。
那是身着戎装的少年,骑着骏马在草原上奔驰。
少年意气风发,志得意满,一路纵马高歌,好不快哉!
“佳作,绝世佳作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不过刹那间,这寂静就被打破。
学子们面露欣喜之色,仿佛刚刚那画卷之中的少年正是年少时的自己!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如此的意气风发,想要一展心中抱负!
又是何时,他们忘却了曾经的自己,沦为了整日只知抱怨的人。
感慨之间,不少学子已然热泪盈眶。
好一句不负韶华行且知,可他们虚度了多少岁月,变成了如今这般得过且过之人。
顾长宁脸色晦暗,他深知,这一句绝对不比之前那句差,甚至于有过之而无不及。
哪怕不情愿,可听到这一句的时候,他的内心竟也有了几分触动。
“不!不可能!”
“这诗句也不可能是你作的,定是你从他处抄袭而来!”
萧潜闻言,淡然一笑。
“好,就算是如此,那你且再听这句!”
萧潜知道姜婉儿这是在为自己出头。
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苏玲太过分,以他对姜婉儿的了解,她那清冷的性子也不会将事情闹到如今这般。
见戚雪满脸的渴求之色,萧潜又忍不住有些自嘲。
在戚家六年,戚雪从未对她流露过这种表情,谁曾想,离开戚家之后倒是看到了。
至于为苏玲求情,萧潜只想问戚雪一句,“凭什么?”
听到萧潜这毫无情绪波动的三个字,戚雪愣住了。
是啊,凭什么?
苏玲一直都在针对萧潜,可萧潜究竟做错了什么?
她弄没了萧潜父母的骨灰,光是这一点,萧潜没有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如今让他为苏玲求情,凭什么?
“这是怎么了?”
县学内动了刀兵,自然有学子急忙将这件事上报给了韩教谕。
韩教谕恐生事端,只好匆匆赶来。
有不少学子目睹了经过,当即将所有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韩教谕起初还是担忧,但听着听着,表情就变成了愤恨。
那苏家小姐不仅侮辱萧潜,竟然还说他们这些教谕瞎了眼,质疑辨文的公正性,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不过那苏家小姐虽可恨,却也罪不至死。
县学内若是出了人命,那还了得?
“这位小姐,此事老夫已全然知悉,但还请给老夫几分薄面,放了那苏家小姐,如何?”
韩教谕年纪也不小了,身份也摆在那里。
既然他都开口求情了,姜婉儿自然不好再坚持。
“既是教谕求情,那便饶她一命就是。”
“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知教谕可有何惩处之法?”
姜婉儿心思玲珑,不仅按照韩教谕的意思饶了苏玲,更是将处罚交给他来决断,给全了他的面子。
韩教谕是因大义才会求情,不代表他不生苏玲的气。
“不如这样,让她向萧学子道歉,并留在县学洒扫一月,以作惩处。”
苏玲心高气傲,她刚刚还说,向萧潜道歉不如要了她的命。
再加上她自小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未做过洒扫之事。
这两个惩处相加,定能让苏玲生不如死!
姜婉儿毫无意见,微笑道:“那便依了教谕,就是不知戚小姐可否同意?”
“我不同意!”
“凭什么让我给萧潜道歉,我……”
“啪!”
戚雪这一耳光将苏玲扇了个踉跄,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不过好歹是让苏玲闭上了嘴。
“韩教谕,我同意。”
戚雪恭恭敬敬的说着。
“表姑……”
苏玲委屈坏了,自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受过这天大的委屈!
可戚雪却是不打算再娇惯她了。
今日若非是在县学内,她的命恐怕都保不住了,竟然还不知悔改!
“还等什么?道歉!”
苏玲不敢忤逆压抑着怒火的戚雪,只能咬着牙,朝萧潜走来。
“对不起……”
“嗯?这都将近深秋了,哪里来的蚊子?”小桃故意说的很大声,就是在暗讽苏玲的声音太小。
苏玲将牙咬的吱吱作响,只能提高了音量,“对不起,我错了!”
萧潜没有任何表示。
苏玲这一句道歉,可还弥补不了她曾经做的诸多错事,又何谈原谅?
见萧潜不说话,戚雪上前将苏玲拉到了身后。
“韩教谕,苏玲已经道了歉,至于洒扫一事,还请让苏玲今日回家修养一下,明日再来。”
“无妨。”韩教谕随意的应和着。
这件事算是解决了,韩教谕便高声道:“诸位,下一轮比试即将开始,还请大家稍作休息。”
围观的人陆陆续续散开,韩教谕也回去准备下一轮比试。
“萧公子,我见你对县学周围很熟悉,能不能带我四处看看?”
姜婉儿刚刚才让苏玲向自己道了歉,虽说弥补不了之前受到的诸多侮辱,但也的确是出了一口气。
“自然,姜小姐,这边请。”
正要走,小桃却突然道:“不对啊小姐,那个什么钱掌柜还没向萧公子道歉呢!”
姜婉儿看向萧潜,似是在询问他的意思。
萧潜却是摇头轻笑,不愿再计较。
“萧公子,你不能总是这么善良,小姐和我说过一句话,叫做人善被人欺!”
小桃一副教导的口吻。
萧潜喜欢这丫头的性格,也玩笑般的拱了拱手,“多谢小桃教谕指点,学生自当谨记。”
小桃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拉着姜婉儿撒娇道:“小姐,萧公子取笑我!”
姜婉儿无奈苦笑,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如此浅显的道理还用得着你来告诉萧公子?”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离开了。
戚雪望着萧潜的背影,却是久久不语。
“表姑,你不会真的让我来县学洒扫吧?”
苏玲用试探的口吻询问。
戚雪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你想让我失信于人?”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
“既然不是,那明日便不要睡懒觉,天一亮就立刻来县学,若是再生事端,就回江南去,再也别来苏县了。”
苏玲委屈的哭了起来,总感觉表姑不喜欢自己了,而后更是转身就跑。
“这……”
钱掌柜还在身边,戚雪明显也认识他。
“跟上你家小姐,别让她出事。”
“是,小的这就去。”
戚雪脑子里面乱糟糟的。
按理说刚才萧潜拒绝了她,她应该生气才是,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是气不起来。
尤其是一想到萧潜在刚刚第一轮辨文比试中大放异彩,她更是思绪复杂。
明明他有此等才学,为何甘心在戚家沉寂六年,只做些闲杂琐事。
“雪儿,怎么就你一个人?”
顾长宁的声音传入耳中,戚雪这才收回思绪。
“长宁?你刚刚去了哪里,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哦,刚刚见到一位旧时同窗,去聊了几句,忘记和你打招呼了,抱歉。”
戚雪微微摇头,让他不用道歉。
顾长宁见她没有深究,悄悄松了口气。
“长宁,你说萧潜明明学识过人,为何从没显露过?”
此话一出,顾长宁的眸子里便闪过了几分阴寒。
若不是萧潜刚刚出了风头,他又怎会被“那位”派来的人好一顿训斥!
“或许……萧公子只是在藏拙。”
“毕竟有些事,只有对亲近之人才能明说。”
“我……并非他亲近之人?”
顾长宁的话让戚雪心头一紧。
是啊,萧潜之前也做过很多事,都不曾向她言明。
即便是受了冤枉,也都不曾向她解释。
原本还对他有些愧疚,认为他是在为自己着想,不想让自己为难。
可现在想来,分明就是他萧潜没将自己视作亲近之人,才会如此这般。
入赘六年,就算自己与他并无夫妻之实,但好歹相处了那么多时日,他竟如此防备自己?
母亲还总是埋怨自己对他不好,可若是他早些言明有如此才华,自己又怎可能让他去做那些琐碎之事!
什么藏拙,许是从一开始,他就根本没打算一直留在戚家,都是权宜之计罢了!
难怪和离之时他如此坚定,即便自己让步,他也无动于衷!
“萧潜,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我真后悔现在才看清你真实的嘴脸!”
“从今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此生两不相干!”
……
县学外,苏子湖。
这是苏县为数不多景观雅致之地。
春日景色美不胜收,前来踏青者更是络绎不绝。
只不过眼下将入深秋,观景之人已是寥寥无几。
“萧公子,辨文第二轮应已开始,你不回去吗?”
姜婉儿轻声问道。
萧潜看着小桃带着羽哥儿在湖边跑来跑去,微笑道:“无妨,本就是想带羽哥儿见见世面而已。”
“更何况第二轮比试为赏,羽哥儿刚刚启蒙,那些传世佳作对他而言为时尚早,第三轮再回去也不迟。”
二人就这么漫步在石径小路上随意攀谈,玄一跟在身后,目光警惕的四处打量。
就在这时,一个与谭羽年纪相仿,全身脏兮兮的女娃娃不知从什么地方跑来,一下子撞在了玄一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
女娃娃连连道歉。
玄一平日里虽总是冷着一张脸,可见这女娃娃如此害怕,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没事,下次小心些就是了。”
目送女娃娃跑远,姜婉儿这才面露几分担忧。
“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身边也没个大人陪同,万一出了事怎了得?”
听她这话就知其出身不俗,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哪里有那么金贵。
也唯有那些高门大户家的小公子小女娘外出游玩之时才会有人陪同。
“苏县虽繁荣,却又不似京中那般人人阔绰。”
“富人富庶,穷人也同样比比皆是,且贫富间相差甚远,西市那些行乞者就是最好的证明。”
“对于穷人家来说,温饱才是重中之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已无余力再看管家中子女。”
萧潜此番言论,算是解答了姜婉儿的疑惑。
哪有父母不疼爱子女,也想时时刻刻陪伴左右。
只不过他们要赚钱,要为了填饱肚子,养大子女而奔波,算是有心无力。
姜婉儿沉默不语,似是沉吟。
片刻后才像是心有所感,“难道这就是先贤追求天下大同的缘由吗?”
果然,姜婉儿很聪明。
的确,若真能达到天下大同的境界,那么世上便再无贫富之差,且人人平等。
只是时代变迁,多少历史都犹如沧海一粟,又何曾出现过这所谓的“天下大同”?
“不好!”
姜婉儿正在与萧潜探讨,身后的玄一却突然惊呼。
“玄一,怎么了?”
姜婉儿开口询问。
玄一急忙道:“小姐,我的钱袋子和腰牌都不见了!”
闻言,姜婉儿秀眉微蹙,“你仔细想想,可是放在了马车上?”
玄一摇了摇头,“刚刚在县学时明明还在,属下不可能记错。”
钱袋子也就算了,腰牌这么重要的东西,那是必须随身携带的。
能有幸保护姜婉儿的安危,玄一也是通过了层层筛选,不可能犯下这等错误。
“恐怕是刚刚的女娃娃。”
萧潜淡漠着开口。
一路走来,无论是钱袋子还是腰带,若是掉在地上必然会有声响。
而玄一又只与那女娃娃接触过,这是唯一的可能。
“这……”姜婉儿有些迟疑,似是不愿相信一个女娃娃能做出这种歹事。
可她也明白,钱丢了无妨,那腰牌若是落入贼人手中,说不定会引来什么麻烦。
“小姐,那女娃娃应当还未走远,属下现在去追还来得及,只是……”
玄一似是有所顾虑。
姜婉儿知他所想,但腰牌不能落入他人手中,于是道:
“无妨,你去吧,我与萧公子就在此处等你,想来是不会有事的。”
玄一领命,又向萧潜拱了拱手,“萧公子,还望您护好我家小姐。”
“好,在下定会护姜小姐周全。”萧潜应了一声。
而后就见玄一纵身一跃,借助树干连跳几次,落地之时便已在十米开外。
“这便是轻功?”萧潜有些惊讶。
尽管这轻功不似他所知那般可以凌空虚踏,但这身法,也绝非常人所能及。
小桃与谭羽尚且不知发生了何事,依旧在湖边玩闹。
萧潜与姜婉儿便在小径旁的一处石台坐下,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默默无言,各有心绪。
原本这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景象,可偏偏有人要来搅扰。
“二位还有闲情赏景呢?”
突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萧潜立刻起身,就见三名身着破衣烂衫的男子站在不远处,且形成了包围之势。
他们脸上带着狰狞的表情,明显来者不善。
“尔等是何人!意欲何为?”
姜婉儿也站了起来,冷声质问三人,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陡然浮现。
只不过她这气势对县学中那些人有用,可对这三人,也只是让他们微微错愕。
“娘老子的,大哥,看样子这小娘子来头不小啊,县老爷都没她这气势。”
闻言,中间那男子冷哼一声,“管她什么来头,今日落到我赵二爷手里,算她倒霉!”
“动手!将这二人绑了!”
说罢,三人就要上前。
萧潜上前一步将姜婉儿护在身后,冷声道:“三位壮士,可是求财否?”
那赵二爷一扬手,其余两人也停在了下来。
他上下打量了萧潜一番,这才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留下这句诗,萧潜转身就走,没有丝毫迟疑!
戚雪握紧双拳,指甲都深深的嵌进了掌心,却毫无所觉。
顾长宁更是脸色不善,看着萧潜的背影若有所思。
只是他们都没注意到,官府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而一双灵动的眸子,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纵有狂风平地起,我亦乘风破万里。”
“好狂妄的诗句!”
“究竟需要何等胸襟,才能做出如此佳作!”
“萧潜萧公子是吧,本宫记住你了。”
……
如今已正式和离,萧潜成为了自由之身。
他在街上买了一只烧鹅,还有一些果脯,想了想,又买了一些松松软软的云糕。
路过粮铺,他还买了一些粮食,留下地址,让掌柜的派人送到家里去。
这些粮食不是为了吃,而是想实验一下他心中所想。
回到县学附近,能看到一些身着青衫的学子在苦读。
见到萧潜,学子们都是急忙起身,恭恭敬敬的拱手施礼。
萧潜也一一回礼,从来都不嫌麻烦。
这其实也要怪韩教谕。
那天萧潜去了县学,只是想借些书来看,打发一下时间。
正好有学子在请教韩教谕,他便介绍了一下萧潜,说他是韩老教瑜生前最看重的学生。
然后便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县学都知道了萧潜的存在,将他当做学业一途上的前辈,恭敬的不行。
此后,萧潜为了避免尴尬就没再去过县学,书也不借了,待在小院子里研究起了别的东西。
谭氏的小宅院门没关,萧潜探头看了看,就见羽哥儿正在院子里玩。
“羽哥儿,看萧叔叔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听到萧潜的声音,谭羽立刻高兴的跳了起来。
“萧叔叔,你回来啦!这是……烧鹅!是烧鹅!”
油纸盖不住烧鹅的香味儿,谭羽的鼻子又很灵,自然是能辨认的出。
前两天萧潜就买了一只烧鹅,谭羽吃的满脸都是油,还说没吃够,这不,萧潜就满足一下他小小的心愿。
“这里还有你爱吃的果脯,快去洗洗手。”
谭羽一溜烟的跑去洗手了。
萧潜将烧鹅和果脯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提着云糕走进了屋里。
“阿奶,我回来了,这是给您买的云糕。”
谭氏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很多东西吃起来都很是费力。
这云糕松软,香香糯糯的,正好适合。
“好,回来就好。”
谭氏的声音带着几分欣慰,就像是自家儿郎远赴战场建功立业,刚刚大胜而归一样。
“下次不要这么破费,羽哥儿年纪小,嘴馋了可不好。”
“是,阿奶,我记住了。”
萧潜很恭敬的应着,将谭氏搀扶到了院子里面。
正值午时,屋外阳光正好,只有缕缕微风拂过,很是舒服。
将一条烧鹅腿拆下来放到羽哥儿的碗中,萧潜拆下另一条鹅腿,从上面将肉撕下,放到阿奶的碗里。
“不用顾着我,你也吃。”
阿奶轻轻拍了拍萧潜的手,面带慈祥。
吃过饭,萧潜正要告辞,谭氏却说有事要与他商量。
来到屋里面,谭氏坐在床边,轻声道:“萧公子,羽哥儿今年六岁半了,也到了求学的年纪。”
萧潜点点头,“阿奶,您的意思是想让羽哥儿去县学求学?那应该和韩教谕商议此事才是。”
谭氏却是轻叹一声,“老身不求羽哥儿能金榜题名,只求他能明辨是非,县学虽是求学之地,但仍逃不过功利浮沉。”
萧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思索着阿奶这话的意思。
她不想让羽哥儿进入官场,这一点可以理解,
毕竟她出身于高门大户,也是眼睁睁的看着夫家满门从门庭若市,到家破人亡。
见过了这些之后,想让曾孙平平淡淡过完一生,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既然不想让羽哥儿去县学,那要如何?
“萧公子,老身想求你一事。”
“阿奶,您可别这么说,您有事吩咐就是了,晚辈定然不会推脱。”
虽然相识不久,但萧潜受到了不少照顾。
这指的并非是钱财方面,而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关爱。
谭氏摸索着从枕头下面取出一块儿玉佩,只是上面的红绳已经有些发黑了。
“萧公子,这是老身手中唯一一样值钱的物件的。”
“我想让羽哥儿拜你为师,这玉佩,就当做拜师礼,你看如何?”
萧潜一怔,没想到阿奶竟要让羽哥儿拜自己为师。
“阿奶,万万不可。”
“县学之中有才之人比比皆是,羽哥儿又这么聪明伶俐,肯定有不少人愿意收他当学生。”
谭氏却是摇摇头,轻声道:“才华如锋,哪怕是吹毛立断,最终还是要看持锋之人是何心性。”
“萧公子,老身虽年迈,但心还是亮堂的,你有一颗豁达之心,超脱尘俗,仅此一点,羽哥儿若能拜你为师,定然不会走上歧途。”
谭氏的意思已经了然,她不看重才学,更看重人品心性。
既然如此,萧潜也没办法再拒绝。
于是点头道:“阿奶,既然您如此高看我,那我就答应了。”
“我保证,今后无论如何,定会护羽哥儿周全,不让他走上歧途!”
谭氏笑的开怀,仿佛都年轻了几岁。
将谭羽叫进了屋子里,让他跪在萧潜面前,恭恭敬敬的磕头。
萧潜也收下了玉佩,这就算正式收了这个学生。
“谭叔叔,那今后我是不是就要跟你学东西了?”
萧潜笑了笑,捏了一下他的小脸,“今后不能叫叔叔了,要叫老师。”
谭羽可能不太理解叫叔叔和叫老师有什么不同。
萧潜也不催促,任由他自己思索。
这个年纪正是吸收知识的黄金年龄,多动脑子是好事,没必要非得强行灌输。
“好了,先去我那里,正好我下午想实验一些东西,你来帮我,就当是第一堂课了。”
和谭氏说了一声,萧潜便带着谭羽回了自己的院子。
只是他们师徒二人离开之后,谭氏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不见。
紧接着,她将枕头移开,床榻上赫然出现一个暗格,里面是一封信。
“我已为羽哥儿寻得良师,若无意外,他此生将安然度过,不会再回到那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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