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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算命的,不怕鬼很正常小说

一叶木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呸呸呸。”老太太连吐三下,心里已经在发毛了,我看她的脸色难看的厉害。风水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那么邪门,冥冥之中有定数。我趁机上前握住老太太的手,说:“老嫂子你别慌,我是来帮你的,保管药到病除。”老太太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说:“要不进屋说吧。”我说:“不急,现在还不是进去的时候,我先给你看相。”“给我看相?”老太太有些惊愕,说:“我都一把年纪了,有啥好看的?”我摇头道:“我要看你面相上有灾无灾,面相无灾一切可解,面相有灾,不能解,要靠躲。”“那你快看。”老太太神色紧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一静止,注意力都到了眼皮上,止不住的眨个不停。老太太五十出头,脸颊消瘦,眼眶深陷,圆脸,大风耳,都不是重点。看相其实就是找重点,大多数的面相...

主角:陈秀慧陈秀中   更新:2025-02-14 16: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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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秀慧陈秀中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一算命的,不怕鬼很正常小说》,由网络作家“一叶木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呸呸呸。”老太太连吐三下,心里已经在发毛了,我看她的脸色难看的厉害。风水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那么邪门,冥冥之中有定数。我趁机上前握住老太太的手,说:“老嫂子你别慌,我是来帮你的,保管药到病除。”老太太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说:“要不进屋说吧。”我说:“不急,现在还不是进去的时候,我先给你看相。”“给我看相?”老太太有些惊愕,说:“我都一把年纪了,有啥好看的?”我摇头道:“我要看你面相上有灾无灾,面相无灾一切可解,面相有灾,不能解,要靠躲。”“那你快看。”老太太神色紧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一静止,注意力都到了眼皮上,止不住的眨个不停。老太太五十出头,脸颊消瘦,眼眶深陷,圆脸,大风耳,都不是重点。看相其实就是找重点,大多数的面相...

《我一算命的,不怕鬼很正常小说》精彩片段

“呸呸呸。”老太太连吐三下,心里已经在发毛了,我看她的脸色难看的厉害。
风水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那么邪门,冥冥之中有定数。
我趁机上前握住老太太的手,说:“老嫂子你别慌,我是来帮你的,保管药到病除。”
老太太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说:“要不进屋说吧。”
我说:“不急,现在还不是进去的时候,我先给你看相。”
“给我看相?”老太太有些惊愕,说:“我都一把年纪了,有啥好看的?”
我摇头道:“我要看你面相上有灾无灾,面相无灾一切可解,面相有灾,不能解,要靠躲。”
“那你快看。”老太太神色紧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一静止,注意力都到了眼皮上,止不住的眨个不停。
老太太五十出头,脸颊消瘦,眼眶深陷,圆脸,大风耳,都不是重点。
看相其实就是找重点,大多数的面相特征如同常人的一生,平平无奇,谈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极为突出的那个点才是关键,因为小好小坏无伤大雅,舍本逐末,掐不到核心点,就断不出凶吉,水平差的相师就是关键点看不准。
我说:“老嫂子你别紧张,你面相正常,上庭、中庭、下庭都是正常人,命宫之上无凶兆,命宫就是两眉之间,我这样说你更容易懂,命宫有凶兆,面相就会凶恶,常人都能感受出来。”
说到这里,老太太神色放松了不少。
见火候差不多了,我话锋一转道:“看相先观五岳,再辨三停,所谓五岳,额头是南岳,脸颊是北岳,鼻子是中岳,左颧骨是东岳,右颧骨是西岳,三停你大概可以用鼻子来把面部区分成三部分,你五岳盈满,三停均匀,不知地阁方圆你有没有听说过?”
老太太被我问的愣了一下,匪夷道:“听说过,不知是啥意思。”
我解释说:“地阁方圆其实就是下巴圆润,无论脸型如何,下巴一定要圆,老嫂子啥都好,问题就出在你是尖下巴,这脸一瘦,显得下巴更尖了,下巴一拉,整体变相。”
说着,我又抓起她的手用力一握,道:“骨软弱者寿而不乐,就是说,骨头软的人,寿命长,但是不高兴,常言道,心宽体胖,你每天不高兴就会日渐消瘦,越瘦下巴越尖,下巴越尖,运气越差,坏事就越多,你往后要放宽心,吃胖些,好事就会多起来......”
“那我家的事都是因为我不高兴导致的?”老太太紧张问道。
我摇头道:“我都说了,你面无凶兆,你们家是被人算计了。”
“被算计了?”此话一出,老太太人都吓傻了。
我说:“你面相无灾,只是气运寻常,家里怎么会有大变故?你一家老弱妇孺,其他人年纪尚小,不足以影响全家气运,你这当家之人决定一切,既然你身上不带凶灾,那凶兆就来自外因,快跟我说说都发生过什么。”
话讲到这里,老太太一点也绷不住了,抹着泪说:“这些年就是倒霉,小儿子二十六那年河里淹死了,大儿子三十五岁得了急症也走了,儿媳妇连着生了三个女娃,一个哑巴,一个小儿麻痹,还有一个......”
老太太已经泣不成声:“最小的那个,脸上雀斑,以后可怎么嫁人呀。我那老头子年根去赶集,一点征兆没有,忽然倒地不起,也没有救活,也找人看过,先生来了都不敢进来,你是头一个。”
说着老太太扑通一声给我跪下,揪着我的裤腿说:“活神仙,你可救救我们吧。”
我伸手扶起老太太,对她说:“没有先生敢接这活很正常,你要知道,害人容易,救人难,就好比杀人,一刀就能捅死人,可若是想把死人救活,神仙都做不到,不过你别担心,你家的事,我可解......这回可以进家了。”
老太太把我带进家里,她的小孙女正在炕上撅着屁股玩耍,听到动静后,回头看着我们,天真的笑了。
咯咯咯!
小女孩天真无邪的笑却看得我毛骨悚然。
孩子脸上长满了雀斑,脸型还算周正,不过她看向我的眼神,带着一丝阴霾,看上去就有些阴森,像是在冲我冷笑......
我的脚底泛起一丝凉意,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坏菜,难怪无人敢解,我用黑眼定神之术,还是没能瞒住那东西,小孩将军骨上那么一抹邪气就是对我的警告。
邪气这东西,你不察觉它,它也不害你,倘若你无意之间发现了它,它会在不经意间对你警告,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会被缠上,非死即伤。
很多时候,你对一个人潜意识里觉得害怕,细瞅几眼有些渗人,离近之后会觉得不舒服,不用多想,那是日角骨和月角骨发出的感应,这人身上多半有脏东西,这也是人会头皮发麻的来源。
所谓的鬼上身,其实就是邪气入体,不是真的被鬼缠上。
世上有没有鬼我不做断言,鬼不会明着害人,倘若真的撞鬼,看一眼都能被要了小命,更别说缠斗,降妖除魔,那都是神话故事,纯属扯淡......
很快,我的身上泛起了一阵一阵的冷意,神棍也是普通人,也遭不住这东西,我知道,只要倒头睡一觉,醒来铁定感冒。
“嘿嘿,小娃娃乖呦。”我强装着镇定,迎着小女孩的目光看去。
一般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表现的胆怯,穷凶极恶之徒,鬼神辟易,这可不只是说说。
你不怕它,它就得怕你。
我伸手到小女孩的额头摸了一下,这下她不笑了,反而嘴巴一瘪,哭了起来。
这就对了嘛。
哪有小孩子见陌生人,咧嘴笑的,而且我这一身装扮,小孩子看了就得害怕。
小女孩一哭,老太太急了,我却赶忙拉着老太太的衣服,给她拽到了槅扇。
我说:“老嫂子,快去搞点生姜,你小孙女哭了是好事,之前是不是没哭过?”
老太太愣了一下,这才惊醒过来,惊恐道:“可不是,一生下来就咧嘴笑。”
我说:“小孩子哭比笑喜庆,大人笑比哭吉利。。”
我弯腰从锅台下面扣了点锅底灰,待老太太回来,我把锅底灰抹在生姜上,咔嚓咔嚓像啃苹果一样吞下。
这是驱邪的术法,阴气入体,锅底灰加生姜,注意必须是锅底扣下来的,灶台里扒拉出来的不算。
我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身上的阴冷逐渐褪去。
老太太问我:“接下来怎么办?”
我说:“你先把家里的梳子都找出来,仙人掌搬到院子里。”

听到他们的这些对话,我不禁高兴了起来。
既然吴素珍是他们姑姑,那就好办了。
我连忙看向那个中年汉子,开口询问了起来:“我想了解一下你姑姑的一些消息,你能带我回去问一下你家里的老人吗?”
“这个倒是可以,我也想问一下,我咋不知道我还有个姑姑?”
我和这个中年汉子一起往他家方向走去,途中我也了解到了,这个中年汉子叫吴初一,今年三十八岁。
吴初一一边走,一边念叨着自己对这个姑姑没有印象,也没有听家里人提过。
我跟着他回到了家,进入了院子。
“爹娘,有客人到了,想要问你们一些事情。”
随着吴初一的叫唤,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们都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一旁的吴初一连忙问道:“俺爹,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姑姑,怎么我从来不知道?对了,这位先生就是专门来询问她的事情的。”
两老听到自家儿子这么说,脸色骤然大变。
“没有,我们不清楚,你去别的地方问去!”
说完那老头就走了上来,挥手想要将我驱赶出去。
我连忙说道:“你认识陈国华吗?我就是从他们家来的,我来找你们是想要解决一些事情。”
他们一听到我这么说,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不认识,不知道,请你离开我们家!”
他们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但是就是不肯说,其中一定有隐情!
不过我还是被他们赶到了院子外面,而那个中年汉子被训得不敢说话。
说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也带了过来。
我一下子有些犯难了起来,自己大老远跑过来,原本是想要问一下情况,但是现在吴素珍的亲戚根本不愿意细说。
我有些无奈,只能在他们门口,搬了个石头坐了下来。
好不容易有一些线索,可不能就断了。
说到底,如果是针对吴素珍的,那么陈国华可能是无妄之灾。
张梅也挺可怜的,丧子,丧夫,如果不解决这些事情,可能三个孙女都会香消玉殒。
自己一定要阻止。
现在已经临近傍晚,天色变得有些昏暗了起来。
吴初一家老汉提着一个木桶走出来,看到我,直接开口问了起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关于这些事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是离开吧!”
我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不,吴素珍是你姐妹,你一定知道,我找她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这老汉明显有些急了:“你这孩子,说人话你听不懂,我们不认识什么吴素珍,也不是她亲戚。”
说着提着木桶,到前面猪舍去喂猪去了。
在这个年头,能够养起一头猪的,都算是富裕人家了。
猫儿山往东,就是省道了,交通并没有那么不方便。
没多久,猪舍那边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老婆子,初一,猪,猪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随着老头子一声急吼,吴初一,还有她媳妇,老婆子,都跑了出来,往猪舍方向走去。
我也跟着走了过去,里面一头母猪瘫在地上,病殃殃,无精打采的样子。
猪食倒到了猪槽上面去,都提不起兴趣了吃。
我在后面看到这情况,拿出麻纸一张,折了个角,,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了一点柳条水,擦拭在眼皮。
出门行走江湖的,都会备上一瓶柳条水,或者是牛眼泪,因为能通阴。
我看到,这猪舍里面,一股黑色不断翻涌,心里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方位选得不对,在这里饲养六畜皆不安。
“这母猪怎么这个情况,都好几天了,是不是生病了?”老汉急忙说道。
吴初一连忙说:“昨儿还找了兽医过来,他明明说没问题呀!”
“那可怎么办,附近就隔壁屯一个兽医,难不成看着它死,这可是好大一笔钱!”老婆子心疼了起来。
我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在他们后面说道:“我有办法救它。”
他们听到我说,都一起回头,看了过来。
“这什么问题?”吴初一连忙问道。
我笑了笑,说:“只要你爹娘告诉我吴素珍的事情,这猪我包给你弄好。”
一般先生不会用这些东西去威胁人,我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两老一下子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
一句话也不肯说。
我也不着急,就这样等着他们回复。
而应该是吴初一的媳妇却按钮不住了,用手捅了捅吴初一,问了起来。
吴初一说了事情缘由之后,她便着急的说了起来。
“爹,娘,现在还是母猪重要,人家问你就说呗,这母猪出事了,你们孙儿上学的费用咋办?”
这老两口神色变得有些犹豫了起来。
那老汉抬头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看到他这模样,立即上前来到猪舍旁边,口里默诵了起来,然后拿出了一枚符箓,捏成了纸团,扔到了里面去。
这无精打采的老母猪一下子精神了起来,站起身摇摇晃晃走了几步,然后直接将那纸团咀嚼了起来。
这猪圈阴气这么中,自己扔了一团符箓进去,阳气外溢,自然引得这母猪精神了起来。
不过随即吞了这一个符箓之后,这母猪又继续躺在了地上,恢复了病殃殃的样子。
看到我漏了一手,直接惊了这几人。
“爹娘,你们就别藏着掖着了,什么事能有老母猪重要。”
“这可是俺们家里的命根子。”
那老汉长长吐了一口气,目光复杂的看着我。
“能不能,我单独跟你说?”
我脸上露出笑容,道:“自然可以。”
随后这老汉带着我进了屋,然后关上了门,其他人在门外。
老汉拿了一个凳子过来,让我坐下后,幽幽的说了起来。
“我确实有那么一个妹妹,叫吴素珍。”
“你说你是从陈国华家里来的,他我知道,我也去过他家。”
听到这里,我想起来老阴阳说过,吴素珍和陈国华结婚那会,没有办酒席,但夜里时不时有些陌生人人进入他们家里。
应该就是他们。

风水难渡人,害人却是一绝。
我行走江湖三十载,专门给雇主破害人的邪术。
网上流传那些驱邪捉鬼的事,都是鬼扯淡,人根本对付不了鬼,茅山术也只是解怨消灾,东北出马仙,同样不过是请个中间人,讲讲情面。
说严重点,鬼惦记上你的那一刻,你已经完了。
很多波云诡谲之事都与风水有关,很多有钱人会找所谓的高人,为自己加持事业,他们一般不会对外说,但往往格外迷信,家里供着东西,出门讲究忌讳,开工开业要选黄道吉日。
我二十三岁被师父扫地出门。
师父说:“你以后要是在外面闯祸了,我不怕来人找我麻烦,我只怕你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报应来的时候,我遭不住,干我们这行的,难免沾染因果。”
“出门在外三大忌讳,一不能提及师门,将来糟了业报,连累到教你本事的人;二是不能逞能,关键时刻,宁可得罪人,也不能冒大不韪,三是不可倒行逆施,有些法门,会用不等同能用,世间有自然规律,违背必遭报应......”
我跪在青石台阶上,向师父磕头谢恩,随后背起行囊离开。
师父在我出门后,挂了个白纸灯笼在门头。
其实那天我没走,离开师父视线后,我在附近躲到了晚上,我远远看着师父的房子,忍不住失声痛哭。
不多时,师父门前的灯笼亮起,上面写着字,在烛光的映照下,我看的真真切切:浪子莫回头。
我明白了师父的心意,也明白从今往后,自己再也无家可归。
神棍第一课,四方游走,寻常人叫作讨生活,我们称之为行脚。
刚出师的神棍一无居所,二没名气,不会有人主动上门,只能云游四方,主动推销自己,早年坊间流传着一些主动上门来给人看相看风水的,其实没多邪乎,就是此类,不过近年来,入行的人越来越少,这种事也就鲜有听闻。
人生的第一课是谋生,神棍也不例外。
城里有钱人多的地方咱不能去,人家也不能信咱,我最早开始行脚那会,跟其他同行一样,专门往深山老林的村子钻。
我们这行有个规矩,但凡过我们手的事,事后都会在一个本子上记上,死的那天,跟纸钱一起烧了,这里面的门道,后续再表。
我接的第一单生意是在察哈尔张垣的蔚县,现为河北张家口蔚县,具体村子的名字,为防泄露苦主信息,后文一律使用化名。
那年月的农村人口还未流失,夏夜蝉鸣,抬头可以看到月朗星稀。
草营盘这个村,有二百来户,一千多口人,寻常人家,哪家还没有些闹心的事,可这些不如意就跟过日子一样,勉强能过,就没人瞎折腾,这就好比鸡肋,看着挺眼馋,实际并不一定有适合自己的客户。
村子里都有自己的阴阳。
来人家地面上行脚,江湖规矩,要登门拜访,一定要神秘,白天不行,不能被人察觉。
日落之后,我拎了两瓶白酒,敲响了草营盘村阴阳的家门。
先生已经歇下,在农村很少有人半夜敲门,但凡门一响,必要石破天惊的事发生,先生很快披着衣服来开门,当看到门外的我时,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他看我蓄着长须,左手拿着杏黄旗,右手拎着两瓶白酒,已经明白了我的来意。
道上是有规矩的。
所谓人缠胳膊,地缠腰,黄兜背包,一神旗。
我们这行的装扮,要看自己有多大本事。
通晓浅显门道的,胳膊上缠一块黄布。
再厉害一点的,腰上缠一条黄布。
神通广大的,有资格背上黄布兜子,手里拿一根烧火棍。
只有神算、神相,这种神乎其神的,才敢手持大旗。
持旗也有讲究,白色招魂旗,蓝色展风旗,黄色杏黄旗。
其中白色逊于蓝色,杏黄旗为最。
先生见了杏黄旗,是不敢相信的,他没说话,摸索着点亮油灯,来我跟前一照,说:“我看你这脸面,年纪不大。”
我点了点头,说:“是不大。”
“师出名门?”先生又问。
我摇头:“不可言。”
“那不说这些。”先生放下油灯,引我进门,一边走一边说:“你要挑最棘手的事?”
我说:“是,我初出茅庐,要办大事,才能打出名气。”
先生端来窝头和热水,又从柜子里翻出他的本子,对我说:“有志气,旁的话我不多说,你自个拿着看,量力而行。”
我谢过先生,仔细翻阅。
翌日清晨,我来到一户人家。
此家有怨,不可轻易沾染。
说白了,很多邪门的事,只发生在特定的地点,只要远离这个地方,就会消灾解难,绝大多数怨气不会随人而走,这也正是为什么同一个村子,个别人家格外倒霉却依旧不影响周遭邻居兴旺的原因。
怨气这东西,普通人看不见,只会感到阴森。
我们神棍有特殊的法子,取麻纸一张,折三角,倒拿置于右手,食指按压念咒,咒语念完,柳条沾水置于双目,轻扫而过,而后可见隐隐黑气飘荡。
这是进门前做的活计,用以确认此户人家是否有怨气。
确定属实后,又要用黑眼定神,确保在踏入之后,不被脏东西察觉,说白了,人是惹不起脏东西的,不能直接爆发冲突,神棍上门最忌讳打草惊蛇,黑眼定神就是鱼目混珠的术法。
必须听到飞鸟鸣叫声,提气一口吹在左手心,用水浸湿中衣带,再听一声鸟鸣,而后念咒,片刻后,便可拘天、拘地、拘日月,隐匿气息。
“老嫂子呦,你家里有祸事啦......”
这是标准的开场白,寻常人听到准被吓一跳。
老太太正在院子里摘豆角,看见我手持杏黄旗,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她看我穿的破破烂烂,脸上也是脏兮兮的,留着很长的胡子,身材瘦长,一时间就被唬住了,根本没看破我的年纪。
老太太放下手里的活,慌张的说:“大兄弟,这话可不兴乱说的。”
我摇了摇头,道:“你家是不是养了很多仙人掌?家里女人多,梳子也多。”

第二日,我起床来到院子,洗漱后吃了些稀饭,然后就拿着杏黄旗,往三大爷他们屯的方向去了。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下午十分,终于来到了三大爷他们的院子、
院子不大,一个菜园,一个主屋,主屋边上还有一个小茅草房。
我拍了拍院子大门,没多久,一个中年妇女便疑惑的打开了门。
她看到我后,有些惊讶,也有些提防。
“你是谁,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连忙说明了来意,说是找老先生的。
“你是陈国华家找的先生,你想问什么事?”
“关于吴素珍的事情?”我直接摆明了来意。
这中年女人听完后,一脸疑惑,显然不认识这个名字。
也是,陈国华第一任妻子的事,已经很久远了,她没听说过很正常。
不过他还是将我请了进去,然后端来了一碗热水。
然后她扶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从后堂走了出来。
我看向这个老人,职业病又犯了,下意识看了一下他的相。
中庭饱满,颧骨内敛,耳大招风,是一个福相。
他看到我,惊讶了一下,我连忙沾了起来,说明自己的来意。
听到自己询问吴秀珍的信息,他连忙摆摆手,不停的说:
“国华的那个媳妇,不行!”
“我早就看出来了,劝国华也不听。”
“哎,国华也是命苦的孩子!”
我听到他知道吴素珍的事情,心里不由一阵喜悦,连忙问道:“那你知道吴素珍的事吗?她是哪家人的?”
陈大爷直摇头,然后又说了起来:“这个狠毒的女人,我早就知道她不怀好意了,我托人在省城问了,她结过婚,就是专门来骗国华的。”
我连忙问道:“她是省城人吗?”
陈大爷又摇头,说:“她就是猫儿山的,山里人,国华不信。”
猫儿山,接近长白山山脉的一座山,我来这个村子的时候,就经过他们村,人口不多,应该能问出点什么。
看来,明天又要去一趟猫儿山了。
我跟陈大爷告辞后,回到了张梅家。
第二天修整后,我才拿着杏黄旗,往猫儿山去了。
这有两天路程,所以需要在野外露宿一个晚上。
不过猫儿山和草营盘之间,有一个破庙,可以待一个晚上。
破庙非常破烂,墙壁还倒了一遍,庙里的神像都结满了蜘蛛网。
不过好在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我先是生了火,然后倚在墙边,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仿佛越来越冷,周边好像是结冰了一样。
耳边还传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诡异声音。
像是一个女人哭泣的声音,十分幽怨凄凉,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像是一个哭泣中的女子,正在慢慢向自己走来一样。
如果是普通人在大晚上听到这个声音,绝对被吓破了胆。
但我不是普通人,我是一个风水先生。
我睁开眼睛一看,心里便明白了过来,随即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从我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掏出了一张张天师的镇煞灵符,直接拍打到墙壁边上。
随即大喝一声:“肃静!”
顿时声音戛然而止,同时阴冷的气息不断消散,气温开始慢慢回升。
一个黑色的山猫嗷呜了一声,夹着尾巴跑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就是山猫吓人罢了。
这山猫乃是阴物,长期在山里,沾染阴煞之气。
动物们其实都比人类要敏锐,山猫长时间接触这些阴煞之气。
一些特殊的山猫会简单操控一点阴煞之气,经常吓过路的行人。
这些行人以讹传讹,于是有了某些山鬼的传说。
刚才自己露出一手张天师镇煞灵符,让它感受到威胁存在,自然就溜走了。
我不以为意,继续睡了过去。
那山猫也不敢来过来吓唬人了,这一觉我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清晨,天还蒙蒙亮,我就起身赶路了。
脚下很湿润,杂草的上面都沾满了露水,很潮湿。
一直到中午,情况才好点。
我拿出一块馍馍咬了起来,然后又喝了口水,才继续往前走。
终于在傍晚时分,我来到了猫儿山。
猫儿山处于长白山脉边的一座小山,上面坐落着几十户人家。
人不多,基本上都是打猎为生。
我这一个陌生人来到这里,立即引起了许多人瞩目。
在这个年代,这些偏远山村一般很少有人来,一个生面孔,自然引人瞩目。
一个个都涌了出来,围观自己了起来。
还没等曹阳开口,一个中年大哥就直接开口问了起来:“先生,不知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他或许是看我是道士,所以态度还算是恭敬。
“找人!”
“你们知道一个叫吴素珍的女人吗?”
听到这个名字,在场的几个人都摇摇头,只有一个弯着腰,拿着拐杖的老婆婆惊讶的抬起头来,看向我。
这个老婆婆一定知道吴素珍。
“老婆婆,你知道吴素珍这个人吗?”我连忙开口问道。
这老婆婆想了一会,皱着眉头说:“好像有点印象。”
我连忙拿出了这个照片,递给这老婆婆看,说:“就是这个女人,现在应该六十多了。”
看到这个相片,这老婆婆恍然大悟。
“原来是她,这女娃子可是我们猫儿山里,最漂亮的一个女娃子。”
那中年汉子一脸疑惑:“我怎么没有见过这个人?”
“你还年轻,当然不记得了就是你家姑姑呀!”
这老婆婆指着刚才说话的那个中年汉子说。、
“我姑婆?我怎么不认识这个名字,刘婆婆,你是不是认错了?”
那老婆婆继续说:“不会,我认得这个女娃,当年嫁人时候可风光了,彩礼都有一辆自行车,还有两头牛,可是我们村嫁得最好的一个女人,要不然你家的自行车咋来的。”
这中年汉子顿时惊讶了起来,惊讶的说道:“你是说我们家的那一辆自行车是姑姑留给我们的。”
“当然了,我可还记得,当时你家老头子可威风了,听说现在已经到省城里享福去了。”

发现这一点,我二话没说,转身就再次往房梁走去。
老太太和三个姐妹都高兴得抱在一起,压根没发现这细枝末节的事儿,看见我忽然动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再次戴了手套,爬上梯子,老太太他们几个急忙过来围住,帮我扶着。
奶奶问:“先生,你还要找什么?”
老鼠这东西本来就最是胆小谨慎,就算是阴险的遗鼠也知道要活命,都闹了这么大动静,我现在来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摸了老半天,除去吃了一鼻子的灰,一无所获,只能心里面叹气,从梯子上爬了下来。
看着此时他们婆孙四人惴惴不安的样子,干脆我实话实说,将三妹身上的事情和老太太讲了。
之后,我和老太太说:“老嫂子,看样子你们家这事儿一时半会儿平不了,比我想的要难。想要化解,我要在你这儿长住。”
之前说好的是半个月,现在事没办成,还要拖着时间,给不了定数。
下山第一桩事做成这样,我自己都心里膈应。
谁知道老太太听完之后,仔细查看了一下三妹鬓角的瘢痕,脸上本来担忧的神色一扫而空,反倒多了一丝喜色。
她走上前,拉着我的手:“好啊,先生,当然好了,这有什么为难的?”
老太太对着一边的三妹招了招手,三妹走了过来,奶奶牵起了她的手,脸上带笑。
“先生,如果不是你,三妹的脸还不知道多久能好,现在这样子,已经不碍事了。你是我们家的恩人。”
说着,她膝盖一弯,眼看要往地上跪。
还好我眼疾手快,用脚尖垫住她的膝盖,在她双膝落地之前将她扶了起来。
老太太站在我面前,神色有些发愣。
我摆手说:”说早了,太早了。老嫂子,事儿都没成,我不该受你这大礼。你这段时间先等着吧,让三妹不要急着出门。”
之前老太太身上那东西八成是被请出去了,现在怕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而三妹这样身上被留了印的,出门就容易被撞上,到时候只要那东西跟着她走几步,她回来必定发高烧,如果脑子烧坏了,就是真的没办法了。
奶奶点头,扭过头,又急急忙忙让三个妹妹去准备做饭了。
三个女娃出了门,她又走到我面前,说起了房梁上婚书的事情。
我以为她心里面过不去,本想安慰她,毕竟那婚书已经很老,说不准是以前的事情。
老太太听完却摆摆手,让我不用再提了。
她是旧社会时候相亲嫁过来的,那时候的人结婚嘛,有的人提倡自由婚姻一夫一妻,但也有人想要媒妁之命三妻四妾。
老太太就是后头的那种,没读过书,嫁来之前不知道夫家长什么样,嫁来了就不管外头的事,和老头子也只能算是相敬如宾。要说感情,也没多好。
她先前难过的,不是老头子与他人过结婚,而是怕自己那么多年都过得名不正言不顺,怕自己死了入不了祖坟。
不过在看见三妹的小脸重新恢复干净,还有一家人脸上的笑意之后,她最终还是想开了。
“反正人都死了,就算老头子和别人好了,我也管不着。我只知道秀中她们三个都认我当奶奶,是我养活大的。”
她说:“没地方埋就一把火烧了,我那么多年苦日子都过下来了,还怕什么。”
我看她眼中坚定的神色,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拍拍她的手。
她想得开当然是最好,心宽才能体胖,早点破开她面相上的不足。
但是这下我却难做了。
看她这反应,大概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找出来到底是谁设下的招,还得靠我自己。
老太太和我说完就走出门去,和三个孙女一起拾柴火起锅做饭了。
我在屋子坐着歇了会儿,久违的提上我那一身行头,走出了院门,直奔村子的老阴阳家。
我到的时候,老阴阳家门没关,大大敞开。
他坐在老木桌前头,手里面一个烟斗,看见我,连忙灭了烟斗,站起来,迎到我面前。
“小兄弟,那家的事,您已经办完了?”
他刻意与我隔了有一步的距离,神色比起上次多了些打量。
我微微摇头,他让出一条路,把我带到了家里。
他的木桌上已经备了两杯白酒,看样子是早就料到我会来。我自然没和他客气,坐了下来。
我不爱喝酒,没沾那小瓷杯,直接开口说了来意:“我还得再留一段时间。”
阴阳点点头,呷了一口酒:“多久?”
“短则三两天,长则四五年。”
阴阳似乎并不吃惊,他应了一声,又喝了口酒,烈酒下肚,他显得对这酒很满意,抿了一下。
之后,他说话声音稍微大起来。
“刚才街上的事情我也看见了,确实是老头我力不能及之事,小兄弟年纪轻轻,却有一身厉害本事。”
他眼睛转向我,上下看了好几圈:“之前来那家的,单是在门口绕一圈回去都要虚几天,小兄弟这遭倒是完璧归赵。”
我们这行,夸别人本事无异于砸自己招牌,他说得坦率,我有点没想到。
他摸了摸下巴:“不瞒你说,我虽然在这儿呆了这么久,却也没搞明白那家里的事。我猜到你今天要来,就特别想请教请教,到底怎么回事?”
是个直接的人,我不讨厌。
我笑笑,大致和他讲了一通。
他听得直咂舌。
“居然是这样!绝户钉,好狠的做法!”
我说完,他也把一杯酒喝得差不多了,又从桌下拿出一个没喝完的白酒瓶子满上,我看了一眼,正是我之前送他的。
原来他是拿我送他的酒来招待我,我一时有点哭笑不得。
这老头有点意思。
他虽然喝得爽快,但是酒量并不好,一杯下肚,眼神就有点涣散。
我正好趁热打铁,继续和他问起老太太一家的事情。
他听我一问,脸上马上多了一点得意,拿出神棍平时那种故弄玄虚的架子,和我扯起来:“那一家,哎呦,事情可就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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