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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总裁穿上娇夫马甲完结版小说阮虞靳宪廷

江东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欣赏她热情?”他克制不住,语气沉了些。“欣赏啊。”阮虞压住心底蔓延的丝丝酸涩,“能坦然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是需要很大勇气的。”靳宪廷沉默了片刻,态度漠然,“这么说,我不该拒绝她。”“也不是,感情这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能两情相悦是最好。”阮虞否认,“我看得出来,靳先生不喜欢她。”“眼睛挺利。”男人嘴角噙着一丝笑,“除此之外,你还看出来我喜欢什么?”跟他四目相对,阮虞心头一紧,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靳宪廷的每句话,看似轻飘飘,却有压迫感,似要逼问出她心底最深的想法。她支支吾吾,“还喜欢…”“这么有生活呢,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磨耳朵。”卓明轩泡爽了,也玩爽了,吊儿郎当走进屏风。靳宪廷抓起椅背上的毛巾,投到他前胸,“衣服穿好。”“...

主角:阮虞靳宪廷   更新:2025-02-17 18: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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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虞靳宪廷的其他类型小说《野性总裁穿上娇夫马甲完结版小说阮虞靳宪廷》,由网络作家“江东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欣赏她热情?”他克制不住,语气沉了些。“欣赏啊。”阮虞压住心底蔓延的丝丝酸涩,“能坦然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是需要很大勇气的。”靳宪廷沉默了片刻,态度漠然,“这么说,我不该拒绝她。”“也不是,感情这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能两情相悦是最好。”阮虞否认,“我看得出来,靳先生不喜欢她。”“眼睛挺利。”男人嘴角噙着一丝笑,“除此之外,你还看出来我喜欢什么?”跟他四目相对,阮虞心头一紧,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靳宪廷的每句话,看似轻飘飘,却有压迫感,似要逼问出她心底最深的想法。她支支吾吾,“还喜欢…”“这么有生活呢,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磨耳朵。”卓明轩泡爽了,也玩爽了,吊儿郎当走进屏风。靳宪廷抓起椅背上的毛巾,投到他前胸,“衣服穿好。”“...

《野性总裁穿上娇夫马甲完结版小说阮虞靳宪廷》精彩片段


“你欣赏她热情?”他克制不住,语气沉了些。

“欣赏啊。”阮虞压住心底蔓延的丝丝酸涩,“能坦然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靳宪廷沉默了片刻,态度漠然,“这么说,我不该拒绝她。”

“也不是,感情这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能两情相悦是最好。”阮虞否认,“我看得出来,靳先生不喜欢她。”

“眼睛挺利。”男人嘴角噙着一丝笑,“除此之外,你还看出来我喜欢什么?”

跟他四目相对,阮虞心头一紧,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靳宪廷的每句话,看似轻飘飘,却有压迫感,似要逼问出她心底最深的想法。

她支支吾吾,“还喜欢…”

“这么有生活呢,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磨耳朵。”卓明轩泡爽了,也玩爽了,吊儿郎当走进屏风。

靳宪廷抓起椅背上的毛巾,投到他前胸,“衣服穿好。”

“准你漏,不准我漏?”卓明轩被他刮了一记眼刀,乖乖掖好浴袍,“阮小姐,你评价一下,我跟宪廷谁身材更好?”

阮虞耳根发红,“我没留意。”

“是没留意我的,还是他的?”

卓明轩纯为了好玩,他好奇过阮虞身份,但更了解靳宪廷的脾性,他要是不主动说,谁都撬不开他嘴。

故友的默契,卓明轩也不主动问。

阮虞实话实说,“你的。”

其实谢明轩也常出入健身房,周身覆薄肌,但长得过于细皮嫩肉,少了靳宪廷独特的霸气和力量感,是俊俏阴柔的美。

用舒喜的话说,典型的风流渣男相。

“没get到我,是你的损失了。”卓明轩斜倚在恒温长椅,“你跟宋乔要闹多久矛盾啊,她今天没来,我可无聊。”

“你得问她,我没刻意制造矛盾。”靳宪廷拾起另一条白帕子,擦了擦脸侧和脖颈处残留的水渍。

也许是因为湿发,阮虞觉得他眉眼显得更加黑亮深邃。

卓明轩刷着手机,“不就是份标书吗?名额固定的,宋氏加不进去,这还不简单,以你在中岳的地位,推谁上去,有八成是有戏,但要人出局,更简单,不就一句话的事儿,你把名额挪一个出来给乔乔不就得了。”

靳宪并不想搭理他,把帕子丢进篓子里。

谢婉莹上楼洗换好了衣物,站在不远处说了声再见,明显负着气走的,阮虞来之前,靳宪廷虽然客气有礼,却没赶过她。

她来之后,谢婉莹完全没有可以用武之地了。

卓明轩倒是热络摆手,“下次再来,谢小美女。”

夜风吹得猛,阮虞禁不住咳嗽了两声。

“张老太爷的长孙,邀人去鹰池耍牌,你去不去?”卓明轩精力旺盛,已经在想第二场去哪儿了。

“没空,明早要飞港城。”靳宪廷拉着阮虞离开风口,往大厅去。

卓明轩自讨没趣儿,“就知道你会拒绝,我压根没答应,忙,都是大忙人儿!”

几人最无忧无虑的时候,大概就是英国留学那阵儿,去大高加索雪山滑野雪,极端冷的月份,去波罗的海捕鱼,拍极光。

一回到国内,三人之中只有卓明轩还在游戏人间,他虽然乐得其所,多多少少有时候也寂寞。



“你想宿这,还是回去。”

靳宪廷走进厢房,准备冲澡,浴室内声音传出,听起来闷闷的,“要回去,王荀送你。”

阮虞说,“我回去。”

她因为发了低烧,临时推了晚上接的主持,好在主办方找了替补。

不然,就是顶着高烧,也得有契约精神,硬上。

“阮虞,递给我浴巾。”


林希锐着白色正装,人模人样,凑巧也从临近的演播室录制完节目出来。

他手插进裤兜里,态度居高临下,“你还真来面试了。”

阮虞嗯了一声。

林希锐在电视台的女搭档余莉,正跟新闻部女主持竞争台一姐的位置,是他的前辈,跟随他一起,也从演播厅出来透气,“希锐,这是谁?”

“学校的主持搭档。”

余莉手搭在他肩膀上,亲昵拍了拍,“我去食堂帮你留饭。”

态度明显不把阮虞放眼里。

林希锐拽她到走廊尽头的眺台,“老实说,我还挺希望你在这里也做我搭档,你专业水平比余前辈高。”

阮虞左耳进右耳出,“怎么可能。”

“你以为呢?这是电视台,不是你赚私活儿出入的什么婚庆,企业年会那些场所。”林希锐笑她过于单纯,“我爸是区长,余前辈丈夫资产到A8,能在这里有一席之地的,多少有点背景,阮虞你看看你有什么?”

她一时语塞。

林希锐有时候出现在她身边,角色亦正亦邪,骨子里还是看不上她的,话直白了些,有揶揄的意思,却并非没有一点道理。

她笃定,“我有机会进台里。”

他哼笑一声,“无所谓,我管你进不进呢,你削尖脑袋要挤进来的地方,我根本不在乎。”

阮虞翻了个白眼,“你不会背后给我使绊子就行。”

“你多大脸,让我有闲工夫给你穿小鞋。”林希锐不屑,“不过,你要是告诉我,冉冉上次的出轨对象是谁,我倒是能帮你一把,给个小酒庄赞助,让你勉强过面试。”

阮虞心咯噔一下,还以为段冉冉手段多高明,能把偷吃的证据抹得一干二净。

她往回走,“我不知道,你得自己去问她。”

“你不知道?”林希锐伸手拦住,“你们同寝室,风声总能听到点。”

“你清楚,我跟她是不对付的,她的事情,我也一点都不想参与。”

“诶,阮虞。”林希锐看着她背影,“但愿你没骗我,要是你也帮着隐瞒,之后我抓到,你也不会好过。”

她实在憋不住,转头问,“你们都喜欢段冉冉什么?”

林希锐丝毫不避讳,“骚啊,也听话,不过她劈腿这事,我也膈应。”

“你有可能会娶她吗?”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林希锐笑出声,“娶她?阮虞,你脑子里装浆糊了,我以后娶的人不是千金小姐,也得是官家背景,门当户对,她段冉冉算什么。”

言外之意,当段冉冉也不过是他现阶段的玩物。

还真别说,他和段冉冉骨子里的那种坏劲儿,是异曲同工的。



阮虞为了准备面试,连续几天没睡好,刚回合租房躺下,接到王荀打来的电话。

“靳总喝醉了,说想喝鸡汤,我去附近饭店买了两份,他都不满意,阮小姐有办法吗?”

她立马坐起,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在哪里?”

“芳瓦,需要我现在去接你吗?”

阮虞踩上拖鞋,去厨房冰箱翻翻找找,“不用,我做好了送过去。”

王荀欲言又止,“麻烦阮小姐加紧,这边情况很棘手。”

“好。”阮虞果断收了线,难得靳宪廷照顾她这么多次,也有这么需要自己的时候。

煲汤时间不短,临近晚高峰,阮虞才坐上车,王荀在熟悉的房间门口,来回踱步,焦急等待。

见到阮虞一瞬,眼睛亮了,“您快进去吧。”

“出什么事了吗?”

阮虞见识过靳宪廷酒醉,他很有风度,临门一脚都能被理智战胜,不是个没酒品的男人。

“靳总见了不高兴见的人,撒了好大的气。”


他一路没撒开,“你有东西落公馆了。”

“什么?”她仰起头,望着男人深邃的眼睛,有蛊惑人心的魔力。

靳宪廷目光同样胶着在她脸上,“你换洗的内衣。”

是保洁阿姨在客房打扫时发现的,年轻姑娘的款式,又知道胡岩公馆的男主人,地位非同一般,不敢过多议论。

当时收捡了起来,第二天才谨慎询问他。

阮虞脸一烫,觉得自己太不小心,“那你什么时候方便,我去拿。”

“现在。”

她其实也敏感,总觉得和靳宪廷之间萦绕着一股剪不断的氛围。

理智又牵制着,不敢多想。



抵达胡岩公馆。

阮虞进客房,找到清洗干净的内衣,妥帖放在防尘袋里。

出来时,靳宪廷正坐在客厅沙发,接电话。

似乎遇到棘手的事,他一直揉着眉心,语气却镇定从容。

对于他日常工作,阮虞更知之甚少,耐心等他挂断,“靳先生…”

“我有应酬,不能送你回去。”

阮虞摇头,“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打车。”

“这里没网约车。”靳宪廷站在全身镜前,整理衣着,视线透过镜子看着她,“你住过,明天一早再送你。”

“顺路把我放在附近的路口,我再打车,也不可以吗?”阮虞捏紧袋子,“这屋子太大了,我一个人住,有点害怕。”

“你租的房,不是一个人?”

阮虞回答,“是合租。”

“你住二楼,房间有门锁。”靳宪廷换了条领带,走到她面前,“会系吗。”

“会。”她伸手,熟练系好领带结,“我还会很多样式。”

阮虞垂眸认真的模样,很温顺动人,还顺道整理了他的衣襟,靳宪廷骨子里涌动起莫名占有欲,“给谁系过?”

“林希锐。”阮虞语气里没一丝促狭,十分坦荡,“主持搭档之间,经常互帮互助。”

靳宪廷颇觉耳熟,“林区长的独子。”

“靳先生也认识他吗?”

他语气淡淡的,“见过他父亲。”

财富可以靠家族承袭,富商巨贾喜欢多子多孙,总有一个能培养到出头之日。

权力却不能,所以官二代多数超越不了官一代,因而靳宪廷对这些小辈的圈子,并不十分感兴趣。

要么是求前程,要么是胡闹得过了火,收不了场,长辈才会把他们抬到台面上。

“你早点回。”阮虞说完才后知后觉,这话过于暧昧,像妻子对丈夫的牵挂。

靳宪廷眼底蔓延浓烈的笑意,“好。”

车驶离时,灯柱晃过,映亮了窗户。

阮虞百无聊赖,打开冰箱,食材被保姆处理后,码放得整整齐齐。

两次打算请靳宪廷吃饭,都落了空,她从冷冻室拿出一只土鸡解冻。

准备煲鸡汤,明早给他喝。

开火,煲上了汤,等待过程中,又给舒喜打了电话,询问文科哥的情况。

那头吵吵嚷嚷,舒喜情绪平复许多,“我现在回去,给我哥拿换洗的衣物。”

她心悬起来,“处理结果下来了吗?”

“下来了,拘留十五天,没留案底。”

阮虞松了一口气,行政拘留的程度比有期徒刑小太多,类似于打架斗殴,给予的小惩大诫。

靳宪廷果然说到做到。

“小虞,是你带来的那位朋友帮的忙吗?”舒喜主动问,“那他说话还真挺管用。”

她含含糊糊,“也许是吧。”

舒喜自顾自,“能帮我再约一下吗,我家里人想请他吃顿饭。”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他平时比较忙。”

“我提前准备点小礼物,下次你送去。”舒喜一直觉得,阮虞专业能力强,在校外的圈子广泛,能链接到有能力的人,肯定不少。

她又想起什么,“对了,白天你买的东西还放在我后备箱。”


说完这句,阮风涛体力不支,咳嗽着缓缓往床上躺。

阮哲伸手扶着他,“爸,您别气,我听安排就是。”

“行了,折腾了一天,你爸需要休息。”

谢欢情绪落落起起,也精疲力竭了,端着盆准备去水房打水,给阮风涛擦身,“阮阮,你赶紧打车给弟弟送回学校,别耽误他考试。”

她站起,掖好床边垂落的被角,“妈,转院的事还是尽快联系,我手里还有存款可以补贴。”

“我正打算托你李叔问,他大姨子在市医院做护士长。”谢欢停住脚步,“你跟他儿子上次见面相处得咋样?”

这点李卓清还是挺够意思,没把两人的不愉快闹到父母面前。

阮虞含糊回,“就那样。”

谢欢脸上有些得意,“他在你李叔面前可劲儿夸你漂亮,性格好,搁以前你爸还在单位的时候,他们家里条件还差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他家得势了,互相看得上眼,你还是可以处处。”

阮虞没吭声,弯身给阮风涛捶腿。

“别听你妈的。”阮风涛悄声说,“找个心疼你,喜欢你,你也喜欢的。”

“好。”她轻应了声。

从病房出来,阮虞正要接一通电话。

“钱给我,我自己打车。”

阮哲戴上鸭舌帽,只露出额前的头发和鼻梁,摆出副特立独行的态度,一把抓过她掏出的现金,数了数,“三百,算我借你的。”

“你之前借我的,什么时候还...”得不到回应,阮虞无奈望着他走远的背影。

打来电话的是千禾公司副经理,问价格比之前上涨一点,她愿不愿意主持剪彩。

“阮同学,这已经是良心价了,包吃包住,还配摄影。”副经理磨嘴皮子,“你们院主任跟我们老板是大学同学,你又是他爱徒,这个人情面子总不能不卖吧。”

“最近准备面试,恐怕抽不出身。”阮虞有顾虑,“地方太远,你们就近找婚庆公司也能找到合适的主持。”

“我们这的不正规,哪比得上科班出身。”

总经理看破她的顾虑,“正好当天公司大巴会去省城接歌舞团,安排你跟她们一起过来,这样总放心了吧。”

她刚换了新住处,又恰好遇到阮风涛要转大医院,处处要票子。

家里并非一点支撑不起,只是落差太大,谢欢以前挎名牌包,用贵妇护肤品,如今冬天的大衣还是前年那一件,不肯多添。

阮虞有些动摇了。

在线上跟副经理签了合约。

到了当天,天不亮就收拾好一只行李箱。

千禾公司包的大巴车停在a大侧门,车内吵吵嚷嚷的,是市歌舞团的表演人员,有化妆的,争换戏服的,亮喉咙开嗓的,乱作一团。

阮虞坐在后排靠窗处,前排一年轻女孩儿主动搭话,“我叫小余,你是上台表演什么的?看你这气质,跳古典舞?”

“跳舞的不是林芳嘛,她气质好,晓得省里有大人物要来,压箱底的家伙什都从家里搬过来了,就等着上去艳压我们呢!”

哄笑声四起,被调侃的林芳正往脸上打粉,斜横了周围一眼,也不做争辩。

“哪个大人物要来?”阮虞分了块减脂饼干给小余。

“你不知道吗,千禾本来去年就要破产倒闭了,也不清楚老板抱上了哪根粗大腿,又是考察又是拨款,这次剪彩仪式就是摆给上面的人看的。”

小余吃完饼干擦嘴,神秘兮兮,“也不确切,说是中岳的考察团。”

阮虞微怔了下,想着不会这么巧。

将近两小时车程,由于途中突然下暴雪,比预定抵达时间晚了近一个小时。

阮虞在招待所安置好东西,匆匆赶往活动举办的地方。

县城设施不比市里,场地是在广场上空坝临时搭建的。

扎建了两方宽阔的大棚,装点打扮得红彤彤的,四面八方的镁光灯一打,色彩氛围洋溢着喜庆。

演员们正在舞台上彩排走位,陆陆续续已经有许多受邀的群众坐入观众席。

阮虞在舞台后面跟副经理对节目单,和剪彩的流程。

场控气喘吁吁跑来,“经理,哪知道雪突然下这么大,邻市都闹灾了,舞台搭建的雨棚是临时借的,我怕支撑不住,要不还是联系联系室内的场馆。”

副经理拉着他往旁走了几步,“你这不存心找事!中岳的领导马上到了,临时去哪里找这么大,还空闲的场馆,我还能让他们等?”

场控面色有点为难,“你不然亲自去前台看看...”

副经理装模作样,围着舞台走了一圈,东看西看,“这不挺好的嘛,你与其在这给我发牢骚,不如检查好手头的事,出了闪失,你跟我都得担责。”

场控没撤了,只能加紧叮嘱现场几个工作人员,先将大棚上囤堆的积雪清理下来。

路上雪茫茫一片,行驶过几辆奥迪,侧边贴着“公务用车”的标识,停在了坝子边。

副经理眼观六路,一捕捉到,节目单立马抛开,跟随着千禾公司老总,副总,齐齐热络地迎了上去。

阮虞视线顺着那方向,车里的人都已经都陆续下来了。

老总热络得不行,“靳总,各位领导,你们大驾光临,真是令安富县这样的小地方蓬荜生辉啊。”

“是啊,这次剪彩仪式公司自掏腰包准备了几个驻场欢迎的节目,专门为领导们接风洗尘!”副总附和。

靳宪廷伫立在路旁跟骨干员工握手,身着的棕色大衣版型挺括,头发似乎剪短了些,耳鬓边浓黑的发线,修剪的干净利落。

隔着重重风雪,在一众穿行政夹克的中年人里面,气度难掩。

他这次并不低调,相反是被簇拥着坐入中间单独摆的一桌圆席,跟考察调研的行政领导实则不是一波儿的。

靳宪廷代表的是中岳集团,握着调拨资金的大权,千禾公司是视他为座上宾,财神爷。

后台准备时,副经理专程交代过阮虞,剪彩仪式的时间是找民间大师算过。

多一分钟,少一秒钟,都算不上吉时。

她掐着点上台,一身水红色长旗袍,脖颈一圈是白毛领,衬得小脸白里透红。

才讲上两句词,开场节目的演员刚摆好姿势,观众席周遭还没安静下来,话筒瞬间熄声了。

阮虞听到头顶一声清脆地响动。

下一瞬,索筋因承受不住厚重积雪的重量啪地断裂,棚子呼啸着轰然坍塌。

演员们四处逃窜,慌乱尖叫,没给多余反应时间,稳固承担着整个舞台的15米钢架背景板被牵扯着,天崩地裂般,轰隆隆整个砸下。


“在这情天恨海里,

你是我的天上人间。”

——靳宪廷

阮虞一进门,屋内没开灯,光线微弱黯淡。

水声响起,浴室毛玻璃上显出一副男人的体魄。

她心里莫名紧张。

暗恋有基本法,两年多以来,她一向自诩合格。

秉持着哪怕独自黯然神伤,也绝不打扰男神夏也。

可一周前,校招曝了告示,夏也通过了严苛的培训期,已经被米兰威尔第音乐学院录取。

很快将与她天高路远。

谈不上不甘心,只是感情这事儿,开弓哪有回头箭,她想做个了断。

酒壮怂人胆,今晚主动约了夏也。

阮虞是a大播音主持系的,快进入大四实习期,会串场走穴,接些婚宴,商演和小峰会。

人手不够时,因为形象好声音甜,也会给补贴让她去搞接待。

她知道在市中心芳瓦订一晚,房价可不便宜。

私心猜测,夏也让她来这,是不是也看重她,也在乎她的体验。

等到浴室水声停止,走出的男人逆着光,看不清神情,身形轮廓英武,衬衣没有系扣,衣襟大敞开,浑身潮漉漉的。

察觉到她的存在,帕子擦拭发梢的动作一顿。

遮光帘敞着一条细缝,窗外大厦微弱霓虹映在阮虞浑然圆润的肩膀上。

睡裙准备的是半透款,前胸后背大开叉,除非有上镜需求,私下她不爱涂脂抹粉,鼻骨薄翘,小脸白得似雪光。

本就是属于清纯那一挂。

偏有一双柔情蜜意的狐狸眼,“我来之前已经洗过澡了。”

不得不承认,女人欲露不露,欲遮不遮,往往比一丝不挂,更蛊人。

暗处的男人警惕地眯起眼。

阮虞从未跟男神并肩过,看他独奏时,最熟悉的轮廓是侧脸和背影。

直觉今晚夏也跟往常很不一样,人前台上是霁月光风的小提琴手。

艺术家温润的气质浓郁。

此刻匿在阴影里,却有硬朗凌冽的攻击性。

仿若大雾中蛰伏的野兽,擅长不动声色的围剿。

半晌,没得到任何回应。

以为他在等她表现,大着胆步步走近,握住男人的腰,他身高极有压迫感,却由不得她细想,感受到男人紧硕皮肉之下筋骨滚烫的力度,从掌心渗透,额头都燎得发昏发烫。

“我以前从没有过…”

阮虞很是忐忑,甚至不敢抬头。

但暗恋本就是装作若无其事,走一条不能出声,不能回头的黄泉路。

“不过你放心,今晚在这里发生的事,我不会纠缠,也不会打扰,你更不用在乎。”

索性贴他怀里,全世界只剩她的呼吸和他强健有力的心跳,似乎一次比一次剧烈。

“你能帮我脱吗。”

男人终于发出声低闷哼笑,伸手拥住她,“上了床脱。”

以为会很温柔,夏也平时看上去就春风和煦的,哪知反差却大。

男人侵略性太强,铺天盖地的荷尔蒙罩住她,逼迫她。

身体酥成一摊泥了。

又更像是一汪沸腾的水,不断要从容器里扑出来。

意乱情迷之际,阮虞吻上男人喉结。

她背脊上,肩窝里,浮满汗珠,裹满甜腻花香味儿的身体,催得男人更冲动,要失控。

分明感受到更多,摩挲上男人腰间的皮带扣。

触碰后,她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咽了一口口水。

“要我帮你戴保护措施吗。”

的确是个尤物,抛出的邀请撩人于无形——

男人险些把持不住。

床头灯骤然被拍亮,一室暧昧旖旎瞬间打碎。

阮虞缓了几秒睁开眼睛,对上的另一双眼,陌生,带着兴奋未退的亮而深邃。

靳宪廷一边审视她,一边抽出纸巾擦拭手指。

她灼伤般抽回手,“你是谁?”

此刻的无辜错愕,分寸拿捏得挺好,多了显刻意,少了又不真诚。

不像是演的。

靳宪廷起身穿衣服,并没回答她问题,声音是情欲燎熏后的低哑,“他怎么跟你谈的。”

阮虞一愣,“谁?”

“指使你来的人。”他偏头看她,眼神寒浸浸,“什么职级,开出什么条件。”

“我不是冲你来的…”

她实在不明所以,更臊得不行,鸵鸟一般往被子深处钻,“我等的另有其人。”

阮虞不糊涂,只是过于紧张,再加上酒劲儿上脑,大意了。

竟从没怀疑过他不是夏也。

灯亮起那一瞬间,她脑子才清醒了,要论身材气质,面前这个男人成熟老练得多。

气场更不容忽视。

五官立体英气,端正耐看,眉宇间一股压人的野性。

背对她穿衬衣时,肌肉走势野蛮性感,贲张深刻的硬汉味儿。

五星级酒店,189型男,有服务女人的意识,虽说没到最后一步,也可能那是另外的价钱。

阮虞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胆大猜测,“你是嘎子?”

偷偷打量他佩戴的江诗丹顿腕表,有考究却不高调的商务款,明显有事业有地位。

做鸭又怎么不算一份事业,男人能吃上这碗饭,花期虽然不长,但多卖卖力气,名下混几套不动产,不是什么难事。

她急于撇清关系,“不是我点的你,你可别讹我。”

靳宪饶有兴味地冷笑,摁亮桌边的红色通讯键。

一秘声音传出,“靳先生,您休息好了吗,商协理事会正等您出席。”

“不急,先处理桩小麻烦。”

男人神色里的意味深长,令阮虞头皮凉飕飕,他还跟对面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迅速找外套穿上,“既然是一场误会,那我…”

“你走不了。”他语气不容置喙,“过程录像了吗。”

“先生,我没有那些嗜好。”阮虞深吸一口气,“况且刚才,你也不亏。”

刚想拧把手,房门却先一步打开了。

外面站着一男一女,穿黑色行政制服,若说是酒店管理人员,架势未免太严肃。

女人直接开门见山,“靳总,我们来了解情况。”

后面一句话,冲着阮虞,“女士,你包里的证件和电子设备请摆放到桌面,我们会进行拍照和备份。”

靳宪廷瞥一眼,阮虞正懵懵然,回忆起她十分钟前忘情沉醉的模样,像半只妖精,因为经验不足,还有一半很娇涩。

北河省势头正盛,资产最雄厚的上市公司中岳集团,省属国企,年初刚宣布提任他,这里头的勾心斗角,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正要提防着对家,乃至同僚,合围他,给他下绊子。

入了半个仕途,最忌讳名声败坏。

这女人,要么真不清楚水深水浅,要么就是挺会拿乔装相。

靳宪廷起身接过一秘准备的崭新衬衣,“我九点还有台会。”

他身上这件,早在厮磨过程中,布满凌乱的褶痕。

领口袖口粘着阮虞嘴唇上涂抹的亮晶晶的东西。

临走前,他又思忖片刻,折返,“成年了吗。”

居高临下的态度,十分威严,阮虞诚实点头。

靳宪廷转身交代,“问清楚背景和意图,没问题,尽快放她离开。”

一秘紧跟,“会遵循您的指示。”


一截断裂的钢管染着大块血迹,滚到副经理脚边,他吓得呆若木鸡。

副总也慌了,撂下酒杯,“愣着干嘛!快打120救人呐!”

观众席跟着被掀倒了半片,群众嘉宾纷纷往棚外逃窜。

联系消防和医院的救援,在路中被大雪耽搁着。

场控先率领几个人员冲进了废墟救人。

老总脸上又青又紫,实在挂不住表情,“各位领导,这里不安全,顶棚随时可能塌,你们先回下榻的地方避一避吧。”

千禾公司运转困难,好不容易得来起死回生的机会。

现在当着考察团的面儿,眼睁睁砸自己手里了。

副经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老板我清楚台上的人员名单,我去救人!”

老总射来的目光,狠厉得要当场刀了他,“你办的事儿!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要是后果严重,你还上什么桌,等着吃官司吧!”

冷汗打湿了后背,副经理边往舞台方向跑边大喊,“开场台上一共12个人表演,还有一个小主持阮虞,阮同学,你被埋哪儿了!”

正跟着考察团的众人撤走,闻声,靳宪廷脚步一止,“他喊的谁?”

见男人脸色不太好,有压迫力,老总很紧张,“好像是叫阮什么,也是省城来的,靳总赶快上车吧,安排的住处有桑拿房,正好能给你们解解乏。”

靳宪廷颊侧鼓了鼓,面色更沉了,返身往撤离的队伍反方向走。

老总急了,又丢不下考察团这头,“靳总,注意安全啊,您要是有什么损失,中岳问罪我,我可担待不起啊!”

靳宪廷置若罔闻。

他本来身量就高,步履稳健,飞快破开人群,视线紧迫梭巡过狼藉舞台的每一处。

背景板倒塌时,旁边幸好有一台音响撑着,阮虞约莫只听到一声响,瞬间就沉到了舞台下面,侥幸没被落下的钢架砸中。

但摔得昏昏沉沉,没听见其他人的喊声。

正想撑起身体往上爬,一双炽热大手直接将她整个捞起。

阮虞恍惚间看清来人,眸光闪动,“是你...”

靳宪廷在一片废墟里扒拉好久,才找到她的位置,神色着急,端详起她的脸,有片刻却很沉默。

他伸出拇指抹了下她的眉骨,感觉到一阵钻心地刺痛,阮虞低头一瞧男人指腹上全是鲜血。

她抑制不住哭腔问,“靳先生,我是毁容了吗?”

“没有,创口很小只是伤得深。”靳宪廷脱下大衣,严严实实裹住她,“还伤到哪了?”

阮虞摇头,她四肢有些僵了,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吓的。

“能走吗?”

她还是摇头。

靳宪廷单膝跪地,侧过半边身子,“扶住我,我背你出去。”

阮虞趴上他的后背,男人的肌肉坚硬有力量感,脊背也宽阔,一路上几次踢开挡路的障碍物,也没令她觉得多颠簸。

惶惶的内心升起踏实心安的感觉,阮虞脸埋进他颈窝里,不自觉贴得更紧。

副经理正在核对人数,见到她,跟见到救命稻草,“多亏了靳总您啊,把阮同学找到了,少任何一个人我都没法向老板交差!”

经他的督促,和场控的锲而不舍,舞台垮掉前一共十三个表演人员都全须全尾找到了。

唯一一个伤得比较严重的,被砸断了腿。

靳宪廷冷着脸,不想听废话,“救护车来了吗。”

副经理回答,“靳总,现在雪太大了,救护车堵在东边岔路口了,过不来啊,我们的车更过不去,只能让附近小诊所的大夫去了招待所给他们先简单包扎。”

他不耐烦,“招待所在哪里。”

“就在这条街尾的岔路口。”副经理指了下阮虞的额头,“阮同学这是流了不少血啊。”

“一直在流吗?”阮虞瞧不见自己,忧心上手摸了摸,吓得身子一抖,“靳先生,今晚我会流血过多而死吗。”

“不会。”靳宪廷带她坐上车,向驾驶座吩咐,“开快些。”

王荀没犹豫,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千禾公司给阮虞安排的房间,在招待所二楼,大夫在处理其他伤员,靳宪廷让王荀赶紧去催。

屋内供暖充足,阮虞脱掉了身上披的大衣,里面表演服破破烂烂,一条裂口直接从脚踝撕到了大腿。

靳宪廷视而不见,他挽起衬衣衣袖,露出的手臂精壮,握住阮虞脚踝,“这里,疼吗。”

男人掌心温度很高,阮虞心跳加快,“不痛。”

随后,手探到裙下,罩住她两只莹润的膝盖,捏了捏,“这里?”

阮虞上台前贴了暖宝宝在后背,没穿打底裤,此时是肉贴着肉,“靳先生...”

见她神色没异样,沿着大腿往上,靳宪廷粗糙手心所到之处,像洒下了一片火种。

直至到腿根儿胯骨,男人手侧已经碰到了蕾丝边缘,还差一寸是私密部位,阮虞被激起了一阵颤栗。

靳宪廷动作停住,“你很敏感。”

四目相对,他眼底漆黑沉郁,阮虞被灼了一下。

本能地往后缩,脱离了男人掌控。

“我其他地方没有受伤。”

...

王荀带着大夫赶来她住的房间,先敲两下门,才进入屋内。

小诊所医疗条件有限,大夫只能用酒精碘伏,棉签纱布,做简单的处理。

等包扎完,靳宪廷从卫生间走出,拧了条热毛巾给阮虞。

她照着镜子擦拭,创口处流出血糊了她半张脸,忍不住轻轻揭开了刚包好的绷带。

在右边眉毛眉尾的位置,划开了一道不足2cm的伤口。

是被尖锐物体扎得太深,皮肉都翻裂开。

疼倒不是很疼,但阮虞重新贴上绷带时,一瞬间红了眼眶,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男人轻皱了下眉,“你哭什么。”

她哽咽着,“我下个月有电视台的面试,脸伤了,根本面试不了了。”

大荧幕是4k高清镜头,对上镜主持的形象要求有多苛刻,阮虞心里有数。

别说是一道疤,就连一颗痘,一粒痣,都有影响。

靳宪廷瞥她一眼,抽出一支烟,在烟盒上敲了敲,“那就不面,这个形象,也面试不上。”

他的语气是长年掌握生杀大权上位者的淡然。

“早知道不来这里,为这次面试我准备一年多了,是好不容易有的结果,再错过,下次又不知道等多久。”

阮虞是真伤心,哭得鼻头,眼尾通红,连带着冻白的嘴唇也粉艳艳。

破碎得让人心生怜悯。

靳宪廷眉头拧紧,“明天带你回市里,让皮肤科专家会诊。”


“给你。”

她敲了敲卫生间的门,靳宪廷打开时,扑面而来一团浓白的水汽,搭在他腰胯上的毛巾,没完全遮住茂密的三角地带,像被最浓烈的吗啡熏过,入目是极端有冲击力的野性。

阮虞跟他有过亲密接触,顿时有些腿软,“我是直接联系他吗。”

她问的是王荀,靳宪廷敞开门,对着镜子擦拭自己背部,“太晚,我送你出去。”

“嗯。”阮虞背过身,面对男人极富有诱惑力的躯体,不敢多看,走到门口等待。

入夜的度假村仍旧灯火通明,娱乐项目多,夜钓,露营,汽车电影…

阮虞坐在观光车上四处张望,“这地方真不错,我以后可以带朋友来吗?”

“联系经理,报我名字。”靳宪廷瞥了眼她耳垂,空空如也,“没带我送你的耳环。”

阮虞回答,“太贵重,我怕弄丢了。”

“珠宝需要人养,放久了不戴,会失去光泽度。”靳宪廷睁眼说瞎话,“跟普通的装饰品没区别了。”

阮虞咯咯笑起来,“原来你也会说谎。”

她笑容绽放得天真烂漫,像寒气逐渐消融的二三月,枝头绽放的玉兰花。

让人有很想吻住的冲动。

明早凌晨的专机专送,靳宪廷耽搁不了时间,王荀为阮虞关上后座车门。

她揭开车窗,冲靳宪廷摆手,“下次见,靳先生。”

靳宪廷手里撕开烟草,点了下头。

一直持续到去电视台面试当天,阮虞要么在播音系的电台录制房,要么就在合租房里背稿件。

她身着杏色成套的职业装,油亮黑发打理得顺直,领着D级工作牌去找面试点。

市电视台总部规模挺大的,新增了融媒体和新媒体中心,大理石地板锃光瓦亮。

专业上镜主持人的形象,令她清纯之中,有几分清冷知性感。

参与面试的一共三十三个人,但主持人岗位只有一个名额,她的号码排在末尾。

等待将近两个小时,才轮到阮虞进入演播厅,对着面试官进行自我介绍,新闻播报,以及提问环节。

在外貌气质这方面,台里参与考核的领导对她并没任何意见。

电视台人事部主管姓秦,问她,“你面试哪个栏目的主持人?”

“新闻。”

她基本功不差,等待面试时,留意到同期竞聘的,几个眼熟面孔,个顶个专项人才,独当一面开展过电台栏目。

新闻部是最不缺主持人的。

秦主管翻看着阮虞的简历,成绩单,不掷一词,她心里有些没底了。

“进新闻部需要资历,单是专业能力过关不行,学历能看,也不行。”她综合评分挺高,主管客观建议,“财经栏目空缺主持人,不过,你也了解到传统媒体受新媒体冲击,比之前的环境更恶劣,要进财经频道,我们这边是有业绩要求的。”

阮虞强迫不露怯,“什么要求?”

“如果你能自己拉广告赞助商创收,那肯定最好。”秦主管跟其他两位领导对了个眼神,“如果不能,得接受电视台招商引资的安排。”

阮虞似懂非懂,秦主管示意助理通知下一位面试的人,“你早点做决定,因为应聘者很多,很快连这个空缺也没了。”

“我可以接受。”阮虞此时对光鲜的上镜主持,依旧存有很强烈滤镜,根本没细想。

“行,年轻人应该有不怕困难的冲劲儿。”秦主任在她简历上做了个标记,“回去等通知吧,三天之内会有结果。”

走出演播厅,阮虞紧张劲儿缓下来,口渴,到自动售卖机,买了杯速溶咖啡喝。


再睁眼,已近九点。

阮虞打开手机,微信上弹出李卓清添加好友的信息。

看在谢欢的面子上,她点了通过。

对面先发来两秒的语音,又发了个红包。

语音里头,李卓清嗓子刻意压低过,“阮虞收了,不多。”

挺莫名其妙的,她打字:不多我不收。

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两秒后,李卓清锲而不舍:一大早就能收到你的消息,我心情很愉悦。

本来是想让谢欢别那么操心才答应的见面,她挺不好意思,以为解释清楚了,李卓清能明白。

现在看起来,他有点死脑筋了。

阮虞回复:怎么,是我很招笑吗。

终结了聊天,她翻了个身,闻到枕单上靳宪廷衣襟之间淡雅的苦松香。

她承认,昨晚是听到段冉冉诱惑夏也的手段,整个人冲动了。

洗漱完之后,是王荀开车来接她。

一连好几天都下着铺天盖地的大雪,一重又一重,鸭绒般洒落。

阮虞南方人,有些不抗冻,不停地搓着手心,“靳先生呢?”

王荀一向口风严,跟在领导身边,秉持着不打听,不过问,不参与的三不原则。

但也知道靳宪廷避讳让年轻女人上车,更不会带到芳瓦,如实说,“升职宴半夜才结束,靳总现在正开早会。”

靳宪廷空降的消息,刚曝出,就引起了省内资本圈的震动,一周的公示期刚过,到他所居住的胡岩公馆,登门拜访的来客络绎不绝。

他长期到中岳坐镇,也是为了避开这些人。

昨晚的升职宴,办在城郊度假村,是宋乔攒的局,省里一位卓姓大人物的小重孙卓明轩,圈子里名副其实的浪荡公子哥儿,也在场,跟靳宪廷自小交情匪浅,因此才没拒绝。

阮虞对这些并不知情,王荀这次开得并不是红旗车,太张扬,换了辆奥迪a8。

她上车就发现座位旁边堆着几盒精致的伴手礼,上面叠放一封富安县千禾公司的规划书。

平时稿件背得多,阮虞记忆力很好,一眼认出这公司名字,是在系里的兼职群见过的。

千禾公司近段时间大搞企业宣传,也联系过阮虞,聘她主持剪彩仪式。

但富安县处于两个市接壤的郊外,发展得并不好,很多贫困乡寨扎堆聚集。

地理位置又太远,阮虞没有余钱请陪同的助理,索性拒绝了。

没开出十几米,车在岔路口堵住,王荀探身出窗外,看了眼路况,“这几天雪下得太大,铲车在清路,阮小姐着急吗,要不然绕另一条远路。”

阮虞说不着急,趁着堵车还不是很严重,王荀变了道。

周一没课,她新找的合租房距离a大三个公交站,是闲置的学区房,整体环境物美价廉,就是位置稍微偏僻了些。

舒喜帮她搬行李进屋,“还有电梯,这地方设施可以啊。”又往卫生间转了一圈,频频点头,“房租不便宜吧。”

“一月两千五,包水气,不包电费。”阮虞摊开行李箱整理衣物。

“那阮大主播可又要开始忙着接活儿了。”舒喜坐在床头,给手机充电,“隔壁呢?室友是好相处的人吗?”

“还没见过面。”

两人搬家嬉嬉笑笑的,对面房门仍旧紧闭,阮虞猜测室友应该不在。

“你谨慎点,我看好多社会新闻,说什么合租再现夺命舍友,剪网线,涂胶水,投毒...”

阮虞制止她往下说,舒喜演上了,“怕什么,有危险给我打电话啊,小虞,我爱你,我命都给你。”

她嗔笑,“净给些别人不要的。”

舒喜五官紧皱,满脸问号。

...

阮虞校招成绩优异,投出简历个把星期,市电视台通知她下月初面试。

直接跟广播局签约太困难,她还没毕业,说白了资历不够看。

走的是台聘,竞争压力相对没那么大。

现在传统媒体行业不景气,市台省台一年半载也空不出一个主持人,许多学姐学长一毕业都涌入新媒体行业。

阮虞是初心不改的,从小就对电视台上镜主播光鲜耀眼的模样,充满了幻想和憧憬。

周五下午,阮虞爸病情突然恶化,出现急性心梗前兆,剧烈胸痛伴随濒死感。

得亏值班护工发现及时,联系医生立马进行了抢救。

情况稳定下来后,谢欢忧心忡忡,不肯离开病床半步。

阮虞下一楼大厅缴手术住院的费用。

“姐,你说爸这个情况,会不会...”

阮哲从寄宿学校请假,打了车过来,颓丧着脸跟着她。

“不会。”阮虞也心惊肉跳,安慰他,更是安慰自己,“只是突发的,交代过护士,会留心的。”

阮哲烦躁揉头发,“小坎山只适合调养身体,就不能让爸转院去最好的省军医,再不然去市中院吗...”

“去跟妈商量,符合转院条件就转。”她沉口气,收好缴费单上楼。

阮风涛已经苏醒了,坐在病床边,谢欢边抹眼泪边帮他揉着胸口,“老阮,你可不能有三长两短,不然我也不活了。”

“哭啥呢,我现在好好的。”

谢欢又抹一把眼泪,“等在手术室外面的不是你,你根本不懂。”

“好了小欢,我知道你关心我。”阮风涛温和笑着,摸了摸她的手。

“爸。”阮虞推开门。

谢欢赶紧掀起他的病号服擦了擦鼻涕,“阮阮啊,钱缴了吗。”

“交了。”她搬凳子坐到阮风涛面前,“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本来就没什么大事,你妈搞的一惊一乍的。”

阮风涛偏爱女儿,目光非常祥和,“电视台是不是让你去面试了?以后我女儿可就是上春晚的大主持了。”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阮虞泪中带笑,揉了揉他手背上几个发青的针孔,“小哲也来了,在门口哭呢。”

“我没有!”阮哲冲进门,眼眶都让袖子撮红了,“妈,拿钱让爸转最好的医院吧,大不了我不出国了。”

谢欢擦着水杯,瞪他,“学校都给你联系好了,你说得是什么话!”

“我不稀罕...”

谢欢一巴掌拍他后背,“你不稀罕什么?这是两码事,你爸会转院,你也必须出国。”

巨大一声闷响,阮哲疼得龇牙咧嘴,“我们家有这么多钱吗?”

阮风涛表情严肃起来,“阮哲你现在别管这些,有本事就争口气,以后赚大钱给爹妈养老。”


舒喜此刻没察觉她的情绪不对,“你饿没?我给你带了热乎的糖炒栗子。”

走进后台,阮虞对着化妆镜补眉毛,“喜喜,你想搬出去住吗,我准备最近在学校外面找合租。”

“好好的,你怎么又提这事。”

舒喜想起上一次阮虞提出这个想法,是段冉冉在校论坛上造谣的事发酵了,她深陷舆论风波。

成了a大各食堂茶余饭后的消遣对象。

更有林希锐结交的那帮子弟,早眼馋她漂亮不理人的清高劲儿。

私下传出他们打赌,谁能第一个跟阮虞“碧血染银枪”,赢一辆宝马八系。

舒喜凑近,递来一颗刚剥好的栗子,“段冉冉又作妖了?”

阮虞没胃口,“她跟夏也在一起了。”

宛如从天而降重磅炸弹,却碍于旁边后勤人员还在场,舒喜只能憋着,小发雷霆,“她个妖婆!背地里又整了这出!”

“我周末回去就跟家里人商量。”

这次阮虞真下定决心了。

“我哥就一酒吧看场子的,一月给我开四千生活费,还不够折腾。”舒喜有些为难,“也不像你这么能挣外快,手上实在没余钱…”

“我没有强迫你,但跟她实在没法相处了。”

听着台前掌声贯耳,估计舞蹈正在谢幕。

场控的老师进后台催促,阮虞整理好妆发,上台主持闭幕式。

临近春早会尾声,预留了时间组织校领导和校友嘉宾们拍大合照,阮虞没兴趣,卸了妆就跟舒喜开溜。

之后好几天,她跟段冉冉没碰过面。

舒喜交友圈广泛,告诉阮虞,林希锐跟他圈子里那群富二代相伴去了青岛赛艇,航道直达港城。

社交平台上曝了几张自拍,墨镜反光,能看到镜头外的段冉冉穿着三点式比基尼,正咬着蛋糕,准备嘴对嘴喂他。

上次在后台,她豁得出,主动脱了衣服,现在得偿所愿,又跟林希锐厮混在一起了。

舒喜感叹,“夏也的绿帽子好亮。”

阮虞嘴角往下抿了抿,点击保存图片,“夏也是因为一直都在琴房里苦练创作,不清楚段冉冉这种顶级绿茶,扮猪吃虎,脚踩两只船的手段。”

“是是是,你的男神就是高岭之花,不食人间烟火。”舒喜疑惑,“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

“还不到时候。”

至少等两人感情没那么好的时候。

阮虞想过揭穿,可她晚了一步,没身份。

夏也差点想为段冉冉放弃出国,说明两人正处在热恋期。

捅出这事,他年轻气盛,万一迁怒,惹到林希锐这位太子爷,那可真是一点没胜算。

轻则打一架,夏也的那双手,是拉小提琴的手,打不打得赢,另论,磕到伤到,都影响他发挥。

重则,撕破脸,林希锐爱酗酒,性格阴晴不定,高兴就皆大欢喜,不高兴,立刻掀桌子撅人。

跟他一起做主持搭档,攒局吃过好几次饭,类似场景阮虞见过。

林希锐不会主动欺行霸市、惹是生非,也多少沾点睚眦必报。

段冉冉傍了个很硬的主儿。



周末,阮虞回家。

她妈妈正在厨房炖鱼头汤,“这么早就回来了?今天不补课吗?”

“不补。”阮虞一边进玄关,一边摘围巾,露出掩住的秀气巴掌脸,“爸呢,没接他回来。”

“小坎山下大雪,疗养院封路了。”

谢欢给她盛了一碗,其余倒进保温盒。

阮虞迫不及待尝了口,腮帮子鼓动,“这么香,什么鱼炖的?”

“鲥鱼,清蒸是最鲜的,不过你爸爱喝汤,骨头都用高压锅压烂了,我晚点送上山。”

“我陪你。”

“你晕车不用去,你爸情况很稳定。”谢欢忙完坐下,“周末没约会?”

“约谁?”

“你这个年纪该谈恋爱了。”

她含糊其辞,“忙得很。”

按理说,阮虞读这个专业,能展示自己的机会颇多,形象气质俱佳。

不该没男孩追,要不就是瞒得太紧,谢欢思索,但逢年过节,她生日也没见收到男生送的什么特别礼物。

“不喜欢男的?”谢欢小心翼翼问,“隔壁王阿姨女儿爱上补习班女老师,要闹什么出柜,大人接受不了,把她锁屋里,大晚上哐哐砸墙,吵得可凶...”

“妈,你乱猜什么。”阮虞打断,“我不想住宿舍了,想在外面跟人合租。”

谢欢表情松快许多,“跟男朋友?”

“跟舍友处得不好。”阮虞没隐瞒。

“还是上次造谣你那个?”谢欢有些生气,“我联系过你们系主任,没给你调宿舍?”

“宿舍不够。”阮虞说出自己打算,“钱我自己出,家长要提出申请,你周一再联系主任。”

“行。”谢欢挺配合,“阮阮会自己拿主意了。”

阮虞爸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之后,谢欢关心则乱,自己主动把工作辞了,全职照顾他和他弟弟。

这两年积蓄和精力多数都花在疗养费和培养儿子身上。

阮哲在邻市读大一,成绩不上不下的,他的叛逆期比同龄人长一些,特别不爱联系家里,对阮虞态度不咸不淡,一联系就是,手板心向上,要零花钱。

谢欢有计划想送阮哲出国深造。

实在有些顾不过来阮虞。

她烧得一手好菜,趁着周末女儿也在,弄了三菜一汤。

学校有要求,教室、宿舍都贴着播音生形象管理标准,她必须控制饮食,没吃几口,进屋打开蓝牙音响,放小提琴曲。

已经成了她午休时的习惯。

“阮阮。”谢欢隔着房门,“明天下午去见见你爸以前同事的儿子,大你几岁,读法学的,饭桌上我聊过,挺礼貌一小伙子。”

阮虞语气淡淡的,“不去。”

谢欢干脆拧门锁,进屋,“你丑得见不了人?”

她从床上坐起,“我还不到21,不用这么着急催我相亲吧。”

“不是非要结婚,交交朋友,谈谈恋爱也行啊...”谢欢环顾整个屋子,才回来半天,跟震后现场似的。

现在家里拮据许多,谢欢心思全系在那对父子身上,想着要能有个人照顾关心阮虞,也不错的。

懒得多说,“六点银泰城,收拾漂亮些,别像跟家里一样邋遢。”

阮虞又躺回去,左耳进右耳出。

料到她不放在心上,谢欢拽被子,“李叔叔儿子实习忙,好不容易约上,你能不能给个准信儿。”

阮虞捂着脑袋,“妈,屋里暖气开得低,我冻得头晕。”

谢欢下最后通牒,“你不去,我上小坎山跟你爸告状。”


好在下一个节目背景音乐已经放出来,她反应快,即兴说了几句讨巧话。

也是年轻沉不住气,阮虞还是时不时要往那个方向看,周围人恰逢其会中岳集团新晋的核心人物,北河省政与商两界的新贵,都在殷切恭维地找他聊天。

千篇一律的引荐和自荐,靳宪廷也听,也聊,又得体又有距离感。

邻桌坐着位文化产业领域资深的老总,私下也打听过靳宪廷。

他主要靠母亲家的七舅扶持,步步高升,但这并不代表靳宪廷的父亲不值一提,恰恰相反,靳宥宗是朝野党派里中流砥柱的核心人物,但传闻父子关系并不和睦。

这些贵门捂住的秘辛,旁人想琢磨也琢磨不出。

只知道靳宪廷身在上流阶层,却没沾染上这个阶层的陋习,老总正想借此机会,摸摸他的喜好,“台上这小女主持长得清秀,声音也蛮有味道的。”

“南方人吧。”有人趁势搭腔,“也不知道乐不乐意陪酒局,嘴上功夫讨人喜欢,性格要是放得开,倒是可以跟大家热闹热闹。”

“她们这个年纪,喜欢的是年轻帅气有活力的小鲜肉,怎么会想跟你们凑热闹。”陪席的女士强忍着笑意。

老总瞪她一眼,“你懂什么,现在的毛头小子,情义千金,不敌胸脯四两,见一个爱一个,哪里真的知道心疼女人,靳先生您说是吧?”

靳宪廷没搭腔,不露声色看了台上一眼,阮虞正好在镜头前,大荧幕上是一张无瑕,有亲和力的脸。

镜头一晃开,阮虞本人脸比巴掌还小,人也更白更瘦,灯光璀璨下,跟凤凰似的漂亮惊艳,煌煌然,金灿灿的。

他见识过她身段,腰确实软,飘晃的柳枝儿一样,也摸过她的臀。

嫩,湿,并蒂花苞似的饱满。

哪怕是经验不足,也很会缠人,靳宪廷视线一时片刻没挪开。

老总此刻就觉得有戏,“要是靳先生喜欢,我让人去后台问一问。”

“不用。”靳宪廷收敛起眼底的燥意,“我稍后还有事。”



报完幕下台时,林希锐很敏锐,“阮虞,你刚才在台上发什么呆?”

“站得太久,我腿麻了。”她表情没有任何异样,“我去趟洗手间。”

阮虞从厕所出来洗完手,起身在公共盥洗台前整理头发,段冉冉不声不响在镜子里出现,掏出口红开始补妆,“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是很介意我做的事?”

“什么意思?”她没听懂。

段冉冉有得意之色,“我跟希锐在后台休息室,很合拍…”

阮虞打断,“我不想听。”

“你终于肯承认了。”段冉冉挑眉。

“你要我承认什么,我不清楚。”阮虞擦干手,“不想听纯粹是怕脏了耳朵。”

“你难道对林希锐没有动过半点心思?”段冉冉拉住她,“只有你撞见过我家里的事,不是你从中作梗,相处得好好的,两个月前林希锐怎么会断崖式跟我分手。”

段冉冉心里也清楚,林希锐家境高不可攀,所以竭尽所能在他面前顺从装乖。

还虚构说她父母在外地做生意,家境还算殷实,以此扮演完美女友的形象。

但她不学无术的混子哥哥,有段时间三天两头撒泼威胁要钱,还跑到宿舍楼下动粗。

当时只有阮虞在,好心想找保安解决,被段冉冉拦下了,警告她不许跟任何人说。

“我从没在他面前提起过你的任何事。”阮虞挣脱开,“你误会了。”

段冉冉先一步拦住,“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不知道,你该去问林希锐。”阮虞不耐烦绕开她。

段冉冉语气阴恻恻,“那你想听我跟夏也的事吗。”

阮虞脚步一滞。

“还多亏了你,每天在宿舍听他拉的曲,我才有话题可以跟夏也聊,他挺温柔的,每次做的时候都特别怕弄疼我。”

“什么时候的事?”阮虞心口酸涩堵得很。

“才交往一个多月,是我不让他公开。”段冉冉抄起手,幸灾乐祸,“不过他很迷恋我,差点拒绝了出国深造的机会。”

攥紧的手指捏得泛白,她说的每句话都狠狠碾在阮虞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看着她眼底的失落,段冉冉层层加码,“你昨晚是出去了?该不会真的去芳瓦玫瑰厅等夏也了吧,这不过是我用他的手机跟你开的小玩笑,未来的阮大主播不至于这么深情,做这么贱——”

话未说完,一巴掌甩在了段冉冉脸上,她脑袋一歪,难以置信,“你敢打我?”

阮虞眼眶发红,“是你先用别人的真心开玩笑。”

“欸,你们两个学生在做什么呢!”

走廊转角处拐出几道人影,为首的副校长表情不好看,明显目睹了两人的争执,“来往这么多嘉宾,你们代表的是学校的脸面,有什么矛盾不能私下心平气和的解决。”

段冉冉眼睛也红了,“是她先动的手。”

“谁先动手的。”副校长目光严肃,“谁先道歉。”

阮虞挺直背,始终不吭声。

先退场的贵宾还等着他招呼,僵持在这里,副校长脸上有些挂不住,转头对身后的男人说,“靳先生,见笑了。”

“不妨事,学生撒孩子气很正常。”

空旷的走廊,男人声音敦厚深沉,阮虞认出他,抬头,靳宪廷也正好垂眸看她。

副校长眼利,靳宪廷多数时候面对谁都挺客套的,不爱主动搭腔,此刻眼底还匍匐了几丝笑意。

“你们认识?”

靳宪廷没正面回答,“阮同学主持功底不错,中岳年初尾牙宴,正缺一位气质好的女主持。”

“那可真是抬爱她了。”副校长喜笑颜开,拍了拍阮虞肩膀,“能到中岳集团亮相这是多好的机会,以后简历也是镶金边了,还不快谢谢靳先生。”

阮虞低声说了句谢谢。

靳宪廷嗯了声,问她,“电梯在哪。”

“不远,我带…”副校长做了个手势,靳宪廷没挪步。

到底能在学校能混个职级,很快明白过来,副校长发号施令般,“问你呢阮同学,愣着干嘛,你带靳先生去。”

阮虞回神,“好。”

“她刚才打人…”段冉冉捂着脸,还不服气。

副校长没功夫理她,摆手打发,“你还穿着表演服,先回后台,把节目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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